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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此言一出,我马上意识到不对了,想来自己确实能见到一些邪门儿的东西,就打哈哈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吓唬他呢。
而此时,整个村子都黑灯瞎火的情况下,黄老破.鞋的凶宅里亮着鬼灯,里面儿一定有猫腻。
我把狗蛋先送回去,然后回到家中拎起了那把磨了又磨的柴刀。
我心里想的很清楚,甭管你是啥狗东西,先吃老子一刀再说,当日是考虑到娘在家里,没跟你狗日的拼命!
我拎着刀来到黄老破.鞋家门前,凶宅之内,满目狼藉,还保留着事发后的样子,警察们取证后这里再没人来过。
虚掩的门没锁,正房客厅里的有人点着蜡烛,发出的是微微的绿光。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侧身进入黄老破.鞋家的院子。
里面儿乱的盆朝天,碗朝地的,地上画着标记死人姿势的粉笔白线。
我走的格外仔细,脚板儿绵绵的,生怕发出一点儿动静,寻思着下手之前,先看看对方是个什么来头!
我向窗台下走去,还没到近前,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迎面而来,这恶心又熟悉的气味儿说明,屋子里的那个家伙,正是当日在我家门板前装神弄鬼的东西。
窗户第一层是毛玻璃,有一块儿跟窗框间有细小的缝隙,正好可以方便我偷窥。
我猫着腰,蹲着步儿,小心翼翼的踩上了台阶,把脸凑到了窗户前。
当我看清里面的情况时,心紧张的突突狂跳,额头上已然渗出了冷汗。
沙发上坐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如同毛猴般的小动物。
那女人蓬头垢面,遍身泥土,仔细辨认竟正是黄老破.鞋被大粪淹死的儿媳妇儿!
只是模样完全变了,面如白纸,獠牙外呲,一脸哭丧相,活脱脱就是庙里的无常鬼,离奇的是她的眉毛,向两边儿延伸竟有半尺多长,有点儿长眉罗汉的意思,又像是虫类的触角。
点着蜡烛的茶几上,血渍拉忽的摆着一个小男孩儿的尸体,年龄估计有8-9岁,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已经被开腔破肚,肢体不全,稚嫩的小脸儿上满是血污。
此时的黄家儿媳妇,正手捧着一截儿小孩儿的断臂放在嘴里嚼,发出了清脆的折裂声儿,她嚼的是那么轻松,就像是啃黄瓜一般,接着,她又将口中的烂肉吐进怀中那小毛猴子的嘴里......
那毛猴满是獠牙的小嘴鼓鼓的嚼着,那悉悉索索的动静就是从它嘴里发出来的,又有点儿像猫念经,我眸子一缩,娘的!原来是这东西发出的声音。
黄家儿媳妇见小毛猴子吃的开心,耷拉的嘴角儿居然动了动,像是要笑,可却比哭还难看。
接着,她伸出指甲,在小男孩儿脑门上轻划一圈,然后一撕,那孩子的头皮直接被揭开,发粘的头皮下,已经变黑的血管儿脉络清晰可见。
她的指甲很特殊,不是那种鹰钩儿状,而是细长如针,像是锥子,她将指甲插.入孩子颅骨的骨缝中,轻轻一挑,一块儿头盖骨被掀开,红红的脑子露了出来.....
看到这里,我身子开始哆嗦了,不是我怂,害怕僵尸这种东西,或者说血腥恐怖的场面吓住了我,而是眼前的这个黄家儿媳妇,她已经变成了垂眉,是比白凶更厉害的僵尸,那长长的眉毛和锥子般的指甲都是标志性特征。
僵尸根据,形、眼、成因、毛色等可以排出六大类,六类之中又根据厉害程度分为八个等级,总共有四十八种僵尸,而垂眉在里面儿算是比较厉害的一种,仅次于紫甲,爷爷的《挥尘诀》中有明确的记载:垂眉者,哭凶也,性大恶,怨极重,遇之不祥,不可与之争锋。
这一段儿爷爷重点标注,足见其厉害程度,若是真打起来,莫说一个砍刀,怕是连枪都讨不着便宜!
我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又把柴刀往紧的握了握,尽量让自己心绪平稳。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早离开为妙,待想出完全之策再来对付这个家伙。
我慢慢挪动着步子,下了台阶儿,蹑手蹑脚,动作极为小心,然而就在我离门口儿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屁股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紧接着,一阵“铛,铛,铛铛铛铛”的声音传来。
我的头发一下子连根儿竖起来了,原来黄老破.鞋家院门口儿有一口大水缸,缸盖子上有一个烂洗脸盆子,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猫腰走路屁股直接把它怼掉了,在水泥地上发出了丧钟一般的撞击声儿。
院子里昏暗的绿光一下子就灭了,那东西已经被惊动了,想逃跑是决然不可能,垂眉比跳尸高级,属于飞僵,它要是想捉你,绝对是手到擒来。
情急之下,我直接揭开那口大缸的盖子,翻身跳了进去,然后顺手把盖子盖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正屋的大门“咣”的一声儿被撞开,阴风阵阵袭来,即使头顶盖着缸盖儿,也觉得如冷水浇头,寒气逼人,我知道,这祖宗出来了!
我蹲在缸里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此时的我高度紧张,浑身上下的衣裤已经被冷汗湿透。
面对这种邪物,不是你光勇敢就行的,还需要有理智,硬拼绝对死路一条,我内心焦虑万分,脑海里想象着各种接下来会发生的可能。
这个垂眉很可能已经发现我了,侥幸心理不可有,我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或许下一秒,她就会揭开缸盖儿,用锋利的爪子狠狠挠下来。
绝望之中我有点儿后悔了,或许刚才应该拼一下的,临死也要像个爷们儿,这样蹲着被插死,太他妈的窝囊了!
然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我蹲了足足十来分钟,也没发生任何事情。
因为盖子挡着不可视,我也弄不清外面儿啥情况,又蹲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死一般的沉寂,甚至于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已经走了......
这样窝着确实太憋屈,腿脚都麻了,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揭开盖子。
就在我犹豫不定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我们高中漂亮的英语老师,她曾经教过我们一句外国名言:耐心是一种美德。
娘的!大不了就等到天亮,太阳一出来,啥脏东西也没了,胜利最终还是属于我的。
这个时候,黄老破.鞋家院子门口儿,突然传来一声儿一声儿的猫叫。
想来是村中的野猫,闻见屋子里有肉腥气,跟着过来找食儿吃,那猫叫声儿由远及近,渐渐的就回荡在我身旁。
见此情况,我长出了一口气,那逼玩意儿应该不在了,猫狗之类见到邪物焉有不惧之理?这老猫气定神闲的走进院子,垂眉大凶定然已经遁逃。
其实冷静下来又一琢磨,这么一直蹲着真的好吗?村子里的老头老太太起来的很早,我天亮出门儿正好碰见,屋子里还有一死孩子,这个锅我可背不起!
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还是要挪开盖子看一看。
然而就在我刚要揭开盖子的一刹那,身旁却传来老猫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儿,那声音极为震撼瘆人,瞬间让我惊魂丧魄!
我浑身的骨头关节儿剧烈的颤动,但是肌肉绷紧硬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汗水顺着鬓角蹭蹭的往下流!操他妈的!这逼货就在我旁边儿一直守着呢!
片刻之后,盖子上方传来一阵阵金属撕裂的声音,想来是那个破洗脸盆......
我不敢再去想任何事情了,既然垂眉离我如此之近,这口大缸定然是重点怀疑对象,可她为啥不下手呢?她会留我到天亮吗?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内心和身体双重折磨,让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仅靠意念强撑着,又想时间过的快一点,又担心死亡随即而来。
由于血液流通不畅,两条腿已经由麻开始慢慢变的知觉迟钝,我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左脚掌微微的上翘,然后放下,再换右脚掌交替着做着同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