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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国勋半分情面都没有留,那一脚又狠又准,容寂缓了老半天,才堪堪能够呼吸。
“把他给我送进禁闭室,不准给水给饭!”容国勋紧握着拳头,怒吼道,把腿就走,他怕再多看这个小兔崽子一眼,就能伸手掐死他!
容寂一把抓住容国勋的裤腿,容国勋脸色铁青,抬脚正准备再踹,一旁的警卫员连忙上前阻拦:“领导,不能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松手!”到底记得是自己的儿子,一脚结果了他,回去他老婆就能结果了自己!容国勋咬牙咽下气闷,冷声警告,“别以为你做这副可怜样子我就能轻饶了你!”
“不……不用你轻饶,”等容寂能够说得出话来,吐了一口血唾沫,傲然地抬头看向容国勋,眼中没有半分求饶的意思,“让人,去那个小树林,有人绑架了个小女孩在那里!”
容国勋怀疑地看了他一会儿,不过这个臭小子虽然干了些混账事,但是内里却不坏,应该不是撒谎。
然而,等容国勋通知了B市的警察,并且派人潜进小树林,找到的只有人去楼空的小库房,以及杂乱的现场。
等容寂从禁闭室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绑架事件的进展,得到的答案是,小姑娘虽然得救,但是也失去了家人。
那一刻,容寂特别痛恨自己,如果他当时有足够的能力救她,那么故事的结局,或许会变得不一样。
十多年过去,当初那个在小屋里眨巴着大眼睛喊“哥哥”的女孩,早已经湮灭在容寂的记忆里,他只记得,让他痛下决心告别“A·C”帮,留在部队的转折,是一个小姑娘,如此而已。
他从没想到,会再遇见她。
十三岁的容寂,和二十四岁的徐子荞。
是初见,也是重逢。沈澜看了看自家花容月貌的嫂子,又回头看了看出神的容寂,不由有一种大仇得报的舒畅感。呵呵呵……刚刚是谁一副“老子高高在上绝不对尔等凡人动心”的高冷欠扁嘴脸?这副丢了魂儿似的白痴表情,是
谁?啊?是谁?!
“老大,她就是你一见钟情,上赶着追求,还不带搭理你的我嫂子!”沈澜用胳膊肘捅了捅容寂,嘚瑟地说,“怎么样?是不是美得惊心动魄?有没有惊艳到天地为之变色?”
“行了,我知道了。”容寂低头笑了一下,如果是她的话,沈澜说的那些一见钟情之类的,好像并没有那么令人反感,“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啊?什么干什么?”沈澜被容寂看得一懵,刚刚明明是他拿枪抵着他的脑袋“逼供”啊!
“还不让开?”冷漠锋利的眼神扫过来,容寂冷笑道,“这是你坐的地方?”
“……有异性没人性!”沈澜恨声嘀咕道,乖乖地站起来,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做下,“男人心,海底针!”
徐子荞皱眉看完两人的互动,怎么感觉怪怪的?
“你过来,坐这里。”容寂指了指空出来的椅子。
“不用了,我站这里就好。”她直觉有危险!因为刚刚她竟然看到容寂笑了一下,绝不是纯良的笑!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次。”混道的,身上总有种若有似无的戾气,特别是这种走出国门,走向世界的大佬级人物……此时的容寂,才脱离“A·C”帮不到半年,一身匪气未改。
真是……久违的霸道。
徐子荞自虐似的想,这人果然是陈凡。
一步一顿地走到床边,徐子荞顶着容寂热切的目光,叹了口气:“跟我说说吧,你现在又几岁了?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十三,我是……”容寂顿了一下,沈澜说的话涌进脑海,他倾身靠近徐子荞,“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你……”徐子荞皱眉,这种流氓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剑眉一挑,容寂意味深长地打量起徐子荞,刚刚只顾着看这张脸去了,现在这么一观察,“荞荞”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美女啊,“据说今年我三十了,恰好足够能够当一个老流氓了,你说呢?‘荞荞’?”
徐子荞抖了一抖。
“陈凡,你给我好好说话,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揍你!”徐子荞扬了扬拳头,“也不看看你这副伤残人士的模样,就这还想学人家调戏女孩子?”
容寂哑然:“啧,长大了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叫哥哥的荞荞多可爱啊,让他恨不得直接打包回家自己养了,这个荞荞嘛……啧啧啧,女大十八变啊……
“对啊……长大了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徐子荞看着容寂摇头叹息。九岁的陈凡多可爱啊,虽然会生出“消毒=亲亲”这种清奇的想法,但是软萌好骗,眼前这个……啧啧啧,越长越残啊……
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可惜了的目光盯着对方,有志一同地叹息,并且得出同一个结论——“虽然变(残)了,但我这么有责任心的人,也不能就此抛弃她(他)不是?”
病房里气氛诡异,唐泽和岑橙互看一眼,走了进去。
“咳咳,打搅一下,二位可以暂时收回‘含情脉脉’的目光吗?”唐泽反手敲了敲身后的门。
“你眼瞎?”徐子荞回头瞪了一眼唐泽,她目光明明“刀光剑影”好吗?“瞎倒是没瞎,一千度近视,也差不多半瞎了。”唐泽认真地回答,然后看了一眼容寂,嗯,这张脸,这身材……很适合啊……“我最后提醒一下你,我的艺人小姐,过两天就是公司的宴会,请你务必保持最
好的状态参加,所以我建议,接下来请你好好休整,不要再来医院。”“可是……”唐泽的意思,徐子荞很明白,不是指接下来两天,而是指从今往后。一旦她开始正式回归,按照唐泽的手段,追逐她的目光只会多不会少,届时,医院,男人,这两个词无论哪一个都会是一场轩
然大波。
“我相信沈先生一定能够好好照顾陈先生,当然,如果有任何经济上的需要,我们都鼎力支持。”唐泽推了推眼镜,笑着说,“这是艺人的工作。”
徐子荞低下头看着圆润透着粉嫩的指甲,她想说,容寂的手和腿还没有拆石膏,他头部的淤血还没有清除,记忆也已然混乱,她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说走就走……其实,她舍不得。
“是啊,大荞,”跟随徐子荞走回病房,一直站在门外的顾秋行赞同地说,“你是艺人,如果长期这样下去,你的事业就完了。”
“我知道了,”徐子荞咬着下唇,伸手扯了扯盖在容寂身上的被子,说,“他们说得有道理,我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之后我可能不会过来……但是你别担心,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早就该做好心理准备的,离别总会来,不过是早与晚,时间问题。“我不想留在这里,你带我一起走。”容寂急切地望着徐子荞,她说他可以打电话给她,但是……“你骗我,你才不会接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