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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高高竖起的中指,法慧等人都笑呵呵的,理亏的他们也不生气。
张明昊掏出香烟递过来,套近乎地喊道,“小师叔,这几天我们也没闲着,把横行桑县多年的黄家及其党羽,除了极少数的无辜之人,全部一网打尽。你是不是觉得,出了一口闷气啊?”
“戒了,不抽。”我没接他的烟。
我不知道韩雨嫣是不是反感男人抽烟,所以自从爱上她便不怎么抽了,尤其是当着她的面一次也没抽过。
张明昊笑了笑,把烟分给其他人,他自己也点上一支。
我没有好气地说,“二手烟对人体伤害极大,你们抽烟的都离雨嫣远一点儿。”又赶他们,“你们都抓住辰臣了,怎么还不走?”
但凡抽烟的人,都退后几步。
法慧不抽烟,留在原地,笑道,“虽然抓住了辰臣,但是欧珠尼还在你手里,请你把她交给我们。对了,辰臣敢来这里,肯定请了救兵吧?不知道,他都请来了什么人?”
蚩丽娃插嘴,说,“辰臣和欧珠尼,加入了魔塔。这一次,辰臣请来了齐岳,是他们加入魔塔的领路人。那个齐岳的手段十分厉害,他还带来了两只尸妖,幸好吴明和这里的鬼煞——白娅琳交好,在白娅琳的全力配合之下,我们才当场击毙了齐岳,击毙一只擒获另一只尸妖。”
这妞儿毕竟是宗教管理局的人,尽管只是一个编外人员。主动把她掌握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遍。不过,她还是有所保留,没说齐岳是被我咬死的。
然而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
被两名男子制服,押解着的辰臣,阴阳怪气道,“你们知道,齐老大是怎么死的吗?他是被这只僵……”充满仇恨地目光看着我,正要说出我是僵尸,以及齐岳的死因。
“今晚,我们几个人当中,白娅琳最厉害,齐岳自然是它杀的。”韩雨嫣及时打断辰臣的话,恨不得将他杀人灭口,岔开话题,对法慧说,“法慧大师,白娅琳是我们的好朋友,这些年又是在它的约束之下,聚集在这里的鬼才没有四处作乱。所以,你们宗教管理局不许伤害她。”
“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法慧看了我一眼,语含深意地说,“白施主一心向善,无论它是人是鬼,它击毙齐岳这个恶人,让许多无辜之人,免受无妄之灾,又约束此地鬼怪多年,避免了群鬼作乱,我们宗教管理局,都只感谢它,感激它,而不会伤害它。”
弦外之音是,白娅琳是鬼煞,只要不去作恶,他们宗教管理局,就不会出手对付它。至于我这只僵尸,只要不为非作歹,也不会对付我。
法慧又问我,“吴明,我把辰臣和欧珠尼夫妇,以及齐岳和尸妖带走。至于他们身上的物品,除了邪恶的法器,以及身份证明之外,全部都留给你们,你没有意见吧?”
我说,“你们需要什么,带走就是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把辰臣和欧珠尼抓走,会判他们死刑吗?他们不会找机会逃走,再来报复我们吧?”
法慧摇头苦笑,“你当我们宗教管理局的人,都是无能之辈吗?怎么会让他们逃走?你放心,辰臣和欧珠尼做恶多端,即使不被判处死刑,也会在一处专门关押修士的秘密监狱,囚禁终生。他们是没有机会出来,报复你们的。”
初步达成协议,我们一行人进入村内。我走在蚩丽娃身畔,问她,“对了,蚩丽娃,你家金子,和那两只蝎子,分出胜负了吗?”
“自然是我家金子赢了。”她傲然回答道。说,“其实,我是让金子故意示弱,拖住辰臣和那两只尸妖的。否则,金子对付那么两只小垃圾,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
说话间,我们来到村内的“战场”。
所有的鬼和活尸这时都已退去,死去的那些活尸的残尸也被带走了,只剩下白娅琳看押着被它制服的甜甜或是蜜蜜,脚底下还躺着昏迷过去的欧珠尼。
幸运的是,被辰臣抓来的那五个人质,在之前的战斗中都没有被误伤。此刻,被迷住了神智的他们,都痴痴傻傻地,站在白娅琳附近。
“吴明,这里交给你们了。”
白娅琳似乎不想和外人,尤其是法慧、张明昊、姚飞等人……这些和尚与道士接触,和我打了一声招呼,又向韩雨嫣、蚩丽娃点点头,就径自转身离去了。
在月光和手电筒的照耀下,法慧等人一眼看到了天腐罗,这个庞然大物的尸体,顿时有人惊呼了一声,“卧槽,好大的蜈蚣啊!”
“这是天腐罗。”蚩丽娃纠正道。又护食地说,“它是我和吴明的战利品,你们不许打它的主意,我还要用它炼药。至于它的外壳,我也有用。”
我没有去管天腐罗尸体的归属权,而是大步走到齐岳的尸体前,想偷偷地破坏掉他脖子上的两个牙洞,却发现他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刚好把我留下的牙洞破坏掉了。
甜甜或是蜜蜜的那具尸体同样如此。
我暗自想道,“白娅琳还真贴心,提前帮我做好了这一切。”
其实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表面上不会公开。白娅琳帮我把证据破坏掉了,随便辰臣和欧珠尼说什么,法慧等人都能当他们胡说八道,而不用在宗教管理局,对我这个“危险因素”,进行特殊备案。
既然这两具尸体没有什么问题,我捡起之前丢在地上的苗刀收起来。
而这时的法慧他们,有人上前检查那五个人质。
还有人上前检查那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的相同之处,在于脖子都被利刃砍断了一半,不同之处在于女尸上只有这一处伤口,齐岳的尸体后背则是还有一个血洞,伤口上残留着肉眼可见地浓郁阴气。
我一眼认出,这是白娅琳用阴气凝成弓箭射伤的。原来,我不是只凭一己之力干掉了齐岳,而是白娅琳的这一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事后,从韩雨嫣嘴里问出当时的经过,是陷入疯狂的我脚踏虎跃龙腾步,终于有能力接近齐岳并缠住他,打乱了他那种玄妙非凡的步法,给白娅琳创造了射伤他的机会,他重伤之后才被我扑倒吸干血液……
法慧他们检查过两具尸体的死因之后,又在尸体以及甜甜或是蜜蜜身上搜索一番。我发现,齐岳那条色彩斑斓的骨质长鞭不见了,显然是被白娅琳看上并悄悄地拿走了。
我不知道白娅琳有没有还拿走别的什么,反正法慧他们最终没有搜到多少东西。甜甜蜜蜜身上只有两条灰白色的长鞭,似乎是用人皮和一种银色的金属丝编织而成的,便再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或是其他的物品了。
齐岳身上则是有一面青铜铸就的正面雕刻着高塔,后面用篆体雕刻有魔塔二字的金属牌,几件鬼气森森具体用途不明的邪恶法器,一个装有身份证、驾驶证、银行卡,还有一千多块钱现金的钱包,以及一个名牌手机、一串钥匙。
他身份证和驾驶证上的名字就叫齐岳,家庭住址填写的是位于潭市的一座小区。不过,我们都无法确定他这个身份的真假……
检查尸体和搜索物品的工作,是由我不认识的一个青年做的,法慧等人都和我一起站在旁边观看。
就在那个青年做完这些工作,正要向法慧等领导汇报的时候,姚飞皱起眉头走到齐岳的尸体前蹲下,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感觉这具尸体里面,除了阴气和尸气之外,好像还有灵魂波动?”说着,伸手按向齐岳尸体的额头。
片刻之后,他猛地惊呼道,“怎么可能?他明明被吴明……”差点儿直接说出,是被我咬死的,赶忙改口又说,“他的体内应该只剩下七魄,可如今却是魂魄俱在。”
我偷偷地问法慧,这位佛家高人,“齐岳明明死了,应该魂魄离体才对,为什么姚飞说他体内,应该剩下七魄?”尽管他是个酒肉和尚,人品也不咋滴,跑来摘我们的桃子,但是我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博学多才的高人。
法慧告诉我,“僵尸吸血的同时,吸走受害者的三魂,却会留下七魄。尸体感染了僵尸的尸气,体内又有七魄的存留,才能形成新的僵尸。”
“纳尼?”
我身为一只半人半僵尸,还是从法慧的口中,得悉僵尸是怎样形成的。
弄死齐岳的时候,我失去了清醒的意识。所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齐岳的尸体,三魂七魄俱全?
就在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异变突生。
以齐岳的尸体为中心,周围的阴气忽然狂暴起来,在他上方生成一个小型龙卷风。齐岳的尸体就像是黑洞,那条由阴气组成的龙卷风,将四面八方的阴气吸扯而来,再源源不断地灌入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