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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让晴涵歇息,楚风便匆匆招来长歌,她像空气一样忽然消失在杭城,这让他们有点手足无措,那日下雨,街上行人不多,几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有一行人抱着一个女子匆匆远去。
“长歌,有消息了吗?”楚风急切地询问道。
长歌摇摇头,动用了杭城的暗人,也没有发现夫人的行踪,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楚风望着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天都这般冷了,她一个人会不会怕冷,会不会蜷缩在被窝中哭呢,还是真得随着她哥哥离开这儿了,回到那个即便是冬天,屋子也会很暖很暖的地方。
他幽幽地说道:“长歌,你说她会不会回去了?”
“若是这般就好,至少不用担心她出事,凤歌和非忧都在那儿。”叶长歌以为他说得凤栖山庄。
楚风苦笑一声:“若真是回去凤栖,我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那是……”叶长歌不解,“难不成是会陶庄?夫人是有说过,若是在凤栖山庄找不到她,她就会在陶庄,而且一年为期。”
一年为期,一年让他带着休书去见她吗?
其实,当初她对他说那番话的时候,他就该料到必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奈何他硬是狠不下心来,任由自己去爱她,宠她,这才会让她对自己……也才会这般失望吧。
“长歌,你相信在这之外,还存在着另外的世界吗?”楚风看着天空中洒下来的鹅毛大雪,清幽幽地说道,“在一个我们无法触及的世界,即使想去,都去不成。可偏偏有个女孩子如此不巧的落在了我们的这个世界上。”
叶长歌听着他的话,起初是有所不解,可想到陶菀那稀奇古怪的思想,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就觉得楚风说得大概就是他了,可依旧还是不敢确信:“主子,你说的是夫人?”
楚风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缓步踱出屋子,烛火照耀下的雪花泛着红光:“她说,他们压根就不需要用这些烛火来照片黑夜,甚至还有不会产生影子的光。你说,她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美好的呢?”
他的丝丝温柔话语,让叶长歌才彻底确信他说得就是陶菀,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笔,借着烛光细看,这是夫人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他一直带在身上,有时候还会用它写着自己的名字,它驾驭起来当真比毛笔来的简便。
“你一直带着?”楚风望见他手中的中性笔,淡淡地问道,“怎样?”说着也把自己的笔给掏出来。
“挺方便的!”
“嗯!”
“长歌,你说她要是回去了,我们还能不能再相见呢?”楚风终于还是问出这么一句话。
会与不会,有和区别?
即便见面了,楚风的心里还有一个晴涵,夫人她怎会接受的了,要是接受的了,又何必离去,若是不会,夫人离去的眼泪告诉着他,她的情感不亚于任何人。
叶长歌顿了顿,恭敬地说道:“容属下说番不中听的话,主子,你若要夫人回来,你会将她放在哪个位置?夫人也许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是不受欺骗的爱,你想让她回来,是有两个原因吧,一是真得爱她,二是为了晴涵小姐治病?主子,属下也希望晴涵小姐毒清,但赔上另一个女孩子的爱和情感,这……”
夫人也是女子,也需要人疼爱,这般下去……
楚风浑身一震,这样的话,凤歌也和他说过,可是,他真得再也找不出另外的一个女子。
“主子,也许未必需要夫人的,也许其它女子也可!”叶长歌边说边看楚风的脸色,他的脸色极其平静。
“嗯!”楚风应声,“我也想过,可是我不想碰那些没有感情的女子。”
“那你就忍心碰有感情的女子?”叶长歌这是第一次大声地反驳着,“她是无辜的,我们是太夫,不应该感情用事,但也不应该牵扯无辜的人。”
楚风回身望着叶长歌,他从来不会这般和自己说话,这一次,自己真得做得很错吗?
“主子,你有和她说过,什么是药引吗?”叶长歌也发现自己的情绪失控,收敛下情绪,恭敬地说道,“若是下次见到,还是和她实话说吧,让她自己做选择。”
两个男子站在雪地上,第一次出现了分歧,因为一个女子。
“可是这样,她会同意吗?”楚风怀疑地反问道,她似乎都不待见晴涵,有怎么那么轻易地同意呢,即便她一直再说只要不要她的命就好。
叶长歌发现他的主子越来越优柔寡断,他都不知道是因为夫人的原因,还是因为晴涵的原因:“主子,你问她了不?没有问,就不要妄下结论,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但若是不说,也许丝毫机会都不曾有。”他停顿了会,再次说道,“晴涵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若是夫人真不同意,只能找其它女人一试,找个安担的女人,让她这辈子吃喝不愁,也许就愿意了。”
“可是,我们没有十足把握!”
“那你就愿意让夫人身陷险境?”对于楚风所谓的爱,叶长歌都觉得有些不解,不忍心看别的女人死去,却愿意自己所爱的人却一试,“主子,夫人很无辜。即便他是陶成的女儿,即便陶成是谋害你母亲的凶手之一……”
“长歌,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楚风伸出手接着那和他身体一样冷的雪花,“也许还有一年,也许还有两年。我承认我自私,若是真当让她为此丢失了性命,我愿意随她而去。”
叶长歌彻底愣在原地,过了很久,才缓过来:“主子,你不是说鬼才老前辈有余命吗?”
“我把它给了晴涵!”楚风淡淡地说道,“我承认我喜欢着晴涵,但那不是爱,只是喜欢,只是一种冲动,我不想欠她!”
爱恨纠结其实都很简单,只是时间问题,若是时间合适,也许一切都变得很顺利。
叶长歌蠕动了下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主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他只是一名大夫。
这时候,院落里响起一阵窸窣声,两个人立刻警觉起来,这次寻找陶菀,已经暴露了他们在杭城的据点,危险随时都会有。
一个人影越走越近,两个人防备地望着那人影,准备随时出击,但来者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愿,及近处,来者停在他们二人面前,揖礼:“在下见过凤栖庄主。”
楚风眉头一蹙,平静地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寄国慕大将军的朋友。”来者一身青衣长衫,长发飘飘,在风雪中显得很是神圣。
听闻,楚风干净地漩涡变得锐利,他紧紧地盯着来人:“来我楚国有何贵干?”慕大将军,他很熟,只是他不解的是他们怎么来到楚国了,难道是为了找寄之,寄言?还是有着其它的事,近日听闻寄国朝政有些不稳。
来者完全不介意楚风的戒备,爽朗的一笑:“来作客!顺便告知下,贵夫人的下落。”
“你知道菀儿她在哪儿?”楚风急迫地问道,“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来人呵呵一笑,“贵夫人现在比当初我们见到的时候,要好很多。贵夫人让在下转告一句话,她现在很好,很快乐,她去寄国溜达一圈,就会回来,望庄主做好准备,把该带的带上。还有慕大将军的一句话,贵夫人,他会帮忙照顾,他认了这个妹妹。若是他日你等于她不利,休怪……”来者没把话说完,但听者已经明白所谓何事,“话已经带到,他日能有机会再相见!”话毕,一转身,便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越往南端,气温越高,他们已经进入了寄国的境内,这儿的温度如同春天一样,不冷不热,很舒服陶菀脱去了那笨重的棉袄,穿着灵巧的衣衫,更如同一只可爱的精灵一样穿梭在随行人的中间,一会儿和这个说说话,一会儿和那个谈谈天,杭城的忧伤渐渐地在她心头封尘。
她的快乐又慢慢地回来了,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偷偷想念那个宠过她,陪她闹腾过的男子。
花开暖人间,从慕川的口中得知,他们的京都一年四季都有花,是名副其实的花城。
花城吗?广州?
那个地方她喜欢,至少现在很喜欢,因为不会太冷,她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等楚国的冬季和早春过了,她再回去,免得回去冻死。
打定这个注意后,她笑嘻嘻地跑到慕川的面前,谄媚的说道:“你说过的,要任我做妹妹的是吧?”
慕川没有回绝,等着她说下番话,这些相处下来,对于她的小心思也摸得差不多了。
“那个,既然是你妹妹,是不是可以吃你的,用你的?”说道这儿的时候,陶菀仰起头偷瞄慕川的脸色,确定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其它表示,她才继续开口,“一切开销都由你负责?包吃包喝包住,俗称三包?”
曲折也听到她的这番话,打趣道:“丫头片子,你确定就只要这些?”
“你才丫头片子,你个娘炮!”陶菀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她最讨厌人家叫她丫头片子,听上去和丫头骗子一样,还是慕川好,只叫丫头。
曲折讨了个无趣,默默地走开。
奈何陶菀可不想放开他,她赶紧地拉住他的袖口,她见慕川依旧没有同意,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要不这样吧,慕川哥哥,曲折哥哥,还有那个寄之,我轮流在你们家住呗?你们三回去商量商量,谁最先接待我?”
亏得她想得出这个注意。
“不行,我反对!”曲折立刻拒绝道,“你要是住到我家来,我怕我找不到娘子了。”
靠,他找不到娘子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寄居之人吗,她翘起嘴巴:“哼,你找不到娘子,是因为你是懒猪,而且还是个路痴。”
曲折发现在陶菀面前,他压根讨不到便宜,有时候想要逗弄下她,结果反过来会被她讥笑,还会被她调戏,看来这陶菀比珑儿的水平更高超。
“咳咳!”慕川清咳几声,沉声说道,“菀儿,你还是住我那儿!”
“真得?”陶菀眼睛扑闪扑闪,“全包?”
“全包!”慕川点点头,不多说什么。
曲折邪气地说道:“有这么个妹子,小心找不到娘子!我觉得把她扔到寄之那儿再合适不过!”
慕川眉头一皱,冷峻地说道:“小心下次在宫中迷路。”
陶菀忽地又想到什么,好奇地问道:“你每次迷路,都是谁来找你的?”说完,她抬眼去看慕川,却见他偏过头了,吼吼,基情满满啊,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没有夫人,莫不成是因为……想到这儿,陶菀大声地笑了出来。
娇受傲攻!
她果然是个腐女啊,只要看到两个男人关系不错,她就会联想翩飞。
“你又在歪想什么?”头上一个暴栗,陶菀赶紧地抱着头,假装很疼的哭喊着,“慕川哥哥,他欺负我。”
一行人看着他们三个闹腾,这一路也变得轻松许多,不再死气沉沉,有个活宝在,总会很欢快。
“该上路了。”慕川望了望天色,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争取在天黑之前进城。”
“是!”众人纷纷地上马,陶菀也不再磨蹭,赶紧地滚回她的马车,她算是一行人中最轻松的一个,可以闭目休息,可当她钻进马车的时候,就会想到他,那日他们的纠缠,他们的忘情,在她脑海中久久不能挥去,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两个人缠绵的在她面前拥吻,她使劲地摇着头,想要忘却,却越发清晰,她感觉自己都能够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她的娇喘。
她讨厌他们。
即便要倾述相思之情,也该找个隐蔽点的屋子,怎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亲我我。
当然她也明白为何看门老头儿和老嬷嬷会对她这么冷淡,在他们的眼中,晴涵就是他们的正牌夫人,而她只是个小三,破坏他们关系的人。
不知道易青有没有见到他们,有没有将她的话一字不差地带给他。
也不知他是会一个人回京都,还是带着他的小情人一起回去,若是一起,她回去该处在怎样的位置,她这会儿有点儿庆幸凤栖山庄的地大了,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过也无所谓,到时候他要的拿走,她要的拿来,好聚好散。
她呢,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顶着个陶成的女儿名声也许过得不爽,但是顶着慕川大将军的义妹名声,她还是很乐意的,她也要找个方法和陶成他们划清关系,她虽是陶菀,却不是他的女儿。
“慕川,回去若是不忙,可以教我骑马不?”陶菀掀开帘子望着正在前面奔走的人喊道。
慕川点点头,却没有回过身。
曲折骑着马,与陶菀的马车并齐,笑着问道:“你为啥不让我教你呢,我比他空闲多。”
陶菀鄙视地瞟了他一眼:“不要。你一个文官能有多厉害,要是厉害,就不会迷路了!路痴!”
曲折的好心就这么被狠心地鄙视了,他捂着胸口:“好疼,丫头片子,你用得着每次说话都提醒着我是路痴,我好受伤啊。”
“你就装腔作势吧!”陶菀挑着眉,而后竟然很不雅地吹起口哨,好似再说,“曲折路痴,曲折路痴。”
“曲折,你算是遇到对手了!”沐阳笑着说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不,不!”陶菀摇着手指说道,“沐阳,你的话要改改,这曲折遇到慕川,绝对有理说得清,因为有猫腻,至于什么猫腻,咱们都懂的哈。”说着,朝着沐阳挤眉弄眼,“你的话要改成,曲折遇到陶菀有理无处说。”说完,她还得意的大笑起来。
在最前方的慕川听得她的话,眉头微蹙,这丫头还拿她开起玩笑来,这些时日是不是太把她当回事了?不过她和珑儿真得好像,就当作把思念珑儿的情,寄托在她身上吧。
她的话,让周遭的人都笑了起来,曲折双腿一夹,加快马速,奔到慕川面前,抱怨道:“瞧瞧你收的好妹妹,都欺负到她二哥的头上了。”
“哈哈,傲娇受!”陶菀笑指着他的背影说道,“曲折,不要给自己抬位,我就一个哥哥!慕川是也,要是你一定要比我高出一个位置,我不介意你做我嫂子的,哈哈!”
话音一落,众人皆笑,尤以沐阳和陶菀笑得最为夸张,也就只有她敢拿慕川开玩笑,还拿这两个人寄国当红之人开玩笑。
“扣吃!”慕川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纳尼。陶菀赶紧收起笑意,不确信地问道:“慕川哥哥,你说扣吃?难不成是不提供吃的给我?啊,不要啊,我不要饿死!”
沐阳却在一旁幸灾乐祸:“无事,他不会真得扣你吃,继续调侃。”
“扣月钱!”慕川有吐出两个字,这下让沐阳立刻收了声,骑着马怏怏地到一边。
陶菀轻笑一下,他们还很怕慕川啊,他脸虽然臭了点,但很好相处啊,她求饶着:“慕川哥哥,我错了,不要饿死我,我啥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吃的啊!”
慕川听着她在后面哀嚎,扯起嘴角笑笑,她的死穴就是吃睡钱。
“大家别慢悠悠了,加速进城!”慕川望望天色,厉声说道,“要下雨了。”
“是!”众人不再悠哉悠哉的前行着,马儿欢快地奔腾着。
可这让坐在车内的陶菀有点难受,她觉得有东西从她的五脏六腑流出,慢慢地汇集到她的胃里,合着那酸酸的胃液一起在翻滚着,越来越往上,直达喉咙。
她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感觉,她赶紧掀开帘子,探出头,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倾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