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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郡主终于出嫁了,还是嫁到很远的边陲小国东离,谁也不知道她心中是悲是喜。
总之,从此她就跟大魏朝没有了瓜葛,也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因为庆云皇帝并不欢迎她回来,无论是用什么方式。
显然,婉容郡主也心知肚明,所以这趟出嫁,说白了自己就是那买卖的货物,她在东离那边是死是活,都要看自己的造化。
“大长公主毕竟是她曾经好友,应该不会不照顾些吧?”鱼鳞舞迟疑着问拓跋珪,对方要做为护嫁使者跟着过去。
不管怎样,面子工程还是要的,所以庆云皇帝才让拓跋珪担当了护送任务——如果在路上就发生什么,大魏也很没脸,而且也怕对方借机生事。
能不打,还是不打的好。
“这个就要问杨雀自己了。”对于鱼鳞舞的问题,拓跋珪没法回答。
拓跋珪送嫁之后,鱼鳞舞在家无聊,忽然想起娘家青川来,又想起青羊城里的府邸以及老太君等人,都好久不见了。因此一时动念,想要回青羊城看看,再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她现在怀孕,心情起伏不定,拓跋珪又不在家,难免觉得郁闷。几个心腹丫头看她闷闷不乐,也觉得出去走走会更好。
反正现在京城里杨家倒台,端王疯了,婉容远嫁,太子被封柔妃定位中宫,大局都已定了下来,自己也不用再害怕谁躲着谁了。
“当年国公爷命令四爷建造的清波山庄也全部造好,咱们不如就回那里去住着,又安静又舒心,岂不比在这京城里吵闹的好?”墨微提议道。
她这说法得到大家的赞同,纷纷说想要跟着回青川去。
上次杨氏谋夺府邸,红绡红罗两人吃了不少苦头,鱼鳞舞也有心带她们回去散散心,也趁便让二人回去见见各自的家人。
于是经过商量,鱼鳞舞给宫里递了牌子,求见柔妃。
“臣妾自从跟随国公爷来到京城,时间虽然不长,可其间经历过的事却是惊心动魄。如今臣妾又有了孩子,青羊城那边的老太君早就念叨着,来了信说想要来京城看望。
臣妾想,自己是晚辈,老人家想念儿孙辈,正该是臣妾去膝前尽孝才是,岂有反让长辈跋涉之理?
再者,臣妾的爹娘也许久不见,也不知二老身体如何。羔羊尚且知道跪乳之恩,臣妾岂能不懂孝道之义?所以,臣妾斗胆请求娘娘能否派些人手看顾威国公府邸一二,臣妾也省得悬心了。”
柔妃听完她这话,知道她是怕自己离开京城再有什么变故。
现在的国公府听着气派,其实里面没有多少可用的人,也确实没法放心。
因为柔妃是拓跋珪的小姨,鱼鳞舞这样说,其实也是向柔妃表明,大家是一家人的亲近意思。
“你只管放心去吧,这里都有本宫给你看着,看谁敢再放肆。”柔妃说。
她说这话是因为,杨氏还在京城,拓跋瑢也没死,拓跋英现在也证实了是拓跋珪的亲生父亲,如果这一家三口又起了什么幺蛾子,没有柔妃坐镇还真不行。
拓跋英跟杨氏之间的事外人并不知道,所以鱼鳞舞也好,柔妃也好,都还只当那一家三口依旧跟以前一样,随时随地想要合起伙来坑他们。
正说着,庆云皇帝进来,见鱼鳞舞在这便随口问何事?
柔妃将鱼鳞舞想要回娘家去住一段时间,好养养胎的话说了,庆云皇帝起了兴趣。
“说起这个,朕还记得当初你们刚进京的时候,皇后跟朕说起慧夫人要在府里的湖里养鱼虾蟹和鸭子。当时皇后告诉朕,说慧夫人养鸭子是为了腌制鸭蛋给威国公下酒。
朕当时还好一阵羡慕,曾对皇后说,等一切安定下来,定要带上皇后去夫人的家乡青川看看,去威国公建造的清波山庄住上一住呢!”
柔妃温婉笑道:“是啊,当时皇上满脸艳羡,说威国公好福气。”
当朝两位大佬都这么说了,鱼鳞舞要是还木头一样没有表示,那就真的是蠢了。
“皇上日理万机,娘娘辛苦后宫,也着实辛苦了。若是皇上和娘娘肯光降青川,臣妾也替青川百姓欢喜感激呢。青川虽然不是很富庶,但也还山清水秀,不至于污眼扫了皇上娘娘的兴。”
庆云皇帝哈哈大笑,对柔妃说:“你看,慧夫人邀请咱们呢!”
柔妃点头微笑,说既然如此,倒不该拂了慧夫人的盛情,不如择日去那青川一游。
为了尽快培养太子管理国事的能力,庆云皇帝现在已经将国事渐渐转移到方少云手里,而这位曾经的暗夜公子本就聪敏,凡事稍微点拨一二就能领会,更甚者举一反三,让庆云皇帝十分满意。
因此庆云皇帝也空闲了许多,有了出去走走的时间和精力。
柔妃这么一说,庆云皇帝岂有不顺着杆子爬的?当即就拍板定案,等拓跋珪送嫁回来后就去青川。
于是鱼鳞舞就顺理成章地先返回家乡,做皇帝娘娘前来的准备。
依旧是那辆来京时的马车,里面被墨微纫针铺的厚厚的,什么软枕香茶零食等等都准备的妥妥当当,选了个风轻日丽的天气,鱼鳞舞带着几个贴身丫头浩浩荡荡地离开京城,往青羊城的路上行来。
路依旧是那条路,只是经历过一番起伏后,众人的心理却不再是当初那样。
“我还记得在这条路上,你们国公爷为了成全十三爷和许姑娘的事,自导自演了一出贼匪拦路打劫的把戏。”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鱼鳞舞怀念道。
鱼鳞舞这话勾起了众人的回忆,纫针笑道:“想不到咱们国公爷也这么使坏。”
“你想不到的多着呢!咱们国公爷追着求娶夫人时的花招还要多,你们都没看见。”红绡想起当初拓跋珪为了娶鱼鳞舞,假装跳河的事,忍不住咯咯地笑。
听到提起十三和许婧苇的事,墨微顿时沉默了,众人也没注意,她悄悄地把脸转向了车窗外往远处看。
道路两边有低矮的丛林和疏朗的树木,再远一点,有蔓延的山脉——那是积翠山。
墨微目光忽然一顿,轻咦了一声:“你们看,那边的两个人是不是金姑娘和莳花……灵犀公主啊?”
听见墨微这话,众人纷纷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株高大的白杨树下,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手中握着小巧的药锄,肩上还背着个竹篓。在她的对面,是个鹅黄衣衫身量略矮的娇俏女子,正是金陵和莳花!
“金姑娘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纫针疑惑地说。
“她是走了啊,离开京城了可不就是走了嘛。”红罗说。
纫针也对自己这话的语病感到好笑,便又说莳花怎么会也在这里,还是跟金陵在一起——“怪不得咱们走的时候就没看见她,原来跑咱们前头来了。可是她跟金陵姑娘在说什么呢?怎么感觉像是在吵嘴。”
众人仔细地观察着,发觉还真有点像纫针说的那样——莳花的动作是很明显的情绪有些激动,因为她手不停地握起还挥舞着,从她身体的幅度波动也能看出,她还时常跺脚。
熟悉莳花的人都知道这位公主的性格是那种容易冲动型的,而且一激动就会有动作——完全就是小孩子的性格脾气。
与她比较起来,金陵就显得很沉稳。无论对方怎样做,就只看见她手里握着药锄,安静地垂手站在那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用到跟前去,众人都能判断出莳花在金陵面前相当吃瘪。
“咱们要不要过去?”红绡问鱼鳞舞。
这两个人都是大家认识的,尤其是莳花,相处的时间久,感情也深,既然在这里遇见了,如果当做不知道实在说不过去。
鱼鳞舞想莳花是柔妃的义女,而且和她还有纫针她们的感情都好,于是点头:“咱们停车,等她们那边话说完了再过去招呼。”
谁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万一是不好被人知道的事,自己这伙人呼啦一下跑过去,那不是尴尬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特别感应,莳花和金陵说着话,忽然就扭头往官道这边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愣了下,略一沉默忽然就离开金陵往这边跑了过来。
金陵也往这边望过来,见马车上显眼地挂着一面黑底绣金边的半卷旗,旗边是白色的海牙图案,正中一个大大的威字!
正是威国公府的标识。
她手里依旧握着药锄,脚底下没有丝毫踌躇,紧跟着莳花,脚步轻快地走了过来。
鱼鳞舞忙下了车,“公主,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
“你们这是要去哪?青羊城吗?”莳花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问鱼鳞舞。
“是啊,离青羊城已经一年多了,回来看看老太君和三叔三婶他们,再就是想回青川住一段时间,看望下爹娘。”鱼鳞舞点头说。
莳花低了头琢磨了下,然后说自己也正想四处走走,既然鱼鳞舞要回青川,那她干脆也跟着去吧,“说实话,我挺想念鱼妈妈做的饭菜,京城里的菜口味偏重,我还是喜欢你家乡的那种口味。”
说起吃,莳花立马变身小吃货一枚,一边回忆着鱼母做的炸小鱼莲花白,一边流口水起来。
莳花向来是自由惯了的,她说要去青川,鱼鳞舞岂敢说不行?便笑着点头说公主能下降青川,是青川之福。这时,金陵也走了过来。
“夫人这是往哪去?”金陵闲闲地站在一旁,一身白衣飘飘如同不沾半点尘埃的仙人一样。
鱼鳞舞对这金姑娘是很佩服的。
一个女子,在面对泼天富贵荣华时能不动心,没有几个人能做到。鱼鳞舞自认自己就做不到这样洒脱。
况且太子对她情有独钟,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是皇后?不管怎样,她都不愿得罪金陵。
“我要回青羊城去看望老太君他们。不知金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看了眼对方手里的药锄,问:“是采药吗?”
金陵点头:“从前遇到过一个病人,这次在青羊城碰见他,想起他的病症,索性就帮他治一治,解了他多年的痛苦。”
鱼鳞舞忽然想起魏晨起来,急忙问金陵可不可以帮自己个忙,为一位朋友的夫君治一治?
金陵很爽快地答应了,并说自己反正也是四处走走,而且那个病人也在青羊城,干脆就一起走好了,“我也偷个懒,坐一坐夫人的顺风车。”
“荣幸之至。”鱼鳞舞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