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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冷亦灏移开看我的视线,淡淡回答道,“不认识。”
“真的吗?”我明显不信,他刚才的迟疑,就已经暴露了其实他是认识我的事实。
不过像冷亦灏这类人,不愿意进行的话题便不会多说一个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我耸耸肩,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
在冷亦灏的办公室里待了大概半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我连忙小跑到急救室门口,等着司慕白的结果。
好在司慕白没有生命危险,我这才松了口气。
知道司慕白没事之后,我便离开了医院,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我踏着夜色走在榕城的街上,感觉心乱如麻,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兰苓坊门口。
我苦涩一笑,走了进去。兰苓坊依旧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我刚进去,便接到了宗棠的电话,听说我在兰苓坊,他不放心我,便赶了过来。
他来的时候,我已经喝空了好几个瓶子了,脑子却越发清醒。很多时候,你越想喝醉,就越喝不醉。
宗棠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举起酒杯轻轻和我碰杯道,“司慕白没事吧?”
“没事。”我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宗棠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一把搂住了我,凑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夏夏,你还喜欢司慕白。”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我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我曾经也无数次质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想到两年前的种种,我只能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但喜欢这种东西,你捂住嘴巴,就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我也是很久以后才明白,我以为我早就刀枪不入铁石心肠,但遇到司慕白,我就弱了。有些人捅我一刀,我可以捅回去,但司慕白捅我一刀,我只能捂着伤口笑。
这就是夏夏。
见我不说话,宗棠继续说道,“夏夏,要我说,你与其这样自我折磨,还不如干脆回到司慕白身边,答应和他结婚。”
“不行。”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就算我还忘不了他,我也不会再给他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
“夏夏,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司慕白突然毁了林蔓笙的婚礼要和你结婚,肯定是觉得你有利用的价值,或者有什么阴谋。”顿了顿,宗棠继续说道,“但司慕白决定要做的事情,你觉得你躲得掉吗?”
“既然躲不掉,你还不如将计就计,既可以解了海棠的燃眉之急,又可以接近司慕白解开两年前的疑惑,你不是也说过,两年前的事情,你心里有很多疑团吗?”
其实宗棠的话很有道理,既然硬碰硬碰不过司慕白,我完全可以选择将计就计,以我现在的能力,想顺着司慕白这条线摸出所有的问题也不是不可能。但我最怕的事情是,就算我对他恨之入骨,靠近他之后,还是会忍不住对他心动。
这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举起手里的杯子,又深深喝了一口酒。
许久之后,宗棠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夏夏,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大不了这个海棠我们不要了。”
“好。”我感激一笑道。
——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我便来到了司慕白的病房,我算准了这个时间林蔓笙不会在。
果然,病房里只有司慕白一个人,他已经醒了,半躺在病床上,修长的手指正在翻看一本杂志,即使全身是伤,也掩不住他身上的英气。
我嫣然一笑,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司少,早。”
司慕白不紧不慢的翻看着手里的杂志,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什么事?”
我走到他面前,绯色的唇勾出笑容的弧度,吐词清晰道,“司慕白,你不是处心积虑就是想让我嫁给你吗?好,我同意了。”
昨天晚上宗棠说的话,我很认真的考虑过了,他说得对,我越是反抗,司慕白越是来劲,我倒是想看看,如果我乖乖同意他的条件,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听到我的话,司慕白抬头看了我一眼,唇依旧蓄着笑意,唇畔有几分意味深长,“夏夏,话可是你说的,等我出院了,我们马上去领证。”
“好。”我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司慕白愣了一下,突然俯身靠近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蛋,似笑非笑道,“看来还是苦肉计比较好用,早知道救你一命你就能妥协,我也不用白费那么多心思。”
我尴尬一笑,想到昨天担心他的样子,顿时感觉有几分难堪,于是索性说道,“司少也别想多了,我嫁给你,不过是想保住海棠而已,至于感情这种东西,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你救我一百次也没用。”
司慕白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不紧不慢,徐徐低笑道,“既然这样,那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垂首逼近我,嗓音低沉蛊惑,“别日后对我产生了感情,又像两年前一样对我死缠烂打。”
那距离近的几乎没有,鼻息间的呼吸全部洒在我的身上,烫得我皮肤都红了,心跳声更是像失去了控制。
我却冷笑道,“司少放心,对我而言,你和所有赚钱的工具一个性质。”
“你错了。”司慕白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眉心,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比起那些赚钱的工具,我更有魅力多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跳停了半拍。
司慕白蓄着笑意,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薄唇轻启道,“既然你已经决定嫁给我,那以后就由你来病房照顾我吧,反正我也是因为救你受伤的。”
我想也没想就推开了他,五官酿出笑容,“很抱歉,司先生,我不是你请得起的保姆。”
“我们之间是公平交易,别弄得像我欠你什么人情一样,出院了联系我,直接领证。”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要走。
司慕白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一用力,我整个人都倒在他的怀里。
想到他受伤的是后背,我连忙推了推他,“司慕白,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某人邪魅一笑,一个翻身,把我压到了身下,“看来你还挺关心我的,没关系,这样就压不到伤口了。”
“放开我!”我微微皱眉道。
司慕白闻言,弧度勾得更深了,手掌忽然落到我的腿上,探进裙摆慢慢朝里面摸去。
“既然都决定嫁给我了,是不是该做点夫妻之间做的事情?嗯?”
我不由眯起了眸子,看来男人果然不能惯着。
司慕白的手掌沿着我的大腿内侧不断深入,徐徐的动作像在故意折磨着我的神经。
我冷笑一声,手掌毫不客气的落在他后背的伤口上,他疼得呲牙咧嘴的,一下便松开了囚禁住我的手,“夏夏,你是不是女人?这么狠!”
我一把推开他站了起来,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司大少,你没受伤时我可能斗不过你,但受伤了还想占我便宜?做梦!”
说完,我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病房。
司慕白在医院里住了两个星期左右便出院了,刚出院我们便拿着户口本来到民政局领了证,我就这样成了司慕白的合法太太。
看着那张红色的结婚证,我嘲讽的笑了起来,两年前我拼了命想嫁的男人,如今轻而易举就嫁给他了,但我却一点也不快乐。
我好像得到了两年前我最想得到的东西,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
领完证之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了,我回我的“海棠”继续经营,他回他的司氏集团。
我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换来了“海棠”的重新经营,宗棠很高兴,便说要为了举办一个庆功宴,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海棠”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我便同意了。
今天的庆功宴,我很高兴,便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头已经晕乎乎的了。
“夏夏,要不你就别回去了,我帮你开个房吧。”见我摇摇晃晃的出来了,宗棠担心的看着我说道。
我却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进了车门,朝宗棠挥挥手道,“别担心,我能安全到家。”
这些年的职场生活,我早就练就了一身盔甲,就算喝醉了,也得回到家才能瘫痪。
出租车很快便停在了我家门口,我下了车,走到门口,从包里找出钥匙开门,但开了半天也没打开。
“破门!”我生气的踢了一脚门说道。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绕过我接过我手里的钥匙,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自己打不开还怪门,门表示很无辜。”
鼻尖传来熟悉的古龙水香气,不用回头我也知道,站在我身后的人是司慕白。他修长的手臂越过我帮我开门,动作有意无意,将我大半个身子都圈在怀里。
我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确定不是做梦之后缓缓开口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新婚之夜,当然是做我该做的事,干我该干的人。”某人又低又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