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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内部乌烟瘴气无比混乱,震天的音乐声炸着,欢呼尖叫成片成片,我感觉我一进去就成了聋子。而且,还几乎是半个瞎子,灯光闪的很厉害,烟雾还稀里哗啦在喷,不靠的很近去看,想看清楚一个人的脸,非常的困难。
很郁闷的是,酒吧的经营面积还特别大,分上层和下层。
上层有透明的包厢,还有卡座,下层全部小桌子。
我想,王一茜那样身份的人应该会在上层,比较高档的座位吧?我先上去找,然而一通走下来,没见到她的人。下层我也找了一遍,依然没找到,我都怀疑起来了,是看错了吗?
但如果你说我看错,我看见的是谁?红色的外套,我在这里面没见到对应的人物。
看一眼时间,已经进来十分钟,怕林薇薇等的着急,只好先出去。我和她继续走着,一路心不在焉,总在想自己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王一茜?
林薇薇不傻,她明显感受到了我的变化,她没多言语,只是陪着我。
走到楼下,她给我指了指上面:“五楼。”
我望着上面,然后望着她,很抱歉的口吻说道:“林薇薇,对不起,我还想回去找一遍。”
林薇薇说道:“你那个朋友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叫重要是不是合适,我害了她,她失踪,她本该在国外。”
“只能说你看错眼了吧!”
我也希望我看错眼:“所以我想证实一下。我知道你住哪了,我自己回来。”
林薇薇迟疑片刻才说道:“一定回吗?”
“嗯。”
“那好。”她其实不乐意,但她对我说过,她不会强迫我做任何我不乐意的事,她有说到做到,“你去吧,我等你。”
等我,她说许多遍了,前面的几次,我似乎都没回去。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每次但凡有点突破,总出现各种阻碍,是老天有意安排吗?折磨我,还是折磨她?
给了她一个拥抱,我推她:“我望着你上楼。”
看着五楼,看见有窗户亮了灯,我才转身走人,重新回酒吧。
还是从上层开始找,还是没找到。
接着找下层,结果一样。
厕所我都找了一遍,包括女厕,硬着头皮进去,当时没人,不然挨揍都有可能,我这也算是够无耻了……
一无所获走出来,烦躁地点上一根烟,边抽边看着酒吧的招牌。
我不甘心,你说我认错人,你让我找回那个穿红色外套的女人可以吗?
心想抽完一根烟走人,走了几步又回头,因为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经过两次都没有找。那地方是一楼走廊的尽头,后门边上,酒吧办公室。王一茜的身份,她和酒吧老板是朋友,很正常吧?
走回头,直奔办公室门前,敲门。
没等里面有反应,我开了门。
很遗憾,没看见王一茜,红衣女人一样没看见。里面只有六个大汉,他们在打牌,看见门被推开,所有目光都投过来。我见他们凶神恶煞,赶紧做了一个对不起的手势,关门从后面出去。然后我才发现了自己多笨,我干嘛不找后门?那地方有一道铁造的楼梯连接二层后门,一个身穿红色外套的女人正坐在梯级上面靠着护栏在休息。
看上去,她喝了不少,但她头发散着,看不清模样,不确定是不是王一茜。
四周看,前面一家酒吧的后门有三个年轻人在抽烟,他们的目光一直注意这边,明显没安好心。
我快步走到楼梯口,却突然停住,在继续上去或者开口喊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如果认错,我去碰人,会被当成流氓,我喊她,人不对,道个歉滚蛋,这样更安全。
当然,你要问,我是否希望那是王一茜,我不知道,大概更多的是不希望是吧。因为如果那是王一茜,太令人心疼。从刚认识开始,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高贵优雅的女总裁,有智慧有手段大方得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现在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和街头那些醉酒女一点区别都没有。
“王总。”我叫了一声,同时心里在祈祷,她抬起脑袋给我呈现的一张脸,并非王一茜。
女人慢慢抬起头,看我一眼,我想哭。
惊呆了一秒,她本能地起来往上走,大概想逃。喝多了,脚步轻浮,脚下一滑摔了下来。我吓的脸色大变,赶紧去接,幸亏接住了,她摔在我怀里。我望着她,她望着我,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然后,她推开我,冲下梯级往小巷的另一头跑。她脚步踉跄,跌跌碰碰,我追上去,她甩开我。
眼看就要出大街,我喊她:“王总你就那么怕见到我吗?”
王一茜停住:“让我一个人可以吗?”
“不可以。”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是出国了吗?你怎么在广州?”
“和你无关,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吧,我不想见到你。”她继续走。
我继续跟。
出了大街,那是一条夜宵街,车来车往热闹非凡,她见我还跟着,停下来瞪着我:“林毅夫你不要跟着我可以吗?”
我没有答话,她走,我继续跟。
我不能不管她,这醉醺醺的模样,我不想她出什么事,不然还是我的责任。
或许她变了,又或许酒精的缘故让她特别暴躁,见我依然跟着,她靠近了一家大排档。最外面的桌子坐两个男人,她走到他们跟前,从口袋翻出大把钞票拍在桌子上面,指着我说道:“这人跟着我,帮我拦住他,钱给你们。”
两个男人望望我,又望望桌子上面的钱,起了贪念,拿钱,起来,靠近我,王一茜则趁机跑。
不几秒,两个男人已经到跟前,我看后面有个烧烤摊,抓了一把竹签迎上去说道:“前面那个是我朋友,我们吵了几句,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钱收了算了,拦我,我捅你们,划不划得来,你们自己挑。”
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敢靠近。当时王一茜已经快转弯,我内心很着急,我继续说道:“让不让路?不让路,我捅你们了。”
两个男人无动于衷,我直接冲过去,吼着。
他们被吓到了,往两边闪,我越过去,奋力去追王一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