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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的可怕,从窗口缝隙里涌进来一阵冷风,将那烛火的左右摇晃,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的更加明灭不定,像是生命濒临死亡的萤火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老头子!”
忽然,只听得那老太婆惊呼一声,双眼瞳孔放大,嘴巴圆张,手指着他前面的桌子。
那里原本趴着的一个黑衣少年,此刻俨然不见了踪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顿时慌了神,那老头身子僵直在原地,双手紧握着杀猪刀,喉咙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周围安静,能清晰的听到他吞咽的恶心声音。
拿着刀的手显然没有最初那般沉稳,他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往墙角边退去,心如擂鼓,急速的跳动着。
那老婆子更是害怕,半只脚退到了门外,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你们……害怕吗?”
一道冷然的声音,在空气中幽幽响起,如同鬼魅一般,无处不在。
刹那间,好似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将二人淋了个透心凉,刺骨的寒气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拼命的往骨头里钻去,让人痛不欲生。
“啊!”
那老太婆受不了这般压迫,口中惊叫了一声,双手抱着脑袋从门外飞奔逃了出去。
“老婆子!等等我!”
“咣当”一声,手中的杀猪刀掉落在了地上,左右弹跳了一下恢复了死寂,一只脚才踏出门,脖间一凉,一道寒光如清冷月光一般出现在眼下。
“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
一道玄黑色的身影从门口另一侧走了出来,口中低声喃喃,声音冷如碎冰,在这寒冷的夜色当中是那样的清晰。
夜风徐徐吹来,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农户望向前面,两眼瞬间僵直!
只见那前方不远处,躺着一个妇人的尸体,脑袋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朝一边歪斜,地上黑乎乎的一片,被森冷的月光一照,赫然是一大滩血迹!
“大……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吃了猪油蒙了心!大侠饶我一命吧!”
农户两条腿如同打摆子一样在寒风中簌簌发抖,看着眼前的少年,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真是愚笨!一万五千两的黄金哪里有那么便宜好赚!就是从天而降!那也会把自己砸的头破血流啊!
玄影似乎是被他感动了,看着他那张涕泗横流满是乞求的脸,长剑收回入鞘,点了他的穴道,转身进门,没过一会儿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个信封。
“这个东西你收好,只要你不供出我们的位置,那么你去这里找一个叫吴城的人,他会给你一笔钱。”
说完,解开他的穴道,转身将房门紧闭,顺带吹灭的油灯,似是睡去了。
房门外,农户双腿像是被灌注了水泥一般,黏在土地上半步移动不得,只感觉那寒冷的风不住的往脖子里灌去,将体内的血液也一寸寸的冻结。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感觉房屋里面传来了轻微的鼾声,他轻轻活动了一下双腿,只感觉有万千银针扎向脚底板,一股刺痛的感觉迅速化开。
强咬着牙,等腿上的麻痹感觉褪去,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夜风涌动,明月当空。
县衙的门紧紧闭着,左右两边的衙役手中拄着杀威棒沉沉的睡着,身子时不时的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惊醒,揉了揉眼,望了一圈安静的四周,继续沉沉睡去。
“大人!大人快醒醒!小的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一声刻意压低的急切声音传入耳中,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张苍老惊慌的老脸。
那个被叫醒的衙役不开心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不耐烦的喝道,“你大晚上的嚷嚷什么!是不是想尝尝这杀威棒的滋味!”
大晚上冷的要死,好不容易睡着了,怎么还来个老不死的扰人清静!这些个刁民真的是惯不得!
这一嗓子喊得,把旁边的那人也给吵醒了,口中“哎呦”抱怨的喊了一声,舒展了一下身子,顿时被冷风吹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我说张威啊,你小子大晚上的嚎什么嚎!你媳妇儿被人摁在炕头了啊!”
“你胡说什么玩意儿你!你老婆才被人摁在炕头了呢!是这老头子!大半夜的不睡觉不知道在这里吵吵什么!真想给他来一棍子尝尝!”
两个人抱怨了半天,目光齐齐的看向一脸惊恐的农户,他头发有些散乱,手中还拿着一个信纸模样的东西。
农户见二人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东西,连忙毕恭毕敬的将那信递到了二人手中,紧接着一脸紧张兴奋的道。
“这东西是朝廷最近通缉的那个反贼给我的,他们现在就在我家中!我家老婆子已经被他给杀了呀!你们快快去请县老爷来!一万五千两黄金呐!”
看着那农户一脸兴奋激动的模样,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的一样,现在半夜三更的,让他们去吵醒正沉浸在美人乡当中的县老爷,那岂不是找死吗?
他们两个可没有那么蠢,不过听到有一万五千两黄金的时候,心下还是一动,恰巧身边的张威早些年还在学堂里读过书,索性就将信封给拆了开来,口中低声喃喃念道。
“朝廷逃犯同党,我等用计骗来,见此人之后,就地正法,如有不听者,与之同罪论处!”
在信纸的右下角方向,赫然印着鲜红官印,一个大大的“凤”字!
二人皆面色大变,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震惊之色!
在姜国,众所周知,“凤”乃国姓!只有皇族的人才会姓凤!
写这封信的人不是王爷便是皇子!更有可能是站在顶端的那位!
张威双眉一拧,面色凝重,“你等一下,我立刻去通知县老爷。”
那农户没有听到张威刚才读的内容,只是看他转身离去,兴许是那一万五千两黄金有了着落,到时候就算不给他个一千两,给个几两也够他好好生活个几年了。
虽然老婆因此死了,但是也不算是白白牺牲,有钱了之后说不定还能找个续弦……
想到这里,刚才的那股紧张惊恐劲就消散的七七八八,还暗自窃喜了起来,转过身看着空荡荡黑压压的街道,也不冷了,眼前也跟着亮堂了起来。
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亮起一排火光,照清楚了前面一个戴官帽的人脸。
古铜色的脸,虎目环鼻,肚皮撑起宽松的腰带,往前走一步颤两下,似乎能抖出来几斤油来,看向那农户的眼中多了分审视与警惕,见那农户一脸喜色的上前,脸色登时一变,后撤一步,一手竖起猛然落下!
“放箭!”
一声大喝,身后十几个衙役弯弓搭箭,统统瞄准了面前的农户。
县令双眉怒竖,竖起一只手,往下轻轻一压,十几根箭矢嗖嗖几声没入了他的心脏,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只刺猬,嘴巴微张着,还准备说什么,但却没有了机会。
张威上前看了一眼,扭头对着县令说道,“已经死绝了。”
县令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相,随手摆了摆,“拉出去扔到山里头喂野狼吧,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真是的……”
留下几人处理了现场尸体,扫了血迹,门口又恢复成了往日那般冷清。
一声鸡鸣打破了暗夜,一丝黎明的光照耀大地,唤醒了这一夜当中沉睡的人们。
小路上铺满了碎石,一辆马车在上面缓缓的碾压了过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坐在马车前头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的男子面色冷峻,望着前面的路,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打在马屁股上。
车帘拉起,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晶莹如玉。
“喂,木头人,昨晚上那两个老夫妻呢?你怎么处理了?”
探出的是一张倾城绝伦的脸,桃花眼半眯,笑看着赶马的男子,一手拿着扇子在指间灵活的绕来绕去。
“什么怎么处理了?”
在鹰冢身边,探出了一颗小脑袋,两眼还带着些许迷蒙的睡意,被风一吹,立即清醒了不少,双眼也跟着明亮了起来。
“没什么,那两位老者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玄影薄唇张启,声音不冷不淡。
鹰冢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嘴角挂着一分笑意,“还真是狠心啊!”
“跟你比起来还差远了。”
玄影扭头看着他轻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他不知道,这一路上其实还有很多想对他们图谋不轨的人,都是被身后这个笑的像是狐狸一样的男子给暗中收拾掉了。
虽然他不清楚鹰冢的身份,又有什么目的,但是目前看起来,应该是友才对,不过,还是要暗暗留意。
“再走半天的路程,就到白云山脚下了,你难道准备一直跟着我们吗?”
玄影一手拿着木棍赶着马,似有意无意的问道。
鹰冢一双桃花眼一眨,转身钻进了马车,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小娘子!你看那个木头人啊!他想赶我走!”
“你还是早点走吧。”妲己搓了搓手臂,离他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