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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婚吧。
这五个字像是平地一声雷一样,将宋清歌的思绪炸得混乱不堪,她任由战祁紧紧地抱着自己,好半天才怔然道:“战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结婚?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能这么轻松自如的说出这两个字来?
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解不开、化不了的仇恨,还有那么多无法回头的过往与伤害,他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提出结婚?难道在他眼中,结婚就是这么一件嘴皮子一翻的小事吗?
战祁的额头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结婚对你来说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但我是真的……”
“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办到,那你就不要再说这种毫无意义的话了。”她伸手推开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战祁,不如我就跟你说句实话好了,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想结婚,不是不想跟你,而是不想跟任何人。上一段婚姻给我的警告已经足够多了,如果我还没吸取教训,那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战祁仰头望着她,眼神有些哀恸,“清清……”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去下洗手间。”
她说完便起身进了浴室,这个男人刚刚一激动既然弄在了她身上,她还得去清理被他弄脏的衣服,也真的是让人够无语的。
事实上不仅是宋清歌觉得无语,就连战祁自己也觉得自己简直是不能再丢人了。
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男生了,竟然抱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看个AV就能缴械,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自控能力原来还能差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一直到宋清歌从浴室里出来,战祁都觉得自己脸上着实有点挂不住,略显窘迫地说:“弄脏了你的睡衣,不好意思……”
“没事。”宋清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可是那一眼却充满了质疑和感慨,让战祁着实有些恼火。
“那你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刚刚那只是个失误,你别搞得好像我怎么回事似的。”
宋清歌撇了撇嘴,摊手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那么急着解释。”
她是没说什么,可她那一个眼神比什么话都来得直白讽刺!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能力受到质疑,更何况是战祁这种向来不可一世的男人。
此时此刻战祁真是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女人按在身下好好给她言传身教一番,可是到最后却只能咽下了这口闷气,躺下来背对着她,气急败坏的睡了。
那件事着实是刺痛了战祁的内心,一连两天,他都没有和她好好说过一句话,宋清歌也懒得和他计较,只是她以前倒是真没想过这个男人竟然还这么小气。
这天晚上吃完饭,宋清歌正伏案画图,战祁却忽然拿着手机朝她走过来,硬声硬气道:“知了有话跟你说。”
她抬头一看,手机屏幕上果然是知了的小脸,正咯咯笑着朝她招手,“妈妈妈妈,我看见你了呦~”
宋清歌心上一暖,立刻放下了手上的笔,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微笑道:“宝贝,这几天身体还好吗?”
“还好呀,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人家好想你的。”小丫头说着,嘴一瘪,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出来了快一个多月,她也着实是想女儿的,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能脱离战祁的机会,她心里终归是有些舍不得。
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男人,他虽然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可是眼神却不停地往她这边瞟,颇有种洗耳恭听等着她的回答的意思,显然还是想知道她的答案的。
停顿了一下,宋清歌终是道:“再说吧,妈妈这边的工作最近有些忙。”
“啊……这样啊……”知了噘着嘴,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哎,最近天凉了,人家每天一个人睡,也有人给我讲故事,好难过的,空虚寂寞冷。”
宋清歌有些好笑,看了看旁边的战祁,故意道:“那明天就让爸爸回去陪你,好不好?”
她刚说完,小丫头就急了,立刻道:“别别别,还是让爸爸陪你吧,我一个人睡也行。”
宋清歌挑眉,“不觉得空虚寂寞冷了?”
她心里知道,肯定是战祁又偷偷和孩子说了什么,让她来当说客的,所以才故意要把战祁劝回去。
“没关系,我还有咕噜,它可以代替爸爸陪我。”
战祁听着她这话,险些一口老血就喷出来了,这丫头说什么呢,难道在她眼里,他这个当爹的就只能跟狗平起平坐了?
宋清歌憋着笑道:“好了,你也别难过了,过几天爸爸就会回去陪你了,乖乖听话啊。”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到了孩子睡觉的时候,于是便挂了视频,把手机还给了战祁,面无表情道:“这种事别再做了,你也用不着把孩子搬出来,让她来游说我。我要是想回自然会回去的。”
战祁有些哑然,他一直以为在他和宋清歌的博弈之中,他是胜券在握的那一方,总能掌控着她的想法和心情。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无理取闹和所谓的心机,她早就看穿了。
那么他以前那些故意的欺辱和冷落,她一定也是清楚的吧?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埋怨过他一句,仍然多年如一日的顺爱着他。
从前他不懂得她的温柔与体贴,如今懂得了,就愈发的为她感到心疼和懊悔。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也该睡觉了。”
她说罢便起身准备去洗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却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肯跟我回去?”
“总之现在不可能,而且就算回国,我也不会回铃园的。”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缅怀别的女人的地方,我不想住。”
战祁被噎了一下,终是讪讪的放开了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该把那个园子的名字改掉了,同样该改掉的,大概还有白苓的墓上那个“爱妻”。
*
日本的夏季烟火大会一直都是这个国家传统的文化活动,也是日本人特别重视的一个庙会,并且春季赏樱,夏季看烟火的传统。观看宴会大会的时候,一般都会穿着日本传统的浴衣,而且还会有很多小夜市,向来很吸引人。
经过石川和同事们的介绍之后,宋清歌最后选择去荒川河边看烟火大会,傍晚的时候,她便换上了一身樱粉色的浴衣,准备去参加烟火大会。
只是让她有些无可奈何的是战祁居然也要跟着她去。
原本战祁是要穿西装去的,可是陪着宋清歌买浴衣的时候,那个导购一直吧啦吧啦的推荐他也穿浴衣去,他最后实在是耐不过导购的推荐,于是便也买了一件。
看着面前穿着浴衣的男人,宋清歌忍不住有些想笑。
战祁一抬头就看到了她抿着唇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立刻蹙眉不爽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小日本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男人居然也喜欢穿这种东西,而且里面除了内衣什么都不穿,就像是真空的一样,简直是让人受不了。
宋清歌敛去笑容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穿浴衣,挺怪异的。”
说实在的,看多了他穿西装一本正经的模样,眼下突然看到他穿了一身黑色的条纹浴衣,而且又是穿着木屐,要是再配一把日本武士刀,简直就像是从战国时代穿越来的日本武士一样,着实有些滑稽。
战祁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废话,老子一中国人,穿日本的东西能不怪异吗?”
可是怪异的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她穿浴衣的样子倒是很漂亮,头发漂亮的挽在脑后,头发上用了一些简单的传统装饰,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福袋,小脚上趿着一双木屐,倒是真有种日本女孩的感觉。
他忽然就想起以前看书上说,日本人穿浴衣和和服的时候里面都是完全真空什么都不穿的,他不由得就有些好奇,她是不是也是这样?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嗯,等我打个电话派车过来。”
“还要派车来接吗?”宋清歌蹙眉,“其实我挺想坐电车去的,好好感受一下气氛。”
她都这么说了,战祁自然是一点异议都没有,立刻收起手机道:“那就走吧。”
日本电车一直都是一个相当挤的存在,大概是因为人们都赶着去荒川河边看烟火,所以即便是晚上电车也是异常的挤。
战祁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经常听战友们说日本电车上有很多咸猪手,因此也有不少的电车AV,一想起那些不干不净的爪子,他便立刻将宋清歌护在了自己的怀里,生怕她遭受咸猪手。
荒川河边早就已经是热闹非凡,各种小地摊小夜市数不胜数,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宋清歌从一进去就是一脸的惊叹和好奇,这儿看看那儿看看,什么都想注意一下。
战祁则显得很随意了,反正他就是陪她来的,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把她护在身边,不要让路人挤到她。
烟火大会上有很多必不可少的,苹果糖和捞金鱼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宋清歌选了一家看上去很讨喜的苹果糖,买了两支递给他。
战祁蹙眉,“我不喜欢吃甜的。”
“不吃苹果糖还算什么烟火大会,赶紧接着啊!”
她难得有这样小女孩儿的一面,战祁也不想让她在这种日子不开心,只好接了过来,尝了一口发现还不错。
除了苹果糖,还有捞金鱼也是不能错过的。以前她看动漫的时候就经常能看到主人公用一个小小的渔网捞金鱼的模样,于是便找了个摊位蹲下来开始捞起来。
只是她的手法着实不太好,捞了好几次都没捞到,甚至连渔网都弄破了。
“算了,不捞了,没意思。”她有些泄气的扔下渔网,一旁的战祁见状笑了笑,给老板又付了钱,要了几个渔网,不一会儿就捞了好几条金鱼。
宋清歌有些惊叹了,“你怎么连这个都能做的好?”
“不是我做的好,是你太笨了。”他宠溺的望了她一眼,把手里装金鱼的袋子递给她,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帮你的。”
宋清歌看着手里的金鱼,忽然就有些感慨。
她以前偷偷跟在他和白苓后面看过他们相处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对待白苓的,她曾经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了,只是没想到……
一路上宋清歌也买了不少吃的,一边吃一边走走看看,正好有摆摊射击的,她便停下脚步看了起来。
战祁走出去好一段儿之后才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于是又返回去问她,“你也想要那个娃娃?”
“不是,我就是觉得挺好玩的。”
他闻言立刻付了钱,拿起摊位上的枪,眯起左眼对准气球,“砰”的一声,就是一枪快狠准。
周围立刻响起了赞叹声,宋清歌也没想到他枪法这么好,有些崇拜的看着他,战祁却只是笑了笑,几枪下去,摊位上的几个大礼都被他赚到了。
正当他准备继续打的时候,一个红点忽然从摊位的气球上一闪而过,他心里一惊,一把搂过旁边的宋清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大喊了一声,“蹲下!”
宋清歌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到耳边有什么东西“嗖”的飞了过去,接着对面的气球就炸了。
周围立刻响起了人们的尖叫声,人群顿时一片混乱,周围的游客纷纷抱着头四处逃窜,就连摊位上的小贩也吓得躲了起来。
妈的,没想到居然被人盯上了。
战祁在心底怒骂一声,“咔咔”两声上了膛,转头眯着眼,朝着十点钟方向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树上便传来了扑棱棱的声音,接着便有鸟从树丛里飞了出来。
除了烟火大会摆摊的地方有灯光,旁边靠近河边和林子的地方都很黑,再加上他手里的枪又是用来游戏的气枪,所以那一枪开出去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打中了杀手的要害,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肯定是伤到人了。
周围已经是一片混乱,不一会儿就有警察赶了过来,战祁眯着眼看了看摊位上那个弹孔,循着弹孔估测了一下弹道和那一枪开出来的位置。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个杀手应该是个半吊子,不至于是专业狙击手,但肯定也是玩儿过枪的人。
那一枪是从宋清歌的右耳,靠近他左耳的位置擦过去的,再加上他当时为了掩护宋清歌蹲了下来,如果他们当时没有蹲下来,那一枪应该会直接射穿他的心脏。
警察赶来显然也惊动了杀手,这会儿估计早就已经逃了。
战祁心里隐隐有些懊恼,也是他一时大意了,出门在外居然一个人都没带,光顾着让她开心,完全忽略了安全问题。
有警察过来询问情况,战祁观察了一下形势,笑了笑,用日语道:“不是什么大事,那边摊位的射击者大概是射偏了,所以打到了我们这边。我听到树叶刚好在响动,就开了一枪,原来只是鸟儿。”
他说完故意向摊位站了站,侧身挡住了那个还有些发烫的弹孔。
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让警察发现,不然他和宋清歌就麻烦了。
警察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警告了一番,又强调日本有很多鸟儿都是珍惜保护动物,让他们玩射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
把警察打发走了,他才回头安抚怀里的女人,心疼的问:“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宋清歌整个人都被吓得不轻,浑身颤抖的靠在他的怀里,瞪大眼睛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什么人?”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用搪塞警察的话来搪塞她,“我刚刚不是都跟警察说了吗?只是树上有鸟而已。”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宋清歌眼中却充满了怀疑。
枪子是什么样的,她虽然没尝过,但是以前在父亲的书房里也见过,刚刚从她耳边飞过去的那个东西,绝对不只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他为什么不和她说实话?是怕她担心吗?
见她一脸质疑,战祁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发道:“真的没什么,你别多想,不是还要看烟火吗?赶紧走吧。”
他说完便拉着她向河边走去,可是走到一半,他却又回头朝方才开枪的地方看了看。
之前他派许城去调查宋清歌以前的事,许城就告诉他,宋清歌离开他的五年间,经常受到莫名势力的欺负。常常有人会去她工作的地方找事闹事,害得她无法长时间在一个工作上进行下去,为此五年间也经常在辗转。
那个时候他就在怀疑,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在搞什么鬼。因为那五年间,他虽然也有给她施加过压力,但也只是起初的几年而已。后来他就渐渐把她的事放到了一边,也没有再去找过她的麻烦。
可听许城的那个意思,那伙人显然是找了宋清歌不少麻烦,而且不止一次。
那时他就在想,会不会是有人一边在找宋清歌的麻烦,一边又把黑锅扔到了他头上,为的就是想让宋清歌更加憎恨他。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也就是说,已经有人从背后盯上了他们。
那么今天他会被袭击的事情自然也就解释的通了。
烟火大会果然是名不虚传,据说每年的烟火大会都会有一万多发的烟火同时绽放,美丽的让人惊叹。
烟火映衬着宋清歌的侧脸,让她显得十分清秀淡雅,她正仰头望着天边不断绽放的绚丽花火,而战祁心里却是满满的沉闷和疑虑。
方才那一枪到现在都让他有些心有余悸,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及时保护她,他真的不敢想象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倒是不怕有人想要他的命,反正这么多年,他的命一直都被人惦记着,早就已经习惯了。他怕的是那些人会投鼠忌器的把矛头转在宋清歌身上,如果因为他而牵连她,那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他的沉默,宋清歌转头看了他一眼,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刚刚那一枪伤到你了?”
她心里也是知道的,那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向她解释什么。
战祁低头望着她的眼睛,心头蓦然一动,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低头便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远处是烟火砰砰绽放的声音,而烟火之下,战祁则闭着眼深情而眷恋的吻着她。这个吻来的轻柔而又缓慢,他就像是怕失去什么一样,不停地在她口中吮吸着。
良久之后,他才松开了她的唇,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沉声道:“清清,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他实在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在她身边的时候,都会有人时刻想要他的命,一旦他离开了她,那他简直不敢想她周围会有多少危险。
宋清歌的手抓着他的衣服,好半天才问道:“是因为刚刚那一枪么?那一枪,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对不对?”
战祁抿着唇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说:“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现在的形势很危险,那请你跟我说句实话,现在到底有多危险?”
战祁垂着眼,并没有接她的话。
到底有多危险,事实上他也不能确定。他在明,敌在暗,更何况他连对方到底是什么人都还不知道,所以也不能贸然给她下这个定论。
宋清歌知道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只好道:“我不勉强你告诉我,但回去的事,让我再想一想。”
“好。”他点点头,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战祁拿出来一看,是许城的电话,他看了看旁边的宋清歌,转头走向一边,接起了电话。
“什么事?”
许城的声音有些沉,“大哥,当年撞宋小姐的人,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