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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娇被九奶奶吓跑了,跑出了好远才停下,狠狠地喘了几口粗气,恨李家,恨李雁回让自己出丑,简直是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这不是凤娇吗?咋在这呢?可好些日子没去我那了,我这新得了几个花样子,你啊,指定喜欢。”这边有着“赛金花”之称的田翠兰看见张凤娇打着招呼说。
“田婶子,我这几天不是忙嘛,我娘手受伤了,我得帮着做家事啊,就没空过去,这就来,这就来了。”张凤娇正愁和家里闹翻了没地儿去呢,又被李雁回气了,被九奶奶吓了,正好找个倾诉的人呢,何况是平日待自己最好的田婶子呢。
田翠兰亲亲热热地拉着张凤娇的手,那架势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一对儿亲母女呢。村里看见的人都纷纷摇头,都说这张凤娇总是跟田翠兰混在一起,早晚没有好事儿,看着吧,哎,白瞎个好孩子,小时候瞅着挺好的挺机灵的。
田翠兰和张凤娇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的,就去了田翠兰家里。
田翠兰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岁上下,平日里涂脂抹粉,穿的也都是上等的细棉布,样式都是最时新的。浑身上下不说穿金戴银的吧,也是头上的钗环,耳朵上的金丁香,手上的银镯子的,捯饬的香喷喷,齐齐整整的。这些都是张凤娇眼馋心热的,就是那田翠兰脚上四时不断的新绣鞋都是张凤娇求不来的,每次张凤娇都要暗地流不少口水。
田翠兰知道张凤娇是个眼皮子浅的,也是故意在她面前经常的换首饰衣衫,还不是看在张凤娇有几分姿色的样子,要知道那大户人家要通房丫头,小妾什么的,这啊,都是她的资源,能勾着一个是一个。
这田翠兰可不光指着这小小的铺子过活,那能挣几个钱,都不够塞牙缝的,她那些相好的也没几个是有钱的,还得靠自己,所以这田翠兰背地里和人牙子有勾连,专门找些年轻的姑娘小子供大户人家挑选。
这一年多田翠兰发现,这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最是吃香,真卖进了哪个府里当个通房、小妾什么的,过一次手挣得是十个普通丫鬟小子的钱。
吃过这回锅肉可就觉得酸黄瓜不下饭了,以前田翠兰只是再外围的其他村子里搜罗人,可是乡下孩子哪有那么多长得水灵的,看着齐整的就算不错了,所以,田翠兰盯上了这张凤娇。
张凤娇人如其名啊,真是有几分颜色,加上钱氏精心地养着,虽然才十三岁,但是身子已经抽条了,胸前已经有了规模,小屁股也是翘挺挺的,要知道这镇上的有钱人多得是喜欢这鲜嫩可口的。
不过田翠兰也知道,强行卖人是不行的,得用勾引的手段,为了这,田翠兰没少下本钱,小恩小惠的,这不张凤娇已经把她奉为知己了,比她亲娘也不差啥。
这边李雁回搀着九奶奶进了屋,“娘,九奶奶来了,还有小豆子。”李雁回冲屋里叫戴氏。
“您老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快来快来进屋,小豆子跟着大妮儿姐姐玩去吧,去找曦哥儿。”李雁回得了戴氏的话儿,领着小豆子去后院找李曦,顺便抓了不少的松子糖给小豆子,这可是稀罕物,惹的小豆子一个劲儿地谢谢大妮儿姐姐。
“九婶子,多长时间没见你家来了,快炕上坐,做这个垫子,都是几个丫头鼓捣的,坐着干活可软乎呢。”戴氏拿了一个三姐妹做的软垫给九奶奶。
“可是不错,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啊,在这炕上做活时间长了就容易麻,坐这个差着了,差着了。”九奶奶笑了。
“几个丫头那还有新的,等走时候您拿上两个,坐着舒坦,还是我家三妮儿啊看她奶奶做针线坐久了累,和她大姐二姐琢磨的,这上面的花样子还是大妮儿画的,二妮儿和三妮儿绣的,你说一个垫子,还绣什么花样啊,都是小闺女儿家的心思。”戴氏说。
“那我可就舔着老脸收着了啊。我啊这一辈子就没生下一个闺女,这么些个儿子愣是一个孙女儿没有,都是一帮小牤蛋子(公牛,暗指男孩子),呵呵呵,这小子就没这闺女儿贴心,一天这些个孙子就知道调皮捣蛋的。”九奶奶犯愁着说。
“九婶子,这多子多孙多福气,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都羡慕您呢!”
“你这孩子就会说话。要我说你福气好,有儿有女的,这闺女手多巧啊,这花样画的也精巧,绣的也好,以后谁娶了你家这几个闺女谁家是享福了。”
“孩子们还小呢,以后说亲啊,还得九婶子给长眼呢,到时候请您坐上席。”
“那我可得好好帮着你瞧瞧,这都是咱们杏花村数得上数的姑娘啊。”
戴氏和九奶奶在屋子里唠的热乎,小豆子和李曦在后院的不过瘾,跑到邻居家找春树去了,李雁回也不管他们,随他们玩去,自己弟弟自己知道,虽然年纪小,倒是稳妥,到了吃饭时候准回来。
两个妹妹在奶奶那屋学针线、学认字,李晨在练大字呢,那是奶奶给留的作业,现在李晨的性子已经沉稳多了,连练字都顺畅多了,李万峰和戴氏研究了,等过些日子就送他去镇上的私塾,不说考个进士,考个秀才啥的,多读书开阔眼界,对以后也是好的。
等着李曦儿到了五岁,也让他跟着李晨去私塾,哥俩也有个照应,不怕李曦年纪小,早些开蒙对孩子也有好处。
转了一圈,李雁回觉得好像就自己没什么事儿,其实也有事儿,奶奶一直念叨着自己的针线活还不如妹妹们,该多加练习,可是这小小的绣花针,李雁回实在有点驾驭不了,也不像两个妹妹那么痴迷。
可能是自己毕竟不是纯纯正正的古代小姑娘吧,会简单的绣活就行了呗,非得精益求精,那还要绣娘干啥,以后嫁人谁嫌弃我绣活我不好姑奶奶我还不嫁了呢。
戴氏要是知道李雁回的想法,非得给她两个爆栗子不可,这可是不能说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