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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天亮,叶童她走的很正常,整个人非常精神,不像熬了一个通宵。
我走得有点儿慌,肋骨和胸口还是疼,虽然贴了药膏,但时间长了以后,感觉效果已经不太明显。
坐车回到周村牌坊,叶童跟我要了手机,存下她的号码以后,她做着让我赶紧走的手势。我问她干嘛去?她说她住旅馆,等睡醒了再找房子住。感觉好惨啊,但似乎我也不可能帮她做决定,这女孩很小的时候已经很能自主。
得,走吧,身体太不舒服了,好想睡觉。
回到宿舍,因为身上贴了膏药,我不能洗澡,随便擦了下就躺床上睡了过去。
我睡的很沉,中间没有醒来过,直睡到晚上七点钟。
睁开眼,我瞬间被吓一跳,房间里竟然有人。
看清楚,是神色严肃,没有任何笑容的周小颜。她就坐在床边望着我,我想赶紧坐起来,身子动了动,一阵痛苦写在脸上,她连忙道:“你别乱动。”
我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凌诗诗告诉我了,让我照顾好你。”
“这该死的女人,坏人好人都她做了,她脸皮怎么那么厚?”
“我觉得是你脸皮太薄,明明应该拒绝的事情,你总是无法狠下心来。”周小颜说这句话,用的是一种既气愤又无奈的口吻,听了令人心里难受,“我给你买了饭,你要不要现在吃?”
我说现在吃,周小颜扶我下床,扶出阳台。我洗了一把脸出来,见我走的还挺稳当,她先转回房间,给我把打包好的饭打开,摆好凳子。我都不好意思了,总麻烦她,总让她担心,从认识她开始就已经这样。她这得是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坏事,这辈子倒了多大的霉才遇上的我?
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维,我坐下来吃饭。
周小颜看着我吃,我吃完了她收拾,然后打开袋子里面的药给我配,还倒了水。
接水的时候,我内心和杯子一样温热,我道:“周小颜,对不起,我总是给你麻烦,让你担心。”
周小颜道:“我一个护士,这些都是我日常的工作内容,不麻烦。我是窝心,你总受伤,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虽然都是小伤,但一直这样积累,最终肯定会酿成大祸。”
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自己都想知道。
无言以对啊!
“小伤还就算了,你这要休养一个星期,浪费了的时间怎么补回来?补不回来,你更没赢的把握了你想过这问题吗?还是你明知道是这样。”周小颜语调之中明显伴随着小火气,脸上也是蹭蹭的火气往外面冒。早想大声骂了吧,只是我刚睡醒脑子不清醒,而且状况不好,吃饱了好一些,她终归是没忍住,“你答应的当时,你脑子是突然蠢了笨了坏了?还是怎么着?”
我勉强笑了笑:“过去算了,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我很不想你这种态度。凌诗诗告诉我你又受了伤,让我照顾好你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和她的协议,其实是不是真的还有继续的必要。你家里的情况你很想搞清楚吧?你把命弄丢了不感觉很不负责任?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算了的意思……是让我临阵脱逃?”其实我已经从周小颜的表情里得到确切答案,只是有那么一丝侥幸。
“这样很丢人,但现在情况已经和原来不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能最终丢的不是人,而是命,孰轻孰重懂吧?”
我当然懂,但真的做不出来。
还是那句话,性格使然。
就仿佛有些人,你让他下跪对你摇尾乞怜,他宁愿选择死。
等了快一分钟,见我不言语,周小颜追问:“不愿意吗?”
我这才回答道:“或许我也想吧,脑子里总有个声音在阻止。”突然不想再谈这个问题,免得给周小颜一种我在抵抗的感觉,我其实只是有时候没给自己太多选择而已,我不想她因为我的事而难受,所以转而道,“对了,我让你问老中医的药方,问出来结果没有,好使吗?”
“治硬外伤方面很好效,是一服良药,比你现在贴的要好许多。”周小颜说着话往厨房外面走,在几袋中药之间翻了两遍,最后才把我自己捡那一袋拿下来,问我熬几包几碗水?我说两包六碗水,她拿了两包出来,洗干净放瓦煲里面熬。她人没进来,就站在门口,偶尔看看我,偶尔看看火。
冷场好尴尬,我无意中摸了摸口袋,摸到银行卡,当即道:“对了周小颜,昨晚凌诗诗托庞丽颖来医院看过我,顺带给了我生活费。带我去学校报名,本来说好了今天,我看明天行不行吧,明天我好点了我就给庞丽颖电话,赶紧落实下来。”
周小颜没有半分愉悦,说出来的话甚至令我很懊悔把这件事告诉她,她说的是:凌诗诗这个女人很会搞算计,你受了伤,心理很可能起变化,这个时刻把对你的承诺兑现了,就能让你没了反悔的退路。现在我也不用劝你放弃了,先不说你自己心里关过不掉,你也无法把钱退回去。
我真想抽自己耳光子,我干嘛说这个呢?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似乎周小颜对凌诗诗的评价很有道理,凌诗诗应该就是那样想的吧?
周小颜帮我熬好药才走,出门时还留了一句话,她说刚刚说话有点冲,不是成心想骂我,只是不想见到不好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希望我理解。当时我没说话,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对我的好,这事明明是我错,她说完我还给我道歉,真难为了她。
喝完药快九点钟,我拿出手机给叶童打过去:“叶童你在干嘛?”
叶童反问道:“你又在干嘛?别问那么无聊的问题,有事说事。”
“没事,我就想问问你在哪,好不好。”
“你关心你自己,还很疼吗?”
“好了一些。”
“尽量少出门,尤其是出远门,非得要出,先告诉我一声。”她自己说完了,也不管我说没说完,直接挂电话。礼貌?她不需要,至少她认为对着我不需要。现在还算比较好了,以前同在一个家的时候,她看我就跟看一堆屎一样。
二娘也是差不多的感觉,甚至是屎都不如,看我一眼她都觉得反胃。有时候很佩服自己,竟然能逆来顺受坚持那么多年,此刻想想,真的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