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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我们很快进入了山区,行驶在蜿蜒起伏的山路上,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地大山,打开车窗便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
我对韩立凯说:“这么好的旅途,只有咱们俩男的,如果雨嫣在这里,那该有多好啊!不如以后有机会,你带上嫂子,我带上雨嫣,咱们再来玩一次?”
韩立凯笑道:“不仅带上你嫂子,还要带上你侄女。我闺女今年一岁多,不知道有多可爱。”他掏出手机递给我,说:“我手机屏幕用的背景,就是我闺女的照片。”
我接过手机一看,屏幕背景是一个肉嘟嘟的,天真烂漫地笑着的漂亮小女孩的照片。如果再长大几岁,估计和妮妮一样,会撒娇会卖萌。这样的小女孩,最惹人疼爱了。
我由衷地夸奖道:“侄女真漂亮,真可爱。”
反正路上挺无聊的,我把韩立凯的手机还给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韩雨嫣,和她煲起了甜蜜地电话粥,直到她老妈喊她干活才挂断。
然后,我和韩立凯天南地北地侃起了大山。这家伙经常全国各地的跑着破案,所以把各个地方的风土人情讲给我听。
他讲得那叫唾沫横飞,我听得也津津有味。
直到……两个小时过后,我们没了侃大山的心情。因为,我们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车载导航又无法显示如今的位置。
简单地讲,就是我们迷路了。
我们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山。
我们开车行驶在山路上,却绕来绕去怎么都绕不出去。
和迷路一样悲催的是,这里没有手机信号。
而更悲催的是,汽车快没油了。
于是,又过了几十分钟,韩立凯把车停在路边——油箱没油再也跑不动了。
这时的我们,位于一座山的半山坡上,一段较为平坦的位置。
我郁闷地问韩立凯:“韩警官,有困难要找人民警察,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回去了,找你报警行不?”
韩立凯听了直翻白眼:“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们下了车站在路当中,如果遇到过路的车,也能搭段顺风车。
结果等了好久,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韩立凯提议道:“吴明,咱们这么傻等着,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不如把车留在这里,试试能不能走出去,以后再回来取车。”
反正车不是我的,我没有意见,问他:“往哪边走?”
他想了想,说:“往前走。”
早就不知道跑出巴陵市多远了,往前走说不定很快就能遇到村镇。
于是,我们迈动11路公交车,往前走。
大晌午的,太阳挺毒辣的。照晒在我的身上,令我触体生痛。这时,时间已经过了饭点,我们出来的时候,又忘了买吃的喝的,很快便又饿又渴。
突然,韩立凯指着前方,兴奋地大喊道:“吴明,前面有座村子。”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见前方山坳的尽头,果然出现了一座村子。可是,我们很快发现,那里是一座荒村,村子荒芜没有人烟。
我隐隐地觉得,那座荒村不对劲。
韩立凯却激动地,朝着那座荒村跑去,说:“有村子一定有水源,说不定还能找到果树,咱们的午饭就有着落了。”
我虽然考虑到一座村子,不可能莫名其妙地荒废掉,但是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那座荒村就算有什么鬼怪,中午也不可能出来作恶。
所以,我就没制止韩立凯,随他一起进入了那座荒村……
这座荒村的房屋,错落无序地排列着,家家户户的大门都开着,可以看到屋里蒙上一层灰尘的摆设,家具什么的分明是多年前的风格。
我和韩立凯挨家挨户的找水,所有的压水井都压不出水,我们又没找到打水的水井。即便找到了,如果没有绳子和水桶,也不能把水打上来。
至于长满水果的果树?
我们刚进村子的时候,还遇到不少枝繁叶茂的树木杂草。
可是,随着我们深入村子,大多数树木杂草都枯死了,只有少数槐树和柳树,还好好地生长着。
不仅如此,我们从远处看这座荒村,村里的景象全看得清清楚楚。而这时,我们进入到村子的深处,周围居然生出淡淡地雾气,温度也比村外低了不少。
韩立凯根本没意识到危险,说什么:“山里的天气,怎么变化这么快?刚刚还艳阳高照,现在就起雾了。”说着,东瞅西望地,继续寻找水井和果树。
我却发现,周围生起的雾气,蕴含着阴寒地阴气,喊住了韩立凯,说:“别再往里面走了,我感觉这里有危险,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韩立凯说:“有什么危险?大白天的,难道还有鬼?再说了,有你在这里,我有什么好怕的。”他不顾我的阻止,继续往村子深处走去,“说不定,再往前面找找,就能找到水,或者水果了。”
我知道,他原本是不相信世上有鬼的,虽然亲眼见过妮妮和童童了,但是两个小家伙长得那么可爱,根本不足以引起他的畏惧,这家伙属于无知者无畏。他不相信前方可能有危险,我总不能把他打晕了拖出去吧?只好继续陪着他往前走。
陪他继续前进的同时,我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静极了,没有鸟叫声,没有虫鸣声。
在这种寂静到可怕的环境中,那些以青石为主体建造而成的院墙和房屋,在我眼里看来仿佛变成了一座座阴森森的坟墓,那一扇扇洞开的房门仿佛通往墓穴的入口。
我的心情愈发紧张。
“咣当!”
一声巨响传入我的耳中,把我吓得一哆嗦。
原来,走在我前面的韩立凯,又进入一家院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半掩着的大门,大门和墙壁连接处早已腐朽,一扇门板被他撞倒了。
我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韩立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水更没发现果树,满脸失望地走了出来。
“妈的!”
他烦闷地骂了一句,“这鬼村子,搞什么东东,连口水井都没有,也没人种果树,渴死老子了。”说着,坐在撞倒的那扇门板上。
我看门板也不比地面干净,直接就地坐下了,说:“你没看见,村子里面的树,基本上都枯死了吗?就算以前种的有果树,估计也早就枯死了。所以,咱们坐这歇歇,赶紧出村上路,才是正经的。”
我们俩坐在那儿休息了不到一分钟,我隐隐约约地听见有“嗒嗒”地脚步声,远远地从村子的更深处传来。
我问韩立凯:“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韩立凯听了听,说:“哪有什么声音?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说完没多久,他的脸色就变了。
传入我耳中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就连韩立凯也听见脚步声了。
“我次奥,我也听见了。”
他火烧屁股似地站了起来,“这个地方真邪乎,咱们快走。”
可是,我们走不掉了。
周围的雾气突然浓郁了很多,影影倬倬地有几道人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那些人影也看到了我们,原本是慢吞吞地脚步,骤然加快,嘴里“嗬嗬”地吼叫着,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快跑。”
我拽着韩立凯的胳膊,就朝着来路跑去。可惜,我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对村里的路况又不熟悉,后面那几道人影,越追越近。
我闻到一股子熟悉地恶臭味。
和腐烂的尸臭味,和耿自强散发的臭味,一模一样。
“难道,这里是炼尸人的老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特么都想去买彩票了。
雾气和尸臭味一样越来越浓,我和韩立凯悲催地发现,竟然找不到出村的路。
身后,追来的那几道人影,距离我们最多还有十来米远。
我问韩立凯,“你带枪没?”
“带了。”他从腰里掏出一把大黑星。
我告诉他,“无论僵尸还是活尸,但凡有实体的鬼物,身体行动都由小脑控制。后面追来的玩意儿不多,你把它们的小脑打烂,他们也就完蛋了。”
韩立凯听到我说的办法,立即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那几个人影,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他的枪法挺准的,第一枪就打爆了一道人影的脑袋,那道人影的头盖骨都被子弹掀飞了,随即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第二枪,再次打倒一个。
这时,我看清了人影的模样,差点儿没恶心得吐出来。
它们竟是一具具腐尸,身体表面布满了孔洞,和耿自强的驼峰一模一样,无数尸虫在里面钻来钻去。
耿自强仅仅驼峰是这样的,它们却满脸满身都是如此。
韩立凯也看到了。
“呕!”
他张嘴就喷出一口胃液,和少许的食物残渣,手里的枪都拿不稳了,第三枪果断地打偏了。
我强忍着恶心感,劈手把他的枪夺过来,对准跑得最快的那个……姑且用活尸来称呼它吧,我不知道它究竟是神马东东。我对准它的脑袋扣下了扳机。大黑星的后坐力很大,让我的手一抖,没有打枪经验的我,也一枪打偏了。
“呕!”
韩立凯一边恶心地干呕着,一边把枪又拿了回去,连续几枪把剩下的几个活尸,全部打爆了脑袋。然后他弯下腰,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我帮他拍打着背部,等他停止了呕吐,正要找方向出村,更多地脚步声传来。
原来,村子的深处,还有更多的活尸,被枪声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