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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乐天见悬济问起,想要说话,却是发现由于自己过于紧张,居然连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在张了两下嘴巴,都没能回答之后,吴乐天这才拼命的点了点头。
悬济见状,也不取笑他,只是抬手拍了拍吴乐天的肩膀,顿时吴乐天感觉自己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没等他惊讶,却是听到悬济缓缓说道:“刚才你也听到我说的了,你体内有着我古医道浩然之气的种子,还有一些其他的特征,所以我一看便知你乃隋朝吴一针前辈的后人。”
“吴……吴一针?他是谁?”吴乐天很是疑惑的问道。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悬济笑着引吴乐天坐下,这才继续说道:“我道传承至今,虽然一直拥有傲绝天下的医术,但是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我道传人的四大特征绝世医术且不谈,另外三种,浩然之气、植药秘术和两仪针法,都是历代先辈的功绩,而其中两仪针法,便是这位吴一针前辈所创!”
“那也就是说吴一针是古医道传人?”吴乐天追问道。
“非也!吴一针乃一代名医,其针灸之法已达化境。而我道那一代传人,为一女子,两人心心相惜,最终结为夫妻。可是我道传承一向不尊亲属,只论才得,而两人之子并非大才,故那一代扁鹊最终选定传人,并非二人之子。”悬济说完,深叹一口气,仿佛在位两位前辈而惋惜。
“可是,这和我有何关系?就算我祖辈是吴一针,可是你也说了,那一代扁鹊并未传承他们的儿子!”吴乐天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是并不敢确定。
悬济听到吴乐天的发问,接着说道:“不过当时吴一针深知我道传承博大,为了能够为其后世争得古医道一脉的机会,所以将其独创的两仪针法并入我道。希望后世如有扁鹊寻得其子嗣之中,有从医良才,可以引入我道。”
说到这里,歩秋雨接下话题继续道:“我在发现你身居浩然之气的种子后,就知道你可能是吴一针后人,不过我对古医道了解并不如师兄那么深,所以一方面留下你进行观察,一方面想着日后带给师兄判断!”
要是常人听到如此天大的讯息,肯定会立刻询问自己是否是医道良才,有无机会。不过吴乐天自小苦读家中医书,又成长在一个中医微末的时代,虽然凭借着家族医术,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却始终有些自卑。所以当歩秋雨和悬济说完之后,他却是苦笑着说道:“步医生,悬济医生,我想出去透透气,你们先聊!”
说着,吴乐天就迈步走出了小屋。歩秋雨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轻轻叹息了一声,悬济见状笑着说道:“成与不成,皆看自己,旁人强求不得!”
歩秋雨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我只是在这段时间接触之后,觉得小吴很是不错。不过如果他对自己都没信心,那也没办法!对了,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得知疫情后刚刚到达,原本想着深入砚台村研究一番,却是马上知道了师弟也在此地!”悬济似笑非笑的说道。
“想必是师兄看到了那些新闻了吧!看来历代扁鹊,就属我最张扬了!”歩秋雨见悬济的眼神,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师弟的品行,为兄自是省得!当年秦武王举鼎重伤,寻那一代扁鹊医治,但是扁鹊入宫后,却被奸人李醯诬陷后劫杀,那一代扁鹊最终愤而隐世,后人皆以为扁鹊已死,但是他的功绩却流传至今,也成为了我道最著名的扁鹊!”悬济顺手掏出了一张印着歩秋雨新闻的报纸,笑着说道。
“师兄之意,师弟知道!所以才没有理会这些流言蜚语!不过此次疫情确实相当棘手!对了,这是我从患者身上取出的血液,不知道师兄有何看法!”歩秋雨说着从空明戒中取出了一个玉瓶,递了过去,然后将他了解的疫情相关资料大致的说了一遍。
悬济在听闻之后,这才拿起玉瓶,开盖后略微一闻,便再次盖上,然后皱着眉头说道:“居然有如此浓重的污秽之气!这真的是血?”
“是的,不过如今还是无法找出精神错乱的真正原因,所以只能在患者刚刚感染的时候治疗,一旦患者被这种血侵入全身,我便无能为力!”歩秋雨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对于医者来说,无法治愈病人才是他们最大的痛苦。
“师弟如今能够治愈患病初期的感染者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看来使用的当是两仪针法!扁鹊居之行于你而言,收获颇丰吧?”悬济作为上代扁鹊,医术本来就非常高明,所以歩秋雨略微提及,他就已经想通了医治的原理。
“不瞒师兄,此行倒是另有曲折!因为我到达扁鹊居的时候,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歩秋雨苦笑着,将杨杰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悬济先是惊讶,后是疑惑,最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原来是这样,我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此事师弟不用操心,乃为兄之过,我自会处理!”
歩秋雨心中虽然好奇,但是见悬济并不愿意细说,也只好作罢。不过却是换了个话题问道:“师兄,我道三大秘术,浩然之气与我自身颇为匹配,植药秘术我也烂熟在胸,长于实践。可是这两仪针法,我却是不得要领,行针总是无法融会贯通!”
“哦?你这次医治感染者用的不是两仪针法?”悬济疑惑的问道。
“不是,是我以前所学医道传承的太乙神针,共分为两套!”歩秋雨说着以地为人体,以指为针,用真元在地上点出一个个点来,将太乙神针的要诀尽数展现在悬济眼前。
悬济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见歩秋雨毫不避讳的展现,马上定睛望去,却是越看越心惊!因为太乙神针虽然看上去,只有两套,实则在这两套之中包罗千变万化,比起两仪针法来说,也不遑多让!
歩秋雨本就有心感谢悬济馈赠浩然之气,再者他所承医道,如果能在这重生的世界开枝散叶,也算是当年那老头子的心愿。而悬济一直看到演练结束,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感叹道:“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针法!师弟,师兄受之有愧啊!”
“师兄不必如此,其实授予良才,也是教我这套针法之人的希望!”歩秋雨笑着说道。
“师弟,你这套太乙神针包罗万象,但是却是在冥冥之中排斥两仪针法,两者行针之法都是呈阴阳之象。但是,一个是自阴至阳,一个是自阳至阴,所以你既然身具太乙神针,如若要掌握两仪针法,必须由浩然之气的中正气息加以融合!师弟的浩然之气还是略显不足!”悬济思考了一会后,这才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多谢师兄赐教!看来解决此次瘟疫还真是天意使然!”歩秋雨听完悬济的话,顿时恍然大悟。
因为医道、武道皆需要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所以古医道中人,几乎都是不通武技修炼,无论是医道秘法还是自保之术,都是由浩然之气所推动。而浩然之气其实也有着它独特的修炼之法,那就是济世之道,拥有浩然之气的人,越是悬壶济世,则浩然之气越是强大,反之则会越弱。
而歩秋雨这个医术和修为一样高明的家伙,因为有着无极真元,所以平常并不是很依赖浩然之气,自然也就没有往这上面去想。
这边歩秋雨刚刚谢过悬济,吴乐天似乎是想明白了,突然推门而入,跪在了歩秋雨和悬济的面前说道:“悬济先生,步先生,请收我入道!”
悬济见状哈哈大笑,随后将吴乐天扶起来说道:“拜我为师,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吴乐天本来心里就想的是拜悬济为师,毕竟歩秋雨和他朝夕相处多日,两人一下从朋友变为师徒不免有些尴尬,此刻见悬济提出来,自是大喜过望!
歩秋雨见状也是拱手祝贺道:“恭喜师兄收得佳徒!”
悬济见状,立刻庄重的对着歩秋雨回拜一礼,毕竟如今的扁鹊是歩秋雨,算起来歩秋雨就是古医道的掌门,悬济这样一个如此注重道统的人,自然不能失礼。
在和歩秋雨又说了一些自己对于疫情的看法之后,悬济慢慢起身说道:“是否能成就吴一针前辈的愿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吴乐天,你虽拜我为师,不过为师暂时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你先随侍你扁鹊师叔身边,待得事闭,我自会来找你!”
“是,弟子领命!”吴乐天恭敬的回答道,不过却是沉浸在了拜入古医道的喜悦之中。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古医道向来一脉单传,所以他如果就此满足,那只能成为像神医华家那样的旁支,并不能真正入得古医道。
古医道一直有着举贤不念亲的传承习惯,所以最终的决定权在歩秋雨的手上,就目前而言歩秋雨认为,还有一人比起吴乐天更有才能。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师兄要走?”歩秋雨这边听到悬济要离开,赶忙问道。
“是的,原本这次来是为了疫情,不过既然扁鹊已至,疫情自当由你解决,我还有其他事情处理!”悬济说着,两袖轻摆,如踏春风一般的,离开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