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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妃点点头,仔细地将一字一句听在耳里,她相信小小说的话。既然小小是她要等的人,那说明一切都已是冥冥注定,就算从天上掉下来,都会落在苍龙国。
“娘相信小小的话?”小小一阵欣喜,她一直都担心说出来没人会信,没想到萍妃却一点质疑都没有。
“信!娘怎么会不信,你这辈子注定要与这座大殿牵连在一起,你的过去,你的现在,还有你的将来都逃不开这个宿命的安排。”萍妃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神中流露着忧伤,同时心里又升起一抹希望。胸口,一团掩埋许久的烈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小小激动地说不出话,脑海里不断回旋萍妃说的话,觉得这话说得好有禅意。难道,萍妃心里早就预知这一切?
冥冥注定,真的有冥冥注定,真的缘定今生吗?
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好奇地问道:“娘知道小小一定会来?”
“恩!她知道你一定回来,让娘一直都在此等着。娘等了很多年,盼了很多年,终于把你盼到了。相信,一定是她在天上看着,看着我们会相遇。”萍妃双手合十,跪在地上,闭上眼睛虔诚地向天祈求,希望将来的路更加顺畅。
小小越听越觉得神奇,同样对那个‘她’也更加好奇,最好能在哪里看到人的画像,也许还能辨出是不是梦中的那位?
“娘有没有她的画像?”她轻声地问道。
萍妃失望的摇摇头,想了想,她没有,有人有。不过,她知道那个人一定不肯拿出来。他实在太爱那副画了,那么多年来,她仅在姐姐死后的第二天看到过一次,那幅画就再也没出现过。
“皇上有?”小小能从萍妃的眼神读懂一些东西,一下就猜到了谜底。
“恩!”萍妃眼中冒出一丝惊讶,脑海里浮现粗姐姐美丽容颜,微微一笑她开口说道:“姐姐刚进宫的时候,皇上为了讨姐姐欢心,请了皇宫最好的几位画师为姐姐画像。其中,一位画师的画工了得,将姐姐画得栩栩如生,美丽高贵,皇上当时就赏了那画师不少银子。皇上极为喜欢那幅画,将他挂在尊龙殿的寝宫,日日相对。后来,姐姐死了,送葬的第二天,皇上将画带到了墓碑前,那日我才真正见到那幅画,从此再也没见过。”
“哦!”
小小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心里已经开始算计着如何能让皇上把那幅画拿出来看看。
“如果能见到那幅画,你就知道你们长得又多像,就连神态都有几分相似。”萍妃摸着小小的脸,看着她就像看到姐姐再次站在眼前。
“娘!小小答应帮你把那画找回来。”小小想都不想给了萍妃一个许诺。
萍妃擦擦眼角渗出的泪水,看看天,又看看小小,开口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还早呢!现在才几更啊?”小小拨弄着长发,她可是个夜猫子,要不是这里没有夜场,她每晚都要两三点才睡觉。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而且,心中那个秘密还未破解,她可不想回去太快。
“不行!你得回去,记住娘说的话。以后没事少来,来的时候也一定要小心。皇宫很大,危险重重。来,把这株花带回去。”萍妃摇摇头,拉着小小走到一株开得特别艳丽的胭脂花面前,小心翼翼地从土里挖出花根,并在一旁拿了个小花盆细心地装上,递给了小小。
嘻嘻!
小小开心地观察着手中的胭脂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种出这么一大片?这里真是太漂亮了。
“这花很好种,刚开始栽下去的时候记得浇水,等一个月后它的根稳了,就不用理那么多了。给,这里还有些种子,跟着这些花一起种,很快就能生根发芽。”萍妃细心地叮嘱着,在方花盆的地方拿出一小包种子塞进小小腰间。随即,又见她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给小小挂上。
“这是什么?”小小好奇地翻看着玉佩,这上面的图案看上去像图腾,很漂亮,也很特别,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萍妃又是眼泪巴拉,这玉佩放在身上许多年,她几乎天天都拿出来看,不过现在都没能破解这图案的意思。也许,姐姐说得对,有的东西只能有缘的人才看得懂。
“好好收着,别让其他人看到,它跟你的胎记一样重要。”说着话,她将玉佩塞进衣服,又给小小将衣领扯好。
小小点点头,看着萍妃无微不至的关心,心里那阵感动。这感觉就像妈妈,比亲妈还亲。
萍妃再次为小小整理衣服,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放心地笑笑。挥了挥手,她不舍地让小小快些离去。
小小很想再继续呆会,但是看到萍妃坚持。只能恭恭敬敬地鞠了躬,捧着胭脂花往院子门口走。
一走两回头,她忽然停住脚步,冲着刚才的那个角落摇了摇头:“花儿姐姐,小小走了。”
嗖嗖嗖!
那阵阴风再次吹起,刮起地上的花瓣,纷纷扰扰地将院子淹没着花雨中。小小沉寂在画一样的境界,脸上露出美丽的笑。那笑,像极了萍妃心中那个‘她’,让萍妃看得舍不得眨眼睛。
天!
太漂亮了,有些像电影特技,如果能拍张相片做留恋该多好!可惜,这个年代只能画像,还得找到技艺高超的画师,才能画出那种感觉。
走了,带着少许失望,小小转身默默地走了。
萍妃看着小小离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是姐姐交代下来的事情她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帮小小完成姐姐真正的遗愿。
门被风一刮关上了,萍妃冲着空气又挥了挥手,拖着疲惫的身子往自己的院子蹒跚而去。
而,小小怀里抱着漂亮的胭脂花,出了胭脂殿的大门本想直奔住处,没走几步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闪身,她马上躲到一座假山后面。
只见,远处的身影越发靠近,那人的身材、脸很快映入眼帘。让她有些惊讶地用手捂住嘴,差点没叫出声来。
好险!
差点就撞上了。要是被这家伙知道自己半夜三更来胭脂殿,以后肯定会让下人跟踪自己。
眼睛不眨地看着轩辕祈从眼前走过,激动过度的她一个没注意将花盆敲在假山上,发出‘嗙’的小声音。
轩辕祈耳朵一动,忽然止住脚步,目光看向胭脂殿的大门。
瞄!瞄!
屋檐上,一只黑猫从屋檐跑过,一个不小心将屋檐上的碎瓦片踢落下地,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小小脑袋上。
“呜!”
小小用手捂着嘴,紧张地靠着假山,偷偷地看向轩辕祈。
“该死的猫就知道晚上出来溜达。”轩辕祈被吓了一跳,横了一眼屋檐上的猫,他加快步子往龙昔殿走去。
听到脚步声远去,小小才吐了口大气。从假山后探出个脑袋,确定某人走了有一段距离,这才偷偷摸摸地从假山后走出来。
“哼!你还不是晚上出来溜达!也不知道去那里搞!”不满地朝轩辕祈离去的地方做个鬼脸,她还非常不爽地憋了憋嘴。
抱着怀中的胭脂花,她决定走后面回去。于是,她朝轩辕祈相反的方向走去。
然,当乐呵呵地抱着花盆来打后院,转角就要走到自己屋子,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哐啷’花盆砸在地上碎了,胭脂花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什……”
小小下一个字还没骂出来,低头已经看清原来绊倒自己的不是别东西,而是个人,一个很是熟悉的女人。
可惜,天有点黑,近视眼的她看都不太看得清楚。凑近,几乎贴在女人脸上,仔细地看了看终于认出了是谁。急忙将人抱起,让她躺在脚上。
“灵儿,灵儿你怎么了?”小小摇晃着灵儿的身体,手探上额头。额头一阵滚烫,如果放个鸡蛋上去,估计还能熟了。
灵儿一动不动地躺在小小怀里,感觉到一阵暖意,眼睛微微一睁,朦胧间,她已经能辨出是主子。
“灵儿你……你可别吓我!”小小低着头,背着仅有的那点光根本看不清楚灵儿半睁开眼睛。看着灵儿一动不动,她急得眼泪哗啦往下流。
“呜呜……你可不要有事,你有事我该怎么办?”小小爬在灵儿身上用力摇晃,可是,晃了许久就是不见灵儿动一下。
没办法,她只能起身将灵儿背上身,吃力地半背半拖着往前面院子走。边走,她还边嘴里喃喃自语道:“灵儿,你能听到姐姐说话对吗?你能听到,你能听到的,不能睡,一定不能睡,一会姐姐给你找大夫,我们就要到屋子了。”
背着个人,小小的步伐又沉又慢,而且又是乌漆摸黑的晚上,她根本就看不太清楚眼前的路。而且,最近身子太过瘦弱,背上这个被风都能吹地飞的灵儿,她全身都不停抖动。
折腾了好一会,她踉踉跄跄地将灵儿放在床上。喘了口大气,为灵儿盖上被子,擦擦头上额汗,感觉伤口处又出现隐隐之痛。刚一打算迈步,头上传来阵阵眩晕。眼前一黑,她跌倒在床边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