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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包围阎七的魔兵旋即让出一条路来,“五皇子”随后御风而来,来到阎七的跟前。
阎七淡淡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泛着清冷的亮色,轻淡道:“阎大仙吧,其他称谓,怕你承受不起。”
闻言,瑜姑稍微暗了眸色,打量着她清冷的眸色,紧接着轻扬嘴角,戏谑道:“如此神色匆匆,急着去见陌祁煊吗?”
阎七轻愣瞟了她一眼,下意识扫视包围自己的魔,再把目光定格在瑜姑身上,不咸不淡问道:“说吧,如此阵仗,寻本仙何事。”
看着她一脸不耐烦,准确来说,是漫不经心的轻蔑,瑜姑虽然心中不快,并没有表露在脸上,仍是带着阴柔的笑意,别有意味道:“想请阎大仙移步,随本皇子到一个地方。”
阎七没有回应她,下意识把手摸到绿月坠子上,扫视将自己包围的魔,莞尔浅笑问道:“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盯着本仙,倒是说说,本仙如何惹你们不痛快。”
“嗬!”一个郡山魔率先发话,顿时释放压抑了一万多年的憋屈,不爽道,“一万年前,你这区区小仙竟闯到我魔界来撒野,为了一只臭狐狸亵渎我们郡山,罪大恶极!”
“若是本仙罪大恶极,一万多年前,怎么不来讨个公道,而要等到今天?”阎七淡然道,魔界郡山,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揍过一群魔,至于原因是什么,记得不太清楚了。
刚才在碧波池,也听见青狐叨喃着郡山,估计,此魔口中的臭狐狸,指的就是青狐吧。
那小家伙就是记着当日的恩,才努力受点化成为灵宠的。
郡山魔啧了啧舌,接不上话来,若是能打赢她,就不会窝囊了一万年,如今是受了“五皇子”的号召,才肥了胆子来报复。
“你们昆桐七仙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教训自己的魔徒,你们也好管闲事!”
另一个魔紧接着嚷嚷道。
随后,有一个魔不爽斥责:“当日你们七个合伙欺负我们独岛,今天就要你尝尝厉害!”
阎七轻冷浅笑,听在耳里,不过是一些好管闲事的麻烦事,见其他魔唇巴蠢动,准备对自己开个批斗大会,她扬起手来,无趣道:“罢了,老娘脑子容量有限,杂七杂八的事情你们记着就好,别浪费老娘的内存。”
话音刚落,她脚下生起凛然的旋风,仙魔之气交织环绕在她身周,肆意缭乱三千青丝,她轻轻一睨,放下摸在绿月坠子的手冷冷道:“一起上吧,省得浪费时间。”
原本,她还担心自己出手太重,会伤及无辜,才特意问了问旧日恩怨,不过如此听来,不过是这瑜姑召集了些往日的乌合之众,无需顾虑太多。
闻言,包围她的群魔不由得心下轻怔,满目警惕向后倒退半步,眼见她仙魔之气交织环绕,心中的惶恐又莫名添了半分,从前就领教过她的厉害,如今的她,似乎更加可怕了。
瑜姑盯了眼胆怯退后的魔,再睨向杀气盎然的阎七,别有意味提醒:“阎七,兴许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只要你动用法术,陌祁煊就会遭到反噬,五脏受损。如今他独自与修驰狱的百万魔兵对峙,若此刻受到重伤,局面,会是如何?”
“如其费脑筋去想象,不如直接试试。”话音刚落,阎七闪电般来到瑜姑的跟前,一掌将她甩了开去,移动时的带动的逆流漩涡化作无数利刃,几乎是一瞬间劈落包围她的群魔身上。
“嗷……”
顿时惨烈的嗷声四起。
阎七阴下寒眸睨视而去,任由凛风吹刮粉色裙袂,冷冷警告:“若谁再敢助纣为虐,本仙杀一儆百,杀千儆万!”
闻言,还在嗷嗷大叫的群魔心头猛颤,没魂似顷刻间私下逃亡。
此女忒可怕,惹不得!
被甩开去的瑜姑猛然吐了口鲜血,她踉跄稳住身子,还没定魂,就见带着嗜血之色杀来的阎七,她不由得心生恐惧,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河东妖白骨!只要我死,河东妖的白骨瞬间摧毁!”
差一点将她脖子拧断的阎七,霎时停住,眸子里嗜血的锋芒再添半分。
“……”瑜姑猛然吸了口寒气,虽然她的手还没掐到自己的脖子上,但是,这股凛然的杀气已经将她的脖子挫伤,喉咙一阵难忍的疼痛。
顿了会,瑜姑迅速倒退几步,竭力稳住紊乱的呼吸,顾不得提起微微颤抖的手去抹额上的冷汗,轻皱眉头,讶然问道:“你……反噬灵镯已破?你已经恢复了记忆?”
阎七放下手来,盎然的杀气化作凛风萦绕在身周,轻冷睨了她一眼,低声道:“召集一群乌合之众拦截本仙,想利用反噬威胁少尊,趁机夺取魔界太子之位么?”
瑜姑轻咬唇,紧盯着阎七犀利的目光。
重返肉身后,除了爱情,她突然发现,势力是多么的重要。
而自己的灵魂渡入了五皇子的肉身,为何不成为真正的他了?
而且,炎霆太子知道自己并非他真正的五皇兄,必定会派兵对付自己。
既然如此,何必把握主动权,将他的位置夺了过来。
之前被封锁在摄魂珠的时候,她还遇到了一些跟魔皇雷索结怨的魔派头领,于是她将那些魔派头领丢下的兵将集合起来,壮大势力。
在陌祁煊与魔界对战的时候,抓住阎七,利用反噬逼迫他助自己夺得魔界太子一位。
只是……她何时破了灵镯的反噬,竟还恢复了记忆!
“用华跌的话,一点都不了解时事,还妄想成为魔界的太子,真是可笑。”阎七轻冷讥诮了声,指尖再次凝聚杀气。
瑜姑冷眼瞧了瞧,她杀气凝聚的青葱玉指,这会倒是淡定了些许,轻俏嘴角,戏谑道:“河东妖的白骨已经与我的性命连在了一起,只要我死了,河东妖的白骨就会爆毁。你若是不相信,倒是可以试试看。”
盗走了河东妖的白骨,无论是修驰狱抑或陌祁煊,都必定不会就此罢休,于是她用法术将自己的性命与河东妖的白骨融合了。
如此一来,不管是修驰狱和陌祁煊,都会忌惮,不敢贸然下手。
瞧见阎七收敛的杀气,她旋即勾起一抹嘚瑟的笑弧,灵镯反噬一事算计失误,这件事,倒是正确了。
“阎七,你永远奈何不了本神。”瑜姑冷冷戏谑了句,旋即消失在原地。
阎七指尖轻凝,本想追上去,但这并非目前的要事,没有必要为她耽搁太多时间。
泾河这边,华跌他们好不容易抢到了一个极好的位置观战,下了结界,不许其他人靠近。
不一会儿,察觉到冥蛊回来了,华跌侧头看向他,笑道:“找到……”才刚开口,就看见冥蛊带回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模样有点熟悉,直觉是个凡人。
迟愣了片刻,华跌才将信将疑低念:“九王?”
墨之倾快步上前来,向华跌施了个礼,有种阔别以久的遗和感,轻扬嘴角欢喜笑道:“华先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华跌笑而不语,不多年,就二十来天罢了,他眼角余光瞥向冥蛊——不是让你去找七七吗?怎么到凡界把九王抓来了?
冥蛊不以为然耸耸肩,他本是去找阎七的,可去了不远,就看见一凡人在“逃亡”,仔细一看,发现是当日狄青国的九王墨之倾,听说他炎霆太子的护卫正在追赶他,他只好先行把他带过来了。
墨之倾逐一扫看他们,没有看见阎七的倩影,最后把目光落到依然风雅翩翩的御长兴身上,果然,他们都是一起的,看上去像是极好的朋友。
御长兴见他看着自己,轻摇折扇,莞尔笑问:“九王为何到凡界来了?”
说到这里,墨之倾旋即想到了正事,马上覆手作拜,恳切道:“在下此行到来,想要寻找我的皇兄,墨之阙,还望几位上仙指路。”
察觉到炎霆太子并不那么想让自己见到墨之阙,他不甘心,于是,趁护卫不在意的时候,逃了。
幸好,遇上了冥蛊,否则就被那护卫逮住送回凡界。
“寒帝呀……”华跌沉沉低念了声,下意识把目光落在正在与群魔对峙的陌祁煊身上,别有意味道,“他现在可没有空见你。”
“嗯?”墨之倾轻皱眉头,迫切问道,“我皇兄到底在忙些什么?”
“呐!”竹星子指向泾河的方向,提醒道,“寒帝就在此处,我们都在看他!”
闻言,墨之倾旋即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瞧去,不看还好,一看骤然吓了一跳,胸中莫名掀起一阵澎湃感,迫不及待上前两步。
来的时候便看见这里人头涌动,但以为是什么特别的聚会,因为瞧见他们都是三五成群地在碎碎叨叨,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另一边竟是这样的景象!
只见泾河的一边密密麻麻的兵将,望眼无尽,兴许是身上的杀气与魔气所致,火光绰绰,像一片浩瀚无边的火海。
另一边则是一白衣蹁跹的男子,身上的散发的清冽之气让对岸的魔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妄动。
这些年来,他曾上过战场,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但是……
他迫切转头,看向华跌问道:“这是什么情况?那个是我皇兄?他独自一人对阵那些可怕的兵将?”
虽然“墨之阙”穿了一袭白衣,但那个散发着高冷气质的矫健背影,他还是认得的,的确是“墨之阙”。
重点是,他独自应战吗?
这想法太疯狂了!
华跌慎重点头不语。
“这怎么行?”墨之倾旋即大喊了声,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险些没跳了起来道,“你们怎么不去帮帮他?”
心里的话是:皇兄不是仙界的少尊吗?怎么混成这么地步,众叛亲离,要独自上阵?周围都只是看戏不嫌事大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