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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中,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手正缓慢而轻柔地抚过我的眉心,沿着眼角,脸颊下划,在嘴唇处停置,摩挲,柔软又带着点恶作剧性质,这样的触碰让我不由的呼吸急促起来,微微张开了嘴,下一秒听到耳际传来一声庸懒低笑,然后,嘴唇被人轻薄覆住……
缓缓睁开双眸,室内的半昏半暗令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直至一张俊雅的脸庞在朦胧间清晰,昨晚的记忆慢慢回拢,脸瞬间泛红,侧身将自己裹进薄床单里,手背覆向额际。
身体一沉,一双修长的手臂牢牢将我连被揽进身后的那副温热环抱中,温和低哑的笑声震进心口,潮润的手指缠上我垂在腰处的尾发。
拂到颈项的气息有些烫人,不由让我又是一颤。
“可真敏感。”
“……很痒。”开口的嗓音有点无力而嘶哑。
“哪里很痒?”问的很真诚,但逗留在颈项处挑情的吻咬与舔舐却是那么的恶意。
我微微窘迫,伸出手来试图阻止他的撩拨。
而席郗辰竟然顺势将我的一根手指拉至嘴边含入口中,轻轻吮吸起来。
我一惊,想起昨日的丝丝片段,慌地忙抽回手,直想要将他推离开点。
他轻轻一叹,表情很是可惜,头偎入我的肩胛处安分躺着,倒也不再乱来。
“啊,安桀,朴女士打了很多电话过来。”席郗辰淡笑着将柜台棉布上此时似乎又在震动着的手机递过来,并“体贴”地帮我按了通话键。
我接的措手不及。
“Anastasia简,麻烦你解释一下昨晚的夜不归宿。”姑姑的音调,很严厉。
“我……”抬眸看着眼前那个正含笑注视着我的人,更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他来芬兰了,而且,你跟他在一起?”
“姑姑……”说不紧张是假,对姑姑撒谎更是不会,口吃的只能含糊其辞,“我,我中午就会回去。”
身侧的人突然将我搂紧几分,赤裸的身体带着燥热的温度,手极轻极轻地从腰侧开始缓缓向上移动,对上那双突然幽深而氤氲的眼眸,我一颤,恳切又羞窘的微微摇着头,却只见他像极了一个无赖似的贪笑着用唇语说了句“不要”便低下头轻轻啮咬起我的颈背来。
“我希望你现在就能回来,安。”
前方蛰伏在腹部处的另一只手也滑入被单中,向上缓慢游走着。
“别……”我突然有点气虚。
“安,你在听吗?”
“是,是的,姑姑,我在听。”
“好,安,我想,我们真的有必要好好谈一次了……”
三心两意间优雅的指尖已经摩挲到我的胸前,那手心的滚烫温度更是让我惊诧地差点将手中的手机滑落,窘迫一下子涌上来,慌乱地腾出一只手,本能地想要阻挡他的进犯。
两人肌肤间只半隔着一条凌乱而单薄的床单,与裸诚相待相差无几,燥热一拨拨传来,清晰地感觉到另只修美的手指在腰侧间挑弄着,而被我覆住的那只手背,犹如像被制服的训兽般安静地停滞在我胸部下方极其暗昧的地方,让我更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惜视般地烙印,吮吻密集落下,深切而煽情,每一次的亲吻既似如水的温柔,又似如火的狂热。窗外的阳光由半拉着的帘布中折射进来,映上眼前这张纯男性的俊红脸颊,更显情迷。
无序而充满温氲的黑眸注意到了我的目不转睛,薄毅的唇微微勾起,贪婪的吻印下。
口中的微弱呻吟不自觉溢出。
“安,我希望你真的有在听我说话。”姑姑的声音明显有些气愤了。
心慌意乱的将席郗辰推离开,手背捂住嘴唇,抑制住喘息不稳的呼吸声,在平静了五秒后,方才开口,但声音依然很不平稳,“姑姑,晚点再给你电话好吗,我……”
那边停了一停,“Anastasia简,我想,席郗辰先生现在应该不至于在你睡的床上——是吧?”
天,心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跳出胸口来了,“不,不是,姑姑多想了……”脸已经红透,心虚到恨不能将头埋进枕被里。
而一旁的罪魁祸首竟然将脸埋到我的肩头偷偷低笑着,甚至开始乘虚啃咬起我身体上最为敏感的耳垂,蛰伏着的那一只手更是配合着缓慢覆上我的胸部,性感的爱抚起来。
我慌张地往后挪了挪,但放在腰后侧的手臂囚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你……”看着他慢慢抬起头,俯看的双眸情欲迷离,心上又是惊又是窘。
“简安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许久没有听到回音的姑姑显然已经很生气了。
“姑,姑姑,我,我有事,要先挂一下电话了。”没有给姑姑反驳的机会,电话几乎是立即挂断的,这个时候也的确顾不了姑姑接下来会如何想了。
“席……”手机滑落在床单上,伸手挡住眼前这双黝黑而氤氲的黑眸,“不要闹了。”
席郗辰低低一笑,执起我的右手,将掌心贴向他的胸膛,我一惊想要收回,却被席郗辰先一步牢牢按住,“我爱你,安桀。”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脉搏快节奏地跳动着。
滚烫的皮肤毫无空隙的相贴,排山倒海的燥热开始蔓延,那霸道的唇舌舔弄吮吻着我的皮肤,从上而下,无一遗漏,这样的挑逗让我全身不禁撩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探出的单手,犹豫着,最终搭上他的颈肩。
席郗辰猛地抬头,我感觉到那双眼眸比先前更为炙烈而情欲浓郁!
沙哑到低糜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响起,“你的主动会让我毫无节制。”接着便是凶狠的激吻,咬住我的双唇,吸吮追索着因羞窘而躲避的舌尖,不断地变换角度深入,越来越急迫的啃咬,这样的狠烈似是要将我掺入腹中。
细碎的嘤咛声,低喘声,细密的汗水顺着额际沁出,我只觉得口干舌燥,此时此刻,什么都做不了,只想着如何通过那唯一的出口饮吮唯一的甘泉。带着一抹全然的悸动,向那源源不断的热源接近,妄图借此填充一份情欲中的空虚,犹如一滴坠落雪中的血滴,任由湿热的红晕慢慢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