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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眼睛一亮:“你要带我一起去给爷爷祝寿?”
“爷爷那么喜欢你,我不带你回去,他老人家大概也不让我回去了。”任东扯了扯嘴角,从钱多多怀里接过孩子,“这孩子太小,又有病,照顾起来比正常婴儿要困难得多,还是我来吧。”
“他叫什么名字呢?”钱多多看着婴儿白嫩嫩的脸蛋,他长着稀拉拉的金色头发,眼睛很大很深邃,眼珠是黑色的,睫毛卷翘,皮肤白皙,应当是混血儿。
任东眯着眼睛想了想:“以后他就是你儿子了,你给起个名字吧。”
钱多多抿着嘴想了半天,眉眼一扬,缓声道:“就叫钱余吧,他是小夕救回来的,有一半是小夕的儿子。”
“钱余,不错,有钱花,好兆头。”任东笑了笑,看着孩子的小脸,目光温柔如水。
钱多多挽住任东的手臂,伸长了脖子看着孩子,笑眯眯地逗弄:“钱余,钱余,以后你就叫钱余了,喜欢吗?”
小家伙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懵懂。“
任东垂眸看了看钱多多的手,无声地叹口气:“走吧,太阳挺大的,孩子经不起暴晒。”
钱多多美滋滋地紧了紧手,半个身子都挂在任东身上了。
任东有些愣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钱多多。
从内心来说,他喜欢余木夕,对于钱多多,他会照顾,但也仅限于照顾。可他跟余木夕,十成中已经黄了九成半,就剩下那么一颗不愿绝望的心。但偏偏他又无可奈何,而余木夕又把她唯一的闺蜜托付给他。
任东晃了晃脑袋,有些鸵鸟地把脑袋放空,不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老话不是说了么,船撞桥头自然沉,走一步算一步吧!
——
“木木,咱们现在干嘛去?”秦深目光灼灼地看着余木夕,这些天她基本上都是窝在家里,哪儿都不肯去,整个人都捂白了两个度。
他想看她活蹦乱跳,像只欢实的小羊羔,而不是死气沉沉地窝在家里睡大觉。
余木夕眯着眼睛,蜷在副驾驶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回家,睡觉。”
“又睡觉啊?木木,我记得你属老鼠,什么时候变成猪了?”秦深皱着眉头,眉眼一横,“不回家!看电影去!”
“不要!”余木夕脆生生地拒绝,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尤其是跟秦深这个狗皮膏药一起看,倒胃口!
秦深一阵气闷,斜乜着矫情又别扭的小女人,很没种地妥协了。但他实在是不想回家,索性把车开到游乐场。
车子停下来时,余木夕已经睡着了,秦深气闷地叫醒她:“到了,下车。”
余木夕皱眉扫了一眼,发现到了游乐场,兴致寥寥地吐槽:“干嘛啊?谁说要来游乐场了?”
“我说的。”秦深难得地坚决起来,直接把她拽下来,推搡着进了游乐园,直奔那些刺激的项目。
余木夕以前挺喜欢来游乐场的,尤其喜欢刺激项目,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的,往大摆锤上一坐,甩上几分钟,猛烈地尖叫一番,什么烦恼都没了。
她记得,第一次玩大摆锤、跳楼机这些刺激的玩意儿,还是钱越带她来的,他一手扯着她,一手扯着钱多多,被两个小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吵得耳膜都快震破了。
“姑奶奶,别叫了成不?我要被你们吵死了!”
“小夕!不准掐我!痛!”
“多多轻点……要死了!要死了!”
“下次再也不带你们出来玩了!两个怂货!”
钱越的抱怨声言犹在耳,只是人,却已经生死不知了。
余木夕恹恹地叹了口气,情绪越发低落,闷着头就走。秦深连忙跟上,皱眉问道:“怎么了?”
余木夕没吭声,栽着脑袋,漫无目的地晃悠。秦深知道她爱闹脾气,耍小性子,反正只要不触到他的底线,作就作吧,男子汉大丈夫,还能宠不起一个小媳妇么?
余木夕一步一步地走,秦深一步一步地跟,跟个影子似的,就差没贴在她身上了。余木夕越发烦躁了,抬头狠狠瞪秦深一眼,想发火,但却颓废得很,连发火的兴致都提不起来。
三转两转,转到人工湖边,秦深拉着余木夕走到湖边的长椅那儿,温声道:“挺热的,要不歇会儿吧。”
余木夕身子一扭,挣开他的手,连个招呼都没打一声,纵身一跃,一脑袋扎进湖里去了。
“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来人呐!救人呐!”
路过的热心吃瓜群众纷纷喊了起来,秦深一脸黑线,无力地扶额:“没事,她游泳呢。”
围观的人散去,带着红袖章的管理员走来,黑着脸斥责:“没看到禁止游泳的牌子吗?罚款五十!”
秦深懵了懵,看看一脸严肃的老大爷,再看看平静的水面,好气又好笑,直接掏了一百块钱塞进老大爷手里:“算我一份。”然后一声不吭地跳进湖里,一个猛子扎了出去。
老大爷目瞪口呆,郁闷地嘀咕:“有病吧!”
余木夕听见“扑通”一声,扭头看了一眼,见秦深跳了下来,她顿时头皮发炸,冷汗都出来了。
“傻.逼!你他妈不会游泳啊!”余木夕气急败坏,立刻拼命划水,往秦深那边靠拢。
两年前在景区玩漂流,余木夕落水,秦深去救,他不会游泳,差点淹死在里头。从那之后,他就去学了游泳,只是余木夕不知道罢了。
秦深见余木夕急了,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也不划水了,就那么直挺挺地往下沉。
余木夕使出吃.奶的劲儿,用最快的速度游到秦深沉下去的地方,潜下去找,看到一片朦朦胧胧的黑影,连忙伸手去抓。
秦深见她伸手过来,立刻抓住了,用力一带,余木夕不由自主地落入他怀里。
余木夕心里一慌,惊叫道:“别怕,松开手!”一张嘴,顿时呛了一口水,气息一乱,越发慌了。
秦深把人往怀里一搂,薄唇贴了上去,含住余木夕的唇,火热地与她缠绵共舞。
余木夕一脸懵逼,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被调戏了,气得她抬脚就踹,在水里踹人挺有难度,更何况秦深搂她很紧,她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秦深还在忘情地深吻,余木夕气得七窍生烟,张嘴就咬,“咔嚓”一口,恨不得将秦深的舌头咬下来。秦深吃痛,不由自主地松了口,她死死地抓住秦深的手臂,用力一掐,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再一划,就差没当场抓下来十条肉丝。
秦深痛得直抽冷气,手上的劲松了些,余木夕挣脱开来,脚一蹬,手一划,很快就浮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秦深紧跟着浮上来,讨好地笑:“木木,别……”
“生气”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余木夕就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得秦深脸一偏,脑子都懵了。
“你他妈有病啊!很好玩是不是?”余木夕气得直打哆嗦,两眼喷火,恨不得干脆掐死他,“傻.逼!脑残!”
秦深脑子里“嗡嗡嗡嗡”地响了好一阵子,才甩甩脑袋,勉强清醒了些,见余木夕已经出离愤怒了,连忙轻声软语地求饶:“对不起,我错了,老婆,别生气嘛!”
余木夕以为秦深溺水,拼了命来救,没想到他却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怎么能不生气?
余木夕闷着头往岸边游,湿哒哒地上了岸,一声不吭地往景区外走。
秦深连忙跟上去,亦步亦趋地跟紧了,可怜兮兮地哀求讨饶:“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嘛!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不理我啊!”
余木夕烦躁地甩开他:“滚!”
秦深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直到出了景区,上了车,秦深还是大气也不敢喘,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低眉顺眼地当司机。
到了家,余木夕径直上楼洗澡,秦深腆着脸跟上,余木夕心知赶不走他,索性无视。秦深倒是殷勤,又是放水,又是帮着打沐浴露,全然不管自己现在还是重度伤残。
“木木,你担心我,对不对?”秦深虽然又是被揍又是被骂,但心情却好到爆,刚才余木夕来救他的时候,那副着急的样子,生怕慢了一秒钟,他就会黄鹤一去不复返似的。
她在乎他,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