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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渡るなり
加州清光说我应该安排一个今晚的寝当番人选,我不知道规则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我最初想的太简单了。
不准谈论前任审神者应该是一套规则,而加州清光所说的,既然我选择了维持当时的制度,在正式没有出言改变之前,我也不能轻易违反自己所指定的规则。
……等等,为什么我有种奇异的感觉。。= =
仿佛宫心计,刀子们私底下也有着明争暗斗,妃子们相互抱团分裂各种小团体,然后各种针对皇上……咳咳咳我是说审神者。而我好像也只能看到表面不知道真相……①
以及,虽然我好像是皇上来着,可以制定规则,但是总是违反自己的规则的话也是不行的……完蛋,这样的即视感越来越强了。我上本宫斗小说的结局是啥来着我想想……
我去。上本看的宫斗小说结局是皇上被分尸了妃子们统统搞起了百合。……赶紧忘掉这个可怕的故事吧嘤了个嘤了个嘤。
下定了这个决心后在远征队伍出发之前我召集全体说了今晚寝当番的事,不过我还是软了些,说是自愿,结果当时没人应答。
我的心有点发凉。
烛台切光忠给我送来了下午茶,我想问他要不要寝当番,结果没问出口他就走掉了。算了吧,他本身看起来颇为冷冽的那种,我稍微有点相处不来。
我想到了笑眯眯的鹤丸,然后准备跑去问他,结果他房间里并没有人,我转悠了几圈后连一把刀也没发现……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无奈之下回到房间,感觉心已经完全凉了下来。
如果今晚没有寝当番会如何?
如果是以前我觉得没有就是没有吧,明天继续就好了。
可经过清光的那句话后,回忆着他眼神中的深意,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当我在被修好的房间门口乱转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沉静的声音来,“主上。”
我转过身来,看到一个穿着艳丽红色和服的少年站在走廊那边,阳光截断了他的暗影,他向我走来,纤长的睫毛下慵然的倦意掩藏于暗色的瞳底,他的唇畔是带着妩色的弯弧。
“是……小乌丸吗?”我回忆着他的资料,犹豫了一下,说道,“下午好。”
“下午好,主上。”小乌丸以袖掩面,这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意外的没有娘气的感觉,反而多了几分带着凛然的妩媚多姿,“吾,是来自荐今晚的寝当番的。”
我对小乌丸没有好感。
这源于学姐当初的一句话,她给我介绍过各种刀子,唯独对小乌丸,她只是简单地说道,“他很危险,所以不要接近他。”
小乌丸,日本的刀剑在获得日本刀之名的过程中,有代表性的一把刀。
所以他,大概可以成为刀男们的父亲的。
我不知道学姐做不到的事我是否可以做到,但从另一角度来说,我是相当的尴尬。嗯……该怎么形容这个角度,大概就是,我和刀男们是同辈,小乌丸是刀男们的父亲,莫非我要叫小乌丸叔叔吗= =。
小乌丸看出了我的犹豫,他继续说道,“主上,莫非是不同意吗?”
“啊,那个,今晚就麻烦你了。”我只好这样说道。
我现在一肚子疑问。
已经接近傍晚了,外面是如血的残阳。烛台切光忠给我送来晚饭时看到在我旁边安静坐着的小乌丸后楞了一下,“小乌丸殿,您……”说了一半后他就闭上了嘴,表情更冰冷了几分。
“不要摆出这样的表情哦,光忠,小心吓到了主上。”小乌丸说道,“为父是今晚的寝当番执行者。”
烛台切光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但我能看出来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那么,主上,今晚打算对吾做什么?”小乌丸问道。
“学姐以前会做什么呀?”我问道。
“吾那时没有被安排过寝当番。”小乌丸说道。
我愣了一下,“我可以做学姐没有做过的事吗?”
小乌丸没有说话。
他忽的站起来,身上的的和服像赤红色的火焰一样灼染了他的躯体,他纤细,典雅,但却又带着一种狂野的美感。
我来这里后见过很多美男子了。
山姥切国广是清澈,三日月宗近是典雅,加州清光是精致,而小乌丸,是一种带着锋锐的妩媚。
斜裹着黑暗气息的危险的美。
“您……怎么了?”我不知不觉就用上了敬语。
“无事,只是解除了一些疑惑。”小乌丸说道。
“什么疑惑?”我继续问道。
“大概关于主上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能确定的话,为父的心一直都是空悬着的状态。”小乌丸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从容走到我面前,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道,“今天稍微有些失礼了,主上。”
诶?这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
而且,突然改变了自称啊。刚刚他对我只是自称吾的,对烛台切光忠自称的为父,如今也这样对我自称了啊。
我吃了一惊。
……然后完全没懂他的意思。_(:з」∠)_
不过这大概,也许,是在释放善意吗?
于是我耿直地说道,“其实我有点怕您,小乌丸殿,学姐说你很危险。”
“所有的事,都需要你自己用双眼去确定。”小乌丸抚摸我头发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他压了压我的头,继续说道,“无论是你,还是那些刀男们,在为父看来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啊……被外面是童子模样的人这样说了,稍微感觉有一丢丢不自在,但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突然挺感动的。
可能是他此时身上的气息太平和了吧,我忍不住就说了心里话,“其实我很害怕……我一点都不想让切国去远征,我也不知道我该听谁的话。小乌丸殿,我可以稍微依赖您一下吗?”
我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我终于发现我在这些刀剑面前真的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他们基本都活了上千年啊,只不过没有在我面前刻意释放那千年的威压而已。
“很多事即使是为父也做不到,能做到的只有你。”小乌丸闭了闭眼,“孩子们太多了,为父……必须是中立着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且还认认真真地补充道,“我懂我懂,家里孩子多的话偏袒哪一方都不行。”
小乌丸似笑非笑看了我好一会儿,直到我心虚地想要把自己抱成一个球,他突然说道,“要听为父吹笛子么?”
那夜小乌丸一直在吹笛子,睡意朦胧中我看到他坐在台阶上,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发上,身上。有黑色的乌鸦落在他的笛子彼端,他垂下眸子,目光却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