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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林兆和突然暴怒。
陈郡见他发火,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是宁愿看着他生气,也不愿意自己沉沦进去。
“我不像王爷万花丛中过,自然反应不尽如人意,若是王爷再这样逼迫,我自然会想办法来应对。”她深吸着气息,微微抬高了下巴,冷硬的说道。虽然她做不到人尽可夫,但不妨碍她拿着鸡毛当令箭,先抵抗林兆和一阵子。
“你再说一遍试试!”林兆和脸色一沉。
“你若是还不尊重,我此时不说,以后也会做,我打不过你,但可以找人来打你!”
林兆和陡然生出一种锥心的疼痛,不用说,她找来的人,自然是她合法的丈夫!呵呵,现夫打前夫?听起来还很香艳。
他抿唇邪邪一笑,“你就笃定他一定能打得过我?”
只是他低估了陈郡的脑洞,陈郡一愣,立即道:“一个人打不过你,我就多找几个!”
林兆和立即被她描述的场景刺激的双目赤红!他发现他说不出“你试试”三个字。
万一这没良心的孬种说“试试就试试”,要是真的去试了,那他头顶上岂不是绿帽子多的可以开店了?
“陈郡,你想想,为了气我,你这样做有意思么?”盛王爷觉得自己真是能屈能伸,跟蛐蟮一样了都!
陈郡侧头:“若是你放尊重些,我自然会遵守约定。你不是放了成云在陈国看着我?”
“你这样说还有没有良心?我是放他在陈国监视你,还是帮着你?你想做的事,哪一件经过我同意了?对我非打即骂,就是陈国,我想寻常的百姓之家,也没有女人有你这么泼辣!”他嘴里说着,心里嘀咕,还是当初像个软柿子一样的她可爱,任他搓圆捏扁的,只知道哭,也不会反抗。当时他有没有嫌弃她不够火辣?嗯,应该是没有,若是有,那他今日才是自作自受。
林兆和说完,见陈郡没有说话,只侧着头看着屋子角落里头的一只木头柜子,他的眼光便不由的落在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上。
见到她微微上翘充血的嘴唇,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二。
总算吃了点甜头。
“你让我放尊重,我又没对旁人做这些事,也不瞧瞧我都憋了多久了,再不对你,对了别人你又吃醋……”
“我没吃醋!”
“好好,你没吃醋,我吃醋,行了吧!”他声音阴沉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陈郡被他无赖的言行直接气得说不出话。
林兆和却不打算轻松放过她:“你不给我,难不成要让我真的上山当和尚?”
陈郡咽了一口口水,有心说“你去当和尚最好”!但她真说出来,他也不会听话的去做。这种嘴仗没有意义。
但她也不想跟他讨论他去找别的女人的话题。
感觉那样是对晟哥儿的背叛,或者说是不尊重。
或许是晟哥儿现在还小的缘故,她做事,不由的就想到他,希望自己的行为不至于使晟哥儿蒙羞。
当然,这种想法其实不符合当下的礼教规范,现在讲究的是父亲可以仗杀儿女,但儿女不能忤逆尊亲,即使尊亲有不对的地方,当子女的也只能细细的劝慰,而不能失礼。
林兆和见陈郡不说话,只使劲的抿着嘴唇,心里先是一喜,继而觉得索然无味:他何时已经沦落到以洁身自好来邀宠的地步了?
不禁暗暗苦笑自己越活越回去。
但自己现在跟她之间,除了要挟利诱,仿佛又无其他路可走……
林兆和的脸色渐渐铁青。
他四下一顾,找到房里唯一一张椅子,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而后慢慢找着话题:“不说旁的,这一路上,我同陈国的风驰将军,一路铲雪开路,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出来,舍了多少物资出去,这总是正事吧?”
他一说这个,陈郡不好再硬着,只是情绪还没有缓和下来,只好僵硬着道了一句:“多谢王爷施以援手,王爷今日作为,他日必有福报。”
林兆和心里一叹,他要什么福报?不过是她在自己身边,自己过些舒坦日子而已?说是上山做和尚,其实他现在跟和尚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她这样子,一点也不似领情。
“这一路又是救人,又是挂念你,别说在野地里头歇个好觉了,就是热菜热汤也没吃几口,我总是客人吧,你作为主人,连杯子热茶也不给我?”
他使出哀兵之计,她心里虽然不满,却还是真的去给他倒水。不过水不在这口屋里,要倒水就要出去。
林兆和看她要走,连忙一把拉住她:“你做甚么去?”
陈郡没好气:“不是王爷要喝热茶?”
林兆和这才发现屋里没有,顿时讪讪:“那算了,你先别出去。”说完见陈郡不懂,就碰了一下她的嘴唇:“这儿有点肿。”
陈郡立即捂着嘴唇怒瞪他,目光中都是“你干的好事”!
说实话见识了她的毒舌之后,这点子辣乎乎的目光,对林兆和来说已经伤不到实质了,他指了指面前的炕头:“你坐下,正经与我说两句话。”
“我不晓得你一个女儿家,也没在陈国生活几年,怎么一回来就贴心贴肺的做这个做那个了?还有那颗假圣药,是不是你的主意?嗯?”说到圣药,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他腿疾真正是怎么痊愈的……
陈郡的脸渐渐地又升上一层粉,当真是从骨子里头往外散发了艳丽。
林兆和一面自豪是自己让她如此,一面又深恨自己此时再吃不到嘴里。
他不禁想起那个狐狸吃葡萄的故事,狐狸想吃园子里头的葡萄,无奈洞口太小他身子胖进不去,只好先饿三天,进去吃饱了,结果又胖了,还是出不来,只能再饿自己一回,饿瘦了才出了洞口。
林兆和觉得自己,混得还不如那只狐狸。
他现在就是站在园子外头,看着园子里头葡萄又紫又大,想象着葡萄的甜美,却一颗也吃不到嘴里,只能干咽口水。
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这才却不再是以往的居高临下,而是蹲下身,目光自下而上的望着她,低声道:“你知道是不是?”
陈郡的脸一下子红到滴血。
要不是走投无路了,她不会打这个主意。
羞耻度太大了。
她平日连想都不想想。
林兆和却像是被打了一针鸡血,眸子更是清亮,现在是她居高临下,但是他甘之如饴,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身体两侧的炕沿上,她虽然坐着,却垂着脸,眼睫毛一闪一闪,整个人像是被他捧在手心里一般。他微微抬眼,她的样子便完完全全的落在他眼底心底。
乌黑的头发,白皙的耳垂,吹弹可破而又蒙着一层粉的脸颊,微微发尖的下巴,还有那胸前饱满起伏的曲线……
林兆和只能再低了点身子,借此掩饰身前的“不适”。
陈郡则恨不能自己先消失了。
她死命的寻找理智,可脑子里头全是浆糊,几乎是寸步难行,好不容易抓着一点线头,他刚才说什么,他要到永县,对了,他以后可以离开燕京,再也不用被人看着残腿……
陈雾在外头伸长了脖子朝屋里看,嘴里嘀咕:“阿姐跟姓林的说什么话呢,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屋里的陈郡侧身打了个喷嚏。
喷嚏终于将浆糊冲开。
可没等她说话,林兆和突然站了起来,解开身上的披风就披到她的身上。
她才说了个“我不”,就被他恨恨一瞪:“你病了,我倒是很乐意照顾你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