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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丛皇后怒然拍案。
反正不管这是谁做的局,这个女人今天肯定都要落井下石,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严锦宁索性也不再和她虚以委蛇的留面子,不卑不亢的冷冷道:“就算我过来看望过国公夫人又怎么样?娘娘又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害了国公夫人?”
“大夫已经过来查验过了,在国公夫人用过的茶盏里有人投毒。”良妃拧着眉头道,“据说是你来过之后,国公夫人就出了事,如果是和你无关的,那这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对于国公夫人的死,严锦宁其实是很上心的,倒不是悲天悯人,只是因为司徒渊——
如果国公夫人是寿终正寝也还罢了,但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毒害,并且还是为了用来陷害她严锦宁的,那么这件事就算不是她做的,以后也会成为她和司徒渊之间的疙瘩。
这件事,是她绝对不能忍的。
这一刻,她心里的戾气很重,冷然的勾唇,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丫头,“这么说是你们有人看到我在国公夫人的茶盏里下毒的?”
念玉抬起头来,刚要说话。
一直冷眼旁观的司徒渊突然开口,“黄妈妈呢?最近她不是形影不离跟着外祖母的吗?这个时间,她去了哪里?”
丛蓉是明显刚刚哭过,眼圈通红。
闻言,她赶紧拿帕子擦了把眼泪道:“我也奇怪呢,那会儿看着开宴的时辰就快到了,祖母一直没过去花厅那边,我想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当时这院子里就一个人也没有,房门开着,我就看到祖母她……”
她说着,就又红了眼眶,捏住帕子擦泪。
丛皇后见司徒渊果然站出来维护严锦宁了,心里对严锦宁的恨意更甚。
她面目冰冷的看过来,警告道:“子渊,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拎不清楚!”
其实真正知道司徒渊和严锦宁之间关系暧昧的人不多,良妃等人闻言,都是大惑不解,看看丛皇后又看看司徒渊,一脸的茫然。
良妃是拍丛皇后的马屁拍习惯了,脱口道:“娘娘别着急,殿下应该也只是想查明事情的原委,好给国公夫人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丛皇后嫌她多事,横过去一眼。
良妃脸上一阵尴尬,赶紧别开了视线。
司徒渊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来要公开维护严锦宁的意思,只是固执己见道:“去把黄妈妈找来!其他人的话,本王统统不信!”
“已经有人去找了。”丛蓉说道。
念玉却是有些急了,争辩道:“殿下这么说,难道是怀疑奴婢凭空捏造,来陷害严家小姐的吗?”
司徒渊根本就不屑于看他,视线落在某个虚空的地方,语气平稳的凉凉道:“这件事,我要真相!”
他从来就不信严锦宁会对国公夫人下手,并且也已经看出了疑点——
国公夫人应该也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真的油尽灯枯,已经撑到了极限了。
可是——
国公夫人和严锦宁,这是现在他唯一在乎的两个人,却居然有人还敢一次碰他身上的两块逆鳞?亵渎了他最亲的外祖母,又要嫁祸给他爱的那个女孩儿?
有些东西,他本来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是现在——
丛皇后和司徒宸?
既然国公夫人已经没了,他本来也就没了最后的顾忌,而可笑的是那两个人,居然还有恃无恐的抢着往刀口上撞?
这一刻,司徒渊的外表看似平静,其实,他的心里也大抵如此。
从此以后,失去了国公夫人的桎梏,他就不必再逢场作戏,掩饰他内里残酷冰冷的本性了。
诚然,丛皇后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咬咬牙,仍是对严锦宁咄咄相逼,“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老实的主动把话都说清楚了,别自讨苦吃!”
“娘娘难道还要屈打成招不成?”严锦宁针锋相对,半点也不怕她,“这里还有几位娘娘和两位殿下看着呢,娘娘是以为关起门来就能随便滥用私刑,逼我就范了吗?”
“你——”丛皇后是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不怕死的和自己顶嘴,当即勃然大怒的抬手一指,“反了反了!给本宫掌她的嘴!”
豆蔻鄙夷的冷笑一声,挽了袖子就要上前。
司徒渊静立不动,甚至于连一个眼神的暗示都没有,站在旁边墙根底下的闫宁已经一个箭步上前。
豆蔻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又很快的消失,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闫宁已经退了回去。
丛皇后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茫然不解的时候,这才听见豆蔻后知后觉的惨嚎一声,然后就抱着手腕倒在地上打滚。
这叫声太凄惨了,屋子里的几个女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丛皇后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兰芷赶忙过去查看豆蔻的手,一拿她的手腕也是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豆蔻的腕骨全部被捏碎了,那一段跟没了骨头一样,软软的皮肉垂着,入手之后的那种触感,简直叫人汗毛倒竖。
“娘娘!豆蔻的手废了!”半晌,兰芷磕磕巴巴的道。
丛皇后柳眉倒竖,再次扭头看向了司徒渊,怒喝道:“你外祖母还在里头躺着呢……”
司徒渊对她也不屑一顾,只就面无表情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我说过,我要真相!你要发脾气,就回你的宫里去。”
“你这是什么态度?”上回司徒渊威胁顶撞她,姑且还是背着人的,可是现在却是当着许多外人的面,丛皇后急怒攻心,面红耳赤。
良妃等人更是见了鬼一样,眼睛瞪得老大。
那边豆蔻打了两个滚,突然疼的晕死了过去。
司徒渊一直冷着脸,对谁都不搭理。
丛皇后气得浑身发抖。
司徒宸本来还一直以为丛皇后是司徒渊的生母,好歹能压制他一些,这次却意外发现对方根本就不买丛皇后的账。
这种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果司徒渊对丛皇后全然不放在眼里,那么这对他来说就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变故了。
他心里,凭空生出很重的危机感,口中却是言不由衷的打圆场,“母后也别和老七置气了,国公夫人猝然辞世,老七心里难受,脾气难免会急躁些!”
丛皇后心里还是不舒服,可是看到司徒渊冰冷的侧面轮廓,居然也是下意识的胆寒,便就顺水推舟的哼了一声,把这事儿含糊过去了。
但是这件事,不能一直拖着,会夜长梦多的。
一时间,这屋子里面寂静无声,丛皇后等人却是心中焦灼不已。
本来她是这屋子里最尊贵的一个人,可是莫名的,众人却有一种感觉,居然是被司徒渊浑身上下透出来的寒气压制住了,都不敢随便的开口说话。
大家就在这种叫人难受的气氛里,各自静默无声的等。一直又过了有小半盏茶的工夫,那门才又被人推开一道缝隙,古嬷嬷从门缝里钻进来,面色焦灼的问道:“娘娘,开宴的时辰已经过了,这会儿不仅女眷们都堵在门口,就是前院也有人过来问了,这场面,
老奴已经撑不住了,国公夫人的事儿……您看是不是……是不是……”
本来这件事可以直接高调的闹开的。
丛皇后本来也就是这个打算,毕竟事情闹得动静越大,严锦宁这个所谓的凶手就会更加的没有退路可以走,可是就在她准备下令准备大肆高调的去拿人的时候,司徒原及时赶到,强行给按住了。
他说国公夫人被毒害是丑闻,也是对国公夫人的亵渎,在事情得以完全确认并且拿到铁证之前,不准任何人声张。
当时他的态度就强硬无比,丛皇后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就只能这样了。
“外面的人都已经开始恐慌了,娘娘,您倒是拿个主意啊。”古嬷嬷急道,算是唱作俱佳了,说着,就和丛皇后暗中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主仆两个很有默契,自认为掩藏的天衣无缝,可是这世上哪有真正滴水不漏的演技?
严锦宁本来就怀疑是丛皇后做局陷害,一直都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自是将这主仆两个的小动作收入眼底。
而司徒渊——
他是真的不关心,始终看都没看这里一眼。
“你到底要怎么办?”得到古嬷嬷的暗示之后,丛皇后就有了底气,佯怒的扭头斥责司徒渊,“那些人都是过府的客人,还有你的几位皇叔皇婶,本宫可压不住,你再这么拖延……”
话音未落,外面就有人敲门,一个侍卫禀报道:“娘娘,黄妈妈求见!”
丛皇后眼底隐晦的闪过一抹心安的神色,口中还是不满的嘟囔,“滚到哪里去了,还不叫她进来!”
侍卫仍是很小心的把门开了个缝隙,不叫外面的人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勉强把黄妈妈塞了进来。
“老夫人呢?”黄妈妈进门之后就要往里屋冲。
司徒宸使了个眼色,他带来的那个贴身侍卫就抢了一步上前,将黄妈妈拦下了。
“老夫人怎么样了?”黄妈妈绕不开他去,就只能抓住他的胳膊,着急的追问。
偌大的屋子里没人做声,最后还是丛蓉哽咽道:“祖母她……去了!”
“啊!”黄妈妈低呼一声,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泪顺势而下。
丛皇后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别急着哭,母亲她最近的身体不好,这么要紧的日子,你不在身边陪着,这是跑到哪里去了?”
黄妈妈是真的哀痛,哭得不能自已。
念玉却是等不得的,爬过去,跪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道:“黄妈妈,你先别哭,老夫人是被人害死的,我们不能姑息了凶手,你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要給老夫人报仇雪恨啊!”
丛皇后的眼底,闪过一点势在必得的冷色。
黄妈妈擦了把眼泪,抬起头,“什么?”念玉还没发现她给出的神色是茫然,恶狠狠的回头一指严锦宁,“是她给老夫人下毒了吧?你别慌,这里有皇后娘娘做主,大夫已经查验过了,老夫人用过的茶水里的确是被人下了毒的。当时是她来过之后
老夫人就出了事的对吧?就是她做的,对不对?”
“下毒?”黄妈妈一脸愕然。
她环顾一眼屋子里的众人。司徒宸瞧见她的神情,顿觉事情不妙,刚想要开口威吓,黄妈妈已经拧眉道:“没有啊。严家二小姐是来过这里,可是她走的时候老夫人还好好的,是后来二小姐走了之后,过了一会儿才说胸口闷不舒服,
老奴就去找大夫了。可是今天府里宴客,到处都是人,我绕了好大一圈——”
说着,黄妈妈再度老泪纵横,“是我回来晚了,要不然老夫人也不会……”
丛皇后和念玉等人全部愣在当场。
古嬷嬷更是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当时是她带人及时堵住了黄妈妈,并且把人带走,好说歹说的游说了一番。黄妈妈本来是不肯配合她们的,但是后来她拿了黄妈妈家人的性命做威胁,黄妈妈才勉强点头答应了。她是确定差事办好了,这
才敢带着对方过来指证严锦宁的……
这个黄妈妈是疯了吗?居然敢骗她?还当场反水?
古嬷嬷被吓得不轻,根本不敢去看丛皇后的脸色。
而彼时,丛皇后的脸色也的确是难堪至极——
黄妈妈虽然对国公夫人忠心不二,可毕竟国公夫人是真的自己不行了,又不是她杀的,何况她如今位高权重,是一国之母,她从没怀疑黄妈妈敢不卖她的面子,敢不顺从她的。
还有——
严锦宁算个什么东西?黄妈妈怎么可能豁出去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不要,去替这个丫头争什么所谓的公道正义?
这种情况下,丛皇后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的滑稽可笑。
她已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念玉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能栽给严锦宁,别人也许没事,但是她就必死无疑的。
于是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她就扯着嗓子尖叫:“这不可能,就是她害死的老夫人!大夫查过了,老夫人用过的茶水里面的确被投毒了。”
黄妈妈还没说话。
司徒渊侧目斜睨了一眼,闫宁就去里边把那位大夫提出来,扔在了地上。
“说!”司徒渊吐出一个字,语调短促,却仿佛带了一种重若千斤的力量,砸的人头皮发麻。
那大夫自然虽然就是府里一直给国公夫人看病的那一个,但提前也是受到丛皇后警告的,这时候跪在司徒渊的面前,瑟瑟发抖,冷汗直流,“小的的确是在国公夫人用过的那个茶杯里验出了剧毒鹤顶红。”
“这么说来,国公夫人还是中毒身亡的?”良妃是被这情闹糊涂了。
司徒渊并没有逼供,只是他那眼神落在脊背上就让大夫浑身汗毛倒竖。有一种人,就是有这种能量和气势,只要往你面前一站,就能叫你本能的敬畏臣服。以前的七殿下,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不怎么平易近人,但是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却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压得人喘不过
气来。这个时候,大夫已经完全想不起这里还坐着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直接就回道:“小的只是查出茶水里被人下了毒,若要查验国公夫人到底是不是中毒身亡的……小的不敢辱没了夫人的遗体,所以…
…所以不敢随便碰触。”
“这……”良妃本来想说什么的,但是还没张嘴就知道自己应该闭嘴了。
一直以来都是死者为大的,何况看司徒渊那个修罗鬼煞一样的面孔,谁敢叫人去动国公夫人的遗体?
“都说完了?”司徒渊这时候才又再度开口。
“没……”大夫已经是条件反射了,脱口道:“后来小的又仔细的辨认过了,那茶碗里有国公夫人吐出来的血,如果是中毒之后吐血,应该是吐的黑血,可是那血……血……却好像不是……”
话到最后,他身上衣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声音也低不可闻。
丛皇后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拍案而起,“你怎么不早说?来人,给本宫把这个混淆视听的狗奴才拖出去打死了!”
“小的是后来才发现的!”大夫忙道,心里叫苦不迭,赶紧往司徒渊身边躲去。
念玉的脸色参白,不说话了。
严锦宁这时候才又冷冷的开口道:“皇后娘娘,现在可以证明臣女是无辜的了吧?”
丛皇后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她现在面子里子都就没了,更是气到近乎要发狂,哪里肯在严锦宁这么个小丫头面前低头服软?
她死扛着,不肯松口,念玉却不能等,还是强行狡辩道:“不!不是的,是他们联合起来撒谎!皇后娘娘,是严家小姐,一定是她害死老夫人的,要不然……要不然……”此时她已经阵脚大乱,只能胡乱的攀咬,“要不然平白无故的,她为什么来见老夫人?老夫人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见她啊?她就是居心不良,一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了。梨儿……还有梨儿也看到她
来过的!”
那个小丫头的确知道严锦宁见过国公夫人,可是那又能证明什么呢?严锦宁从一开始就没把那小丫头当证人或者威胁,此时便就气定神闲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再强行往臣女的身上加罪名,肯给臣女开口说话的机会了,那臣女就解释一下。之前我的确是过来见过国公夫人的
,因为我祖母和国公夫人是故交,今天祖母因故不能来,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亲自过来问候国公夫人的。娘娘如果还有疑问,那不妨叫人去永毅侯府将我祖母叫来确认一下。”
国公夫人和严家老夫人有交情,这也是事实。
念玉语塞,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目光凌乱的四下乱飘。
严锦宁就又说道:“而且我与国公夫人之间能有什么冤仇?无缘无故的就说我要毒害国公夫人吗?”
这些事,如果后面没人追究也就算了,其实是根本就经不起细查的。
念玉走投无路,却是良妃不解,“这么说来,就是这个丫头蓄意构陷严家小姐了?可是她们之间又有什么仇怨?这是又为什么呢?”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就随口一问,但丛皇后却被她气得险些当场吐血。
在场的另外两位妃子也已经狐疑的在互相交换眼神了。
可是司徒渊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回头朝几个人看过去一眼。
良妃等人是从没领教过这位昭王殿下的眼神居然可以这样骇人,一个个都被吓得脖子一缩,刷得白了脸。
“良妃娘娘,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们几位热闹看完了,应该可以出去把本王的外祖母因病去世的消息告诉大家知道了吧?”司徒渊道。
他甚至都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强调些什么,良妃脑子里已经自动加深印象记住了“因病去世”四个字。
这件事,如果如实交代出去,那么现在给出的版本就是一个小丫头借国公夫人的死,陷害了永毅侯府的小姐。
可是,何必让国公夫人死后还被人议论,沦为笑柄呢?
“是!”良妃等人早就不想在这屋子里呆了,匆忙答应了一声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念玉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本来就是她窥伺到了严锦宁的行踪,突发奇想,想着丛皇后知道严锦宁勾引了昭王殿下,一定也会锄掉严锦宁的,于是就找了去,殊不知丛皇后有这个念头也不是一两天了,于是
两人一拍即合。可是现在,她甚至都不敢把丛皇后供出来,直接涕泪横流的爬过去,抓住丛蓉的裙子,哀求道:“小姐,您救救我!您给我求求情,我知道我错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可我都是为了你啊,我是看不惯她勾
引七殿下,我……我……”
念玉泣不成声。
她的话音未落,丛皇后已经忍无可忍,一挥手,“来人!把这个包藏祸心的丫头拖出去,别叫她在这里胡说八道!”
司徒宸侧目,他的侍卫就上前堵了念玉的嘴,把人强行拖了出去。
司徒宸叹息一声,道:“今天府里的客人多,都需要个交代,母后……”
丛皇后冷冷的又看了司徒渊一眼,和司徒宸一起相继离开了。
黄妈妈去了里屋看望国公夫人,严锦宁也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突然就只剩下司徒渊和丛蓉两个人。
两个人,四目相对,面对面的站着。
司徒渊的面色很平静,甚至都没有一丁点儿责备或者是质问的意思。丛蓉看着他,脸上血色却是不知道何时已经腿得干干净净,几乎是有些恐慌的,她脱口道:“七……七表哥,我,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