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悲

独小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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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和你爸一起回来呢?”小花妈又继续追问道。

    “妈,你——”小花有些措手不及,原来妈妈都看在了眼里,她白天不说,全埋在了心里,现在才私下里找自己问明白。

    看来还是自己太幼稚了,居然因为一时的高兴,把细节都给忽略了。自己是瞒着妈妈去县城找的爸爸,这身衣服,从李怡那回来就一直穿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却完全忘了这件事。

    “妈,你别生气,也别乱想。这衣服是我爸给我买的。”小花小声的劝着妈。

    “你爸?”小花妈狐疑,仿佛并不认可这个答案。

    “妈,我知道是我错了,我骗了你,我今天没有去地里干活,而是直接去县里把爸爸找回来的。看见你和弟弟每天都念叨着爸,我心里一直不好受,所以决定背着你去的。真的。”小花略带哭腔的说给妈听。

    “可是你不是说你爸说的这两天肯定会回来的么?怎么还需要让你去找呢?”小花妈显然切中了要害。

    小花听到妈问这个,顿时心理紧张无比,自己担心的终于要爆发了么?难道谎言真的不能换来幸福么?

    “妈,你别乱想了,爸是说这两天会回来啊,可是他又没有明确说是哪天,我看你为了家里的事,每天都愁眉苦脸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去找爸,让他尽快,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不好么。与其还是等啊盼啊的,现在不就是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么,这多好啊!”

    小花最后还是选择了用另一套谎言来自圆其说,她不愿把所有的现实都呈现给妈,因为那也许事她不能承受之重,所以小花换了种说法去把这件事给勉强说通了去,让小花妈信以为真。

    小花妈抚摸着小花身上的新衣服,和蔼的目光看着小花。

    “我娃真是懂事了,懂的揣摩妈妈的心事,懂的怎么哄妈妈开心。是妈不好让你们担心了。现在好了,你爸回来了,有什么事都让我们来承担,小花还要做以前那个快乐坚强的小花吧。”

    “妈,我永远都是那个爱赖着你的小女娃啊。永远都不要长大,一直赖着你。”小花撒娇的抱住妈妈。

    “这衣服料子很不错啊,看来不便宜吧。”小花妈扔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留下小花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妈是真的在夸这件衣服,还是另有什么深意。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别多想了,我把灯给你关了,你早点睡吧。明早跟妈一起起来做早饭吧。”小花妈关了灯也回去休息了。

    但是小花脑中老是回想着妈妈幽怨的眼神,翻来覆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肖平就和肖行背着书包跑去上学了。小花帮妈收拾完碗筷,就又穿戴好干活的衣服,准备去地里,由于昨天工具还藏在地里,所以今天也不用再带。小花执意要自己去地里,让爸和妈俩人在家看店。妈拗不过她,也便随了她。跟小花爸两个人朝商店走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上班、下地的邻居,看到小花爸回来,都关切的打招呼,问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小花爸也只是说县里朋友有事留下帮忙了就敷衍过去了。

    小花走在去地里的路上,也是不同往日,那嘴角啊一直上扬着,隔壁的王婶见了就问小花这是咋了,难道是中风,嘴怎么还歪了。

    小花也不生气,就当是开玩笑。只回了王婶一句“我爸回来了”,就进了地里,找出昨天掩藏起来的工具干起活来。

    “他爸,你怎么这么久不回来,让我真是担心死了。也没有个消息。我每天都睡不踏实。”店里小花妈正和小花爸说话。

    “我不是说我在操办小李的后事么,而且小李走了,就留下她媳妇一个女人,怎么能照顾的过来,他们家又有好多家店,所以我就忙的没时间回来通知你一声,家里通信也不方便,而且我知道这两天就要回来了,所以就没说。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就别铝恕!毙』ò钟行┎荒头车乃档健

    “好,我不说了。但是前两天村长过来说咱家商店马上就到期了,但是今年必须要一付三年的,钱得要一万块,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小花妈忧心的说到。

    小花爸沉吟了一下,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小花和我说了,我的意思是咱就别干了。”

    “不干了?”小花妈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从自己男人的口中听到不干这几个字。

    “这是咱俩一起奋斗出来的一份小事业,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而且不干我们以后拿什么活着呢?”小花妈情绪有些激动,几乎就是咆哮着对小花爸喊到。

    也不知道是听到小花爸说要把商店停掉,还是因为她本就发现了什么,进而此时一起爆发了出来。弄的小花爸也有点错愕。

    “你要继续开,可是你有钱么?我说把商店就关了,你们娘俩都跟我进县城打工,我去跟小李媳妇求求情,他们家的专卖店正好都缺人手,到了那租个房子,每个月还有钱拿,怎么还养活不了自己么?”小花爸也有些激动起来。

    “我不去!我们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我舍不得,我看你是贪恋县城的繁华吧。小李家有钱所以你就不舍得回来了是不是?小花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格不便宜,她说是你给买的,你哪来的钱?”小花妈寸步不让,咄咄逼人。这跟平时小花看到柔柔弱弱的妈妈截然不同。

    “你胡乱说什么?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行么?我就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么?难道我说的有错么?让你们都去县里打工,哪里不好!”小花爸面红耳赤,却丝毫不让。

    “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总是这么自私,从来不考虑我们的感受。谁不想在家做自己的主人,谁愿意去别人家寄人篱下,你就是这么自大,这么贪心,那县城有什么好,那些人都被金钱蒙蔽了眼睛。”小花妈伤心的跌坐在地上。

    “我的想法都给你摆在这里了,我意已决,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怎么办吧。我肯定要去县城的,我已经想好我该怎么办了,我们先在那安家,慢慢的等我们有钱了,我们就可以自己当老板,到时候还用看谁的脸色么?她小李媳妇也得点头哈腰的对待我。”小花爸见自己有些说多了,赶紧收了声。

    “我的路选好了,谁也阻止不了。如果你不愿意去,那咱们就——”小花爸没有说下去。

    “就什么?离婚是不是?”小花妈抢着接了过来。

    “那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小花爸有些慌乱,他本意也是如此,而是被小花妈一语道破,明显有些无颜面对。所以脸憋得通红,一句不吭就出门去了。

    剩下小花妈一个人坐在门边,抹着眼泪。

    中午了,当小花从地里回到商店,看到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门口,明显哭过。于是焦急的问妈这是怎么了。可是小花妈实在难以启齿。只是不住的哭,看的小花心力憔悴,昨天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又变的这样呢。自己真是从天堂掉到地狱,那种滋味小花只想去死。

    “小花,你爸变心了,他要把商店关了,他要去城里生活。他一定要去那个地方。我不愿意去,你爸就要和我离婚了。”妈哭诉着。

    “离婚?”小花倒抽一口凉气。

    不可以,不可以,小花怎么受的了如此打击,小花虽然之前在县城和爸谈话,就知道爸有点不对劲,她也只是觉得爸有些固执,如果回到家见到妈,大家劝解一下也就转过来了。可是怎么转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呢。

    “妈,你先别伤心,我去找爸谈。爸一定不会抛弃你的。”说完小花快步朝家走去。

    走进家门,就看到爸爸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

    “爸,你起来,你怎么能说和妈离婚呢?我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小花也不管爸是否睡着,就大声的说了起来。

    小花爸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两眼瞪着小花。

    “怎么都像着你妈说话?难道我让你们去县城打工生活是虐待你们么?你们不愿意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搞不来一万块钱去续租商店,而且那商店根本就已经赔钱,就算再开业没什么意义,反而会更糟糕,你懂不懂?”小花爸气愤的对小花吼到。

    “爸,你不要和妈吵,不要和妈离婚好不好?你也要考虑一下我和两个弟弟啊。你们如果离婚了,我们是会被大家笑话的。”小花苦苦哀求。

    “少来,现在是什么时代了?现在是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你没钱才会被大家笑话看不起,你有钱了他们都想苍蝇似得围你转,还有工夫笑话你么?你小孩子不懂,可是你妈还不明白么?我看她就是故意不让我赚大钱,不让我过好生活,只能留在这个山村陪她最后老死。我跟你说,苦日子我过够了!”说了长长一段话,小花爸气息都有点喘不匀了。

    小花听到爸爸说了这么一堆指责妈妈的话,她又想起妈对爸的评价来,现在看来最了解爸的果然还是妈,离开了农村这个环境,爸所有的本质都暴露了出来,爸变了。让小花不敢认。

    一想到在李怡家,爸居然主动做饭给李怡吃,小花顿时明白了。这是一种背叛,爸爸为了钱,为了好生活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他背叛了妈,背叛了弟弟和自己,背叛了整个家。

    “爸,你要和妈离婚是不是因为李怡?你和她之间是不是有不正当关系?”

    小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居然这么质问起爸爸来。

    小花爸听到女儿如此直白的质问自己,顿时火冒三丈。手不由得举过头顶,就要打下去。

    “你说什么?”

    “你正面回答我。爸你是不是已经变心了?”小花仍然毫不畏惧,双眼凌厉的盯着爸爸高高举起的巴掌。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