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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白夙找到之后,郎韵便告知了静盈,但是,她的表现毫无意外,只是说话比较低沉,听不出喜怒。
但能从她那话里有话的对白夙的意见明显更深了,郎韵总感觉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想多。
之后,便再次准备回国的事宜,白夙来找过她几次,但都被肖奈挡住,郎韵也明显的不想要见到他。
但郎韵不可能永远不出别墅,也害怕白夙知道软软的存在。
便声东击西的先离开别墅,在酒店住下,回国之前,她先是和曼易联系了一下,这么多年,一直处于失踪状态,在打通电话时,郎韵便已经做好了被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洪亮声音给刺到的准备。
她的担忧和怒火,郎韵能明白,也很愧疚,好说歹说的讨好着她等回国任由她处置才免了耳朵的罪。
在究竟带不带软软回去的问题上,郎韵犯了难,留他在美国,她不放心,可是,带回国,她更加不放心。
但是,这个问题,没有等到她困扰,一个人的到来,直接让她连困扰都来不及想。
这天,是白青亦的生日,让软软给他干爹过生日,很正常,这也是郎韵推迟一天回国的原因,毕竟,白青亦帮了他们太多,她对他,终究是愧疚的,但是,白夙的突然到来,令他们防不胜防。
见到白夙时,郎韵条件反射的想把软软藏在她身后,但被白夙那阴鸷的目光盯着,她一时竟然像被定住般的僵着。
但幸亏,他那目光并没有盯着她太久,而是凝在她拉着的软软身上,目光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眉宇间突然的柔和,令一旁的白青亦轻轻眯了眯眼。
“他……是你的孩子?”
沙哑的嗓音,脸色也莫名的缓和,没有了刚才出现时带着的凌厉,却透着股深不可测的凛冽。
郎韵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他那副模样,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是啊,是我和青亦的孩子,不像他吗?”
郎韵突然没心没肺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在场的两个男人同时愣住。
白青亦和白夙本来就是兄弟,软软长得像白夙,自然也有三分像白青亦,如今,正好成为了她欺骗白夙的最好理由。
果然,白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阴鸷的眸子在白青亦和软软的身上来回看了一眼后,眸子里的暴戾和嗜血意味十分浓重。
浑身散发的那抹恐怖盛怒气息,宛如炸毛的雄狮,透着森寒的目光刻在郎韵身上,令郎韵不禁哆嗦了一下。
突然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回过神来的白青亦突然无限温柔的拥着郎韵,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挑衅的看着白夙。
突兀而刺眼的一幕,白夙感觉自己的心肺都快被气炸了,孩子……那个孩子!
当初,他还看着有些熟悉,却没曾想,竟然是她和白青亦的!!
死死的盯着郎韵,她那眉眼里的认真不像是说谎,心里的狂躁和暴戾顷刻之间爆发出来。
尤其在看到这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动作时,白夙冷着脸,拳头直接向白青亦打去。
这事发生在眨眼之间的,白青亦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便已经被白夙狠狠的揍了一拳。
新帐旧账一起算,白青亦直接以拳还了回去,两人直接在餐厅里打了起来。
郎韵是在软软那突然害怕的哭声中回过神来的,连忙抱起害怕的软软轻声哄着。
看着那打的势均力敌的两人,郎韵突然感觉到心累。
看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郎韵大吼一声,“够了!”
说完,也不理那两个男人,抱着软软便走。
白夙猩红着一双眼,在白青亦分心之时,狠狠的一拳击中在白青亦的小腹上后,阴鸷而森寒的暼了他一眼,随即向郎韵消失的方向追去。
白青亦半躬着身,缓了许久方才直起身来,吐掉嘴里的血腥,以拳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动作优雅,没有任何狼狈,呵,还真是下死手。
看来,这次还真是把他给惹怒了,难得……
盯着那几人早已消失的方向,白青亦嘴角突然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被揍了似乎也不生气,只是那一向温柔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阴翳。
白夙,你欠我的,是时候该还了!
而另外一边,白夙在追出来的时候,直接一把拽住郎韵,那森寒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郎韵面无表情的回视着他,见他那阴鸷的目光盯向她怀里的软软时,郎韵不动声色的把身体转了过去。
“他真的是你和白青亦的孩子?”低吼的嗓音带着怒火,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森冷。
郎韵似笑非笑的回击他,“要不要看亲子鉴定?”
薄唇紧抿,阴鸷的双眸危险的眯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骤然降低,凝滞而显得森冷。
尤其是他那双眸蹦射出来的寒气,逼得人不住想要打哆嗦。
“我不信。”一字一句的从他那紧抿的薄唇里吐露出来的话语,透着暴戾边缘的嗜血,仿佛郎韵若真的再次说些令他不满意的话语出来的话,他便能直接活剥了她一般。
软软本来就被刚才突兀的打斗给吓坏了,如今又看到这个怪叔叔那恐怖的脸色后,不安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自家母亲的衣衫。
那要哭不哭的小眼和白夙那双阴鸷的眸子对上之后,瞬间被吓得决堤。
“哇……”
刺耳的大哭声响起,惊了郎韵,她赶紧边哄着软软,边把自己的手从白夙手中拽出来,但没能如愿。
怒火直接爆发,郎韵光是听着软软的哭声就心疼,尤其想到自己独自照顾了软软三年,这个男人一出现还给她这么一副臭脸。
直接冷下脸来狠狠的盯着白夙,一字一句的冷嘲热讽道:“不信?难不成你怀疑他是你的孩子?白夙,我该说你天真还是自以为是?你的孩子,不是早就被你逼得用作商业牺牲品了么?忘了?三年前的事情!白大总裁不至于贵人多忘事吧!”
“再说了,三年前,是你自己亲手葬送你孩子的性命,凭什么介意如今的这个孩子是谁的?你有什么资格?你配吗?天底下谁都有资格做父亲,偏偏你,白夙,最没有资格!”
“无耻!”
郎韵这声声的指责和冷漠毫无温度的讽刺,一声一声的扎进了白夙的心里,脸色瞬间难看至极,连拽着她的手都不由的松开。
白夙那瞬间爆棚的暴戾气息被一股落寞和受伤代替,他定定的盯着郎韵,深邃的眸子里满是黯然,眉头紧皱,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整个人,显得萧条而孤寂,瑟然的气息在他周身萦绕不散,心里的苦涩不断蔓延,直至嘴里,舌尖上,都是满满的苦涩。
原来,她还是恨着,原来,在她心里,他是如此的不堪,原来,他竟然如此的为她若不耻。
“你……当真如此的恨我?”
苦涩夹杂着沙哑,开始还凛冽僵持的气氛,瞬间变化为淡漠寂静,像死一般的寂静,一种说不出,化不开的薄冰,在两人之间越发的深厚。
最终,在心墙上堆砌成厚重的铁壁。
郎韵冷漠的盯着他,怀里软软的不安越发明显,她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
“我恨不恨你,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白夙,虎毒还不食子,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去珍惜,如今,我怎么样,这个孩子怎么样,都和你无关,你,没资格。”
冷漠的话语,一次次的令他的心寒了不止一星半点,白夙就这么看着面无表情的她远走,就这么……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凝滞而冰冷的空气里,连带着触碰到的指尖,都带着无情的寒气,直击他那溃不成军的心脏。
一次次的,让他痛到窒息,原来,心痛到死去的感觉,真的……太他妈难受了。
白夙眉宇间的凛冽还没有散去,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夹杂些黯然的落寞。
餐厅门外,那个一向高贵而优雅的男人,如今,竟然多了抹狼狈,强势如他,竟然也会露出这么一抹无力的神色。
孤寂的身影在寒风吹哨的冬季里,显得如此的违和和不入景,那张妖孽的脸,却在这景物之中,透着缥缈,看不出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十二月份的第一天,郎韵终于回国,既然白夙已经知道了软软的存在,那么,她便没有必要遮掩,而且,以那天她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
他该是彻底的放弃了吧。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软软那一刻也不得闲的小眼睛到处乱瞄,郎韵无奈的由他去,只是,当看到隔间过来的人时,软软的顿时兴奋起来。
“漂漂……”
稚嫩的嗓音喊着这个词汇时,郎韵便头疼的知道说的是谁了。
果不其然,肖奈那张冰山脸没一会儿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不过,令郎韵惊讶的是,他身后,为什么会跟着一个有些熟悉的人,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