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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给我的意见和鼓励是有力量的,我信任她。
既然我当局者迷,我自己没有主意,只好用她的意见试一试。
回到病房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敲门,随后祈祷着有个好结果,轻轻的推开。
王一茜没睡,她半卧在床上。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的目光投了出来,发现来的是我,而不是医生,顿时整个人变的很无力。她连话都懒得和我说,立刻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望向窗户。
我关好门走近过去,把病房里唯一的椅子拉到床边坐下来:“对不起王一茜,我其实应该让你别那么烦恼,但我真的走不了,对不起!”
王一茜带着火气说道:“你可以留下来,别和我说话,明天我走。”
我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如果她真想走,她绝对不会告诉我。我没戳穿她,我继续说道:“我已经大致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你从产科转过来,你,怀孕……了……对吧?”
王一茜转过身,慌乱而茫然的目光落我身上,久久才回归到平静状态,似乎无所谓的口吻说道:“跟你没关系。”
我反问:“那跟谁有关系?”
“三个有嫌疑的男人,我不确定是谁,随便吧,反正我没打算生下来。”她很无情地说着假话。没错,就是假话,三个有嫌疑的男人,不可能,她绝对不是这种人。从她撒谎这反应看,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是我,不然她没必要这样说。
心里慌着,即便有过预计,但结果真正的到来,我还是需要时间去消化!
我想给自己点一根烟,不适合,不得不放回去。我和她对视,她神情很难受,露出来那种很想我走,让她一个能脆弱一下,甚至放声痛哭的感觉来。我看她这样,我内心更难受,但如果你问我,除了难受之外还有什么感受,我回答不上来,或者还有痛吧,钻心的痛。
我和苏艺秋没走出很大一步之前,我和她发生关系的时候,我觉得我内心有那么一瞬间出现过一份勇气,这份勇气叫,在一起。后来她对我很冷淡,这份勇气慢慢从我心里消失,我甚至忘了。我能记住的是,她玩了我一把,她当时高兴,完了就完了,好任性。
再后来,我在广州找到她,她回到深圳第一时间坑苏艺秋,还跟我说为了我。
到再再后来,她的行为,相当于一分分杀死了我对她的好感。
现在她突然有了我的孩子,我真的真的不知如何去面对。
我得承认,虽然苏艺秋骗我,利用我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我应该恨她,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还是无可取代。我和她经历太多,并且都是一些很难忘的经历,她也教予了我许多。方依婷说过我的性格与众不同,我有成功的一切基因。或许方依婷没说错,然而,如果不是苏艺秋一直把我往上面推,我肯定没有今天。
所以,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大概也和刚开始就结束有关吧,我心有不甘。
再就是苏艺秋对我说的话,她说她没有对不起我。我当时觉得她是认为自己什么都对,所以她不觉得对不起他人。随着时间推移,我再去想她的话,我怀着希望。我希望她说的是真话,那怕我知道,最可能的结果是自欺欺人,但真的不想完全绝望,我不喜欢这样。
见我久久不说话,王一茜问:“林毅夫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摇头,态度很坚决。
“有就有,我已经不在意你怎么看我。我就是个烂女人,你拒绝我是对的。我接受了,我还没贱到死活缠住你的地步。我们结束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
“对不起,我不能。”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明白的吗?”
我指指她的肚子:“其实我知道是我的,你不是烂女人。”
“你知道个屁,我就是烂女人。”她愤怒的坐起来,对我大喊,“我说我不想再见到你可以吗?”
“你为什么把公司让给苏艺秋?”心里疼着,我扯开话题问。
“我喜欢让就让,没为什么。”她很不耐烦的说道。
“你想表达你没骗我对吗?”
“你别自作多情,你算个球球,你现在在我心里没有位置,你不要烦我,走。”
我坐在椅子里没动,陆可的话我记得,她骂由她骂,发泄出来就好。
“你走不走?”她问。
“不走。”我说。
“你还想我怎样?我和你说我需要你,我把公司给你,我做你背后的女人,你不理我。我和你说这种话,你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说了出口?你不但拒绝我,你还为了一个一直在伤害你的女人拒绝我,我多难受你又知道吗?”她开始进入咆哮的节奏,说的是心里话了,那双眼睛,那份凶狠令我不敢对视。
“你都不知道你有好残忍,你让我一个人面对一群狼。好了,我累了不想再斗,我找你和解,我也想跟苏艺秋和解,我不希望错下去,因为我已经明白,我那样做只会把你越推越远,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没必要把自己变成毒妇。但结果呢?我退一步,苏艺秋退了吗?你又退了吗?你直接跑上来质问我。”
“算了,我死心,我不和你计较,公司我不要,反正我就没想要。我走了,我已经走了,离开了深圳,为什么你还找来?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我不需要你了你赖着不肯走,你是故意的吗?我上辈子到底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这辈子要这样伤害我。你滚啊,你给我滚。”随手拿起桌子上面一串线束砸过来,砸我身上,声嘶力竭的喊,“滚。”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心里历程原来那么悲惨,我之前都不敢想。
“对不起有用?而且我需要你的对不起?我需要你滚。”她继续对我咆哮。
“对不起。”
“你去死。”她猛地下了床,冒着火光的眼神死死瞪在我身上,一字一句说道,“你不走我走。”
我傻了一下她已经走到衣柜前,打开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要进厕所。我去拦住,她进不去,立刻退回床边,窗帘直接拉上,就站在床边换衣服。速度蛮快,因为愤怒,病号服的纽扣直接扯,里面穿的内衣,粉色套装,娇媚的身体瞬间呈现在眼前。
她没有任何尴尬,还是因为愤怒。
我有尴尬,想过去阻止,似乎不妥,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似乎更不妥,那几秒钟对我来说简直是地狱,完全就没有看了一场内衣秀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