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男女有别

小桃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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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生气?”夜鸾煌瞬间便听出了话里带着的恼意。

    此话一出,凤绾衣不怒反笑,在扰乱了她的心潮后一走了之,难道她不该生气吗?

    “男女有别,你已经苏醒理应让花蝶衣在身旁作陪,同为女子,很多事能有个帮衬。”违心的话脱口而出,他想了整整一夜,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昨夜绾衣的样子,也许仅是因为无故受伤,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是他,且当时他的举动太过出格,她心怀感激不好明面斥责,故而才会羞涩面红。

    “你……”凤绾衣微微一怔,眼底浮现了几丝痛意,转瞬又被冷然取代,“竟是绾衣考虑不周,王爷为绾衣的名誉着想,绾衣感激不尽。”

    想到那个至今还顶着侧妃头衔的女人,凤绾衣面上冷意更甚,再不多看夜鸾煌,拔脚就从他身旁走过,去了秦苏的屋子。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一秒也不想!

    夜鸾煌袖下手指轻轻一动,却在即将抬起时又蓦地止住。

    他不想惹她生气的,他只是怕,怕她会因昨夜他的不妥之举和他生分,会记着那事,所以才会……

    双眼无力地闭上,满心酸苦。

    守在秦苏房外的南枫瞅瞅一脸余怒难平推门进屋的凤绾衣,又看了看站在两米开外的落寞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姐对定北王的情意,他早早就看在了眼里,如今小姐千里迢迢从京师追来,偏生定北王仍不信小姐对他有心,这脑子是被驴腿踢过了吗?怎的能傻成这样?

    凤绾衣进屋时,就瞧见了瞪着眼倚靠软枕坐在床头的秦苏。

    “昨日谢谢苗王放血相助,若是没有你,我恐怕今日难站在这儿了。”凤绾衣抛开了杂念,拱手作揖。

    “你们去过皇宫。”此蛊唯宫中才有,可他们是普通的商旅,为何会深夜前去宫中?秦苏足足想了半夜,仍想不明白。

    对上她满是猜疑的视线,凤绾衣轻笑声,竟伸手将人皮面具摘掉,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你!凤绾衣!”

    “嘘,”凤绾衣竖指示意她噤声。

    秦苏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她是大楚的王妃,那其他人呢?身为大楚皇室,他们隐瞒身份来到苗疆意欲何为?

    “绾衣知道苗王心中疑虑颇多,”凤绾衣笑得愈发和善,“不过,请您放心,我此次来苗疆并非想挑乱贵国局势,而是为化解两国干戈。”

    秦苏满脸惊诧,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苗王的心思并不难猜,”凤绾衣顿了一下,在她警惕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解释,“虽说苗王眼下遭蒙大难,帝位被夺,但仍是苗疆大王,在得知别国皇室秘密来到皇城,第一时间定会怀疑我们别有用心,意

    图对苗疆行不轨之举。”

    全被她说中了!

    秦苏难以掩饰心中的骇然。

    凤绾衣刚要继续说话,谁料这时,夜鸾煌竟从轻手轻脚跟了进来。

    秀眉猛地一皱,唇边那弯笑在看到他时竟淡了几分。

    夜鸾煌自是没有错过她微变的神情,眸色暗了暗,沉声说:“你说你的,当我不存在便是。”

    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人独见秦苏,才会跟着进来。

    秦苏的目光从凤绾衣身上挪向夜鸾煌,身子吃力地坐了起来:“你是安南王妃,那他呢?他又是谁?”

    “他……”凤绾衣眼底掠过一道精芒,“他是大楚边境的一名副将。”

    鸾煌的身份在秦苏未复位,未真正确定她无与大楚交恶之心前,不能轻易曝光,不然,恐会引来麻烦。

    夜鸾煌意味深长的睨着凤绾衣,没有否认。

    “你们来苗疆究竟想做什么!”连边关将领也一并随行,他们的目的绝不会简单,“是不是得到了风声,想对苗疆不利?”

    上回她和秦晚偷换身份,结果安南王试图下毒谋害她,肯定是阿姐泄露了秘密,想让她悄无声息死在大楚,好顺理成章顶替她,夺去她的皇位。

    安南王和阿姐是一伙的,而这凤绾衣又是安南王妃,在这时候进入苗疆,说不定她……

    “苗王,我觉得你还是别胡思乱想的好。”凤绾衣有些无奈,她难道不知她心中所想全都写在了脸上吗?那时而怀疑,时而愤怒,时而杀意尽显的模样,真是让自个儿想猜不出都难,“此事说来话长。”凤绾衣把两国在边境屡有摩擦的事娓娓道来,末了,又道:“苗疆与大楚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少有纷争,这次苗疆兴兵骚扰我大楚边境,着实令人奇怪,为了弄清缘由,我方才隐瞒身份来到贵国,本意是想

    寻机会能见苗王一面,没想到,贵国却发生了这么大一桩祸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秦苏半信半疑。

    凤绾衣神色稍黯,初见时单纯如白纸的人终究是变了啊,若放在那时,她岂会有此怀疑?

    “我没有必要骗你,苗疆和大楚一触即发的战事世人皆知,你不信的话可到街上随便寻个人问问。”

    秦苏看了她许久,像是在分辨这些话的真伪,可除了坦诚、真挚,别的她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丑陋狰狞的面庞诡异地抽动几下,她似哭似笑般说:“就算我相信你又怎么样?啊?我能下旨阻止边关战事吗?不,我连回宫也做不到!我只能躲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活着!”

    是,她是不想苗疆燃起战火,不想看着将士们赶赴沙场,更不想看着她的子民受战乱之苦,可是那又怎么样?

    双手死死拽住身下的被褥,她恨!她好恨!

    “苗王,”凤绾衣神色微凝,一字一字道,“你没有输得一败涂地,我们会帮你,助你除去乱臣贼子,助你重新登上那本就属于你的九五龙座。”

    轻柔的语调里,暗藏着的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

    秦苏豁地抬起头来,唇瓣颤抖着竟是惊到不知该说什么。“这事说来也简单,秦晚之所以能取而代之,凭借的是对你的熟悉,以及与你如出一辙的容貌,”凤绾衣眯了眯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但再如何模仿,假不能乱真,她再熟悉你,亦会有露出破绽之时

    。”

    屋中十分安静,唯有她一人的声音飘荡。

    夜鸾煌在桌边的木椅中落座,手背轻托下颚,看着正侃侃而谈的凤绾衣,目光柔如醉人的月色。

    她有万千种样子,不论是哪一种她,他总是看不腻的。凤绾衣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双如影随形的眼睛,继续说着:“苗王你登基数载,在朝中自有良臣忠信辅佐追随,秦晚能在暗中除去你身边伺候的近侍,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朝堂上保皇一派清洗干净,

    而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是苗王现在握有的最后一张底牌,只要能让他们相信宫里的是假苗王,揭穿秦晚偷天换日的把戏,迎你回宫,你仍能做回高高在上的君主。”

    秦苏脸上的仇恨化作怔然,她还没输,她还能翻身。

    死寂的双眸里迸射出两团熊熊火焰。

    见此,凤绾衣忍不住弯了下嘴角,她就知道秦苏会振作起来,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如何挑动一个仇恨者心中的怒火!

    往往越是善良的人,越容易被染黑,而这时候但凡有一丝希望,一根救命稻草,他们都会抓住,用尽一切力气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向当初的仇人复仇。

    秦苏是如此,而她亦然。

    低垂的长睫遮挡住了凤绾衣眼里的暗潮。半响后,秦苏的情绪方才逐渐平静下来,凤绾衣趁机开口:“作为局外人的我尚且能看明的事,秦晚身在局中没理由不知,而苗王你失踪多日,朝堂却没有动静,是真的无人猜到真相,还是说这些大臣都成

    为了秦晚的爪牙呢?”

    夜鸾煌有些忍俊不禁,这一个甜枣,一记棒喝的手段,她玩得还真是炉火纯青,几乎一手掌控了秦苏所有的心思。

    只是,她现在的这份心机,这份手段,又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磨练出来的?

    如此一想,面庞上的笑意便黯淡下去。

    秦苏呼吸一滞,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所以,苗王你得好好想一想,整个朝堂上,有谁忠心不二,不会为重利所惑,且对你的品性、习惯了若指掌,又身居高位者。”唯有这样的人,才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秦苏只一瞬就想到了一个人,但她没有着急说,而是狐疑地盯着凤绾衣和夜鸾煌。

    “你为什么要费尽苦心帮我?你说你来苗疆是为了终止边境的骚乱,让两国重归和平,那你大可以把我交出去,用我和秦晚做交易,不是吗?”

    哇哦,心智见涨啊。

    凤绾衣既意外,又有些欣慰。

    “如果现在那把椅子上坐的人不是秦晚,这法子或许可行,两个原因,”她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一,秦晚恶名在外,手段毒辣,即使她答应不再派兵骚扰大楚边境,难保没有出尔反尔的一天。”

    秦苏对此颇为赞同:“她本就是个信不得的混蛋!”

    她现在的下场就是信任了秦晚的结果。“至于这二嘛,”凤绾衣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了昨夜在宫里的见闻,面露几分鄙夷,“昨夜我夜谈贵国皇宫,无意间看见秦晚与南梁大皇子苟合,有了这层关系,苗疆势必倾于南梁,所以咯,与其去信一个不能信的小人,倒不如助你重掌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