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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一听,哪里还能忍住,脸上的欲11急当即就露了出来。
也跟着笑起来,扭头朝迟小鱼看,一边伸手去摸她的脸,另一手还朝她的胸口抓,嘴里还笑得下流,“小美女,别怪哥哥们啊!哥哥们辛苦一趟,也得要点辛苦费不是……”
话没说完,忽见迟小鱼双眸一抬。
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眼瞳骤然似是扩大了数倍,整个眼睛几乎三分之二都变成了黑瞳。
全是冰冷又瘆人的森寒。
这么陡然看过来,就像是某种凶残又冷血的野兽,无机质地盯着冒犯自己的渺小生物。
那种压迫感,惊得黄四动作一顿。
旁边的大汉却没看见,已经急不可耐地按住迟小鱼的肩膀,伸手就去扒她的衣服。
她眼神微动。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一下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掀起了飓风骤雨!
黄四浑身一寒。
下一秒,就见原本被绑着的迟小鱼,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双手竟抬了起来,一把抓住大汉的手,往后一拧。
“咔嚓!”
“啊!!!”
惨烈的呼声,震得头顶的白炽灯都跟着晃了晃。
原本在外头看门的司机也跑了进来,见到眼前情形,先是愣了下,然后快速跑过来!
跑到一半,忽见迟小鱼转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彻骨的寒气,刹那从脚底钻到脑顶。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不过数秒,就浑身发颤,抖如筛糠。
最近的黄四瞪大了眼,求生的本能,让他在惊骇的恐惧中,陡然反应过来,怪叫一声,连爬带跌地转身就朝外跑!
然而,迟小鱼却只是伸手轻轻一抓,便拎住了他的衣领,朝后一拖。
黄四怎么也料不到,一个看上去瘦弱绵软的小姑娘一个,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手劲。
他根本无法反抗地,就被轻易给拖了回去。
而最让他恐惧的是,那小姑娘的眼睛,分明也没什么不对,却莫名让他像是看到了最害怕的东西,吓得连魂儿都跟着惊恐起来。
他不停地蹬腿,“饶命!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然而,满脸冷漠的迟小鱼却充耳未闻。
一直将黄四拽到跟前,然后抬起另一手,结成一个如佛印又似鬼符的手诀,对着他的印堂处就要压去!
仓库的大门,却从外头,被‘哐啷’一声,狠狠砸开!
她动作一顿。
脸上寒怖的神色,瞬息褪去。
阳光从门口钻了进来,有个人,背对着光,一步一步,走进了仓库。
“小鱼。”
迟小鱼转脸,看到一张邪魅至极的脸。
赵东赫。
他说,“我来接你了。”
……
迟小鱼将黄四拖到自己跟前挡住,一脚踩着被强行拧断胳膊痛晕在地的大汉。
声音不见情绪地清冷说道,“赵东赫,你让人绑的我?”
赵东赫笑了笑,“没办法,有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只能这么做。”
迟小鱼眸底浅动。
脸上却依旧一片淡薄,“赵东赫,三年之约早已……”
赵东赫却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小鱼,我只想要你。”
迟小鱼冷笑,“要我?赵东赫,一年前,你让我给你续命的时候,对我承诺过什么?”
一年前,赵东赫命中大劫,本是在劫难逃,他却以当年救过迟小鱼的恩情,逼迫她强行救自己一命。
并承诺,只要迟小鱼帮他,三年之约过后,他就愿意彻底放迟小鱼自由,绝不强迫。
逆天一事,本就会让施咒者承受极大的天谴。
迟小鱼本着‘恩德必还’的师门规矩,以及这个承诺,便帮赵东赫躲过一劫,自己却也大病一场,差点呜呼哀哉。
赵东赫之后,倒是对迟小鱼更加贴熨入微,可都被她刻意疏离生远了。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又要多此纠缠。
迟小鱼本以为今后只会是淡水之交,却不料,这人却突然生了心魔,有魔化之兆。
直到变成如今站在迟小鱼面前,原本的又邪气又帅气的面容不见,只余满眼鬼魅可怖的阴森测测。
“我后悔了。”
赵东赫轻笑,“我并不想放你离开,我只要你,小鱼。”
迟小鱼面对过那么多的鬼怪妖魔,都没有心生过畏惧,可偏偏此时赵东赫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她后背一麻,莫名有种强烈的不安。
她看着赵东赫已经被黑煞笼罩的天灵顶,脸色愈发沉冷,“赵东赫,你凭什么要我?你有什么资格?”
以所谓的‘恩德’与‘承诺’逼迫她,为了自己,枉顾她的性命。
这样的人,居然堂而皇之地说着什么‘我只要你’的话。
可不可笑?
然而,赵东赫却再次笑了,声音更加轻柔,“我当然有这个资格,小鱼,这全天下,只有我,才有要你的资格。”
迟小鱼越发觉得这话不对劲。
微微蹙眉,声音也冷厉了几分,“你想都别想!”
赵东赫专注而温柔地看着她。
笑了笑,问:“你真的不跟我走么?”
迟小鱼不说话,然而沉默已经代表了态度。
赵东赫也不着急,只是淡淡地抬起两根手指,朝前勾了勾。
从他的背后,走进来两人,手里还托着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往地上一扔。
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几乎将这狭小的仓库彻底充满!
迟小鱼一惊——却是因为,这浑身是血的男人的身上,竟然贴着数张血色的纸人!
而那纸人,竟像是有生命的吸血虫一般,贴覆在男人身上,拼命地吸食着他的鲜血!
最阴毒邪恶的禁术之一——吸血术!
赵东赫勾了勾唇。
走过去,抓着男人的头发,往后一扯,露出男人的脸!
迟小鱼瞳孔一缩。
二黑!
……
另一头。
郎镜独自来到市中心一间隐藏在繁华闹市区的不起眼的地下酒吧。
贵金属的吧台边,稀稀疏疏地坐着一两个人,卡座里,有一对情侣正挨在一起说着话。
郎镜扫了一圈四周。
敲了敲台面。
吧台后,左脸一道深刻刀疤五官立体硬朗的调酒师走过来,看了眼郎镜,然后笑了起来。
“稀客啊。”
郎镜看着他,俊美器宇的脸上,静冷浮沉。
片刻后,他开口,“老金,给我一把‘刀’。”
话音一落。
吧台边喝酒的人,卡座里缠绵的情侣,一起抬头,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