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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卫星整流罩的出现,不能说明周围有船只经过,但足以证明世界出口就在附近。
任何一块材料,对我们来说都什么珍贵,整流罩被拖上救生艇,拉回去总有能用得到的地方,实在不济,盖房子还可以用来封顶呢。
我们更加小心翼翼的划着船,让其再次靠近空气墙,根据海水涌动的方向,寻找出入口。
整流罩是从西南方向飘过来的,所以出口一定就在那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们划出去两个小时,空气墙突然消失了,一直敲打的木浆,再也碰触不到任何阻挡,抡出去后扑了个空。
“在这里。”欧阳彤大声尖叫着。
我们全都站了起来,用手里的木浆去接触,果然毫无阻挡。
“大家不要急着出去,先找另一边门框。”
既然是一扇“空间之门”,肯定有两边门框,在没有确定出入口大小的情况下,我们不敢轻易划船出去。
就像吴斌和Ben曾经历过的那样,一旦出去,就有可能回不来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安排吴斌跳到海里,用手把住空气墙的边缘,这样他的位置就可以作为一个参照点。
我们其余人继续向前划船,大约在三十米的地方,再次遇到了空气墙。
这个出入口的宽度刚好是三十米。
吴斌游了过来,爬上救生艇,商量着能不能测量一下它的高度。
我说:“这个出口很大,既然军舰都能通过,高度应该至少五十米吧。”
佩里级护卫舰的舰岛很高,瞭望塔突出甲板就有二十多米,加上甲板和水面高度,如果没有五十米的话,军舰在通过时会发生碰撞。
林红音突然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世界出口可能不止一个。”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我不禁想起奥利娅先知,她身世似乎验证了林红音的猜测。
奥利娅曾经是古俄罗斯境内,一座女修道院里的修女,被维京人带往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途中,所乘坐的船倾覆在海中。
她是在波罗的海(北大西洋)坠海的,却和我们这些太平洋坠海的现代人,同时出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无独有偶,森林野人的祖先,1912年沉没的那艘泰克尼克号邮轮上的欧美人,也是从大西洋漂流过来的。
我不得不和林红音想的那样,怀疑世界出口的数量和位置,我们和奥利娅、泰坦尼克人肯定不是从同一个出入口来到这片神奇海域的。
倘若从面前这个出口出去,我们会不会因此而“穿越”到陌生的时空世界呢!
其他人似乎没有这样的顾虑,因为他们不知道奥利娅的身世,也不清楚森林野人的真实身份,至少目前我还没有告诉任何人。
杨采薇就说:“这怎么可能,要是出入口很多的话,岂不是很多船只都有可能来到这里。”
欧阳彤也说:“就算世界出口很多,只要能回国就行了呗,管他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林红音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好吧,我只是瞎猜的,条条大路通罗马。”
作为男人,我和吴斌没有参与她们的争论,商量着如何标记这里的出口,然后就可以回红音岛,进行接下来的计划:炼油,夺船。
部落女人艾希,并没有关注我们的讨论。
她站在船头,昂首看着天空,然后举起手里的上古骨弓,搭上一支箭,向空中射去。那支青铜箭直上云霄,十几秒钟后,落在了远处的海水里。
紧接着,她再次弯弓搭箭,射出去第二支青铜箭,也和先前一样,箭头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后落入大海之中。
我们都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直到她射出第六支箭,那支箭刚飞向天空,就被格挡下来,落在我们周围的海水里。
原来她是用这样的办法,测量面前世界出口的高度,她每射出一支箭,下一次射击时都会抬高青铜箭的射出角度。
我冲她挑了挑大拇指,这个女人很聪明。
如果不用这样的办法,仅凭我们这些人,肯定无法测量世界出口的高度。
刚才没有关注箭头的飞行轨迹,我用手势告诉艾希,希望她能够再射一箭,这样我们就可以粗略计算出高度了。
艾希依旧冷漠,但她没有拒绝我的请求。
嗖!
噗……
青铜箭飞出去,撞上出口上方的空气墙,很快掉落在海水里。
这一次我们全都看清了,结果却带给我们无限的惊讶与不解。
世界出口的高度,只有十多米!
吴斌看着我,目光里全都是迷茫:“这不可能啊,军舰桅杆那么高,怎么会通过这里。”
青铜箭射出后,杨采薇也看得很清楚,她总算意识到林红音那句话的正确性了:“看来,真的不止一个出口。”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林红音笑道。
“也不见得。”
我告诉他们,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这些出口非常诡异,就像这个小世界的诡异一样:“咱们不能随便穿越其中任何一个,先搞清楚再说。”
突然这时,艾希大喊一声:
“есть??пиратскийкорабль?。”
(古俄语:有海盗船)
我们听不懂她喊的什么,但从她手指的方向,发现了远方海平面上的“木桩”。
直到那根木桩慢慢浮出水来,露出下面的骷髅旗,我们这才知道,部落女人艾希在警告大家:前方有海盗出没!
“是海盗,快躲到墙的里面。”
之前吴斌和Ben已经证实,墙内的世界可以看到墙外,但是墙外的世界却看不到墙内。只要我们将救生艇划到空气墙后,不曝露在出口,那艘海盗船肯定就不会发现我们的影踪。
危急时刻,我们七个人齐心协力,将救生艇划到墙后面躲着。
地球是圆的,所以海平面不是平的,而是弧形弯曲的。那艘海盗船就像从海水里冒出来一般,先是露出“木桩”般的桅杆,紧接着是一个骷髅加上两根交叉骨头的骷髅旗。
再接下来所出现的一幕,让我们六个现代人,全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是白帆,没错,那是一艘扬起船帆的木船。
现代海盗是不会用木船出海打劫的。比如最著名的东南亚海盗,他们横行马六甲,出海用的是小吨位现代化准军事战舰。就连索马里那样的穷比海域,海盗们都能开得起轻型快艇了。
用木船抢劫,随便一艘千吨级的钢铁商船,都能将其撞沉。
更何况现代货轮、邮轮、集装箱船,动辄都是数万、数十万吨位。曰本制造的世界最大号超级油轮,满载排水量更是高达825万吨,船体长将近500米,宽60多米。
海盗手里那些只有100吨位的小木船,敢和它们刚吗?
开玩笑吧!
造船师奈子小姐害怕了,依偎在吴斌怀里,央求着我们尽快划船逃跑。
她说:“海盗船再小,也比咱的救生艇大。”
确实如此,我们的船只有5吨。
吴斌安慰她说:“别怕,海盗看不见我们的,别说一艘木船了,我和Ben曾经亲眼看到过一艘军舰,从我们头顶上开过去。”
说话间,那艘海盗船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从船身两侧荡起的水花,不难猜出,他们用的不是机械动力,而是人力。
历史上这种船舶设计,一直延续了数千年。
最早期的木筏、浆和橹,都属于人力船。后来发明了帆,人类开始借助风力。再后来,蒸汽机将航海带入机械时代。而现代化船舶,船舱底部一般用来储存燃料,动力系统用的是燃气轮机、内燃机或者核动力发动机。
那艘海盗船,一定属于工业革命(18世纪)之前的封建时代。
所有人都迷茫了,只有我更加清醒。
“快乐的罗杰”(史上对海盗船的别称)的出现,让我更加确信,空气墙存在很多出口,而且每个出口都对应着一个特定的“时空”。
一旦走错出口,我们不但回不了国,还有可能老死在某段特定的历史时期。
那艘耀武扬威的海盗船慢慢驶了过来,已经能看清船体两侧上下翻飞的木浆,至少有四十支,也就是说,那艘船上的海盗,远远不止这个数。
我怕声音穿过空气墙的出口,被海盗们听到,于是提醒大家不要说话。
海盗船距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甲板上穿着肮脏衣服,满脸刀疤和胡茬的海盗水手,他们狡黠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倘若被发现,我们就彻底完蛋了。
尤其是漂亮女人,海盗不光掠夺财富,他们还会把女人抓上船,作为与食物和淡水同样重要的航海物资。
等船越来越近,我们终于意识到不妙。
“坏了,那条船朝着出入口来的。”
“大家快划船,逃跑吧!”
我急忙拉住慌张的女人们:“不要急,他们真要是穿越了出入口,咱们肯定跑不了。”
海盗船的吨位和速度,都比我们大得多。
“那怎么办,打不过他们的。”
我说:“跟他们藏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