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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陌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唯恐她不信,添上句,“朝堂中全都是二弟的党羽,你们相信我,我不敢骗你们的。”
得到答案,凤绾衣和夜鸾煌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然后,她口风一转:“万埃烨这个名字,你可有听说过?”
万陌谦想了想,大力摇头。
夜鸾煌既失望又松口气,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是否想打听到有关生身父母的消息。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说,你这皇子留着有什么用?”凤绾衣面色一凛,语调徒然变得危险起来。
万陌谦吓得心惊胆颤,连声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夜鸾煌随手取下桌上的茶盖,屈指一弹,再度点住万陌谦的睡穴。
“呱噪。”
“看样子,从他这儿是找寻不到突破口了。”凤绾衣略显惆怅,“本以为好歹能摸清南梁边境的情形。”
可惜,这家伙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无妨,这一战,楚国不会输。”有他在,任何人休想侵犯大楚。
凤绾衣莞尔微笑:“我信你。”
毫不掩饰的信赖,让夜鸾煌的心顿时一暖,眉宇间凝聚的战意化作寸寸柔情。
次日,他修书边关军营,命康浩率领两万精兵分批进入苗疆境内。
施艳于暗中吩咐各城,放商队入行,苗疆朝廷以各地百姓饥不饱腹为由,向地方粮仓征调粮食,且偷偷集兵,随时支援楚国。
苗疆边境是大片密林,终年瘴气环绕,穿过密林便能进入南梁国土,翻过一座陡峭山峦,就可抵达南梁南角边陲要塞--永鲁关。
康浩在十日后抵达密林外围的最后一城,稍作休整,命副将先率步兵分作二十余批进入森林,自己则留在城中。
夜鸾煌得到消息,当即准备出发。
在出发前一夜,凤绾衣将南枫叫到房中,吩咐他连夜入宫办事。
第三日,二十名士兵快马扬鞭离开皇都,昼夜不停地赶赴苗疆边陲小镇。
凤绾衣轻靠在夜鸾煌的怀里,与他共乘一骑。
沿官道疾行三日,在第四日清晨,小镇高耸的城墙在远端出现。
“终于到了。”凤绾衣一扫连日来的疲惫,远眺前方城池,含笑道。
夜鸾煌轻勒缰绳,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心头泛起丝丝抽痛。“这几天累坏你了,入城后,先寻客栈落脚,好生休息几日,待我拿下永鲁关,再派人来此接你,”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次打的是速攻战,南梁虽无防备,但永鲁关里集兵多少我们一概不知,战事凶
险,到时,我很难顾及到你。”
凤绾衣微微昂首,手指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这些事你不说,我岂会不知?”
“呵,是我多虑了。”他释然一笑,“南枫留在你身边,有他在,我方能放心些。”
“也好,花蝶衣和万陌谦一并留下,他们俩随军出发,或许会惹出不小的麻烦,雁大哥武功高强,让他跟着你。”凤绾衣仔细地安排着人员调动。
众人手握施艳的令牌,声称封相爷之命,前往南梁办事,守城的士兵未盘查直接放行。
夜鸾煌在康浩落脚的客栈中与其汇合,询问步兵屯扎的方位,及军备等情况。
花蝶衣瞅瞅商量战事的两人,眼睛咕噜噜一转,偷偷把凤绾衣拉到门外走廊尽头处,往周围扫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问道:“嫂嫂你老实告诉我,定北王是不是想突袭南梁?”
她没钻研过兵法,可从小在爹身边长大,对战场的事耳熟能详,端看定北王调兵的安排,自然能猜出一二。
“是。”凤绾衣坦然承认了此事。
“天哪,皇上明明只下令让定北王平息边境战乱,可没让他出兵南梁。”花蝶衣捂嘴惊呼,仿佛已经预见消息传回朝廷后,帝王勃然大怒的画面。
一抹精芒悄然隐过凤绾衣的眸底,她弯唇笑道:“南梁多年来虎视眈眈,难道不该将他们的野心击碎在摇篮里么?”
放任南梁继续在暗中生事,早晚有一天,大楚边境会岌岌可危。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把他们打怕、打服,让他们再无兴兵的念头。”
话,铿锵有力,带着一股冲天豪气。
花蝶衣的心狠狠跳动数下,神情有些激动。
“不过呢,你我是女儿家,为保安全只能屈居后方,等前方战事了结,再入军营,”凤绾衣顺势把安排说了出来,语气带着安抚之意,“要委屈你暂时和雁大哥分开了。”
见她面露抗拒,凤绾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想想,你若跟着上战场,刀剑无眼,万一受了伤,雁大哥还得分心营救你,他武功是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你想看到雁大哥因你中招么?”
这话戳中了花蝶衣的死穴,她犹豫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
“那就听嫂嫂你的。”
夜幕降临,小镇陷入安宁的睡梦中,而夜鸾煌暂住的厢房内,凤绾衣正蹲在他身前,细心地替他系上银色腰带。
“战场千变万化,你切忌要多加小心,不用担心后方,这里万事有我。”
“取下永鲁关,记得第一时间差人报信。”
“还有……”
胳膊一紧,絮絮叨叨的叮嘱戛然而止,她尚未回神,身子就被一股重力拽起,满腹的嘱托之词在舌尖消失。
唇上的触感分开后,凤绾衣有些双腿发软,半个身子倚靠在他的怀里。
夜鸾煌轻轻抬手,温柔地摩擦着她绯红的面颊。
“且等上几日,我定双手将永鲁关为你奉上。”
喑哑的耳语,如一道暖风,吹散了她心中的担忧。
红唇微翘,她合上眼睑,低声道:“好,我等着。”
短暂的温存后,夜鸾煌依依不舍地推开了她。
“我该动身了。”
深夜城中即便有南梁探子,也难察觉他们的行踪,是最合适的时机。
“等一下,”凤绾衣反手拽住他的手臂,从怀中取出几个药瓶,“这些是离开皇都前,我让南枫进宫去向秦苏讨的毒药,你带在身上,也许能用得上。”
夜鸾煌全数收入囊中,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开。
门外,雁漠北久等多时,在他身边站着的,是眼圈通红的花蝶衣。
见他出门,雁漠北立时就注意到他微肿的嘴唇,袖中双手黯然握紧,双眼却笑若弯月,调侃道:“哟呵,大将军终于舍得出来了?”
夜鸾煌毫不理会他暧昧的打趣,拔脚就走。
“诶,等等我啊。”雁漠北忙不迭跟上,全然不顾花蝶衣受伤的神情。
客栈外,康浩孤身静候,见二人出来,忙牵马迎上前。
夜鸾煌行云流水地翻身上马,侧过头向后方客栈二楼的厢房望去。
打开的木窗内,一抹倩影正静静站在窗边。
握着缰绳的手倏地一紧,再不多看,策马直奔城门。
三匹良驹化作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夜幕下。
凤绾衣深吸口气,神色一肃,回身朝门外唤道:“南枫。”
“大小姐有何差遣?”南枫快步进门,躬身问。
“去取笔墨来。”前方战事有鸾煌坐镇,而她要做的,是替他稳固后方!
南枫很快送来了文房四宝,凤绾衣提笔疾书,在信纸上写下一行行锐气的字迹,笔迹与她隽秀的小楷迥然不同,分明是夜临风的!
“把这些信送去春风苑,让他们想办法交托到夜临风笼络的朝臣手里。”
南枫并未多问,点头应下此事。
天蒙蒙亮,夜鸾煌一行三人横穿过丛林,于山脚与两万大军会晤。“王爷,末将昨日打探过山中情形,山内无埋伏,地势虽险要,于步兵而言并不是难事,在山的另一面山脚下,设有大梁国的岗哨,约莫有五百余众精兵把守。”先到一日的副将把打探的情况一五一十报给
夜鸾煌。
“大军休整如何?”他轻睨了眼路边吃着干粮的士兵,问道。
副将豪气如云地说:“只等王爷号令!”
“好。”夜鸾煌眸光一凝,“一刻钟后调五千人随本王进山,占领岗哨。”
康浩亲点五千精兵徒步进入山内,翻越过高耸的山峦,凭借山中灌丛隐匿身形。
另一侧山脚前方四百米处,两座岗哨静静矗立着,正值哨兵换岗的时辰,六名哨兵勾肩搭背地下了岗哨,在转身的刹那,两道黑影如猛虎出笼,借搭建岗哨的木桩一跃而上。
“你们……”六人齐齐一愣。
夜鸾煌和雁漠北同时出手,身影快如鬼魅,拧断了六人的脖子,在岗哨上向山脚埋伏的士兵挥手,随后褪去六人的衣物换在身上,一马当先亲赴哨兵集结屯扎的营地。
永鲁关外宽敞的草地上,哨兵百无聊赖地聚集在一起闲聊吹嘘。
有眼尖者发现了换防回来的同伴,拍拍身上甲胄从地上站起来:“轮到我盯梢咯。”
“哎,真羡慕混入苗疆的人啊,不像我们每天只能待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再这样下去,还建什么军功?”有士兵郁闷地拎起酒壶,嘴里不忘抱怨几句。
六名手持刀戟的换防哨兵闻言,对视一眼后,忍不住笑了。
“在这儿不挺好的吗?再等几年就能回家乡去陪妻……”
“扑哧”,锋利的匕首从后贯穿咽喉,喷溅的鲜血糊了同伴一脸。
那人傻愣愣地抹去脸上温热的水渍,定眼一看,艳红的血渍刺痛了他的双眼。
“敌袭--”
声嘶力竭的怒吼响彻整个营地,毫无防备的哨兵慌张行出帐营,来不及看清敌人的样貌,已然身首异处。五千楚国士兵杀红了眼,葱绿的草地覆上一层汨汨血泊,一地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