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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地流逝,天气似乎在渐渐转凉,她不会热得满头大汗,不会整天想着窝在池塘中了,但是她如今回想念楚风。
一天未见,思念成线,就连她最爱的扑克游戏也挽救不了她想念他的感觉。每次打牌都是无精打采,她身边的几个人也渐渐地看出些迹象。
小翠看着自己的夫人这般垂头丧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样下去,会得病,她的娘亲就是这般去世,日思夜想她的爹爹,日盼夜盼,可是直到去世,他的爹爹都不曾回来。在她很小的时候,她问过她的娘亲,爹爹去哪儿了,为何爹爹不来找她们,只是,她娘亲说,她爹爹很忙,可能没时间。
其实,她有点怨她娘亲,爹爹不回来,爹爹忙,没有时间,她们大可去找爹爹,这样的想法她提过一次,就被她娘亲否定了,她娘还吼了她,女人家怎么可以扰乱他们忙事,女人家就该在后院好好的守着,等着。
可她并不这样认为,一家人要在一起才是最幸福,女人的命不是等,不是守。
最为怯弱的小翠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纸牌,望着下巴都快支到桌子上的陶菀,清脆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以前的卑微:“夫人,我们还是不打牌了,你去找庄主吧!”
话音刚落,其余人员惊讶的盯着这平时大气都不敢出的丫头,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竟然这么流利还这么镇定的说出这么一串话,奇哉,奇哉。
当然能够在菀如院呆上一整天,不用吃饭的人都是神人,近陶菀者,成仙是也。
陶菀搁下手中的纸牌,歪着头抬眼望着一本正经的小翠,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嗯哦。”而后又回过头,双目无神的盯着桌上散乱的纸牌,真得要去找他吗?
万一他正在忙呢?那岂不是就会打扰到他,而且还会让自己白跑一趟,多累啊,可是不去的话,这日子过得也挺没意思的,满脑子都是他,甚至出牌的时候都会想到,若是换作他,会出哪张牌呢,哎,这样的感觉真差劲。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陶菀像八爪鱼一样的趴在桌子上,不断地嚷着,这其它几位互相对望了几眼,在瞅瞅小翠,以示让她和陶菀说话。
小翠领会到他们的意思,再度开口:“夫人。要不小翠替你跑一趟?可好?”
听闻,陶菀似乎看到神仙一般,双眼放光的望着小翠,原来最贴心的还是小翠呀,知她者,小翠是也。她连连点头:“好好,小翠最好,小翠有赏!”
小翠站起身,准备朝出屋,去风闲阁找楚风,可当她还没有跨出门槛,肩上多出了一只手,她回过头,一看是陶菀,赶紧地询问道:“夫人,还有何吩咐?”
陶菀思索一下,摇头,但很快又点头:“你还是替我看着这屋子,我自己去就行。”万一小翠去了,而楚风正忙得焦头烂额,一不小心发了脾气,那小翠不就遭殃了,所以她决定还是自己去,有事没事都自个儿担着,这样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她决定英勇献身。
她勇敢的跨出门槛,顶着算不得炎热的太阳,拖着疲惫的身子朝着风闲阁出发。
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风闲阁与菀如院的距离很远呢,她明明记得很近的,而且,糟糕的是,为何她觉得自己是踩在棉花上呢,一脚高一脚低,而且很软很软,像是在飘。
率先觉得他走路有问题的是凤歌,他望着她走路的模样,眯起双眼:“非忧,你有没有觉得夫人走路姿势很怪?”
非忧仰起头望向那走路有点摇摇晃晃的陶菀,点头同意凤歌的话语:“像喝醉酒一样,走路东倒西歪。”
小翠也听到他们的说话,跨过门槛,走到屋外,望向陶菀的身影,一惊:“糟糕。夫人莫不是中暑了,或者是生病了?”
旁边二人听罢,再度望了眼陶菀走路的样子。
凤歌双脚一踮,飞身掠到陶菀的身边,拉住她的身子:“夫人,你好像生病了,还是先回屋子歇息吧。”
陶菀试图拉开他的手,却挣脱不开,自己还踉跄了下,幸得凤歌赶紧的扶住。
她见凤歌不放手,怒言:“凤歌,不要挡住我的去路,我要去找楚风玩。”
凤歌轻叹一口气:“夫人,你这样子,没准才刚走出菀如院,就趴在地上走不动了。”楚风在她的心中渐渐的根深蒂固,他们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却不敢多说什么,即便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对她无益。
“真得吗?”陶菀还是能感觉到自己有点异样,这才走了这么几步路,就累得要命,气喘吁吁,想来真得可能是生病了,但是她还是想要找楚风。
凤歌以为她愿意回屋歇息,正打算将她抱回屋子,哪料她却开口说道:“嘿嘿,凤歌,我知道你轻功不错。要不,你抱着将我送到楚风那儿,可好?”
凤歌转念一想,这样也好,陶菀现在的样子,究竟是中暑还是染了热风寒,他还不清楚,楚风好歹会些医术,将她送过去对她也好。
他打横抱起她,轻轻一跃,便上了空,陶菀感觉到一丝丝暖风掠过她的脸,浑然不觉得舒服,更多的是热烙,而且很难受,头还有点晕沉沉,真难受啊。相思病,这猛地跳出大脑的词吓了一条,她赶紧地否定,怎么可能呢,虽然楚风不赖,名义上还是她的夫君,可现在还不至于如此想念他,所以和相思病无关。
凤歌带着陶菀到达风闲阁的时候,楚风正忙着看折子,还有一封迷信,听长歌说,她的状况很不好,他立刻变得心急火燎,甚至想要立刻赶往那儿。
可是,现在他不能去,他去了,也救不了她,他去见她的时候,一定是有十成把握医好她,才回去,不然绝不相见,免得徒伤悲,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就是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离去。
他将信搁下又拿起,反反复复好几次。
这时,屋外响起凤歌的声音:“主子!”
听着他的称呼,楚风微愣,但很快另一种声音让他知道凤歌为何这么会称呼他。
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楚风混球,你最近怎么都不来陪我玩?”原来是她来了。
紧接着,书房门“嘭”的一声打开,是陶菀用脚踹开的,她一手叉腰,一手撑在门框上,面色不佳,有些燥红。
她摇了摇头,跨过门槛,略带跌跌撞撞的走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仰着头望着楚风,又看看桌上的一堆折子和一封信,她笑嘻嘻地说道:“原来你真得再忙哦!”
楚风点点头,又望望屋外的凤歌,为何他觉得陶菀有点不对劲,想要开口询问,陶菀率先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撒娇:“陪我玩一阵子呗,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后,我就不打扰你了,好不好?”
这还是头一回她如此撒娇央求着他陪着她玩,以前都需要自己主动一点,难不成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不过她愿意与他亲近的感觉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