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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过雪的京城,银装素裹,空气都变的清新了起来。夏一冉站在窗口向外看,心情都跟着晴朗起来的天空而轻松。
今天,是比较重要的一天。
卫生间传来的哗哗的水声,昭示着里面的人正在洗漱。阳光落进医院的病房当中,让人满足。
伸手推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
“好了没,我陪你采血。”岁月沉淀之后,磨砺的只剩下温柔,这时候才感恩时光,尽管有美中不足,却总归是还有让人知足的地方。
卫生间的镜子里面倒影出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男人的身影坚毅,顶天立地,女人的身影瘦小,却也是难得的神采奕奕。
今天是夏一冉能够下床走路的第一天,也是他们约定好的,做化验的日子。
“我从来不曾想过我竟还有如此不中用的时候,你看,我在害怕。”伸手扯过夏一冉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触摸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短而急。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紧张。
伸手将夏一冉轻轻的圈入怀里,她的体温,带给他活下去的勇气。
“老板,准备好了吗?我已经挂完号了,我们可以去采血了。”许城敲门。
“好,这就过去。”松开夏一冉的腰,唐皓南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
这是这几天里,唐皓南最有精神的一天。许城也跟着笑起来。
“你就别跟着我了,你身体不好。乖乖在的病房里等着结果吧。”
其实,他是有些害怕,害怕这结果真的如同想象之中的不尽人意。0.5%的希望,他唐皓南怎么可能会那么幸运。
只是希望,他不要拖累她之后的人生。
“我不,我就要陪着你一起去,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夫妻一起面对。”伸手圈住唐皓南的腰身,宽厚的质感,任性的话语。
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能同甘共苦,还算什么夫妻。
采血,送血样。迅速的完成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唐先生,是这样的,一般艾滋病的血液检查结果是需要等待一天到三天的,请您先回病房陪您的太太养胎,如果化验结果出来的话,我们会安排相关人员去送结果,请您不要担心,建议您放松心情,祝您身体健康。”
夏一冉伸手,与唐皓南十指交叉,他的手,凉的有些心惊。忍不住放进自己的掌心揉搓。细碎的柔情,只希望能够温暖这个冷硬的男人的余生。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向病房走去,途中看到步履蹒跚却相互扶持的老夫老妻。夏一冉轻轻的靠在唐皓南的身上。“皓南哥,我们就这样相互扶持着一直走下去好不好。就像他们那样。”夏一冉伸手,指向那对老夫妻。
心脏,猛的就抽痛了起来。“夏一冉,你能不能不要再感动我了,我害怕,害怕结果出来的时候真的是那样。”唐皓南低头,已经有些哽咽。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愿意和你共同面对。你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才最让我失望。”她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他,不求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殷切希望,只求他不要再跑掉就好了。
……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冉冉?唐皓南的检查结果怎么样了!”苏小果几乎是用自己那女汉子的身躯撞开了病房的门,带起一阵风一样的掠到了夏一冉的床边。
足足在床上足高头低位的躺了七天,在夏一冉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掉了的时候,医院才给她调整成了正常的床位,然而苏小果往床上这一扑,夏一冉又有种自己要翻过去了的感觉。
“你看着点夏一冉的肚子,留长了头发还像个男人一样。”唐皓南伸手毫不留情的将苏小果从夏一冉的床上拎了下来。这毛毛躁躁的,再砸坏了他的儿子。
“唐皓南,你少白眼狼了,要不是关心你的情况,我至于这么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吗?你当我的脚力不要钱啊。”苏小果拍掉唐皓南的手,大声的喊。
隐约之间,夏一冉好像看到了之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苏小果,那女汉子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愿她是真的恢复过来了吧。
“化验单呢,把化验单拿出来给我看看。”苏小果话锋一转,又落在了化验单上。摊开双手在唐皓南的面前,那猴急的样子,好像是她的化验单一样。
啪!唐皓南伸手狠狠的拍在苏小果的手掌心。
“化验单还没出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不应该是最盼望我死的吗?”他可没忘了,自己曾经辜负夏一冉的时候,苏小果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恨不能将自己活生生嚼碎了的样子。
“你死了,伤心的还不是我们冉冉,我们冉冉开心,我就开心,我们冉冉不开心,我就跟着不开心,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懂什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苏小果就要往唐皓南身边的椅子上坐。还没等坐下,口袋里面的手机就唱了起来。
“街角有人祝福,巷口有人哭,是不是感情就该有个胜负。”
苏小果将手机掏出来,就微微变了脸色。不安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一冉,然后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苏小果的表现,也太古怪了,刚才还活像个孙悟空,几乎是电话想起来的刹那间,就惨白了脸色。相处这么多年,夏一冉是最了解苏小果的,害怕苏小果出什么事。夏一冉从床上爬下来。
“你躺着吧,我去看看。”唐皓南紧张的说。
“还是我去看看吧,别看苏小果平时大大咧咧的像个女汉子一样,其实最少和人说心事,我觉得她现在一定是有事,安啦,放心。”这几天因为唐皓南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心情好了许多的同时,孩子似乎也跟着安生了不少。
才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就能够下地走动了。
拉开病房的门,却不见苏小果的踪影。左边是死路,那么苏小果应该是向右边走了,夏一冉向走廊右侧走,果然一转角就看到了正瑟瑟发抖的苏小果。
“我们的孩子都已经死了,你还纠缠我干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苏小果压低的嗓子的嘶吼听起来更歇斯底里。
是柯奕臣,从苏小果的态度上来看,夏一冉已经可以断定电话的那段到底是谁,静静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并没有去打扰苏小果。
而苏小果的情绪此时此刻也尤为激动,所以并没有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夏一冉。
“柯奕臣,你现在和我说什么?要感情?我们之间有感情吗?要回忆,我们之间更是连回忆都没有,你现在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你当初接近我,目的只不过就是为了打听冉冉的一举一动!”
其实,柯奕臣和苏小果的孽缘,她应该一开始就注意到的,苏小果对柯奕臣的好感,甚至是在自己面前说了那么多关于柯奕臣的好话,只不过那时候的自己,一门心思都扑在唐皓南的事情上,自然而然,也就忽视了苏小果的事情。
她这个朋友,当的不称职。
“天天?那是你和罗琦那个老女人的孩子,你现在拿天天来跟我谈什么筹码?柯奕臣,我让你滚你听没听见?你要是执意来找我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告诉冉冉你纠缠我,让冉冉替我对付你!”恶狠狠的挂掉电话,为什么背影却是颤抖的。
那滂沱而下的眼泪,不是伤心是什么。
犹豫了很久,夏一冉才开口叫苏小果。
“小果……”声音有些哑,她心疼这个背影有些纤瘦的女孩子。
“冉冉!”苏小果回头,见是夏一冉,不管不顾的扑过来就开始大声的哭。
夏一冉抱紧苏小果,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要是真的受了委屈,你告诉我,我帮你对付柯奕臣。”
“不!不要,不要对付他!我……我说的都是的气话,其实私心里,我还是希望他能够过得好的。”猛的抽了抽鼻子,苏小果哭的可怜。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的,傻丫头。”
唐皓南此时就躲在暗处,看着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两个女孩子,就想起自己曾经禽兽不如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夏一冉,是不是也是这样,外强中干的哭的一塌糊涂。口袋里的手机猛的震动了起来。
身后猛的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夏一冉回头,才发现唐皓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此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喂,我听你的助理说你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还不敢相信,看样子,还是嫂子的威力大啊,也不枉嫂子跋山涉水的找了你那么久。”
“废话少说,什么事找我。”
“你得艾滋的消息,被散播出来了,像瘟疫一样,传播速度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