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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推开的殿门,我的眼神这样的迷朦,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恍惚间,似乎是在晋王府的元心阁,杨广温柔的爱抚令初涉男女之情的我无法抵御,我想推开他,却又用力的搂在了怀中。
“热……好热……”仿佛一只有力的臂膀把我抱起,我紧紧拥住,似乎只有把他抱紧,身上才不会那样的热烈,几乎要把我化成一汪春水。
迷迷糊糊中,仿佛他在开口说话,可是我却听不见,我用力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面上是羞涩的潮红,我低低唤道:
“广郎,抱紧我,我好热……”
我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衫,抱我的男子低低叹了一声,面上也尽是潮红,他的激动与兴奋,更加传染了我,令我浑身颤栗起来……
他的手那样的生疏,却又那样的急切,一件一件解去我的衣衫,婆婆说,男人在新婚之夜面对娇妻时,也是一样的紧张,等夫妻恩爱之后,便会亲如一人了……
血液在加速的流动,我与身上的男子再无衣衫之隔,他的心跳那样的急骤,那样的粗壮,而我的心越发的迷离,随着一阵又一阵袭向心头的浪潮,压迫得我娇喘吁吁。
罗帐之内,旖旎袭人,我的喘息与他沉闷的轻唤溶为一体,我脑中残存的意识已经完全消失,只能感觉到身体沉浸在巨大的愉悦之中。
一次又一次,他撞击着我的身体,每一次满足,似乎都能令我的魂魄飞起。没有时光,没有日月,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快感令我欲罢不能。
但是心底却总是有个声音在一次次提醒着我:不要,不要。
可是身体已背叛了心灵,那个弱小的声音已淹没在一片汪洋之中……
一夜,那样的漫长,却又那么的短暂,我只觉得他与我一样,直至筋疲力竭,方倒在榻上,昏昏睡去……
我是被一阵说话声惊醒的。
“陛下,您心中也疑了是么?为什么不敢进去?进去了便能知道臣妾是否在说谎了。”是陈婤略带嘲讽的声音。
杨广似乎怒不可遏,声音低沉威严,却又有些苍老,没有了以前的气势:
“朕不信皇后会做出这等事来!你个贱人,胆敢诬陷皇后,朕非杀了你不可!”
陈婤不慌不忙,反而笑道:
“臣妾的罪早已可以死一百次了,不在乎再多加一宗欺君之罪,放心,臣妾这颗脑袋就给陛下暂留着。陛下,进去吧?”
我的神志渐渐清晰,只觉浑身酸软不已,昨夜飞在云巅之间的感觉,仿佛是一场梦。
伸手动了一动,身畔有一个人,我微微侧目,不由得猛然坐起,却又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洁白的胴体裸露在外。慌忙扯过锦被,捂在胸前,想喊出声,但听到殿门外的脚步声,我慌忙用锦被捂住了唇,只余双眼死死盯着同样一丝不挂的阿及。
昨夜与我共度云雨的人竟然不是杨广!
这一惊,我已完全清醒,昨夜的事也缓缓印入脑中,我被陈婤下了催情药,后来陈婤走了,阿及进来,在催情香的作用下,阿及克制不住,把我抱上了榻,然后……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的夫君杨广此刻正站在殿外等着捉奸,他若看到这种情况,我纵然有千张嘴也难以辩解了。
阿及被我这么一拽,也缓缓醒转,看到我惊吓得满脸苍白的神情,也是一惊,忽得翻身下床,随便拣起一件衣衫便披在了身上。
但一切还不及收拾整理,殿门已然打开,杨广大踏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陈婤。
这样的场面,连解释都是多余的,杨广的脚步猝然停下,额上已是青筋暴起,他已经没了思考的理智。
“朕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杨广忽的捡起地上的长剑,那是阿及昨夜遗落在地上的。
“陛下息怒,请听微臣解释!”阿及恨恨看了一眼陈婤,他已明白这件事的主谋者,但他的双眼之中,却泛出一份坚定的不悔,似乎即刻被杨广刺死,也绝无怨言。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枉朕对你这般信任!”杨广已怒到失去理智,双眼血红,恨不能立刻把阿及千刀万剐。
“陛下,这件事错在微臣,与娘娘无关!”阿及不敢跪下,挡在杨广与我中间,他唯恐杨广举着的剑会朝我刺来。
“奸夫淫妇!一个不少!你倒是够有胆啊,还知道替她求情!一个也休想逃过!”杨广瞪着血红的眼珠,举剑便朝阿及刺来。
阿及不敢还手,伸手抓住了剑尖,手上的血汩汩而出,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带了万般的恳求,言道:
“是微臣觊觎皇后娘娘的美色,伙同陈嫔给娘娘用了催情药,娘娘毫不知情,是被微臣强行占有,她甚至以为微臣就是陛下!”
杨广面色微微一震,狐疑的看我一眼,想把剑抽出,却抽不动,这些年他只知淫乐,身子早已松垮,尽管有兵刃在手,也根本不是阿及的对手。
“宇文大人对皇后娘娘果然情深意重,是男子就该承担这些,但请你不要把本宫牵扯进去,本宫不过是落下把柄,受制于皇后,不得已才助你们的。”陈婤与阿及说话,但眼神却瞟向杨广,把杨广的急怒与痛恨看在眼里,面上隐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快意。
“陈嫔娘娘,你——将死之人,何苦还要置皇后娘娘于死地?!好狠毒的心思!”阿及握着剑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血更是顺着手腕落下,溅了一地的鲜红。
陈婤掩唇笑道:
“咯咯,宇文大人不该感激本宫么?若不是本宫牵线,你又如何能享用皇后娘娘的仙姿玉体?想来昨晚必是艳福不浅呢——哦,本宫还听说,宇文大人至今尚未娶妻,唉,真是情种啊,不过以皇后娘娘这般姿色,哪怕一生不娶,也无憾了。”
陈婤话刚说完,杨广一阵暴怒:
“够了!贱人不要再说!来人,把这三人给朕杀掉!”
有侍卫冲进来,阿及沉声道:“谁敢?!”
阿及本是众侍卫的统领,一向甚得军心,见此情况,谁也不敢贸然动手。
“都退下!没我的令,不准进来!”阿及喝道,面上威严之至。
众侍卫看了一眼杨广,竟全都诺诺退下,杨广怒道:
“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朕的?!朕才是皇帝!”
或许是知道当今天下的局势,也或许是阿及的威望已远超杨广,众侍卫们不敢流连,全都退了出去。
“对,陛下是皇帝,但他们全是臣的亲信。”阿及略有一些傲气,看看暴怒的杨广,“你可以杀了臣,臣绝不还手,但你不可以伤害皇后娘娘!”
阿及最后的威胁更加激起杨广的杀意,他猛然丢掉长剑,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朝我扑了过来,口中还喊着:
“朕不杀了你这淫妇,难解心头之恨!宇文化及你就反吧,反正这天下也快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坦然起来,不再慌张,但仍旧用锦被裹着身子,尽管已捂出了一身汗——我的衣衫早已被他们踩在脚下。
杨广举起那把他为了防身而日夜带在身边的匕首,寒光四射,锋利无比,只要在我脖颈上轻轻划过,一切的烦忧与纷扰都将随之而去。
我抬起头,含着一丝愧疚看着杨广,看着他用力把匕首向我刺来,我闭上眼睛,一切,从此都结束了,心里没有紧张,反而有一丝解脱的轻松。
匕首冰凉的贴在脖颈之上,却没有深入,我只感觉到凉,却没感觉到痛,缓缓睁开眼,看到杨广狰狞的面孔上尽是矛盾与痛苦,那是一种爱到极致与恨到极致的纠结,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伤痛的表情,哪怕是当年的杨谅,也是没有的。
陈婤在侧看得一清二楚,她忽然无声的笑了,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意,却又笑不出声,仿佛心头也压抑着巨大的苦痛。
“放开娘娘!”宇文化及一个愣神,很快反应过来,拿过长剑,直指杨广的心窝,我看到阿及的眼睛也红了。
“不,阿及,你不可以杀他!”我的心悸然一痛,流泪劝道。
杨广的唇角闪过一丝苦涩的嘲讽,开口却是那样的残忍:
“阿及?叫得很顺啊!朕是不是该感激你?朕的皇后!关键时刻,你还是向着朕的对不对?只不知是真的不想朕死,还是怕你的情郎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呢?朕死了,你们不就如愿以偿了么?!”
杨广脸上的残忍愈来愈重,面目狰狞的可怕,仿佛在极力的隐忍,手微微颤抖,匕首的尖割破我的皮肤,有细细的一条红线,沁出几颗血珠。
阿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已刺破杨广的衣服,脸上阴沉的可怕:
“放开娘娘,否则臣就敢冒被天下人唾弃的弑君之罪!”
杨广猛然大笑,整个身子都在震颤,是痛苦,是无奈,连我的心也跟着一起被揪痛。
陈婤忽然以她从未有过的速度跑到阿及的身后,拼尽全力撞向阿及的胳膊,阿及措不及防,手中的长剑来不及收起,便刺入了杨广的胸膛。
我心内大惊,拼命想去阻拦,但已来不及,更何况我还被杨广挟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