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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着的林启安忙磕头道:“陛下圣明,是老臣教子无方, 这孩子只是真性情罢了!”
“真性情?难道朕的两个儿子还配不上她不成?”周庆帝轻哼一声。
林启安以头碰地:“陛下, 两位殿下为皆为龙子,是老臣的孙女配不上两位殿下, 那孩子自幼被老臣宠坏了, 任性妄为,天真烂漫, 还请陛下宽恕了她的大不敬之罪, 老臣愿意代她受罚!”
“哼!你起来吧!”周庆帝抬了抬手:“林爱卿, 你已经诈死瞒名二个多月了, 此事也瞒不得太久了,你这段时间可曾又查到些什么?”
林启安站起身恭敬答道:“老臣又查到了一些新线索, 正在剥丝抽茧!”
“那就好!你今日进宫还有别的事情吗?”
“陛下, 老臣查到的一些事情,如今看是需要禁卫军那边配合了,但是因为事关重大, 还请陛下定夺。”
“需要禁卫军的配合?对了,昨天陆煊请求朕给他和你的孙女赐婚,他想继续履行当年的婚约,爱卿看如何啊!”周庆帝盯着林启安问道。
林启安沉吟一下, 方答道:“不瞒陛下, 虽芷儿与陆统领的婚事, 是当年陛下您亲口允诺的, 但因这中间发生了许多事情, 老臣委实是有退婚之意的,而且也曾给陆统领写过信,表达了想法,可能是我这孙女还是有点容貌和学识的,陆统领回信承诺绝不纳妾,还愿意继续这门亲事,不过所有一切还凭陛下定夺!”
周庆帝终于露出点笑模样,林启安说的还算是实话:“小儿女的事情,朕哪有那么时间去管,正好你不是想要与禁卫军联手吗?你的身份还不能暴露,禁卫军那边朕就安排陆煊与你单独接洽吧!至于亲事的事情,你们两个定好后,再来禀明朕吧!”
林启安心中一喜,忙跪下磕头道:“多谢陛下!”
“不过林爱卿,你还得抓紧时间,你老不露面,你那孙女再惹出什么事情来,你在暗处可不好为她收拾残局!”周庆帝语气淡淡。
“臣明白,臣一定会尽快找出元凶!”林启安是听出了周庆帝的话中话。
“那就好!你就退下吧!”周庆帝说完走出暗室关了门。
林启安站起身,打开另一面的机关,沿着暗道往外走,只觉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把内衣都润湿了。
陛下这两年性情变化的委实厉害,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做了十几年的天子近臣,如今也是有些摸不透这帝王的心了……
不过眼前最要紧的事是与陆煊联手,从林崇武那里传来的消息,这陆煊能跳崖救芷儿,芷儿能与他一起配合锄奸二管家林寿,看来这两个孩子之间还是相处的很好。
芷儿,孩子啊,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祖父重新出关……
林芷儿上了马车,一把把头上魏皇后给她插的凤簪拔了下来,又把手腕上秦贵妃给的碧玉镯摘了下来,直接扔在了地板上。
吓得春晓忙俯身捡了起来,她是林芷儿的贴身大丫鬟,林芷儿的衣服首饰她是最清楚的,大小姐从慈宁宫出来,身上就多了这么两样看上去十分贵重的物件,不用想也一定是宫里的贵人赏的,大小姐发脾气给扔了,这要是摔坏了,可是大不敬的罪。
春晓把凤簪和镯子收好,抬眼看大小姐。
就见林芷儿坐在那里,手抱着双膝,头枕在膝盖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春晓看了眼苗青,往车外示意了一下,如今这赶车的车夫正是陆煊。
刚才林芷儿一时激愤之下,打了周昱琅和与周昱琛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毕竟她和陆煊现在的实力是无法一下子抗衡这么多人的。
她这是给陆煊又找麻烦了!
不过,女孩子这时候,是默默的自我检讨时间,可以自我批评,但是却不能让别人来批评的。
林芷儿想着如果陆煊真要是数落她的话,她必是不理他的。
“芷儿!”林芷儿正想着,耳边传来陆煊的声音。
林芷儿睁开眼睛,咦,这陆煊不是在车厢外赶车的吗?怎么像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
她看了看春晓,春晓一脸平常,就像没有听到陆煊说话一样。
而苗青则转了转眼睛,从怀里掏出两个棉花球,把耳朵堵上了。
就听陆煊接着道:“芷儿,我是在用腹语和你说话的!一般人是听不见的!”
哟,还真有这种密声传音的功夫啊!不过,他要和自己说什么?
“芷儿,你听到我说话了吗?”陆煊没有听见车里林芷儿的回应,便又追问了一句。
“听到了,你说吧!”林芷儿轻声回了一句。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便吓了春晓一跳,这、这大小姐怎么了,怎么还自言自语上了。
她瞅了一眼有些噘嘴的林芷儿,又看了看一脸平静,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的苗青。
苗青见春晓一脸蒙圈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从怀里又掏出两个棉花球,递给春晓。
春晓有些明白了,忙接过棉花球,堵住了自己耳朵。
嗯,还是苗青想得周到,看来自己以后也得准备些棉花球了!
“芷儿!”陆煊又叫了一句。
“干嘛?今天我给你找麻烦,不过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林芷儿说话的语气有点冲。
诶!外面赶车的陆煊心中长叹一声,他怎么能喜欢上这么一个硬邦邦的丫头。
一般女孩子受了委屈不应该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扑进自己未婚夫怀里求安慰吗?
他这个反而耍上小脾气了,看来还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
陆煊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不知不觉中,他和林芷儿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他们初见时,林芷儿缠磨他,他冷脸装像的样子了。
“芷儿!你怎么这么说?我今天是非常开心的!”陆煊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的芷儿竟然会在这皇宫中向所有的人宣告,她不会被这荣华富贵所迷惑,她要的是与她心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能有这样的气魄、致生死于不顾,去做这样骇世惊俗的事情,他怎么会责怪她,他连高兴都来不及。
“高兴?你高兴什么?”林芷儿撅着的嘴咧开了。
“我高兴,我的大宝贝心里只有我一个,芷儿,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个,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分开!”
嗯,这话说得还差不多,林芷儿就觉得心像被甜水滋润了!
“哼!我可是当着那么多人面说的,你是偷偷摸摸的跟我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人?”林芷儿说完自己忍不住抿着嘴笑。
陆煊看不见车里林芷儿的表情,以为林芷儿不相信他的话,忙道:“芷儿,我怎么会骗你呢,如果骗你,就让我万箭……”
陆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芷儿打断了:“你这人,动不动就诅咒发誓干什么,我知道了!”
陆煊听着林芷儿娇憨的声音,才知道刚才是他家大宝贝在逗他呢,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陆煊,我今天应该还是闯祸了,会给你增加很多麻烦吧?”林芷儿还是有些担心。
陆煊想着刚才二皇子踢他时,林芷儿急得从车上跳下来,一副怕他吃亏,护犊子的样子,心里真是五味陈杂!
这么多年了,除了他的母亲,只有一个林芷儿会站在他的身前来奋不顾身的保护他!
而他又怎么能让他的女孩担惊受怕呢!
陆煊眼圈一热,忙安慰道:“芷儿,别怕,一切有我呢!”
皇子又能怎样?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罢了!今日是在皇城,以后若不报此仇,他陆煊就白混了这么多年的禁卫军。
“芷儿,你这几日安心在家,等我的消息,另外我这边查了些,那个肖子恒你一定要多小心,远着他!”
这个梅鹤公子的确是小瞧了他,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林芷儿听陆煊的话,就知道他查出什么来了,忙道:“我知道了!”
林芷儿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说了:“嗯,陆煊,还有十几天就是七夕节了!”
林芷儿虽然知道她进宫惹了这么大麻烦后,她和陆煊得避风头,暂时是不能见面了。
可是七夕节,是这古代的情人节啊,这也是她和陆煊谈恋爱后要过的第一个情人节呢,这么有意义的日子,她可是从心里往外想和陆煊在一起的。
陆煊哪能不明白林芷儿的心思,他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过过七夕的,这样应该有情人在一起的节日,他怎么能让他的大宝贝独守空闺呢!
“芷儿,我知道,等我安排好,就告诉苗青!”
这一次的七夕节陆煊可是准备好好策划策划的。
马车出了皇城大门口,陆煊恋恋不舍的跳下车,对车里的林芷儿施礼道:“林大小姐,下官就送您到这里!”
“多谢陆大人了!”林芷儿笑着回了一句。
陆煊一直看着林芷儿的马车走远了,才又重新回了皇城,这时就见洪九快步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陆煊眸光一闪,就知道林启安这个老狐狸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了,不过他现身了,芷儿就能更安全些了。
……
等马车顺利的进了林府,林芷儿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可还没等她进二门呢,就见林佑远的贴身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施礼道:“大小姐,老爷让您去书房!”
林佑远找她做什么?难道皇城里面的事他也知道了?
林芷儿真没猜错,她一进林佑远的书房,就见林佑远伸着手,指着她,黑着脸凶神恶煞般的骂道:“你这个扫把星,一出生就害得你母亲没了命,今天你竟敢在皇宫里打了皇子,还大放厥词,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这是要把我们林家都给连累死啊!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给掐死!”
林芷儿冷冷的看着跳了脚的林佑远。她林芷儿今日连皇后、贵妃、皇子都敢怼,还害怕了你林佑远不成!
……这样的爹不要也罢了!
林佑远就见林芷儿拿起他书案上的茶杯,叭的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林佑远没想到林芷儿会是这样的反应,一下子便惊得目瞪口呆。
他就见林芷儿看着他,冷笑道:“林大老爷,您既然知道我连皇家人都不放在眼里,你说的这些我也根本不会在意的。
还有我的婚事,您最好不要插手,那个小云氏,你也让她老实些!别惹恼了我,到时候大家都弄得没了脸面!
另外您如果怕我连累您,您还是赶快进宫去觐见皇帝与我画清界限吧,您把我从林家家谱中除去不就放心了,不就没事了吗?”
“你、你!”林佑远看着林芷儿气得都说出来话了!
……这是反天了嘛!
就听林芷儿又道:“别想着给我动什么家法,你还是看看这府里谁能打过林崇武,越过他来动我吧!别说做女儿没提醒你!再打出人命来,林府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林佑远气得身子抖如筛糠,他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书案上放着的玉石镇纸,他一把抓起来,就想用它来打林芷儿。
林芷儿多灵啊!一看林佑远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她能傻站着让他打。
林芷儿转身就往书房外跑,林佑远的镇纸扔出去,被林芷儿灵活一躲,打中了高几上的玉瓷瓶,就听哗啦一声,玉瓷瓶碎了!
那可是是他最喜欢的物件之一啊!
林佑远是又心疼、又气愤,看林芷儿往外跑,便又抓起书案上的笔筒,追着林芷儿就要打。
这时就见林崇武从书房外走了进来,林芷儿忙叫了一声“武叔!”便躲在了林崇武的身后。
林佑远见林崇武竟然不请自进,还护上了林芷儿,气道:“林崇武你只是我林家的护卫,怎么敢如此无礼!”
林崇武恭敬施礼:“属下不敢无礼,属下是有事禀告!”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林佑远。
林佑远且惊且疑的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便惊讶的抬眼看向林崇武。
林崇武面色平静的施礼道:“老爷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便送大小姐回内院了!”
林佑远见林芷儿躲在林崇武身后不露头,终是运了两回气,转身拂袖回了书房内室。
林芷儿由林崇武陪着到了二门处,林崇武不能进内宅,便施礼恭送林芷儿。
林芷儿看着他,回京路上,她和陆煊除掉了奸细林寿,陆煊也查了这林崇武没有什么问题,林芷儿就把他留在了身边,做了自己的护卫。
这林崇武做事心细,武功也很高强,尤其对她很是忠心,如今林芷儿实际上对他倚仗很多。
“武叔,你刚才给我爹看的是什么?”林佑远能放过自己,肯定与这封信有关系。
“是之前老太爷放在属下这里的信!”林崇武没有多说。
林芷儿看了他一眼,今日她没有精力再多问了,她如今只想回她的清香阁好好休息些!
林芷儿进了二门,再往前走,忽然便看见了甬路边桂花树下,肖子恒正站在那里。
这肖子恒和林芷儿实际上并不算很近的表亲,林芷儿的母亲大云氏是寄居在云家的堂亲,而小云氏是云家的庶女,肖子恒的母亲也是云家的女儿,所以其实论血缘林芊儿与肖子恒才是实实在在的表兄妹。
今日肖子恒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打着给小云氏请安的名头来的。
不过,林芷儿有些诧异的看见站在肖子恒身前的女孩。
……林菁儿!
就见林菁儿手里拿着一卷书,正仰着头看着肖子恒,斑驳的日光穿过桂花树枝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的脸看上去竟然闪闪发光,让她清秀的容颜有种难言的动人。
林芷儿就是心念一动,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抓住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时,就见肖子恒像感知到了她,转过身来,向她微微一笑,温柔的道了句:“芷儿!”
这一笑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了,林芷儿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狠狠的晃了一下。
林芷儿回礼道:“恒表哥,我就不打扰表哥和妹妹说事了!”说着林芷儿就要拐到别的路上回自己的院子。
就听林菁儿有些着急道:“姐姐,妹妹就是请教恒表哥这本书里的一些注释罢了!妹妹没有事情了!”
说完像撇清干系似的,转身竟然跑了。
弄得林芷儿反倒不好再走了,肖子恒笑着走到林芷儿身边,用身子挡住旁人的目光,竟伸手摸了摸林芷儿的头发,像安抚她似的:“一个没有干系的旁人罢了,怎么还用得你走!”
没有干系的旁人?林菁儿是林家庶女,的确和肖子恒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就是粘着林芷儿她们的光,叫肖子恒一声表哥的。
不过以梅鹤公子的君子之风竟然说出这种话,可是少见的。
林芷儿见肖子恒靠得有些近,便往旁侧了侧身:“恒表哥,是来看望夫人的吧,你请忙吧!”
“我是特意来找我的芷儿的!”
林芷儿惊讶的看了肖子恒,没想到一向说话温润的他,竟会如此直白。
“芷儿,你在宫里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害怕,我这一两日就会向姨夫来求亲的!”说着他的头竟低了下来。
林芷儿看着肖子恒逼近过来的唇,他竟然要在光天化日下,在这么多人面前吻她!
……他是这是吃错药了吗?
林芷儿一错身,躲开几步,板着起俏脸:“肖公子,之前我和您说过了,我已经失去原来所有的记忆,之前的事对我来说已是过眼云烟了!你说的亲事,我这里要抱歉了!而且以后我的亲事,必须是我本人同意,找我爹是没有用的,肖公子请便吧!”
说着转身便走。
林芷儿刚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肖子恒唤她“芷儿!”
那声音竟有种她难以形容的沙哑和压抑。
林芷儿转过身,就迎向了肖子恒漂亮得无法形容的黑濯濯的眼睛,那眼中目光似要把她吞没。
“芷儿,你可以忘记原来所有的事情,可我却不能忘记!”肖子恒用手捂着胸口:“那些往事已经深深的刻在这里了,融在了我的血肉中!如果要忘记它们,就是在挖我的心!”
林芷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清香阁的,当天晚上她便发起了烧,在烧得迷迷糊糊间总是看见自己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
林芷儿这一病很是反复,直过了七八天才好利索。
不过这几日,倒甚是平静,陆煊那里没有传来宫里什么消息,林佑远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追究什么,小云氏和林芊儿没有露面,只有林菁儿每天都过来坐一坐,和她说说话。
转眼便是七夕节!
这七夕节又叫乞巧节,是大周闺阁少女们最喜欢的节日之一。
大周虽然民风开放,但女孩家也不是可以天天出门的,可是七夕这一天却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来玩的。
七夕节有个风俗是,七夕兰夜,少女如果躲在南瓜棚下,在夜深人静时就可以听到牛郎织女相会时说的悄悄话,便可以得到牛郎织女的祝福获得真挚的爱情。
慢慢的这风俗,在七夕这晚就变成了少女们夜会情郎一起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了,这男男女女干柴烈火的,半夜里搂在一起,哪能不做点自己的有、情、事。
尤其是那丈夫出了远门的小媳妇们更是撒了欢。
所以七夕这晚京城的大小客栈都是爆满的,就是那树林、暗巷里,都能看到那抱在一起的野鸳鸯。
林菁儿在初五这一晚就和林芷儿说了,林家三姐妹要在七夕这一天去月老庙上香,然后晚上在月老庙前的月亮河放花灯。
让林菁儿没有料到的是林芷儿答应的十分痛快,她还以为林芷儿讨厌林芊儿会不愿意与她们同行呢。
林芷儿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痛快,是因为陆煊早已经安排好,她会半路溜掉去上回的书局找陆煊过他们的二人世界的。
因为要会情郎,病了这些时日,林芷儿觉得自己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便又特意上了些妆。
等林芷儿光华炫目的出现在林芊儿和林菁儿面前时,林芊儿嫉妒的脸都有些变形了。
林芷儿是下午出的门,先到了月老庙上了香,今日到月老庙的都是来求姻缘的,林芷儿也不能免俗,诚心的拜了,捐了五百两银子的功德钱,庙祝则从月老脚下缠着的红线中特意抽出两根给了林芷儿。
林芷儿美滋滋的把红线揣进怀里,想着等会儿见了陆煊时给他缠在手上。
出了月老庙,天已是黄昏,这月老庙前边的长街上已高悬起各式各样的花灯,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了。
街道两边都是摆摊的小商小贩,有卖吃的,有卖玩的,一群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林芷儿三人正走到一个卖山药糕前,林菁儿笑道:“姐姐,尝尝这个可好!”
林芷儿看林菁儿一脸可怜巴巴祈求的看着她,便笑道:“那就买了吧!”
便吩咐春晓付了钱,林芷儿又想着这帮丫鬟婆子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便每人都给买了一碗,这一下是皆大欢喜了。
吃过山药糕,一群人又往前走,只走了不远,就听林芊儿惊喜的叫道:“恒表哥!”
林芷儿抬眼一看,便见肖子恒带着随从迎面走了过来。林芊儿见了肖子恒很是高兴,便邀请着肖子恒与她们一起放花灯。
林芷儿看见肖子恒来了,便想起自己生病时梦见的那颗心,心里就有些不得劲,便放缓了脚步,与肖子恒和林芊儿们拉开了距离。
正好走到一条横街,一队舞花灯的队伍将林芷儿与林芊儿隔到了横街两边,等花灯队伍过去,林芷儿再看街的对面,已经不见了林芊儿和林菁儿的踪迹。
林芷儿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正好她可以去书局见陆煊了。
林芷儿转过身来,看到身后站着的人,便是大吃一惊,正是此刻应该陪着林芊儿的肖子恒。
“你怎么在这里?”林芷儿看着身后没了春晓和苗青心便有些发慌。
肖子恒却笑道:“芷儿想去哪里,表哥送你去!”说着手臂搂上了林芷儿的腰,带着林芷儿便往前走。
林芷儿忙要挣脱,却惊恐的发现她身上竟是没有了一点力气,她想喊,可嗓子眼里却像着了火般,干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同时她便感觉头发晕,眼发花,她连站都站不住了,只能靠在肖子恒的怀里。
她这是怎么了?
林芷儿就觉得喉咙的火一瞬间便燃烧到了她的腹部,让她的全身都发烫了,她热得只想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她是中毒了吗?苗青哪里去了?
这时她看见肖子恒拿了一件斗篷把她裹了起来,她的眼睛被兜帽挡住,什么也看不到了!
林芷儿恍恍惚惚间被肖子恒带着往前走,她仿佛听到了一声铁哨声,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等林芷儿稍微清醒些时,就觉得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是肖子恒吗?林芷儿心中大惊,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赫然的竟是陆煊。
林芷儿的心才安稳了下去,她眨了眨眼看了看,怎么好像是在陆府,陆煊的卧房里。
她看着浑身赤、裸的陆煊,这家伙真是毫不矜持,竟然急成了这个样子。
就听陆煊道:“芷儿,你中了春、药,我刚刚给你吃了清热解毒的药,可是还得泡些凉水才能彻底解了!我这就抱着你去!”
她中了春、药?
林芷儿看着陆煊一张一合的嘴,只觉得腹部那团火越烧越旺,她只想抱着陆煊解了这焦热。
林芷儿想着,便用双臂搂了陆煊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陆煊虽知道林芷儿这样热情是因药物的作用,但是他也有十几天没见她了,那身子早就想的不行了,此时也顾不得抱林芷儿去泡凉水了,两个人便胡天胡地起来,正是:
猛经风雨花魂碎,虚把芳香蝶梦痴。
欲避不能侵不得,快活时是可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