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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扶越那里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冯程和锦雀远远的跟在后面,上官雪语和楚煜并肩而行。
“阿语,你答应了扶越什么?”
“解毒。”
“你会解他的毒?”楚煜有些惊讶,依着扶越如今的江湖地位,他中的必定不是一般的毒,不然早就解了,他想过上官雪语有一身医术,却未曾想过她的医术这样好,连扶越的毒她都能解。
“会。”
楚煜牵起上官雪语的手,“原来阿语还是一位神医。”
“皇上不是早就怀疑了。”
“你这一身医术从何处习来?我对这个问题更好奇,阿语,你似乎有很多秘密。”
上官雪语微微一笑,“偷偷学的,我在侯府是什么地位谁都知道,不学一点东西傍身,只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皇上自小长在宫里面,对这种东西该不陌生才是。”
楚煜紧紧握着上官雪语的手,“我知你从前不易,以后有我护着宠着,不会再让你受委屈,阿语,肚子饿了吗?我们回去吃东西。”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的。”
楚煜笑的狡黠,“你若是感动了不如就从了我吧!”
上官雪语默默的抽出手,这个楚煜真是,楚煜又已经握住她的手,“外面冷,一会用过膳,我带你去赏梅。”
“不必了,你自己去吧!”
“累了?”
“恩。”
上官雪语淡淡应了一声,她只是不想和楚煜单独呆在一块,她怕自己会慢慢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以为自己足够冷硬,但是看着楚煜那眼中的宠溺,看着他默默护着她,看着他一次次黯然离去,她感觉自己有些乱了,这种乱让她很惊慌,也很惶恐,不应该这样的,她不过是利用他而已。
楚煜也不勉强,两人回了别院用膳,之后上官雪语便回了房间,她有些烦躁,倒是宁愿楚煜对她冷冰冰的,那样她便有理由远离他,只是前些日子楚煜冷着她的时候,她心里竟然也有一丝烦躁,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想到此,她强迫自己摒弃那些杂乱的想法。
看了一会儿书,念夏忽然捧着一大束腊梅进来了,顿时房间里面散发着阵阵幽香,念夏笑吟吟说道,“小姐,这是皇上让奴婢带过来的,说小姐没有出去,便插在房间里面给小姐看看。”
说着念夏已经再找花瓶准备把花插进去,脸上还带着笑意,“奴婢听月梅说这腊梅是皇上亲自采的,外面刚刚下雨了,皇上衣服都淋湿了,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上官雪语看着那新鲜的腊梅,他居然亲自为她采梅,他大概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顿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他对她的好竟然让她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尤其是在宫外,她身上也没有别的事情的事情,楚煜便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让她想分神和忽略都难。
“扔了。”
犹豫了一会儿,上官雪语冷声说道。
念夏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才说道,“小姐,你……”
“马上把这些腊梅扔了,念夏,快去。”
“可……”念夏还想劝,触及上官雪语的目光,硬生生把话收了回去,捧着那一大束腊梅出去了。
一旁的锦雀看着真切,也忍不住说道,“小姐,你明明是喜欢那腊梅的,为何不留下?”
“谁说我喜欢腊梅,我喜欢的一直是桂花。”
锦雀也不多劝,她分明感觉到上官雪语对于楚煜似乎也动了心,但是上官雪语不愿意承认和面对,她也没有办法,只是她心底也是不解的,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是觉得上官雪语和楚煜很般配,若是上官雪语接受了这一份心意,未必不是好事情。
念夏捧着腊梅出来刚好遇上月梅,看到念夏捧着花,不由奇怪,“念夏,这花不是让你送去娘娘房里面吗?怎么又拿出来了。”
念夏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半天才说道,“娘娘不太喜欢梅花。”
月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叹息一声,“那别让皇上瞧见了,不然心里该难受了。”
其实月梅心中是觉得上官雪语太不识抬举了,居然敢拒绝皇上,哪个女人不是削尖脑袋往皇上身上凑,就这一位总是刻意和皇帝保持距离,偏偏皇上还就像魔怔了一样迷上了她,只是这些事情也轮不到她一个奴婢来品头论足,只能放在心里。
只是楚煜已经瞧见了,他没有惊动这两个丫头,心里面却有些黯淡起来,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非她不可,为什么明明知道她心里面没有他还是要凑上去,不是为了征服,也不是为了得到,仅仅是想对她好,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陷的那么深,在她面前自然而然放下了帝王的身份,即便明知道她无意,也假装看不到,就像魔怔了一般,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的确很惊讶,又觉得挺可笑的,可是却无法说服自己就此罢手。
上官雪语原本想去看看楚煜,却生生忍住了,她告诉自己就应该这样,不能再放任自己了。
第二天,她刚刚起床梳妆,月梅忽然匆忙赶了过来,“娘娘,不好了,皇上发烧了。”
“那怎么不找大夫?”上官雪语态度冷淡。
一句话噎的月梅愣住了,她当然知道要找大夫,只是也知道上官雪语过去了,楚煜必定会很高兴的,她在楚煜身边多年,对于楚煜的心思还是懂的。
“大夫找了,只是娘娘不去看看皇上吗?”
“你好好照顾皇上。”
月梅无法,只能退了回去,念夏端来早膳,看上官雪语没有一点要去看一眼的意思,本来想提,想想上官雪语的性子,最后还是忍住了。
用过早膳,上官雪语如往常一般看书,却发觉有些心不在焉,后来想想还是去看看吧!他若是出事了对自己可没有好处,想到此,她起身去了隔壁房间,月梅看到上官雪语过来有些惊讶,却什么也没有说悄悄退了出去。
楚煜躺在床上,闭着双目,上官雪语摸了摸他的额头,的确很烫人,刚刚想抽身离开,那人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握住了她的手,楚煜的手很烫,而上官雪语的手则很冰凉,一冷一热,握起来两人都觉得很舒服。
“阿语,你还是关心我的。”
“你装睡?”上官雪语有些恼怒。
“不装睡只怕你一进来就会出去了,阿语,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对你的好,你心虚了是不是?你若是心中没有什么,坦然接受了便是。”
楚煜眼神清明,嘴角微微上扬,还有一些愉悦。
“楚煜,你别胡说。”
“卿若无心,何须躲避,何须不安,如此倒像是有一点欲盖弥彰。”
上官雪语有些恼怒,刚刚起身要走,楚煜拉住了她,“不要拒绝我,可好?”
楚煜的声音低柔,上官雪语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转身出去了,楚煜似乎很满意她这样的表现,眼角有一丝愉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