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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掣的脑子里，好像有很多画面在碰撞，那些碰撞开的画面在他的大脑中快速生出交集，一些缝隙被刻上了那些古文书上的笔记，画面的各个角落，都有他们两个亲密坐在一起看出的各种姿态。
还有一些碰撞出的交集里，闪着一颗眼泪，他看着那颗眼泪，莫名酸涩。
靳掣有些发懵的站在原地，忽然明白，好像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
他高贵的身躯微微蹲下，看着倒在地上气息不定的乔小柠，眼中猛然划过一抹心疼，快速抱住乔小柠的身体，“乔小柠？”
周嫂也跑了过来，看着闭着眼睛的乔小柠，眼眶忽的就空了起来。
海医生这会儿刚刚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走过来，试了试乔小柠的鼻息了，轻声说了起来，“二少爷，快把二少奶奶抱起来，二少奶奶不会有事的。”
靳掣点了点头，快速将乔小柠抱到了沙发上，乔小柠缓了一会儿，才微微睁开眼睛，只是气息依旧有些微弱。
见到这样的乔小柠，靳掣整个人微微愣了一下，下一刻站起身，转身走向了远处。
“二少奶奶，你怎么样？没事吧！”周嫂看着乔小柠，紧张失措的说了起来。
“周嫂。”乔小柠看见周嫂，微微笑了笑，“我以为我可以解脱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根本就没有……”
“二少奶奶，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周嫂发抖的摸着乔小柠苍白的脸颊，忽然发现她的脸颊冰凉的要命，“二少奶奶，不要怕，没事了。”
乔小柠一双眼睛睁着，眸子中似乎没有焦距一般，看着眼前的周嫂，轻声说了起来，“其实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我也很累了。”
“二少奶奶，没事了，二少爷刚刚只是一时着急，不是故意的，他不会再这样对你了，你对他那么好。”周嫂说着，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这些日子，乔小柠是怎么伺候二少爷的，她是看到一清二楚，她看见乔小柠这样，也是真的为乔小柠觉得难过。
她没想到去，她的二少奶奶这样全心全意的照顾二少爷，却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乔小柠的目光依旧有些空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一样。
乔小柠有些累了，可是她还不能睡下，跟靳掣说的那么清楚了，不能留下来的。
她还没有那么贱，没办法这样留下来面对一个骂了她那么久的人。
“周嫂，你能扶我起来吗？”乔小柠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听起来甚至有些失真。
“二少奶奶，你先躺着，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帮你去拿毯子。”
周嫂站起身往卧室走，一双冰凉的小手拉住了她的手，周嫂转身看了看那双小手，双手捧住那双手，心疼的小心碰触着那双手。
那么细小的手，上边全都是粗糙的痕迹，还有好多的伤痕，有油烫过的伤痕，还有铲子铲过的伤痕，一只小手上，不下是个伤痕，这都是这几天照顾靳掣照顾来的。
然而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周嫂，我知道，他很讨厌那样的身份，我知道的，不管他。”乔小柠一双眼睛看着周嫂，微微笑了笑，“可是没办法，谁叫我就是呢！”
“二少奶奶，那是不一样的。”周嫂看着乔小柠，细细的安慰，“二少爷只是还没有想明白，这些年，他总想着大少爷和那个女人的事，心里很恨他们，他习惯了这样的说辞，但并不是针对你的。”
“周嫂，其实你不知道，我这样的身份，连我自己都嫌弃，我并不是不知道礼义廉耻的人，所以这里我是待不下的，周嫂，我要走了。”乔小柠对着周嫂笑了笑，“我这边也没有什么东西，走的也是干干净净，我和靳掣的游戏，是真的要结束了。”
乔小柠抿了抿唇，从开始到现在，靳掣口中的那些说辞，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现在听起来，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伤心吗？
其实也没有那么伤心！
本来就料想过这样的结果的，也没有什么觉得伤心的。
如果不是预知到了这一刻，也不会在靳掣说出那么多诱惑她的话之后，果断拒绝靳掣。
其实只有靳掣失忆了而已。
乔小柠笑着，低头苦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着周嫂，轻声说了起来，“我想离开了。”
“好好好，离开，那是不是要先休息一下在离开？”周嫂看着乔小柠的苦笑，莫名觉得有些骇人，她忽然间不敢忤逆乔小柠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那我扶着二少奶奶起来。”
乔小柠被周嫂扶了起来，感觉脖颈一圈火烧一般，却不敢用手去触摸一下，那是靳掣因为她的肮脏留给她的，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可笑的。
他既然那么嫌弃她，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乔小柠觉得有疲倦，身体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依旧有些骇人，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乔小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即便闭着眼睛，眼前迎来的却是一片鲜红的光晕，乔小柠不喜欢那样的红色，总感觉那样的红有些像血。
她的人生似乎已经很悲哀了，不想在看见那些影响自己情绪的颜色，她还要活下去，她坚持了二十年，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坚持了下来，没有理由这个时候说不坚持就不坚持了。
乔小柠抿了抿唇，扶着沙发靠背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周嫂赶紧跟了上去，轻声说了起来，“二少奶奶，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还没想好。”乔小柠的声音混合在一片淡淡的阳光下，犹如尘埃一般。
“二少奶奶，不然今天晚上现在宅子里住下，二少爷也没有说让你离开，再说老爷子一向看中你，你要是这样走了的话，老爷子知道会伤心的。”周嫂想到了老爷子，赶紧说了起来，“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二少奶奶了。”
乔小柠听到周嫂的话，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声说了起来，“周嫂，你说的对，我走了的话，应该去跟爷爷说一声。”
乔小柠陈静下来，细碎的睫毛眨了眨，显得莫名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