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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某新闻社在网络平台上放出了一组重磅照片,瞬间在网上引起了惊涛骇浪。
标题的内容:陆氏集团掌舵人疑跟桐城有名企业家傅贺远的继女于昨日在民政局偷偷领证结婚。
新闻凭空炸出来,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人就已经被推上了舆论的至高点,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网友震惊的言论猜测,轻而易举就掩盖了昨天还在风头浪尖的傅希林。
两人,一个是陆氏集团掌舵人,亦是金融圈有名的银行家,身世背景显赫清白。
另外一个是医学界闻名遐迩的外科医生,亦是前阵子网络上被无数人谩骂诋毁的傅家长女,身上贴有各种难听的标签。
不论是从身份背景还是现实生活方面出发,外人都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因为前段时间曾经传过绯闻,加上陆氏集团和傅氏集团常年合作的关系,大多数的人都以为陆氏太子爷真正喜欢的人是傅家明艳动人的二小姐,谁知是声名狼藉的大小姐。
于是现在网络上出现了两个局面,一面是祝福恭喜不予任何的评价,一面是认为女方配不上男方,言语之间激烈尖锐,还搬出了很多陈年旧事,甚至涉及到了许赵承。
有人猜测,傅家长女是因为亲生父亲意外的离世,想要报复傅家,才会去勾引陆氏掌舵人。
有人猜测,两人的婚姻存在目的性,陆氏掌舵人根本不喜欢傅家这位声名狼藉的大小姐,只是想借着联姻拉拢傅氏集团。
还有人猜测,昨天打给媒体的举报电话出自傅大小姐,于是很快网上就有不少的键盘侠骂她两面三刀,冷漠无情,贪慕虚荣。
……
傅宅,傅希林彻夜难眠,清早醒来以后,想看看网络上对她的谩骂非议都处理干净了没有,谁知就看到了这个重磅新闻。
她已经正准备下楼,脚刚刚踩下一个台阶,整个人就蓦地僵硬在了原地。
如遭雷击,脑袋里面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捏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万分震惊的看着网上那一组偷拍的照片和视频,非常清楚的记录了两人开车到民政局,进去以后又出来的过程。
去民政局还能干什么呢?
傅希林不敢往深处想,脚跟一软,忙扶住了旁边的楼梯扶手,缓缓的坐在了楼梯上面。
她眸子呆滞,大脑空白,不知道为什么,呼吸也渐渐变得有些困难。
到底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郭婉茹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她已经梳洗干净,仪态端庄,刚刚走到了楼梯口,就看到了蹲坐在上面的女人。
她顿了一顿,忙上前去蹲身问道:“希林,你怎么坐在这儿?身体不舒服吗?”
傅希林的脑袋迟滞了片刻,反应过来以后,直接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她倏地从楼梯上站了起来,脸色十分苍白,眼眶通红,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还敢在这里假惺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全部都是策划好的对不对?你们母女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
郭婉茹被她这么用力的一甩,一个不稳直接踉跄的退后了两步。
她站稳之后,抬眼对上女人恨意弥漫的眼眸时,怔愣了下,不明所以:“希林,你到底在说什么?”
傅希林看见她露出这副无辜的模样,不由的冷笑了一声,她举起自己的手机,因为捏的力道过重,指关节已经泛白了。
她瞋目切齿,一字一句死死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带着十足的恨意:“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你还记不记得曾经跟我保证过什么?你说她不会喜欢上陆河,这算什么?我已经被她害的身败名裂了,现在连喜欢的人都被抢走了,你们来傅家到底居心何在!”
郭婉茹从她字里行间的愤怒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她怔了怔,视线飞速落在了女人的手机屏幕上,看清上面的新闻标题时,呼吸明显一窒。她错愕的抢过女人的手机,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新闻的全部内容。
看到后面,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一下窜上了心膛。
她想起昨天下午在警局门口看见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眼底深处弥漫着不敢相信的错愕。
见状,傅希林讥讽一笑:“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郭婉茹紧紧捏着手机,努力压抑住内心不断翻涌的不安和疑惑,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冷静的陈述:“我确实是不知情。”
“你不知情?”
傅希林慢慢的咀嚼着这几个字,面目因为过于愤怒变得有些狰狞,眼底很快沁出了清晰明了的冷意和恨意,她指着手机阴鸷的质问道:“如果不是你一直在纵容她,会发生这种事情吗?你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以后能嫁入名门跟你一样好衣食无忧吗?但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要是陆河?为什么偏偏要是我喜欢的男人,你们母女是比较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是吗?你是,你女儿也是,害死我妈不够现在还想逼死我,你们母女怎么那么犯贱!”
郭婉茹已经无法冷静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她以往温柔端庄的面容也露出了冷意,眸子森然,语气冷漠:“如果不是你闹出昨天的事情,冬夏根本就不会跟陆河在一起!”
她大概猜到了,冬夏之所以会这么突然和陆河在一起,可能纯粹是为了报复傅家,为了给许赵承讨回一个公道。
闻言,傅希林顿了两秒,怒极反笑:“如果不是你们一直这样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家,如果不是你女儿一直阴魂不散的出现在陆河的身边,我会做出这么多事情吗?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部都是被你们逼的!”
她尾音上扬,情绪已经濒临奔溃的边缘。
郭婉茹明显怔了下,她还没有机会开口说话,傅希林已经又缓缓的开口了,语气森森然:“你不就是仗着我爸信任你吗,可是你别忘了,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真正出了事情,他肯定也是会站在我这一边,你信不信?”
女人眼底飞速闪过了一抹笃定的光芒。
郭婉茹的心头莫名弥漫了一股不安,她上前一步,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希林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唇畔浮现了一抹十分诡异的弧度,她慢慢的松开了抓住楼梯扶手的手,目光凉凉的盯着郭婉茹,面上带着森然的笑容。
这时,她突然退后了一步,脚底踩空,身体瞬间直直的往后倒去,等郭婉茹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要拉住她的时候已经扑了个空。
人就这样从她眼前摔了下去。
她万分震惊的站在原地,手还僵硬的伸在半空,脑袋里面空白了几秒。
佣人听见两人争执的声音匆匆跑了过来,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她惊惧的捂住了嘴巴,慌乱的跑去打电话了。
郭婉茹缓过神来的时候,双腿发软的坐在了地板上,她面色苍白,不敢相信的看着楼下昏迷不醒的女人,一颗心直直往下坠落。
*
公寓里面,冬夏煮好早餐,打开电视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条新闻。
她手里捏着勺子,刚刚舀起了一勺粥,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看到报道的内容,突然就顿住了。
领证的事情就这样被曝光了。
冬夏觉得有点儿意外,但是又觉得不那么意外。
她突然想起了昨天在民政局门口外面,陆河出现的异样,应该是无意撞见了偷拍的人吧。
他既然没有出手阻止,也就证明了他不想藏着掖着,也想找个时机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
只是,冬夏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她正缓神的间隙,突然听见了客厅的门铃响了起来,将她很快拉回了现实里。
门外站着的人是陆河。
冬夏开门看到他的时候,明显顿了顿,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陆河看了她一眼,眉目温和,平缓的吐出了两个字:“蹭饭。”
“……”
冬夏侧过身让他进门了,她从鞋柜里翻出了一双昨天刚买的男士棉拖放在他脚前,说:“我不知道你的码数,大概估测了一下,应该是对的。”
确实是对的,码数刚刚好合适。
陆河扫了眼脚上的棉拖,忍不住勾唇,调侃了一句:“原来许医生平常对陆某观察的如此细微,实在是受宠若惊。”
他的长眸幽暗,有些挪揄。
冬夏心头咯噔一跳,她蛮冷静的移开了视线,走在前面,提醒他:“还蹭饭吗?”
她的语气里面夹着一丝很明显的“威胁”意味。
陆河跟在她的身后进去,眉头轻轻挑了挑,他刚刚走到了客厅,就看到了电视上面播报的新闻,停了下来。
冬夏从厨房里面盛多了一碗自己煮的杂蔬瘦肉粥出来,就看到了男人正站在电视机的前面,背影挺拔而冷漠。
她顿了下,随后平静的走过去,把粥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陆河已经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两人相对而坐。
冬夏重新拿起勺子的时候,耳旁听见男人的声音平缓响起:“怨我吗?”
他指的是擅自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于众吗?
冬夏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意外,她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对上他暗沉的眼眸时,勾了勾唇:“陆先生这么讨喜,许某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