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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吧!挂了电话,心特别酸。
春节过后,就是元宵佳节。
闹元宵猜灯谜,对华夏人来说也是千古流传的习俗,大家都会讨个彩头,图个新年的圆满。
嘉乐打电话给我说,元宵节陪我吃午饭,晚上回部队。
我说好,我们姐弟俩又差不多半年没见了。
我们定在市区的一家火锅店,小时候姐弟俩都喜欢,现在天气又凉。而且,火锅可以煮元宵,自己动手。
因为是过节,几乎家家都是阖家团圆,所以即使是饭点,火锅店里也并没有多少客人。只是嘉乐到的时候,我倒是意外暮雪也来了。
虽然意外,但是我很高兴,三个人边说边笑的,点了好多吃的。
“姐,你,过得好吗?”吃得差不多了,也笑闹着差不多了,嘉乐忽然问我。
别看他年纪小,可是我却觉得他现在越发是个男子汉了。脸上的稚嫩早已经不在,似乎沉稳了很多,内敛了很多。
这说明他成长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心里隐隐的发疼。一般十七岁的还是个大男孩,背着书包,在学校里谈一场恋爱,可他,我心底一声叹息!
我笑着放下筷子,“挺好的!”我们姐弟之间,我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说多了他反而不会信。
“小嫂子。”暮雪低声唤了一句,“能不能不这样,你走后,我哥常常在夜里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抽烟,家里的管家跟我说过几次了,还有,他如果不外出,常常会在你的楼下,望着你的窗口一整夜。除夕那晚,就在你对面的广场,我陪他一起放烟花……”
“小雪,你了解我的吧,你不会告诉他的。”我表情严肃的说道。其实我估计我瞒不了上官逸多久的,但是能瞒一天算一天吧。说不定他早都起了疑心。
暮雪无奈的点了点头,复又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又低下。
我知道她有话想说,但我现在不想听。
又落雪了,我看着窗外,“走吧”我说,买了单径自向外走去。
“嘎吱!”耳边一阵狂风呼啸,我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没有反应,也来不及反应,耳后传来一声闷哼。
“你在想什么那么走神?”我还没来得及起来,一声低吼就传进了我的耳膜。
“小雪,嘉乐,去追那辆车!”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已经对着刚走出火锅店大门的两人发号施令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我是被上官逸抱起来的,当这个男人蹲下身细心的为我检查是不是有受伤的时候,我是呆愣在那里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你走路不看路的,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一点就……”上官逸气愤的说道,他没有继续往下说,我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心有余悸的望了一眼汽车离开的方向,虽然已经完全看不到影子了。
上官逸的情绪很激动,比我这个差点被车撞的人都激动,我知道他是吓的。因为我也曾有过,那次被绑架的时候,看着那把刀要落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的恐惧,胜过自己面对死亡。
“你有没有怎样?”我终于清醒了过来,抓着他的手问他。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他没好气的回了我一句,目光又看向远方。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个黑色的奔驰开了回来,我认得那是上官逸的车。
“看清楚了吗?”车子还没停稳,上官逸就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打开车门抓着暮雪的手就把人拉出车外。
我惊愕的看着他,驾车的是嘉乐,不是暮雪啊,他这是干什么,一个女孩子他还敢再暴力一点吗?
可是暮雪只是踉跄了一步,站稳后,也是一脸的严肃,“应该是个女人,你看!”说着举起自己的手机递到上官逸的手里。
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打什么哑谜。
等我走过去看的时候,上官逸已经把手机递还给暮雪。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听到他十分严肃又十分愤怒的低吼:“你TM想干什么?你想撞……她!”我想那个死字他终究是没敢说出口。
周身的气压超过了寒风,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暮雪和嘉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这不是一场意外吗?
我没有去问他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知道他们肯定都不会说。
上官逸挂断了电话,却是久久都不能平静,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脸上的神情是,痛苦!
究竟是谁?为什么让上官逸如此紧张?
他矮下身,坐在马路边上,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
忽明忽暗的光亮,映着他藏在烟雾后的脸,我忽然有一种感觉,他,似乎离我很遥远。
明明触手可及,但我却不敢去碰触。
一根,两根,三根,直到第三根烟熄灭,他才起身,替我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摸了摸我的头顶,扯出一个笑容,“吓到了吧,没事了,让小雪送你回去。”
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心里疑惑丛生。
他向来什么都不怕,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我接触的机会,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是他霸道的把我甩上车送我才对,今天却让暮雪送。虽然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可我不傻,这很不寻常。
“你不送我?”我刻意试探的问了一句,我多想听到他说,好,我送你!
可他却说:“我有点事,让暮雪送你。”他的眼神中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挣扎,我犹如跌入万丈深渊,瞬间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
我没再说什么,“我还要去买点东西,一会儿自己走就行了。”
虽然表面上强装镇定,但心里却是颤抖的让我感觉似乎整个腹腔都是空的。
“小嫂子……”
“有时间再聚!”我笑着摆摆手,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转头对嘉乐道:“早点回去吧,照顾好自己!”
透过车窗,我看到上官逸挺拔的身影,在寒风中伫立,一直看着我的方向,一动不动。不知不觉,我哭了,凉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我没有去管它。
“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就再也见不到你,明天我就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和你,要分离我眼泪就掉下去……”
出租车的收音机里,适时的播放着这首《再见》,就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直觉,我跟上官逸从此真的要说“再见”了。
“姑娘,你怎么了?”出租车师傅看我哭的太凶了,趁着等红绿灯的时候递了张纸巾给我。
我说了声谢谢,让司机载我去夜色港湾。
夜色港湾的人不多,我从正门进去,直接上了皇冠包房。
许久不见我来了,红姐先是一愣,她大概没想到我还会来吧!
我没理会她,让服务生拿了些酒水给我。
我在包房里一个人喝着酒,一个人唱着歌,就唱那首《独角戏》,那是我跟上官逸认识的曲目。
不知不觉,我喝了一整瓶的轩尼诗,外加两瓶锐澳,脚步轻浮,有些虚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墙壁踉跄着找洗手间。其实皇冠包房里两个洗手间呢,我当时不知道是喝懵了还是糊涂了,反正是出去找的洗手间,趴在盥洗池里吐了个稀里哗啦。
“迟总,这批货再不出,我没法向买家交代了。”
“现在风声紧,再说坤哥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新研制的那批货也不让做,我现在也没办法。”
“那这头的定金我都收了,现在怎么办?”
“我找坤哥谈谈吧!”
……
模糊中我听到两个男人的交谈声,一个是迟锐的我认得,另一个,很耳熟。
我的头脑被这一段交谈弄得清醒了不少,这层楼,只有两个皇冠包房。平时不会有人来,估计这两个人就是因为这样才毫无顾忌的聊天。
耳听两个不一的脚步声走近,我急忙躲进洗手间的储物间里,不过留了一个很细小的缝隙。
“李良!”居然是他!
和迟锐走在一起的人居然是李良,这个人好长时间都没出现过了。记得那一次在山洞里被围剿后,他逃了,然后就再没有过他的消息。
看样子他们刚刚是从另一个皇冠包房出来的,两个人并肩而行,从洗手间的门口路过。
我盯着李良的背影,脑海中忽然想起多日前从夜色港湾后门进入的那个身影。当时我就说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这么说李良跟他们也都是一伙的,等等,李良他们口中的信息,是近期要有一笔交易,还有什么新货……
我心里有了一番计较,如果能来个人赃并获,那么这只地下毒网也就破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账本,还有,制毒工厂。
李良和迟锐话里话外都透露了一个信息,就是他们不仅贩毒,还自己制毒。
之前郊外的别墅地下室只是个烟雾弹,真正的制毒工厂恐怕就在这夜色港湾,不是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们敢把制毒工厂开在市区,开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在军警的眼皮子底下。
我躲在洗手间的储物间里,一时失神,竟然忘了出去,要不是一个电话打过来,我估计我会睡在里面。“悦姐,坤哥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