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她是个姑娘啊…

萧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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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筠提着黑龙,飞身而上,直接上了二楼,从二楼窗户口跃进。

    “啊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

    “都躲过来!”程筠急忙喊。

    就在楼梯口,她看到另外那个刺客已经扶着楼梯上来,看的出来他受了伤,他看到程筠和她手里受了伤的黑龙时,神情大惊。

    只可惜他是个哑巴,他死盯着程筠恨不得拨了她的皮。

    小孩子仆妇们两边张望,虽然程筠穿的衣衫跟刺客一样,可瞅着程筠挟持一个很可恶的刺客,琢磨了几下后,在一个胆子大的小孩带领下,大家朝程筠身后的柱子涌去。

    程筠扯着黑龙,逼着黑龙跪在正中间,她自己靠窗户口,边注意外头动静,边挟持黑龙。

    “黑龙,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那个姑娘去哪了?”她拿着自己调教出来的毒蜈蚣沿着黑龙的耳廓爬。

    黑龙发出奇怪的大叫,他难受地很,仿佛万箭穿心。

    “她死了,绑架回来就杀死了!”

    “胡说!”程筠把蜈蚣头伸入他耳朵里,黑龙一阵痛呼,面目狰狞痛苦。

    “如果你们要杀她,当时就杀了,为何还要带走她,我告诉你黑龙,今日你左右是个死,你要是不说,我让你挨个挨个尝尝来氏八法!”

    黑龙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极力嘶喊,他在承受着从未承受过的煎熬,全身所有的经脉似都被针扎着一样,蚀骨心痛。

    小孩子们都吓到了。

    程筠冷笑,“黑龙,你说不说,你说我给你个痛快…”

    程筠既然决定走这一步,她便早有准备。

    黑龙还是没说话,他觉得脑袋里嗡嗡响,整个人意识开始涣散。

    恰在这时,外头响起了一阵阵有节奏的嘈杂声。

    程筠踮着脚往窗户瞄一眼,就看到左右又有一队人马涌了进来。

    两队人马都穿着长安城的侍卫服侍,只是一边是武都卫,一边是羽林卫。

    武都卫这边隐约看到庆山的身影,而羽林卫那边….她一眼看到了慕少谦。

    没错,皇帝召慕少谦入宫,下旨他必须尽最大能力找到程筠。

    慕少谦无可奈何,前脚帮着王慧纶抢程筠,后脚帮着皇帝抢程筠。

    真是够讽刺的!

    只是他清楚皇帝并不知道那个要跟他抢的人是王慧纶,太后为了不影响君臣关系,必然是隐瞒的。

    程筠知道来了救兵,她不担心。

    她瞅了一眼那个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刺客,“要么逃走,要么死,你自己选择!”

    这个刺客是个哑巴,心智极其坚定,他开始干扰程筠,去捉孩子。

    程筠一边跟他斗法,一边注意黑龙,她几乎手抓着黑龙的头,身子在半空旋转,用腿跟那个刺客交手。

    终于她松了那只蜈蚣,蜈蚣似野马似的窜入黑龙的耳朵里。

    “啊!”

    黑龙爆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他意识完全涣散,他瞳仁收缩放大放大再收缩,显然已经不成了。

    “黑龙,那个姑娘呢,三年前安康抓来的姑娘呢….”

    “她在哪?”

    “你把她送去了哪?”

    程筠不停地给他催眠。

    黑龙捂着头跪在地上,身影摇晃,脑海里渐渐浮现起三年前那个画面来。

    “她…她…..”

    他开始口吐白沫,说话断断续续。

    程筠大惊,看来必须解决掉这个刺客。

    她只得抽手,近身跟这个哑巴交手。

    哑巴受了伤,敌不过程筠凌厉鬼魅的攻击。

    最后程筠一脚劈向他脑袋,他当场晕死过去。

    小孩子们鼓掌欢腾。

    “哥哥真棒!”

    “太厉害了!”

    “嘿嘿,咯咯…..”大家欢喜不已,坏人被打死了。

    只是底下铿铿锵锵的,不一会传来一个刺客的吼声。

    “别过来,不然我杀死她们!”

    显然他已经拿到了人质。

    二楼的孩子们仆妇们大惊失色,不敢吱声。

    程筠没功夫理会,她立马接住摇摇欲坠的黑龙。

    “那个姑娘在哪?

    “在哪?在哪?”

    她不停地对着他的耳朵进行催眠。

    黑龙已经晕倒在地,唯有嘴唇还在那轻轻颤抖,程筠连忙侧耳倾听,

    “寺…….寺院….”

    程筠大喜过望,心都在发烫,“哪个寺院?”

    京城大大小小寺院上百所,还要城外的香火寺,不计其数,她要去哪找。

    “朝…..”

    ”朝什么?“程筠忙催问。

    “朝….花花….”黑龙说完这几个字,口中黑血汪汪,眼皮一翻,彻底死了过去。

    程筠当场呆立。

    朝华?昭化?昭华?

    她使劲搜索了下脑海里的记忆,不记得那座寺叫这些名字?

    得想办法回去查。

    不过总算是有个大突破。

    姐姐,姐姐,希望你还活着,我一定要救出你来!

    程筠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动。

    甚至眼泪都蒸了出来。

    恰在这时,底下传来厮杀声,似乎两边打起来了。

    再注意倾听,楼顶好像也有声音,还要那股熟悉的奇楠香。

    慕少谦!

    慕少谦在跟谁动手?

    程筠讶异,连忙把头从二楼窗户口伸出去往上瞄一眼,就看到白衣飘扬,黑衣袂袂。

    不是庆山又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慕少谦跟庆山打了起来。

    事出反常!

    程筠心头不妙,她是个谨慎的人,听着楼顶的动静,二人似乎势均力敌。

    如此她到也不担心谁受伤。

    “给我包围起来!”

    传来庆山的声音。

    如此大动干戈…还真让程筠纳闷了。

    底下那个刺客应该是被解决了,结果现在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一个都不许放走!”

    慕少谦也同时喊道。

    阁楼上下被封锁得死死的。

    慕少谦和庆山还在上头争锋,谁都想取得主动权,率先去二楼,然后带着她离开。

    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很特别的战役。

    庆山卯足了劲,甚至不惜让慕少谦挂彩。

    可慕少谦并没有全力以赴,因为他内心是迟疑的。

    程筠进宫不会幸福的。

    他这样想。

    庆山终于一击将他击落阁顶。

    王慧纶的人很快占据了阁楼上下左右。

    每一个地方都安排了人,就是为了牢牢控制程筠,以防别人偷袭。

    庆山依旧站在阁顶,他需要俯瞰全局。

    慕少谦应该受了伤,他被人搀扶着,有气无力地望着阁楼,尤其是二楼那散发着晕黄灯光的窗口。

    他看不到程筠,但他知道她在那。

    阿筠….他心痛如绞。

    不仅是皇帝败了,他也败了,或者他从未赢过。

    今日将她拱手送给王慧纶,他再也不能觊觎她,她只会成为他心底的伤疤。

    慕少谦这么一想,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亲信侍卫大惊失色,其中两个愤慨不堪,以为庆山重伤了他,联手飞上去纠缠庆山。

    底下王慧纶的人已经开始在清理阁楼。

    刚刚进来之前,主子给的命令很简单。

    找到程筠,把程筠带回王府。

    王慧纶坐在自己书房靠窗的炕床上已经收到了庆山击败慕少谦的消息。

    他知道慕少谦必然留了手,其实皇帝和太后提出那个提议时,他就知道自己会赢。

    不为别的,只因慕少谦不会让程筠进宫。

    虽然慕少谦对于程筠的心思,王慧纶多少有些了解。

    只是他并不介意。

    美好的东西谁都喜欢,他不能要求别人不喜欢,这个他做不到,这个世上最难控制的是心。

    他能做到的是让她属于自己。

    这辈子执着的东西不多,程筠是其中唯一的人。

    等着她回来。

    他闭上眼靠在迎枕上,后半夜,夜色幽深,似乎还听到结冰的声音。

    像是开在心口的花。

    王慧纶笑了,笑的很温柔,却很璀璨。

    天快亮了,她该回来了。

    慕少谦依旧在外围等着,他的人已经不再动手。

    他就是想看她一眼…看着她离开,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在自己生命里。

    这辈子他都不会跟她有交集了。

    慕少谦泪水肆意,掩下眼眸,将伤痛藏在心底。

    庆山的人在底下阁楼门口一个个盘查。

    “走,走….”

    李家的侍女仆妇带着孩子扶着夫人,一个个接受检查离开。

    “还有人吗?”

    终于人走的差不多了,门口侍卫首领朝里头的人喊道。

    刚刚进去人去找程筠。

    怎么这么一大会了,不见程筠的身影。

    “没发现程公公!”

    里头传来侍卫的声音。

    楼顶上的庆山闻言,心头一惊,立即跳下来,来到金碧辉煌的阁楼门口。

    “怎么回事?”

    “头儿,程公公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的呢!”庆山身后一个亲信不解地问。

    “我也不知道,刚刚从这里出去的只是李家的女人还有孩子,每个人我都仔细看了,不见程公公啊,上头发现两具尸体,每个角落里都找了,根本没有程公公!”

    “头儿,我们守着窗口,也不见任何人出来!”

    庆山大怒,难不成还人间蒸发啦?

    再这最后的关头,结果人不见了。

    这不是耍人嘛!

    等等!

    他骤然想起了什么,霎时整张脸惨白如雪。

    对啊,她是个姑娘啊….她是个姑娘家呀,所以刚刚随着李家的侍女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庆山一拳砸在柱子上。

    “来人,快,快去追她!沿着李家四周去追她!”

    庆山大喊。

    这下不仅是王慧纶的人,就连皇帝的人也知道程筠逃走了,那么还有希望!

    两边又开始了博弈。

    唯独慕少谦被人扶着上了马车。

    他完全愣住了。

    阿筠走了?

    她去哪里了?

    她要做什么?

    莫非她知道今日这个赌局,不愿成为别人的棋子,所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