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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99局这边,其实也已经秘密展开着一项工作。
一间充斥着电子设备的房间里,梁雪和李小芬都在,陈太元作为计划创造者也在这里。虽然这家伙是连警方身份都没有,但这次的局却是他从头到尾全盘操办的。
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公安部特别派遣来的电子专家,正在忙碌地监听着什么。终于不多时之后,两位电子专家取下了用来监听的耳机,相互对视了一眼以示确认。而后其中一位起身对孔凡新说:“孔部长,再次确认了,他就是。作为保留的证据,刚才也对他的通话进行了录音。”
孔凡新脸色铁青地点了点头,低沉地说:“那好,把这混帐东西‘请’到我办公室吧。王八蛋,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原来,他们这是在抓内奸!
上次用计灭杀黑公爵的时候,就能够圈定了大体的可疑人员范围。当然,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是内奸,但既然是调查就不能有所偏见,所有存在作案可能的七个人都被列为秘密监控对象。
而后陈太元想要设个局找出内奸,趁着99局需要头狼身体机密这件事,故意将一份假材料从京华大学送给了99局。这份文件没有直接交给技术处,而是正常流经了几个处室,最终达到技术处的手中。其实,就是为了基本涵盖被怀疑的七个人。
而每个嫌疑人接到文件之后,他的通讯工具都会被公安部的电子专家秘密监控,具体行动也会被悄悄的关注。
结果经过这一轮调查,现有其中两个人的行迹稍微可疑。一个是秘书科的一位办公文员林芳,她将这份本该保密的报告扫描了一份,保存在了自己的电脑里。而后来经过秘密调查,她将之拷贝了之后竟然还秘密送到了一个奇怪的邮箱,这显然就不正常了。
另一个可疑之人,赫然就是新提拔为技术处处长的王怀彬!
自从陶谦理被撤职之后,原本身为副处长的王怀彬便顺势上位。此人平时不大言语,看上去好似老实巴交,或许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有问题。
但是几个电子专家确实监控到,在王怀彬接到文件之后便打了个神秘的电话。电话内容之中王怀彬说话非常谨慎,而且经过了变声处理。内容也看似含糊不清,但能推测出大体和头狼、和融合变异技术有关。
他会跟谁联系呢?
几个电子专家查了一下,现这家伙联系的电话竟然在国境之外。混蛋啊,就算不是给新人类组织的消息,也涉嫌将技术倒卖给国外吧?难懂是为了牟利?
不过这还不能确定,这家伙究竟是勾结新人类组织还是单纯的做个技术间谍。
于是陈太元建议警方再等等下手,多观察一下,多确认一次。而且陈太元猜测新人类组织一旦拿到了头狼的这些资料,肯定会忍不住进行试验吧?哈,那你们就试验吧,肯定是要命的,这岂不等于帮着咱们灭了几个对手?
总之,陈太元这家伙貌似温文尔雅,实际上坏得很呢。
结果时隔几天之后,就有了第二次的监控。那份有关头狼新的数据来,这样两个嫌疑人肯定会再有动作吧?
结果,这次两个嫌疑人竟然还是同时出现了可疑的举动。先是那个秘书科文员林芳,她不但再次将新材料扫描并送到了那个电子信箱,同时似乎还写了一封信。根据深夜对她那台电脑的破解现,那封信就是对第一次数据生错误的事情做出的解释。
很显然,这妞儿确实是内奸!其实,这一点有点乎了陈太元和孔凡新等人的预料,因为这个女警察很年轻不说,而且看上去涉世不深,本不像搀和到这种事之中的人。
事实上,她就是新人类组织总部收买的人。虽然级别比较低,但是能搜集到很多的信息,因为她身在秘书科,好多好多的文件都流经她的手。
比如黑公爵被误杀那件消息,其实就是她搜集并转告新人类组织总部的。
至于第二个人王怀彬,同样也是内奸,而他则是被新人类组织国内分部给收买的。当然,作为技术处的负责人,他能造成的危害更大。通过这次的监听,现王怀彬直接和对方的人交谈有关试验方面的问题,而且坦言上次报送的信息存在错误,言语之中诚惶诚恐仿佛犯了大错,高级警务人员的尊严荡然无存。
因此,王怀彬也被孔凡新请到了办公室里。一进门,他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暴露了,因为房间里的气氛太不对劲。
“王怀彬,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孔凡新冷冷地说,“好好交代你的事情……还想跑?梁局长就在这里,你能跑得掉?”
一想到梁雪在这里,王怀彬知道自己确实无需反抗,于是神情顿时从机警变成了颓废。
孔凡新此时一声叹息说:“王怀彬,我、乃至罗部长其实都是非常看重你的,也非常看好你的前途,要不然也不会提拔你做技术处的副处长。可你看看你自己,竟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算是一个警察吗,还有一点半点警察的操守?!”
王怀彬尚未把这些话听完,便抬起头闭上眼,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他很清楚,他这辈子算是完蛋了,将会从警察兼学者这种令人艳羡的身份,堕落为可耻的罪犯。而且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罪犯,毕竟他的罪名会牵扯到叛变、内奸、甚至卖国等字眼,这些罪名是永世不得翻身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王怀彬颓然坐在了沙上,双肘架在膝盖上,双手托着沉重的脑袋,低头沉吟,“要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总之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原来几个月之前,也就是新99局成立之后不久,身为技术处副处长的王怀彬在一次出差之中搞了次幺蛾子,招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其实他本人也没多少类似的经验,就是没能忍住诱惑而已。而当时本以为只是一场**的生意,哪知道事后那个小姐竟然对他进行勒索。
那个小姐拍下了和他睡觉的不雅照,表示从他衣服证件里看到了他是一名高级警官。作为一个社会底层、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能够攀到这样的大树可不容易。
所以,这女人要求王怀彬包养她。不然她就把照片到网络上,让人看看一个高级警官背后究竟是何等丑态。
王怀彬吓坏了,因为他是公职人员,更从事着保密类的工作,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必然会出大事。考虑到这个女人要求的不是太高,于是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说到底,他本人还是没多少经验来处理这样的事情。
于是事情就尴尬了,那个小姐跟着他回到了都,王怀彬还得帮她找一个租住的房子,就在99局总部附近。而既然将之包养了,房子也租了、钱也花了,他也就干脆时不时到那里住两天,总不能让所有的费用都打了水漂吧。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和那个小姐倒是越来越火热了,而那个小姐看到王怀彬彻底堕落在自己的大腿之间,于是便得寸进尺起来,要求越来越多,花销也越来越大。到头来,王怀彬的钱越来越不够花,再这么搞下去连他老婆都会现,因为工资不能少那么多啊。
结果倒是这个小姐“帮他”找到了来钱的路子——出售技术给一家生物科技企业。
这事儿其实就大了啊,大违规。99局可是机密的单位,所掌握的技术也是绝密级别的材料。当然,越是这种绝密的东西也就越有价值,这一点他很清楚。
于是在犹豫了很久之后,他将两份不是太重要的技术出售了出去。结果对方还真大方,竟然一下子给了六十万的酬金。对于王怀彬这个一直老实本分的警察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巨款——虽然国际上同级别的技术价值动辄以数百万计算。
有了这笔钱,他本以为就能安安分分养这个小姐几年。至于几年之后,事情也就另说了。但是他没想到,当这两份技术售出之后,麻烦就大了!
因为他现在犯下的已经不止是作风问题,而且还牵扯到了犯罪问题!将警方绝密的消息私下出售出去,事情的性质太严重了。
偏偏蛋疼的是,那个购买技术的公司老总竟然摇身一变,声称自己其实是新人类组织的成员。甚至连那个小姐,也是新人类组织物色的人选,用来拉拢腐化王怀彬。直到王怀彬一步步堕落到犯罪的程度,这才揭开了真实面目。
你是想褫夺公职、身陷囹圄,还是想继续做你的警察?而且还能得到充足的钱财,让你挥霍不尽;那个小姐也会一直陪着你,当然却不会再烦你,让你在纸醉金迷之中倒卧温柔乡……两种不同的生活,你选择哪个?
王怀彬选择了后者。
随后可就一不可收拾了,99局的内部技术机密几乎对新人类组织不设防了,几乎每一点技术进展都被他悄悄告诉了新人类组织。
陈太元和梁雪暗中庆幸,心道幸好自己一直以来没怎么跟这家伙接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否则的话,自己很多事岂不是都要被新人类组织知道了。
王怀彬痛苦地摇头说:“其实我还是尽可能少的输出消息,毕竟我也知道泄露的机密越多,犯下的罪名也就越重。所以我对他们(新人类组织成员)一直装呆卖傻,说自己只懂技术不善交流,也不怎么跟别人交往,所以只能给他们提供一些技术资料,却无法提供其余的东西。”
还好,难怪新人类组织依旧对陈太元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