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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你去哪里了?那天有没有伤到?”
老宅里有顾云琛的人,唐宁一踏进老宅,顾云琛就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他一进入客厅,便与从楼上下来的唐宁碰个正着,见她安然无恙的站在他的面前,顾云琛那颗一直没有着落的心,缓缓落回胸腔。
顾云琛清冷的音色夹杂着一丝激动,他紧走几步上前,握住唐宁的肩膀,上下查看下,最后视线回到她又瘦了些许的小脸上。
唐宁面无表情的微仰着头,对上顾云琛那双湛黑的桃花眼。
流转着柔情和担心的黑眸,陡然变得黑沉,他握着唐宁肩膀的手加重力道,沉声道:“婚房和郊区别墅才是你的家,为什么回来要先来老宅?”
那么多天音讯全无,回来也不先联系他,不知道他一直在为她担心吗?!
顾云琛忍住将她拥进怀中的冲动,眸中渐渐聚起层愤怒。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肩膀生疼,唐宁去掰顾云琛的手。
顾云琛反手挥开唐宁的右手,唐宁手中的包脱手而出,掉落在地。
她的随身包不大,怕折了离婚协议,唐宁没有拉上拉链。包落地的过程中,东西从包中掉出。
“这是什么?”
绿色小本上的离婚证三个字映入眼帘,顾云深弯身去捡。
“没什么,我替一个朋友收着的东西而已。”
离婚证与协议,唐宁是准备等离开陶城后,让向颜寄给顾云琛的。
上次与顾云琛提离婚后发生的事情,唐宁还历历在目,她紧张的面色一变,在那只骨节分明匀称的大手,触到小本之前,抬脚踩住。
“哦,是吗?”
训她的这些天,他把她的关系网,翻了个底朝天,怎么没发现她除了孟青和向颜外,还有一个要好的离异朋友?
顾云琛尾音微挑,阴测测的声音,冷的令人心头一凛。
唐宁干笑两声,快速蹲下身子去捡剩下的东西。
她的动作仓惶慌乱,顾云琛肯定唐宁有事瞒他,他微眯下眼睛,抱起正向包中胡乱塞着东西的唐宁。
“我东西还没收完,你放下我!”
“这种活,我来就行,你先到沙发上坐着等我。”
“不行!”唐宁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急切强硬,急忙缓了缓脸上的表情和声音,“一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一瞬不瞬盯着唐宁的顾云琛,抿唇不语,将她放到客厅中间的沙发上,转身朝着印上唐宁半个脚印的绿色小本走去。
唐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快速起身,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小本奔去,欲先顾云琛一步,拿到它。
顾云琛拎住唐宁的衣领,猿臂一伸,捻起新鲜出炉不久,似还在散发着墨香味的离婚证。
他单手抖开,两张分开的两寸单人照片晃入眼帘,看清楚下面的内容,顾云琛的脸色骤然阴云密布。
他大手一收,坚硬的塑料壳子,戳的他手心生疼一片,连带着胸口也微微疼了疼。
人都有感知危险的能力,预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唐宁拔腿朝着楼上书房跑去。
顾云琛沉沉的看了眼她的背影,捻起那份唐宁未来得及收起的离婚协议。
处理惯了文件,顾云琛看这类东西的速度极快,大致看完协议内容,顾云琛心里的火种好似被泼了桶油,顷刻间化作燎原之势,烧的他心肝脾胃肾都在疼着。
他心里清楚,唐宁有多宝贝乐晨,为了跟他离婚,她竟然不惜放弃乐晨的抚养权!
这是不是说明,她不但对他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还极其厌恶他!
她被绑架前发生的事情像过电影样从面前一一掠过,她温顺,她的撒娇,她偶尔甜蜜满足的模样,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胸腔内的怒火喷涌而出,顾云琛手中的离婚协议书,被他紧攥成团,吩咐跟他一起过来的田拓,把乐晨带到郊区别墅,交给韩嫂,提步上了楼梯。
“开门!”
顾云琛没敲门,周身冒着一圈浓重的冷气,立在书房门前。
倚靠在书房门后唐宁紧张的吞咽口唾沫,对着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老爷子指了指包中剩下的那份,冒出一大半的离婚协议,声音极轻,“他看到了。”
闻言老爷子沉重的心情突然一轻,心里窃喜,面上却仍是一派威严,“堵在门前算是什么事,就算是离婚,也要两人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的。你打开门让阿琛进来,有我在,他不会对你怎样。”
“不行。”
顾云琛性格乖张,我行我素惯了,就算是老爷子的话,他能听三成已经不错的了。
担心被顾云琛抓到会被虐的连渣都不剩,唐宁乌黑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瞳仁动了动,快速环视下房间。
轻薄的纱质窗帘被风牵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唐宁面色一喜,快速来到老爷子身后窗户前,扯开窗帘。
阳光刺目,唐宁抬手遮挡住不太敢睁开的眼睛。如她所想,窗户外面没有安装防盗网。
“爷爷,事态紧急,借你的窗帘一用。”
唐宁拿过老爷子书桌上用来裁纸用的剪刀,把窗帘剪成条状,打结系在一起。
“阿宁啊,爷爷书房的窗帘,很多年没有更换过了,应该不太结实了。”
老爷子被唐宁快速利落的动作弄得心惊肉跳,看了眼依旧紧闭的书房门,暗忖,平时脑袋活络的孙子,怎么到关键时刻就不靠谱了呢。吭了一声,连下一步的动作都没有了。
难道他们的婚姻,注定走到尽头了吗?老爷子心里急得不行。
“没事,爷爷你不用担心,二楼到一楼也就两三米高,就算是绳子断了,跌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系完以后,唐宁用力扯了扯,试了下。
不错,还挺结实。她本来就不胖,最近经历了那么多事,整个人又迅速瘦了一圈,保守估计九十斤封顶,绳子应该能支撑住她。
唐宁把绳子系在窗户中间的框上,爬出窗户,下去之前,不忘跟老爷子说帮她办妥出国手续。
“你慢点。”老爷子伸头向下望,突然他表情微微一变,“阿宁下面……”
唐宁的左手依旧用不上太大的力气,她正专心下落,听到老爷子的话,低头向下看。
一身特灰色西装的顾云琛,正单手插兜,手中夹着根烟,站在她的正下方。
刚才顾云琛去取备用钥匙的时候,佣人告诉他,唐宁正吊在窗户上。
佣人没说清楚,以为唐宁出了意外,顾云琛疾步来到后花园。
额……
这是天要亡她吗?
唐宁心里一慌,摒着的那口气突然松开,身子的重量加重,窗帘系成的绳子,从中间断开。
她的身子朝着地面砸去,唐宁尖叫声,紧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来临。
砰……
疼是有点疼,却没有想象中骨头摔散架的那种疼痛。而且她手边的触感,并不是毫无温度的坚硬地面,而是……
而是被她摸过无数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胸膛!
唐宁蓦地睁开眼睛。对着伸手接住她的顾云琛干巴巴的道了声谢。
“一个多星期没碰过它,摸起来感觉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顾云琛嘴里说着不着调的话,黑沉的脸色却冷的能掉出冰渣子。
唐宁苍白的脸上悄然爬上两朵红云,讪讪收回手,挣扎着想要从顾云琛的怀中下来。
顾云琛胳膊一用力,将她甩至他的肩头。
唐宁头下脚上,不舒服的踢蹬下脚,厉声让顾云琛放下她。
“老实点!”顾云琛拍了下她挺翘的殿部,周围有路过佣人,唐宁又羞又怒。
顾云琛一脚踢开老宅内他们的婚房,踢上门后,将唐宁丢在床上,随即压了上去,不由分说的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顾云琛你住手,离婚证已经办好了,我们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唐宁双手交叉着护住胸前,对着顾云琛怒吼着。
顾云琛黑沉的面色怒气更盛,他抽出腰间的皮带,捆住唐宁的两只手腕,从西装口袋中掏出已经沾染上他体温的离婚证,“是这个吗?”
“是!”
顾云琛拿出唐宁包中的另一本,扯掉离婚证里面的夹页,用火机点燃。
薄薄的纸张在他手中渐变成灰,待指尖传来说疼痛,顾云琛才将它扔到地上,对着唐宁残忍一笑,“现在没了。”
“就算是离婚证被你毁掉,电脑上也有存档,你这么对我,是犯法!”
“你们可以用不正当手段伪造离婚证,我也可以找人改掉电脑上的记录。你不用替我担心,我碰你绝对合理合法。”
顾云琛的语气凉薄清冷,不紧不慢的褪尽唐宁的衣服。嫌弃唐宁的带着冷意和恨意的眼神太过扎眼,他翻过唐宁的身子。
本来想粗鲁对待她的顾云琛,在看到她背部密布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时,他黑沉的眸光中,染上层怜惜。
他略带脖间的指腹轻轻从她还未完全好利索的伤痕上轻轻滑过,“这是那天伤的?”
“和你无关!”
顾云琛的动作无疑勾起那夜与瘦子,斗智斗勇的不美好回忆。
唐宁被潮涌般的委屈湮灭,怒骂道:“顾云琛你个挨千刀的混蛋,你自己生出来的是非却要我和乐晨去遭罪!你挂我电话,不去救我们,现在又凭什么这样对我!是,五年前是我不对,不应该为了拆散你和林夕而嫁给你!现在我已经迷途知返了,你也找到了一个跟林夕一样,完全可以替代她的人,你就看在我为你生下乐晨,尽心尽力照顾四年多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她就是林夕,她不是替代品!”
闻言,唐宁整个人静默了两三秒后,突然疯狂起来,手腕被皮带割道道血痕。
“唐尼你怎么了?冷静点,不许再动了!”
这样的唐宁,顾云琛很少见到,怕他继续伤害自己,顾云琛急忙帮她解开皮带。
唐宁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推开顾云琛,胡乱的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发疯般的跑出房间。
顾云琛慌忙整理下衣服,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