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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不离十吧——哈哈，叶老弟，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处理他的尸体，不会让警察找到他的！”张麻子假怀好意地安慰了我一番，又对一个彪形大汉吩咐道，“你去找口手提箱进来，把那小子的尸体装到里面去，然后就不用我说了吧？”
“是，老板！”
身高近一米八的彪形大汉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声，转身出包房去了。
我现在的心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便蹙眉对张麻子说道，“张哥，我——我今天折腾了一天，实在太累了，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吩咐了，我想早点儿回家休息了。”
“好——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啊？”张麻子见我眉头深锁，而他借刀杀人的目的也已达到，便再没有了留我之意，于是就假仁假义地问了我一句。
我当然摇头说不用了。
王大炮见我情绪低落，便颤巍巍地扶着我往包房外走去。
也不知张麻子到底会怎么处理吴广平的尸体，反正我现在是无暇顾及了。
出了小红楼，我摸出烟给王大炮散了一支，自己点上一支，然后魂不守舍地在大街上晃荡着。
直到穿过了八条街，过了九条马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王大炮才怒火冲天的骂道，“张麻子这个狗日的，简直不是个东西！辰哥，听说最近道上起来个神秘的九龙社，无所不能的，要不我找人去打听打听，咱们干脆跟他们一起干？！”
“大炮，你知不知道张麻子为什么这么猖狂？”
我转身看着这个可能是真糊涂的年轻人，心中不免为他感到担忧。
“不就是仗着有钱，请了两个外国高手吗？”
王大炮抠着后脑勺，傻乎乎地回了一句。
我摇摇头，正然而道，“不，你错了！张麻子之所以这么猖狂，就是因为有这个九龙社在背后给他撑腰！”
“啊！”
王大炮听我说得这话，立即张大了嘴巴，眼睛同时往四处瞟去，确定没人听到我们的讲话，这才捂着嘴巴做闭嘴状。
昏黄的灯光照着我们单薄的身影，今夜，我就像这个城市匆忙的过客一样，游走在孤寂的边缘。
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又沉然而道，“大炮，出来混迟早会还的！以后说话做事小心些，不然像今天一样挨了黑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辰哥，您批评得对！”
王大炮面向我，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
我吐了一口烟圈，将第三根香烟的烟屁股扔在地上踩了一脚，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谢你刚才在包房里帮我分忧——”
“差点儿帮了倒忙，辰哥您不怪罪我就好了，千万别说谢。”
王大炮笑看着我，忽然有些拘谨似的。
“好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那您呢？”
“前面就快到我住的地方了，我在街上走走就回去了！”
“好，那我走了，辰哥保重！”王大炮向我拱拱手，迅速招了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离去了。
而我则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着，虽然前面一百米开外就是我住的华阳小区，然而我现在去没有回去之意。
对于吴广平的死，我内心还充满了强烈的自责。
越想越想不通，我便摸出手机给林慧婷打了一个电话——
“老婆，刚才的事你听到了吗？”
我莫名忐忑地问了一句。
“我已经知道了，正想打电话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有思想包袱。”
“那个人——真的是——UC（卧底）吗？”
我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是——”
良久，电话里才响起了林慧婷麻木的声音。
我听了顿时冲电话里大吼道，“你特么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这个时候我真的有一种想摔手机的冲动。
妈的，吴广平居然跟我一样都是卧底，难怪他面对死亡的时候是那么镇定自如！我特么真恨自己太没出息了，居然被张麻子摆布着杀了自己的同仁！我真是一个罪人啊！想想因为我的愚笨，他的父母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好儿子，我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也是刚刚通过001才查到他的真实身份的！你不要冲动——”
“出了这种事情，我特么能不冲动吗？”我又冲电话里吼了一声。
林慧婷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应该冷静的思考如何面对今后遇到的难题，而不是在电话里冲我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叶辰，你正式加入我们快一个月了，我希望你能在血与火的考验中不断成熟；我现在还在外地执行任务，不能回来看你，你自己好好调节心态，再见！”
“妈的，就不能多说两句吗？老婆——喂喂？！”
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过火，正想向慧婷小妞道歉，可她娘的却挂断了电话。
就在我边过马路边给林慧婷打电话这个过程中，一辆汽车飞速向我身边驶来。
我还没有放下电话，就听见“吱”地一长串刹车声响起。
我随着声音惯然地跳到路边，揣上手机，惊魂未定地看了一下车灯打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长相不俗的美少女从一辆黑色宝马X6的正驾台里探出一个火红的脑袋冲我骂道，“小乞丐，你特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红灯绿灯都不会看了？草，要不是老娘刹车踩得快，你这条贱命今天晚上就没了！”
“美女，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望了望斑马线四周，好像只有我一个行人啊，但是我实在搞不懂这妞怎么会叫我小乞丐，难道我穿得很破烂吗？真不明白现在的小太妹是什么眼光和心态。
“除了你这个臭乞丐还会有谁？草，滚一边儿去，别挡了老娘的道！老娘还要赶时间！”少女见我慢悠悠地站在了她的车前，不禁又冲我吼了一句，同时还按响了刺耳的喇叭。
我心里正憋着怨气勒，见她车后并没有其它车辆，索性站在宝马车的右车灯处挑衅道，“你说谁是乞丐啊？把话给我说清楚，说不清楚今天别想走！”
“不走？”少女瞪大了眼睛，又冲我吼道，“信不信老娘撞死你？
“来，有种你就撞，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
这年月，谁不会耍横啊？
呵呵，这小妞现在这个时刻居然跟我杠上，我不气她个口吐鲜血，那才是怪事勒！
“行，你这么想死老娘就成全你！”
少女说完，麻利地将头缩了回去，“轰轰轰”地轰起了油门。
我见这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意识到她可能要动真格了，赶紧闪到副驾驶一边，脚同时踩在了车门边的踏板上，手也抓住副驾驶的车窗框；没想到就在这个瞬间，汽车竟狂飙出去七八米远。
尼玛，这死妮子真的开车向我刚才站的地方撞去了！还好老子闪得快啊，不然今天晚上就死于非命了，要传出去多特么丢人啊！
宝马车已经飞速地开动了起来，现在我如果跳车的话绝对有受伤甚至殒命的危险，索性我就从开着窗的副驾驶那里麻利地钻了进去。
直到我坐到这女人身边，发现她胸前的那块飞机场，才意识到她好像还没有成年！
“小乞丐——你，你你——”
少女恍惚之间见我坐到了她身边，差点儿没将宝马车开到路边的护栏上去。
“你什么你，你特么撞了我不赔钱就想跑了？”
“你是怎么钻到车里来的？”
少女木然地往右打了几下方向盘，企图将我从车窗里甩出去，可我却偷笑着系上了安全带，嘴里同时挑逗道，“不想英年早死的话最好停车把咱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