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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做丞相”。
“对,告状,让皇上把这个畜生拉下来”。
“对,打死他”。
人群已经炸开了锅,韩叔一时间竟然呆住了,韩霜雅仿佛受惊的小兔子,拼命摆手:“爹爹是好人,好人”。
“啊”。一声尖叫,韩霜宁清醒了过来,一眼就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当即惊叫一声,慌乱的不知所措,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休息吗?不,是被人打晕了,可是,眼前这糟乱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韩叔,你这个混蛋,畜生”。人群中突然窜出几个壮汉:“丞相真不是个东西,混蛋”。
一个壮汉转头看着人群:“昨天晚上,这个贱人让我们四个去抬府里的小姐,我们去了,抬了,可回去的路上,这个畜生竟然派人杀我们,说不留活口,你们说说,这个丞相,他有资格做丞相吗?“
人群中有聪明人立刻明白了,韩叔想嫁了韩霜雅,随便找了个商户,还是有十几房妻妾的,明摆着不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好过,嫁女儿那个不是吹吹打打,可韩叔这里一点喜庆都没有,明显就是厌恶这个女儿厌恶太过了,大户人家做这样的事,自然是不留活口的。
可是,却没想到轿夫抬人抬错了,抬成了三小姐,又不知道什么原因,邓家被灭门了,人家找上门了,韩叔立刻揍了韩霜雅一顿,让自己的女儿出来背黑锅。
或许灭门邓家的就是韩叔,连带着杀了自己的女儿更好。
韩霜宁抬错了?那么多丫鬟婆子,轿夫不认识韩霜宁还能不认识,保准是韩霜宁不知廉耻,自知毁了名声,嫁不出去,就借着这个机会嫁了,至少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啊。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韩叔知道,明天,这件事一定会传遍大街小巷,他怎么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霜雅到底是怎么逃的,韩叔看着百姓们嘲讽,鄙视的一张张脸,心里越来越慌,他发现,得罪韩霜雅,真的是个不明智的举动,韩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韩霜雅惊慌失措:“父亲“。
韩霜雅跑到韩叔身边,韩霜宁就衣不蔽体的展现在人们面前,周围人哄笑,看来这邓员外是圆房圆完了吧。
韩霜宁羞的四处遮挡,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此刻更是显得迷人,周围没成亲的男人都纷纷起哄,没有一个妇人肯上前帮忙韩霜宁,韩霜宁又急又气,昨晚,抱琴撞开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相府所有的人都知道,相府,已经快速堕落完结,韩霜雅,已经一步一步,结束了相府的锦绣生涯。
宁王府,宁煜坐在书房,手里拿着一封信,浓密细长的眼睫下,一双灿烂如星辰的眸子安静如斯。
“主子“。左翼推开书房的门:”二小姐出事了“。
宁煜眼眸一闪,左翼迅速走到宁煜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宁煜眼中快速漫上一层怒火,韩叔,你竟然敢动她!
晚上,许茹芸浑身无力,虚弱的倒在床上,如今相府可是被掏空了,今日邓员外家里人来闹,韩叔将烂摊子给了她,许茹芸撑着身子,直接将相府所有的钱财赔了出去,反正相府本来就是个空壳子,在多借点钱,外债可是韩叔的。
几十个下人纷纷辞工,相府一下子空荡了起来,许茹芸一病不起,韩叔也气的晕倒,韩霜宁则是回到房间一语不发,老夫人铁了心要让韩霜宁出家,许茹芸没办法说等过了皇宫的赏花宴再说,老夫人下了死命令,雅儿的婚事,以后由她做主。
芷萱阁,相对于外面的混乱,芷萱阁倒是安静的很,韩霜雅半趟在软榻上,入画,静芸,星魂,萍儿都站在房间里,萍儿嘴皮子利落,不停的说着相府的趣闻,说街上的人怎么说的,韩霜雅只是淡淡一笑,这个网,还没有编够,这才是个小小的教训。
韩叔是丞相,有一定的势力,如果一个计策就能将他打到,韩霜雅还没这个本事,但是一个接一个的来,韩霜雅做到了,现在相府在外名声毁尽,韩叔恐怕以后连门都不敢出了。
她韩霜雅想要的下场,比这个,还轻松的多,韩叔,你就好好受着吧。
萍儿不再说话,和屋里的人慢慢退了下去,韩霜雅想得入神,并没有发现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韩霜雅半趟在软榻上,半边脸枕在枕头上,不用看宁煜也知道韩霜雅的痛。
韩霜雅察觉到身边的气息,翻了个身;“你怎么来了“。
宁煜一眼就看到了韩霜雅脸上的伤,白皙的脸上,通红的红印极其显眼,韩叔,从来没有拿韩霜雅当过女儿,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乡村不管不问,这是亲生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么?
宁煜伸手,很轻的扶上韩霜雅的脸:“疼吗?“
韩霜雅没反抗,她的心,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感觉到痛。
韩霜雅躺着,宁煜坐在榻上,这个姿势,很暧昧,可韩霜雅不在意。
宁煜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在指腹上,一点点抚摸在韩霜雅脸上,韩霜雅闭起眼睛:“宁煜,人的心,真的能长偏“。
宁煜的手没有停顿,淡淡道:“人的心本来就是不公的“。
手指上,慢慢传来灼热的刺痛,宁煜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火山喷发,恨不得直接将韩叔抓过了揍死算了。
韩霜雅只觉得脸上一片清凉,这一巴掌,是她故意挨的,不如怎么能让人看清韩叔的本质呢?
对自己狠,对敌人,才能更狠。
也不知道入画今日点了什么熏香,味道很淡,却让人很困,宁煜身上的墨竹香味又在鼻尖萦绕,韩霜雅不知不觉睡着了,宁煜放下瓷瓶,轻轻将韩霜雅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又细心的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去。
啪,一个金黄色的奏章直接甩在金銮殿的地上,金銮殿上,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怒火万丈,手里的奏章一个接一个的冲下面的人扔了下去。
韩叔跪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韩霜雅,这个贱人,是她,要不是她闹出这么多事情来,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这个贱女儿,生来就是克他的,这些,全部都是拜韩霜雅所赐,这个逆女,早知道她这般不要脸,生下来就该掐死她,还留着她一条命,她竟然不知感恩。
可韩叔没想想,从韩霜雅回府,韩霜雅所经历的每一次陷害,韩叔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又何曾站出来维护过韩霜雅一次,好不容易在葬礼上,还是因为猜测韩霜雅可能和南宫齐有关系,南宫齐从那以后就不再联系韩霜雅,韩叔也对这个女儿没了信心,一次次杀害,韩叔的所作所为,又岂是一个父亲能做的出来的。
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永远都不觉得自己是错的,永远觉得别人欠自己的,永远是别人的错。
皇帝冷酷的声音传来:‘丞相作何解释“。如今,韩叔的名声尽毁,百姓议论纷纷,官位已经离不保不远了。
韩叔心里一凉,哆嗦着,忍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讽刺,尖锐,同情,鄙视的各种各样的目光,恨不得当场撞死,也不必忍受这些折磨人的眼光。
好不容易挨到下朝,个个官员都纷纷结伴而行,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和韩叔打个招呼,完全无视韩叔的模样,韩叔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就回去掐死韩霜雅。
韩叔快步走出金銮殿,一个脸色沉静的宫女就走过来:“大人,有人找您”。
韩叔没好气道:“谁”。
小宫女淡淡一笑:“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韩叔脸色阴沉,跟上了小宫女,小宫女走路的步子很是稳当,韩叔看得出来,小宫女是个练家子,是练过武功的,韩叔心生疑惑,但还是跟着小宫女七拐八拐,进了后宫,小宫女带着韩叔走到一间房屋前:“大人请”。
韩叔冷冷的质问:“是谁要找我”。
小宫女不答,转身就离开了,韩叔看着眼前的房间,伸手推开门进去了,他害怕了,相府,韩叔好像看到了灭绝的危险和未来,一次次出事,皇帝还会长留自己么?现在,只需要一个理由,皇帝就可以让他官位不保,可是,韩叔不甘心,凭什么,除了她,谁能坐上这丞相的位子,他不甘心,他韩叔,不会就此罢休,永远不会。
进门,韩叔就发现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屋子,屋子被屏风隔开,屏风后面是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屏风前面,竟然什么摆设都没有,空荡荡的。
屏风上面绣着白鸟齐鸣,绣工精致,那百鸟精致秀丽,就连羽毛都能轻而易举的数出来,除了皇家,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韩叔看到,屏风后面,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姿,乌黑的发,黑白相映,极其美丽。
“你是谁”。韩叔质问:“将本相请到这里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