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先王出殡

越人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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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另一边,这件事的嫌疑人范铮这些天整天躲在镖局里,主要是他声名大震之后,门外每天都会有很多年轻灵师前来挑战,这几日他连出门都成了很奢侈的想像。

    没了范铮,天越公国的朝中也大有能人,毕竟范铮所擅长的本就不是这些事情。几天之内,五国的使团也都轮着进城入宫,和新继位的越王碰了个面,先王允常的殡礼,也终于到来了。

    越王允常的王墓,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建设了,先前天越公国的子民都只当是先王允常以国家为己任,时刻准备着上阵杀敌。现在,范铮却是知道了,早在允常发现和猜测他就是天罚者的时候,他就已经大致知道自己的死期了,这个王墓,也只不过今年才刚刚建造完成。

    在范铮的思维之中,中国古代埋葬帝王、后妃的坟墓和祭祀建筑群,它与宫殿、宗庙一样,都属于政治性很强的大型纪念建筑,体现了奴隶制、封建制王朝的政治制度和伦理观念。

    在封建时代,帝王的丧葬排场和他们活着时一样,处处表现出他们至高无上的尊严和豪华,极尽骄奢淫侈。在清代,皇帝的丧被称为“凶礼”,和登基、婚礼、寿辰一样重要。由整个国家的官僚系统共同办理,所耗用的钱财不计其数。

    在建筑形制和沿革尚未发展的远古时代,殉葬制度简单。礼记檀弓》载:“古也,墓而不坟。”,《易系辞》载:“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商代已很重视埋葬制度,至迟在周代就把殡葬制度纳入朝廷礼制范围。《周礼春官》载“冢人”的职责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而为之图,先王之葬居中。……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与其树数。……正墓位,跸墓域,守墓禁。”

    而圣灵大陆现在的年代大约相当于范铮前世的春秋末期,帝王的殡葬制度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对于帝王陵墓的建造修葺也开始逐渐的讲究艺术形式。

    建筑艺术形式的中国古代陵墓属于礼仪性纪念建筑,其功能主要是体现帝王神灵不朽,法统永存。因此要求建筑表现出某种肃穆、崇高、永恒的艺术气氛。陵上种植长青松柏,就表明了陵墓所追求的涵义。在建筑处理上,唐代以前,多注重陵墓本身的造型设计,十字轴线对称的截锥体,富有稳定、坚实、严肃的性格,陵丘顶上建寝殿,更突出了这种建筑的神圣性。但当时对环境序列重视不足。

    而越王允常陵墓的设计者明显是个深谙此道的建筑大师,王墓的建筑样式则充分体现了这些原则和功能性。

    越王允常陵墓的规划和造型都很严格整齐。陵丘为三层方形夯土台,顶部建有寝殿;坟上遍植柏树,以象征山林。古代帝王坟墓通称陵寝,又称山陵,即从这种形象而来。

    而越王允常的主墓室位于正中,凿岩而成,墓向朝东。是一座由墓道、墓坑组成的平面呈甲字形的竖穴土坑墓。墓坑为长方形竖穴,坑口长四十六米,宽十四米,深十二米,四壁陡峭,不设台阶。墓室由加工规整的巨大枋木构筑,呈两面坡状。

    越王允常陵墓周围有两层围墙,围墙正中建门阙,呈十字轴线对称,整齐对称,陵墙外还有规模宏大的殉葬坑。王墓的旁边还有后妃、功臣贵戚的坟墓,形式与王陵相似,但规模大为减小。

    先王允常驾崩之后,择了吉时良辰入殓,棺木也是早先就准备好的金丝楠木棺。入殓之后,天越王宫内在不断地举行法事和吊唁活动。

    为了今日的殡礼,杠夫们已经演杠十天了。杠夫按正式出殡的规模和要求,先抬着一块和棺木重量相同的独龙木,大约有万斤,上面放一碗水,要练到走时水洒不出来为止。

    卯时一刻,天越王宫内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司号的禁卫军将士也纷纷走上都城句无的四面城墙,吹响号声,向整个国家传递着这个悲伤的氛围。

    出灵那天,先王允常的灵柩先用由七十二名杖夫抬出天越王宫的大门。

    接着,天越王宫的人倾巢而出,按越国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先王允常的仪仗队,有一千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一百二十八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然后是文武百官,王亲国戚和各个世家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天道宗的苦修士,他们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几里,从天越都城到陵地,沿途近五十里,每隔一段距离还要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这种芦殿也是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十分华丽,毕竟也算是帝王最后的行宫。

    天微微亮的,又阴又冷,都城句无的主街两旁的店铺前上挤满了男女老少,有些本就是都城句无的百姓,有些则是听闻消息之后,从其他城市,其他郡赶来的。路那样长,人那样多,向东望不见头,向西望不见尾。

    每个来送葬的人手臂上都缠着黑色的纱巾,胸前都佩着白色的丧结,眼睛都望着先王允常的灵柩将要走来的方向。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背靠着一棵洋槐树,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一对青年夫妇,丈夫抱着小女儿,妻子领着六七岁的儿子,他们挤出了人群,探着身子张望。一群泪痕满面的太学学生,相互扶着肩,踮着脚望着,望着……

    太阳开始渐渐升了起来,可是却照不亮百姓们心中的悲伤阴暗。当先的六十四位高举万民旗伞的引幡人过去以后,先王允常的灵柩缓缓地进入了百姓们的视线。

    灵柩四周挂着黑色和黄色的挽幛,上面装饰着白色的丧结,庄严而又肃穆。天越公国的子民们都心情沉痛,目光随着灵柩移,好像有谁在无声地指挥。老人、青年、孩童,都不约而同地跪伏而下,头却没有像往日那样低垂,而是抬头静静地望着灵柩,哭泣着,顾不得擦去腮边的泪水。

    就在这都城句无的主街之上,这位逝去的先王不知道多少次从城外凯旋归来,不知道多少次温和地对着天越公国的子民们和善的微笑,都城的百姓常常幸福地看到先王允常,看到他矫健的身躯,温和的笑容。然而今天,他静静地躺在灵柩里,渐渐远去,和他所深爱的天越公国子民们永别了!

    送葬的队伍缓缓地前进,牵动着几万天越公国子民的心,许多人在队伍后面跟上,人们多么希望先王的灵柩能停下来,希望时间能停下来!可是灵柩渐渐地远去了……

    越王允常陵墓之前设置很长的神道,用门阙、石刻加深了序列层次,烘托出了陵墓浓重的纪念性质,更利用自然山峰作为坟丘,使神道至陵前逐步升高,展示出雄伟壮阔的气势。

    五国的使团,天色未亮就出发了就避开了天越王宫的送葬队伍,现在,他们正歇息在神道的两旁,等待着送葬队伍的到来。

    神道起始处的陵墓的正前方,天越公国新任越王,勾践,身穿素黑色的描金龙袍,站在陵墓的正前方,看着神道远处的视线尽头。而范铮,依旧穿上了那件黑色大氅,胸口佩戴着一个花朵模样的白色丧结,沉默地站在勾践的身侧。

    忽然,勾践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隐隐就有些站不稳了,范铮贴近一步,扶住他,向远处望去,那视线的尽头,那万民旗伞之后,一个巨大的金丝楠木灵柩,被一百二十八名杖夫抬着,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缓缓移动而来。

    灵柩越来越近,勾践缓步迎了上去,而范铮,则站到了一旁的高台之上,一股股的雷灵力化为音波从嘴中涌出,一篇令人肝肠寸断的祭文在整个陵墓间响彻起来,刹那间,天地同悲!

    “圣灵大陆五百六十年,岁逢丁亥,大地复寒,万象凋零。天越儿女,允常子孙,高奏钟鼓雅乐,敬献醴酒清醇,抒天越子民之情,壮天越民族之魂。谨致祭于我天越先王允常之陵,曰:

    夫仁民则昌,德盛则兴。煌煌先王,万世垂功;开先立极,泽被寰瀛。播谷艺桑,肇启畜牧农耕;制礼作乐,创立制度文明。足历海岱,亲政以建伟业;心劳崆峒,爱民而效圣能。舟车指南,八荒交通;州土市朝,宇内绥宁。天越绵绵,日升月恒;会稽巍巍,万里鹏程。国泰民安,伟业兴隆,欣逢盛世,告慰圣灵:天越子民,开启新程,高举旗帜,更创新功。奠基天越,朝市盛兴。唯力是奉,唯德是行。懿德仁勋,世代相颂。

    沮水盈盈,桥山苍苍;古柏凝翠,秋花吐芳。告慰先王,敬献心香。大礼告成,伏维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