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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花蛇的尸体终于被警方送至火葬场火化,而法院也传来了再次开庭的消息,得知这一切的严厚,心中却是一阵纠结。
自从那天离开歩秋雨的别墅后,严厚心中对于那天所看到的资料一直都是疑心重重,为此他立刻返回警局对照着记忆中的信息,开始调查。
结果这一查,让他整整在局里泡了三天,而这三天还真让他查出了一些东西,无论是汪荃以前的过往,还是那个叫柳珊珊的死亡档案。
他托了一些老关系调查到了汪荃确实和这个柳珊珊有过密切的往来,甚至还查到了两人的开房记录。这让严厚虽然极力否认歩秋雨所给资料的真实性,却在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汪荃的嫌疑在一步步扩大。
终于在一番挣扎之后,严厚决定亲自去找汪荃当面问个清楚!下定决心之后,严厚立刻起身离开,向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不过没等他敲门,却是从门内传出了汪荃和另一人谈话的声音,侦查经验丰富的严厚,立刻扫了一眼四周,然后悄悄贴在门上倾听起来。
“珊珊,我终于替你报仇了!你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啊!只可恨那畜生居然还能火化!我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办公室内,汪荃手捧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一脸愤恨的说道。
“汪老弟,大仇得报可喜可贺呀!就别再提这些伤心事了!免得隔墙有耳!”汪荃对面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男子,压低着声音说道。
“怕什么,这里我最大,谁敢乱说什么!不过这次还真是谢谢袁老哥给我的失魂草,不然我只能和那花蛇同归于尽了!不过那李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女儿自然也是一样,当年要不是他,我早就一枪毙了那杂种!现在让他女儿偿命,也算是理所应当!”汪荃提起陷害李佳的事情,倒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当年南粤混乱黑帮称雄,他一个小警察根本无力为女友报仇,所以只能落寞的离开,没想到如今却是大仇小仇一块报了!
“呵呵,哪里哪里!我弟弟这些年也全是靠着汪老弟照应,所以这点小事也是理所应当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对了,袁老哥!你这次来不是为了你弟弟的事情吗?怎么?到底出了什么事?”汪荃突然想起中年男子早先进来的时候,说的事情,立刻问道。
“别提了!我弟弟和外甥,被过江龙给扫了!全都打断了四肢,要不是我赶到的早,只怕就废了!”一说起弟弟的遭遇,那中年男子的眼中凶光直露。
中年男子就是火龙帮帮主,独眼龙袁勇的哥哥,省军区副司令袁洪!此次过来找汪荃正是为了他弟弟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子,敢动袁勇父子?”汪荃一听顿时一脸吃惊,不过更多的是疑惑袁洪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以袁洪省军区副司令的身份,又有什么不能摆平的。
“不知道,我弟弟现在还在昏迷着呢!而我那侄子,好好一个人居然变成了白痴!汪老弟啊,查案这方面,我手下人不在行,你只要帮我找到是什么人,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袁洪微微眯起了双眼,不过一股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却是从他身上升腾了起来。
“袁老哥放心,我这就让……”
没等汪荃说完,门口早就听不下去的严厚突然推门而入,大声说道:“没想到汪局长真的是你!而且你们还……还……”
严厚指着汪荃和袁洪,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表面道貌岸然的两人,居然在背后有着如此龌龊的勾当,他甚至想起了,当年他查到独眼龙的一件命案的时候,汪荃告诉他,独眼龙背后有人撑腰,所以他也没办法!现在想来那全都是演戏!
汪荃和袁洪显然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在门外偷听他们的对话,所以都是有些惊讶,不过两人的反应却是不同,袁洪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露出了狠辣的表情,而汪荃吃惊的同时,却是立刻起身到门口,对着外面望望,然后一把将严厚拉到办公室里。
“老严,你都听到了什么?”汪荃有些慌乱的问道。
“我什么都听到了!我说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重新验尸,为什么要早早就将戴文柏的遗体火化,原来都是为了毁灭证据!”严厚几乎是用吼的说出来,他此刻心中是五味夹杂,既觉得自己被心中的汪局长欺骗了,但是更多的是愤恨,愤恨自己一个好警察碌碌无为,而汪荃这样的杀人凶手却能够坐上局长的位置。
汪荃一听严厚什么都知道了,索性也不掩饰什么了,冷笑着说道:“那又如何?像戴文柏那样的人渣活着,也只会是个祸害!我为女友报仇顺带着为民除害,有什么不对吗?老严,别搞的自己跟圣人一样,你难道就没有私欲?难道你就始终都大公无私?”
严厚被汪荃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他本就是个实心眼,说白了就是个一根筋,没那么多弯弯绕,人也单纯的很。所以立刻就想到了,自己因为歩秋雨的一句话勾起了欲望,所以才会去歩秋雨的别墅。
想到这里,他甚至怀疑自己真的是因为正直才会调查汪荃?难道不是想要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就登上局长之位的人倒台吗?
汪荃见严厚愣住,立刻看向袁洪,示意该如何处理。袁洪却是冷笑着,将手横在了脖子上,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这严厚给干掉!
两人动作虽然隐秘,但是却没避开严厚,严厚见状立刻幡然醒悟,有些后怕的退后了一步说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觉得你知道了这么多,还能活吗?”袁洪突然站起身来,用高大的身体堵住了办公室的房门,冷笑着说道。
汪荃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看到袁洪这样,只能咬了咬牙,从腰间掏出了手枪,还特地装上了消音器:“老严,不要怪我,你知道的太多了,无论是我还是袁司令,都不想这么放过你,所以请你去死吧!”
“你……你这么杀了我,你也会受到牵连的!他是省军区司令,你是市局局长!一个刑警死在局长办公室,他可以一走了之!不过你觉得你能脱得开干系吗?”严厚在死亡的威胁下,脑子突然灵光了很多,大声吼道。
汪荃一听,顿时有些犹豫。不过袁洪却是立刻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汪局长既然能处理好戴文柏的案子,那么你的也是一样,大不了再多找一个替罪羊就行了!”
说着他一把抓住严厚,将他的嘴给捂住,然后看向汪荃喊道:“还不快动手!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以为走到今天,还能够回头吗?”
袁洪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的点醒了汪荃,顿时让他的那一丝犹豫烟消云散,对着严厚慢慢举起了手枪说道:“老严,别再挣扎了,到时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因公殉职,你的家人也会得到国家的照顾,所以你就安心的去吧!”
说着,汪荃扣动了扳机,严厚见状也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是看到了自己身边的袁洪以及眼前汪荃那阴险的笑容。
“你……你是谁?”突然汪荃和袁洪异口同声的声音传到了软倒在地的严厚耳朵里,让他立刻坐了起来。
“我……我没死?”严厚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跟着袁洪和汪荃望去,却是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坐在汪荃的办公桌上,带着几分冷笑的望过来,而这人正是神医歩秋雨。
“好一出狼狈为奸!严警官,看来我说的并不错吧?”歩秋雨摇晃着二郎腿,冷笑着说道。
“步……歩秋雨?你是怎么进来的?”汪荃自然认得歩秋雨,不过门口已经被袁洪给堵住了,这个歩秋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猜呢?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敢陷害我妹妹,还和这个什么副司令勾结,充当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呵呵!你对得起你身上的这身警服吗?”歩秋雨冲着汪荃喝道。
“你有资格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神医?我呸!歩秋雨、秋雨会,你就是南粤如今最大黑帮秋雨会的幕后黑手!”汪荃这些年对于南粤一直都很关注,所以也或多或少的知道,歩秋雨在南粤的事情,自然知道秋雨会的背后,就是这位神医。
“汪老弟,和他费什么话!他擅闯警局本就是违法的,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正好把他毙了,然后再把严厚的死扣到他头上,就说他是为了救李佳,所以到警局威胁你,正好被严厚发现,两人同归于尽,岂不是一举两得!”袁洪表情狰狞的说道。
“袁副司令是吧?脑子动的真是快,看来你当个副司令还真是屈才了!哦对了,顺带说一下,你那个二货弟弟和白痴侄子得罪人,正是小爷我!”歩秋雨全然不在意袁洪眼中的凶光,微笑着说道。
“原来是你!那正好,灭了你也算为我弟弟报仇!汪老弟,还不快动手!”袁洪一听,眼中凶光更甚,直接红着眼睛冲着汪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