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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忍着点!”沐阳关切地说着,“这烫的有些严重,都起泡了,别,别用手摸!”
陶菀缩回手,就端坐在凳子上,任由着沐阳拿着药水涂她的脸,心里却有些小担心:“沐阳,我会不会毁容啊?”
没有得到回应,陶菀的心一沉,难道已经毁容了吗?
“沐阳,不会真得毁容了吧?”陶菀试问着,期冀着一小许希望。
这时候,楚风快步走了进来,但看到陶菀的脸时,诧异的定格在门口,左脸除却额头眉毛处,其余皆是红肿一片,还有小小的水泡,可想而知,当时的药汁是由多烫。
此时正巧陶菀抬眸望见他的惊讶表情,她的心立刻跌入万丈深渊,透过他那震惊的眼神,她全然明白自己的脸蛋是由多么恐怖。
沉在谷底的心,扭转万千,她侧过头,望向小翠:“去替我从居室里把我的镜子拿来!”
“夫人……”小翠有些不愿意,同时又抬首看看楚风,女人天生爱美,现在……
“去拿!”陶菀加重语气地说道,“沐阳,是不是真得很难看了?”
沐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朝着她笑笑,略带安慰地说道:“莫急,等过些天就会好了,你要相信我沐大夫的医术!”
陶菀完全能够听出沐阳的后半句是毫无底气,她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楚风,这个还给你!”陶菀摊开右手,手上躺着一张纸条,被捏的有些皱褶了。
楚风一是不明白那是什么,并没有走过去接取。
陶菀望了望他,又看看纸条,淡淡地说道:“这上面写的或许对你很重要,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楚风虽不明白那上面写着什么,但想着陶菀既然会一直捏在手中,也许真得是很重要的东西,他走进到陶菀的身边,接过那纸条,只见上边写着一行小字:“小心苗族之人!络儿留。”
这……
楚风眉头拧在一起:“你是在哪儿看到这纸条?”
陶菀指指外边,就是那个地方,她若不是去捡这张纸条,也许就不会烫伤了。
“丫头,脸蛋放松点!”沐阳依旧还在她的左边给她敷药,“丫头,这几日你就别出门了,坐在家里,这边的脸别碰水,我每天都会给你来敷药,还有吃喝用的,我们都在这儿进行就好,尽量吃素菜了,不过还好现在还不是夏天,不太容易感染,要不然丫头你可要受苦了!”
听着沐阳的这几句话,眼泪变得不争气,就要夺眶而出,从楚风进门来,他什么都没说,就连一句疼不疼的安慰话都没有,这般一对比,陶菀觉得更是委屈,她好心的给他去送药,好心地想将纸条给他,可换来的是这样……
“丫头,别哭啊,眼泪碰到破了的包,会很疼!快点收住眼泪!”沐阳由于不方便自己用手给她擦眼泪,赶紧地提醒道。
离歌凑近到陶菀的身边,抬起他那肉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她眼眶中的泪,故作大人状:“夫人姐姐,好孩子是不能哭的!”
楚风拿着纸条,望着面前的几个人,忽然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多余,他这么急匆匆的来,却发现自己一无是处,他轻抿了嘴唇,这才柔声问道:“菀儿,疼不?”
开口的不是菀儿,而是沐阳,沐阳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去泼自己一脸刚烧好的水,就知道疼不疼了。”
但沐阳此时心里也带着些许愧疚:“丫头,对不起,若是刚才我亲自送去,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陶菀摇摇头,这还不是她自作主张,还不是她自己吃饱了撑着么事干,明明才刚从他书房出来,哪根神经又搭错,想着再去打扰他们,才会接过那药碗。
“夫人,你的镜子!”小翠低着头递上镜子。
陶菀见她将镜子反扑着放着,微愣了下,她伸手去接,却发现小翠在另一边拽的有些紧,她拉一下,小翠又往回拉一下,可见小翠是多么不希望她看自己的脸。
“小翠,给我吧!”陶菀松开手,淡然地说道,“再丑,还是自己,迟早要面对这张脸,我会没事的。”
小翠抬起头见陶菀真的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便将镜子递了上去。
陶菀结果镜子后,深呼吸了几次,而后返回镜面,她在镜子里看到一张发红的脸,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泡,上面还残留着刚才的药汁,就连眼皮上都有水泡,半张脸,整整半张脸就这么毁了,她终于明白为何沐阳都说得那么没有底气,即便她熬着痛不想哭出来,却也熬不住这毁容的难受。
“沐阳,我的脸!我的脸……”陶菀惶恐地望着沐阳,“我不要毁容,我不要这么丑的一张脸,我不想让出身的孩子看到我的脸就觉得害怕。”
“丫头,别哭,别慌!”沐阳连声安慰着,“我先帮你把脸上的药汁去了,免得影响药效。”随后他大声一喊,“凤歌,你小子有没有把药给捣好了。”
“就快了!”凤歌的声音从偏屋中传了进来。
楚风依旧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是退是进?
他也是一名大夫,他深知那么严重的烫伤,若是要恢复到以前的容颜,那是难于登青天,他踟蹰地开口道:“我能干什么?”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沐阳依旧对他没好气,他带回来的女人竟然让他的丫头毁了容,当真是歹毒的心,“丫头,不要流泪哦,若真要哭的话,那就右眼流泪吧!”
陶菀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可却笑不出来,她怔怔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样的脸真得好丑,她都不想看见,遂而举起手,将手中的镜子狠狠地砸在地上。
镜子碎成一片,春日的阳光射进屋子里,照在这些小碎片上,反射出很多星星点点,它们反射在墙上,也反射在陶菀的脸上,以及众人的身上。
沐阳回过头往往地上的镜片,好清晰的镜片,就这么砸碎真可惜啊,“丫头,这么好的东西砸碎,不心疼吗?我都心疼了。”
陶菀不语,只是抬起手挡着那镜片反射的光亮。
“别,你这样挡着我都不方便给你弄药了!把手放下来!”
楚风终于觉得自己是相当多余的一个人,他都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他就伫立在门口,望着他们一个个的忙乎着,小翠拿着扫把在扫地上的碎片,沐阳在边上给她上药,离歌做着鬼脸逗她发笑,就连凤歌都在帮她弄药。
唯独他,她的夫君,只是傻傻地望着她。
沐阳瞥了一眼门口的楚风:“若是真闲着,好好去盘问盘问你的小情人,那么明显的一个地方,就算是个小孩蹲在哪儿,从你院子出来都能看到,何况是个孕妇呢!况乎孕妇是下蹲是很累的,必定只是侧弯腰捡东西。也就说是相当大的一团物体搁在那儿了,除非是瞎子没注意到。”
“好在丫头衣服穿的厚,又是高领的衣服,不然脖颈以下都会遭殃,真是歹毒的人啊!”沐阳在一边感叹着,“丫头,等你脸上的伤好了,我带你回寄国,住在这儿,没准就是在玩命。”
沐阳的话不假,任何一个人蹲在那个地方,凡是只要从他院落出来,必定能看到,晴涵为何会没有看到呢,还是她真得是故意撞上去。
他温和地开口:“若真是涵儿故意为之,我会让她来道歉!”
好一会儿没有开口的陶菀忽然大声喝到:“站住!”
众人皆愣,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陶菀,只见她站起身子,拨开沐阳的手,缓步的朝着楚风走去,面目看上去有些狰狞。
“楚风,我才是你的妻子!”陶菀声色俱厉的说道,“你说让她来给我道歉?怎么听上去你们才是一家人啊?我是个外人!好,就当我是个外人好了,把休书给我,若是不给我,我就是你名正言顺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妻!一个外来女人凭什么身份住在我的家里,扰得我们鸡犬不宁。得,我知道你会说,她是你妹妹,我呸,偷情的妹妹?楚风,莫要望了,我说过,若是有人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她过得太顺畅,大不了一同进黄河。”
“你……”楚风可从没有见过有如此狠毒一面的陶菀,以前她虽然也说过这番话,但那时候是极其平静,还会带着一丝笑意,有些像开玩笑,而如今面目狰狞,也许是容颜的问题,“万一不是涵儿呢?”
“涵儿,涵儿,别一口一个,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陶菀立刻打断他的话,“我没什么要求,我的脸反正就会毁了,即便是你师傅来,怕也救不了这张脸。我就要求晴涵现在进来,跪在我的面前,让我泼一碗热水,当然我会假装我没注意到,凤歌会替我向你解释。”
楚风万万没有想到陶菀会是这么一个要求,他错愕地说不出话来,稍即平静了下:“菀儿,你疯了,热水泼下去,会烫死人!”
“我有死吗?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不是还和你在讨价还价吗?”陶菀仰着头望着楚风的面容,他的表情,他的神色,都让她很失望。
“菀儿,我会找全天下最好的玉芙蓉来让你恢复你的容貌!”楚风握着陶菀的肩膀,镇定地说道,“所以你也不要想着自己被毁容的事,好吗?”
陶菀扯起嘴角冷笑道:“楚风,别给我转移话题,我就问,若是晴涵是被我一不小心烫伤,你会怎么做,是不是还是像现在一样只会呆愣在一边,连句安慰话都不说?我想,若是我烫伤晴涵,我就没准拿到休书,不,也许你还会让我过得生不如死,她是你的宝贝呀,我呢,只不过是你利用的棋子,不是吗?棋子,迟早都会没用,等着这孩子一蹦出来,你就会把我踹一边去了,不是吗?”
“菀儿,你真得想多了,我没有把你当棋子,我只是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看到你被烫伤,我的心也很难受!”楚风试图想要平静现在在他眼中已经疯狂的菀儿,却奈何让陶菀更加想要一吐为快。
“放NM的狗屁!”一句粗俗的语言从陶菀的口中蹦出,却引来了一个巴掌!
众人再次愣住。
陶菀捂着自己的右脸颊,忽然笑了,朝着楚风绽放了一个美丽的笑容:“很好,很好!这小妾都还没娶进门,就知道维护了,这要是娶进门,我怕我这个地位真是不保了,这样也好,也好,休书拿来。”
楚风看着陶菀变得这么平静,慌了:“菀儿,对不起,我只是气你说得那句话,我不是……”
“一句脏话就让你舍得打我了,若是今儿个发生的事情正好相法,那我岂不是要以命相赔了?”陶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楚风,你这一巴掌我迟早会来索取,还有看好你的情妹妹,若是在故意找我一次茬,我让她生不如死。”言罢,转过身子,背对着楚风,不再去看他。
“沐阳,给我上药吧!”陶菀淡淡地说道,越发平静,心越痛,她只不过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却引来一巴掌,当真她会让晴涵跪在她的面前,泼她一脸热水吗?这她还真下不了手,看着一张美脸,总比瞅着一张狰狞的脸要舒服。
沐阳瞅了一下楚风,失望地摇摇头,丫头她只不过是想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可他却……
“丫头,我们回寄国吧,你哥哥和莫言都会好好照顾你,还有那个路痴曲折!”沐阳心疼地说道,这样下去,保不准哪天丫头的命真要丢在这儿了。
陶菀没有说话,她想流泪,可怕疼,所以她微仰着头,努力让泪水憋回去。
好日子真得没得过了,以前那虽然无聊却惬意的日子在到达杭城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楚风望着陶菀的背影,很是懊恼自己刚才动作,明明知道她是爆粗话,可听到那两个词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菀儿,我……”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陶菀极其平静地说道,“让你的情妹妹也别来道劳什子歉!”
她的话音刚落,晴涵就出现在了屋门口,她惶恐地说道:“菀儿,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她断断续续磕磕碰碰地说这话,好似依旧未能从刚才惊吓之中反应过来。
陶菀幽幽地转过身,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阴森森地说道:“那若是故意,我岂不是要见阎王了?”
晴涵望到陶菀的脸后,惊讶的捂住了自己嘴巴,一边是红得发肿,还有水泡的脸,一边是手印的脸,她被打了,她又转过头望向楚风,楚风正一脸懊悔的盯着自己的手。
“风,你打菀儿了?”她诧异地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讥笑,楚风怕是护着她,才会打陶菀,她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笑,好在一直用手捂着,不然就会被众人所发现。
“我……”向来很能说会道的楚风变得无言可说,他只能怔怔地望着陶菀。
“你们两个别在这儿演戏了!”陶菀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就是来看戏嘛,看我是不是毁容,现在如你们所愿,该毁的都毁了。”
晴涵站在一边不想走,依旧不时地说着:“对不起!”
假惺惺!
就连两个小孩子都有些厌恶她:“夫人,夫人姐姐,我们进里屋!”离歌直接拉上陶菀的手就往里屋拽,陶菀也由着他这般做。
“哟,今天菀如院这么热闹?”还未等她掀开帘子准备进去,又来了一号让人不爽的人。
楚雷见一群都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甚觉奇怪,门角边上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妻妾斗?难不成这陶菀第一仗就打胜了,不错不错!
他撩起他的镶金紫袍,跨过门槛,走进屋子,立刻闻到一股药味儿,这安胎药也太难闻了点,他侧过头看看边上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穿着一般,手捧着一碗浓汁,绿油油的发黑。
而屋内还盘绕着诡异的气氛,让他不得不收起玩笑的面孔。
“二皇子,你怎又有空来我这儿坐?”陶菀放下手中的帘子,转过身子,笑盈盈地望着楚雷。
楚雷望见她的容颜,诧异万分,这才几天没见面,她就变成这副模样,再看看周围那些人,大脑也就基本明白是个怎么回事儿,至于具体的,他问了也没用。
“你疼不?”楚雷担忧地关切道,“我那儿有上好的烫伤药膏,御赐的,效果很好,明儿个我给你送来!”
陶菀冲他微微一笑,摇摇头,有他这句话就够,这平日里最爱揶揄她,戏弄她的人,却比那平日里都快将她宠上天的人还来的贴心。
“你也真不小心,以后还是少出去为好!”楚雷在边上数落这陶菀,可听在陶菀的耳里比楚风那些话来得窝心多了,“要不,去我府上,我那儿没有女人。”
“噗!”陶菀展颜而笑,“你那儿没有女人,我就更不方便去了。”
“没事,我当你男闺蜜!”楚雷毫不为意地说道,“流言蜚语的地方总比没准会丢了性命的地方来得强悍。”
“男闺蜜,你这话是从哪儿学来?”陶菀不解地询问着,这个词在这儿怎么会有呢?
楚雷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发明的!要不,就去齐王府,你妹不是在那儿吗?再或者去陶庄也成,总比某些地方要好!”
陶菀摇摇头,他说得每一处她都不能呆,每一处都有危险,其实流言蜚语也能让一个人抑郁而死,如今真正能够呆的地方也许只有那遥远的寄国了。
“二殿下,若是没什么事,你就和楚风他们一同离去,我要去歇着了!”陶菀婉言地谢绝着那准备坐下的楚雷,她现在真不想顶着这么张破脸见人,而且更不想看到他们都窝在她的院子里。
见她神色怏怏,楚雷也就不多做打扰,朝着楚风挑挑眉,用眼神示意:“走吧!”
稍即,他们走已散去,只留得该留下的人。
“小翠,你们将我的东西全部搬到竹屋去,以后我就住在竹屋了。”言毕,她就走进内屋,让离歌帮她从床底拖出属于她的箱子。
竹屋虽简陋,却安静,况乎都三月了,这桃花儿也将开,去那儿带着心情会好很多。
“凤歌,以后麻烦你们了,记得把饭帮我送进来,你替我把桃林连向岸边的桥给毁了!”陶菀站在那一圈种满桃树的土地上,对着岸边凤歌说道,“若是想见我,你们就飞进来吧!”
“夫人姐姐,那我见不到你了!”离歌急急地嚷着,“沐阳,沐阳,教我轻功。”
陶菀望着离歌那模样,轻轻地笑了起来,若是想见,总会有办法,若是不想见,总会找到无穷无尽的借口。
小翠替她将一切东西铺成完毕,有些不舍地说道:“夫人,等我和师傅学了轻功,我就进来照顾你!”
“好!”陶菀点点头。
“沐阳,我想请你帮忙!”陶菀诚恳地说道,“我想请你在桃林那儿洒满毒粉,我不想让人进来打扰我。”
沐阳微愣:“丫头,你……”哎,都是情字伤人啊,若不是她爱着楚风,也不会因为那一巴掌就这么狠心的关闭。
“可以吗?”陶菀试探地问道,“但最好我不会中毒,我喜欢桃林。”
“那不如用阵,将你围困在里面,只不过这样的话,离歌和小翠都进不来!”沐阳如实地说道,这毒药并不好随意乱撒,毕竟她是个有身孕的人,多少会吸进一些毒粉,这对胎儿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样也好,只要他们进不来就好,她就只是想要一个人静静而已。
沐阳和凤歌虽不希望她一个人闷在里面,却也无可奈何,她能去的地方真得不多,此时去寄国,已经不合适了,孩子还有三个多月就该出世了,不如等着这些时间过去,在去那儿。
等着他们布好阵,一切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现,实际却像一个透明的盒子将她关在了里面。
陶菀望着他们走开,便一个人缓缓地在桃林处踱步,好些棵桃树都有了花蕊,过不了多久,这儿就是一片粉色世界,一个人虽然孤单,却来不得一群人危险,她想就这样等着孩子出世,等着孩子满月,等着孩子……而后一同离去。
桃林外的世界她依旧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小翠和离歌由凤歌在指导着扎马步,而沐阳似乎在捣鼓着一些药草,那忙碌的背影,让陶菀笑了起来,其实做一只笼中鸟很好,有吃有喝,而且不用担心哪天会碰上危险。
她托着腰在桃林下缓缓地走着,每天走几圈,对于孕妇还是有好处的。
每天中午,凤歌和沐阳都会进来给她送食物还有脸上的药。
而楚雷在第二天呢,也带着他口中说得药来了,他没有找到她,只得将那药交给沐阳,她看得相当清楚。
至于楚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
她想他,还是想要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菀如院,可惜至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有进来。
今天,凤栖似乎很热闹,陶菀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似乎还夹着一丝喜悦,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躺在竹屋门口的卧榻上,望着天边的云,望着不远的粉色,想着那个打她的人儿。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右脸,那种疼痛的感觉依旧残留在脸上,红印虽消,记忆却在,至从晴涵回来后,他吼了她一次,打了她一次,至于以后还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她真得不知道了。可是,为何自己还会那么犯贱地想着他呢,他的身影,他的笑,他的懊悔,通通还在脑海之中,他非她的良人,她却惦念不忘。
左脸的烫伤在沐阳和楚雷的良药配合下,已经结痂,可那大块大块的疤,她知道即便脱落了,也会留下严重的伤痕,从此她的脸不再如以前的白皙清秀。
晴涵,晴涵,陶菀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我似乎没有得罪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伤害我,是不是我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软柿子,由你揉捏,你不也就仗着楚风丢不下你吗,迟早有一天你会比我还惨,我会熬到那一天。
“夫人!”凤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桃林与竹屋相接的桥上,面色很是凝重。
陶菀悠悠问道:“你,有话?”
凤歌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他都不知道如何和陶菀开口。
“和楚风有关,是吗?”陶菀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也明白了些事儿。
凤歌点点头。
“他的事,与我无关!”陶菀冷声说道,心里却有期盼着凤歌能够告诉她,关于楚风的事儿,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出事了?还是……
“夫人,楚风准备迎娶晴涵小姐!”凤歌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瞒了这么久,他也瞒不下去了,今日便是他们大婚的日子了。
陶菀整个人愣在了卧榻上,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凤歌,声音颤抖地说道:“你没有,骗我?”
凤歌摇摇头。
“哈哈!”陶菀忽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大得让岸边的人都为之一怔,笑了几声之后,陶菀的眼里又爬满泪水,她还在等着他过来见自己,她还在幻想着他会找沐阳,找凤歌让他们带着他进入竹屋来见自己,她还想着他跟她说对不起,事实证明她多想了。
她这么安安静静地关在竹屋里,正好合他的意,他可以在外面抱着暖玉香怀。
好,很好,她成全他们,不就是娶个人吗,不就是娶个早就该有名分的人吗,没啥区别。
陶菀吸了一口气,假装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替我像他们说声百年和好,顺便祝晴涵能够早日爬到正妻之位,我随时恭候着。”言毕,她走进屋子,从箱子里找出楚风送给她的玉佩,狠狠地摔在地上,而后不顾凤歌阻拦,用手将它们捡起,放在一块帕子中,“替我交给他。”
“夫人,你流血了,包扎下!”凤歌望见玉佩碎渣上残留着些许血迹,关切地说道。
陶菀举起手看看:“只是皮外伤,而已。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