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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红着眼睛,几乎能听到耳边的血液在轰鸣,愤怒的高温几乎让我失去了理智。
“你有什么资格侮辱报复莫莉?你又怎么知道,当年莫莉遭受了怎样的痛苦?!你指责莫莉,却可曾心疼过她半分?!”
欧阳眯了眯眼:“遭受痛苦……?八年前,你们隐瞒了我什么么?”
我一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眸中寒光一闪。
我暗恨自己说漏了嘴,想要弥补,但欧阳可不是三岁小孩儿,我随便说点什么,他又怎么会相信?
我正想着要不要说些什么,这时莫莉开口道:“八年前发生的事儿挺多的,其中不少就是你造的孽。当年你就用孩子威胁荼蘼,导致现在孩子和荼蘼两地分离。这就是你造的孽!我绝不会把孩子交给你!”
欧阳冷笑:“你可以试试,你能不能带走孩子。”
莫莉狠狠地的瞪着欧阳。
欧阳冷淡地勾唇,转身离去。
忽然,他的脚步顿了顿,回神看着莫莉:“忘了和你说了,我已经把熠熠接回家了。你若以后不回家,那便永远也见不到孩子了。”
“欧阳蓝,你混蛋!!”
莫莉举起身边的果篮,朝着欧阳猛地砸了过去。
果篮砸到了墙上,里面的水果滚落了一地。熟透了的火龙果,摔的四分五裂,红色的果肉,就像是糜*烂的血肉,挣扎着四处飞溅。
欧阳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褐红色蛇果,又回头看了眼莫莉。
他冰冷地勾唇,跨过满地狼藉,头也不回地离去。
“欧阳蓝,我恨你,如果你敢对熠熠出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莫莉破口大骂。
我赶紧给笑笑打电话,问她熠熠现在在哪里。
“今天上午,欧阳叔叔来家里,将熠熠接回去了。他说妈咪你和阿姨都不在,还是让他来照顾熠熠比较好。我心想我也要回学校了,到时候也不方便照顾熠熠,再加上熠熠也没有反对,就答应了。”
我挂了电话,有些抱歉地对莫莉说:“笑笑没看住熠熠,欧阳确实将熠熠带回去了。”
“这事儿不怪笑笑,都是欧阳……这个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熠熠那么小的孩子都利用。”
我早就见识过欧阳的手段。
八年前,他不也是用笑笑和远远来威胁我和莫莉么?
我知道莫莉此时必然心里痛苦不已,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终究不管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我的力量太渺小,什么也帮不了她。
“莫莉,你带着孩子逃走吧。”
莫莉怔了怔,转过头来看着我。
当年欧阳用孩子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因为种种顾虑,因而才没有带走远远。
后来每每想到那件事,我就后悔不已。
不管会遇到多少困难,只要和孩子们在一起,什么样的坎过不去呢?
“可是……”莫莉神色挣扎,“我们在江城的事业,是我在负责运营。现在眼看着公司要融资,要走向线下,如果我这么走了,那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不就白费了么?”
“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幸福更重要呢?钱财都是身外物。更何况我可以请职业的经理人来打理啊。你只要作为公司的股东分红即可,带着孩子走吧,不要让自己后悔……”
“荼蘼……”莫莉神色动容。
“你放心,虽然我别的帮不了你,但是如果你和孩子要走,多少我还可以掩护一下。”
“谢谢……”莫莉眼圈泛红。
“如果可以,就走的越远越好吧,去国外也行……”
我叹了口气。
欧阳家是足以和裴家媲美的庞然大物,欧阳蓝自身也是很有能力的人。
莫莉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只要莫莉在国内,只要欧阳没有对莫莉死心,还想找他,总有一天会找到莫莉的吧……
要想逃离欧阳蓝的掌控,只有出国了。
这一点,莫莉比我更清楚。
莫莉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决定了,就告诉我。我可以找人帮你办签证和护照。会做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不会让欧阳蓝发现的。”
因为徐昊以前做警务工作的时候,和不少三教九流都有接触过。
他转行做私家侦探后,这些三教九流都成了他的人脉。
他接过不少订单,就是躲过某些人的耳目,伪造出国的签证和护照。不少外*逃的官员都是他的客户。
徐昊接了这么多生意,没有一笔失手过。
因此,我相信若是莫莉真的决定出国,交给他应该也没问题。
刚好我和莫莉也到了出院的时间了,发生了这种事,莫莉也没心情在医院里继续待下去。
莫莉担心熠熠,直接就回去了。
我回到公寓的时候,笑笑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这个孩子冰雪聪明,她心里就像明镜似的,她应该察觉到我和莫莉的不在的这段时间,并不是简简单单出去散心了吧。
不过孩子很聪明,只是用那种担心、欲言又止地眼神看着我,什么也没问。
她是不想跟我添麻烦。
我叹了口气,揉了揉笑笑的脑袋。、
她现在已经长得快有我这么高了,而且个子还在涨,但在我眼里,她还是小孩子,我时常还是会习惯性地揉着她的头发。
“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得赶早去学校呢。不然起不了床。”
“起不了床的是妈妈,才不是我。”莫莉朝我吐了吐舌头。
我满头黑线。
我确实有睡懒觉的习惯,改了很多次了,却怎么也改不过来。
莫莉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
裴二叔给我打电话,说L&M进驻环宇百货的合同已经拟定出来了,让我明天去和裴墨签订合同。
我特意穿了自己最新设计的长裙,淡雅的杏色长裙,裙摆上用特别精致的手工,刺绣着一支梨花海棠。裙子色调淡雅,特别显白,气质如珍珠般柔润。
而裙摆上的那一支梨花海棠,更是这件裙子的亮点,走起路来,梨花含笑,随风摇摆,随着裙摆的摇曳缓缓盛开。
我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又戴了一对海棠珍珠的耳环,和裙子遥相呼应。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带着珍珠般的光彩,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刺眼。是一种柔润、岁月洗练沉淀后的光华。
而我,便是以这样一种压倒性的美,出现在裴墨和温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