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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人事总监的确认,让姚璐转正确实是唐皓南的意思,至于她将何去何从,人事总监也没说个所以然,让她在本部门待命,她等于被无声无息地“冷处理了”。
唐皓南的做法,让夏一冉很心寒。
她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把他惹怒了,昨晚的时候还热烈如火的,现在……
回到部门,会议已经散去了,姚璐的助理在她办公室,动她的物品。
“你们在干嘛?!”夏一冉很是气愤地问。
穿着窄裙紫色衬衫的姚璐,高挑的身材出现在她面前,“夏总,现在我是总监了,这办公室,你该让出来了!”
姚璐趾高气昂地说。
安拉矗在一旁,悄悄地看着夏一冉,她还是那样淡定,已经收敛了不悦,“OK!我的东西,我会尽快搬走,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物品!”
夏一冉毫无怯势,扬声说道。
“OK,我也尊重你!琳达,回头给夏总,不,夏一冉安排好工作!”姚璐对助理琳达扬声道,踩着紫色的高跟鞋,走了。
剩下夏一冉和安拉在收拾物品。
“夏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您最近和唐总不是挺好的嘛……”安拉边收拾边关心地问,后一句的语气有些迟疑,夹着不确定。
因为她也不知道夏一冉和唐皓南是不是真的和好了,总感觉唐皓南以前那么讨厌她,不可能一下子又如胶似漆的。
连安拉这个大学毕业不到一年的小女生都觉得她和唐皓南……
夏一冉暗忖,看着安拉,会心一笑,“我本来就已经递了辞职信了,这样的调任,很正常!”
上次那封辞职信是唐皓南亲自驳回的,这一次,又是他的授意。
唐皓南,你是在耍我吗?
夏一冉在心里问,继续收拾东西,安拉不想揭她伤疤,不再问,帮她收拾。
从独立办公室搬到公共办公区,夏一冉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四年前,当时,也是唐皓南的一声命令,她这个名义上的,轰动全城的唐家少奶奶,被调到了集团没人瞧得起的公关部,任职公关专员。
可以感受到同事们异样的目光,她选择无视。
姚璐也没刁难她什么,让琳达给她分的工作,只是整理资料,任务很简单。
至于部门内部的工作,在小组讨论的时候,她被排除在了会议室之外。好奇他们的工作是什么,谁都没告诉她,就连安拉也守口如瓶。
就好像她是什么商业间谍似的,防着她!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给唐皓南打电话,提示已经关机。
打给许城,也是关机。
再通过其他人得知,唐皓南和许城一早就赶航班去欧洲出差了。
还是她太天真,对他的期望太高了。
夏一冉觉得自己挺傻的,晚上回到公寓,吃了饭,无所事事。
将脏衣篓里他的衣服拿出,帮他手洗衣服。
泡沫里,她双手搓.着他的白衬衫,目光眷恋,鼻头泛酸。
他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还不如以前那样,对她恨之入骨。
心情像是坐过上车,忽高忽低,被他宠得越开心,越担心会被他抛弃。
仔仔细细将他的衣服都洗了,衬衫西服全部熨干。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女主人忙碌的身影,洗完衣服又开始打扫卫生。
所有的房间都被她打扫完了,唯有那一间……
她还是推门进去了,那些娃娃和花还在,粉色的玫瑰永生花,浪漫动人。
她以前也喜欢玫瑰,没有女人不爱的吧,象征着爱情的花。
粉色的,据说代表初恋。
她现在已经不喜欢玫瑰了。
越是喜欢越是得不到的滋味,才更让人难受。
没有打扫这间房间,怕把里面的东西弄乱,被唐皓南怪罪。
收拾完,已经深夜十一点,仍然了无困意,看着唐皓南酒柜里的各种酒,她心血来.潮地开了瓶红酒,在落地窗边的地面上坐下,独自喝闷酒,看着窗外的夜景。
她不该多想的,唐皓南昨天才帮她要回了老宅,而且,最近对她这么好,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才调她的职的。
“什么原因呢?”半瓶酒喝完,她有点醉了,喃喃自语。
“唐皓南……我想在你的心里安营扎寨,可以吗?”喝了口酒,眼泪滴落,有颗泪,刚好坠入红色的酒液里,荡起涟漪。
她将这杯盛有眼泪的红酒,一饮而尽。
苦涩从心窝里放肆地荡漾开……
可以吗?
他的心里还驻扎着一个童依梦呢,怎么能有她呢?
他能不像以前那样不羞辱讽刺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
飞机还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飞行,穿过云层。
头等舱里,男人戴着眼罩,靠在椅子里,像是熟睡了,空姐过来,体贴地为他盖上毛毯。
感觉空姐离开,唐皓南晃了晃头,脑子昏昏沉沉,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几乎未曾睡着。
此刻距离她真的有十万八千里远。
有没有打电话找他?
有没有胡思乱想?
或是乱了阵脚?
嘴角上扬,满心嘲讽。
约莫又过了两个小时,飞机在戴高乐机场平稳降落,刚开了手机,就接到了很多条语音留言。
彼时,他已经坐在了开往下榻酒店的劳斯莱斯幻影上。
“皓南!你的那个老婆,今天在公司电梯里就把我教训了一顿!还帮姜予恒说好话来着!”
第一条留言,来自堂姐唐晧歆。
唐皓南有点反感这个泼妇、怨妇。
她明明在心里瞧不起姜予恒,却还嫁给了他!
第二条留言来自姚璐。
“唐总,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安排好夏总的工作了。”
姚璐的声音,毕恭毕敬。
第三条留言来自人事部总监,崔浩。
“唐总,夏总来找过我,我按照您的指示传达给她了。”
没有夏一冉的语音留言,也没有一条短信。
唐皓南喝着热水,看着手机里,她的号码。
这个点,她应该早睡了,国内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正要跟许城说话,手机却响了。
通了……他开机了!
夏一冉兴奋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喝了两瓶红酒,她醉了,脚步虚浮,转了两圈,身体朝沙发里倒去,“啊……”
“你在干嘛?!”听到她不对劲的声音,唐皓南恼怒地问。
心里其实很担心。
夏一冉倒在沙发里,脑子昏昏的,听到他的声音,却笑了。
“我,我在喝酒……喝了你珍藏的两瓶82年的拉菲,你不会怪我吧?”脑子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夏一冉笑嘻嘻地说,此刻,纯粹地像个小女孩,说话是没经过大脑思考的。
车里的唐皓南挑眉,听得出她醉醺醺的声音,想到她在公寓,松了口气。
“你喝酒干嘛?!”两瓶红酒,就算度数不高,以她的酒量,也可能醉了。
心里十分不舒服,此刻,倒十分想看看她喝醉时的样子。
“我无聊啊……洗了衣服,打扫了卫生,实在无聊就喝酒了……你在哪里了?”她笑着说,倒在沙发上,不停打酒嗝,满脸的笑容。
“法国。”唐皓南平静地说了句,将领带松开,随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
“你去法国啦?!巴黎吗?!”她激动地问,虽然是法语专业出身,却还没去过一次法国,那一直向往的,浪漫的国度。
她真是醉了,说话的语气都很天真,很傻的样子,像个小女孩。
唐皓南的唇角上扬,居然觉得此刻她挺可爱。
“是的。”
“真好……怎么不带我去?我也想去……”她嘟囔着说,跟做梦似的,脑子里幻想和唐皓南一起在普罗旺斯薰衣草庄园里游玩的画面……
唐皓南笑了。
“你在嘲笑我不自量力吧?不带我去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自己将来可以去!”夏一冉连忙说,他的笑声在她听来是嘲笑。
唐皓南想起她说的,将来会来法国定居,心狠狠地扯了下。
“夏一冉!你赶紧给我死去睡觉!我没空听你发酒疯说的胡话!”他冷硬地说。
“我马上就去洗澡睡觉……不打扰你的宝贵时间……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对我好,给我希望……”夏一冉喃喃地说,手机已经离开耳边了,她说的话,断断续续地传进他的耳里,听起来更加地悲伤。
教人心疼。
这样的夏一冉,能是装的吗?
“喂?”那边传来噪音,他沉声问,没人应答。
“喂?夏一冉?”
还是没人。
他立即挂掉,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
“该死!”看着手机,他懊恼地咒骂,副驾驶上的许城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唐皓南回到酒店,迅速地冲了个澡,算神清气爽了些,刚出来就拿手机再给夏一冉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听。
她不会还在洗澡吧?
喝那么醉,如果泡澡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唐皓南烦躁地打着她的手机,一遍又一遍,根本没人接听,他气愤地扒着头。
“夏一冉!你敢闹出点事情试试?!”咆哮地低吼,失去了理智。
翻着电话本,打算给物业打电话。
夏一冉泡在浴缸里,昏沉地睡着了,身体缓缓下滑,水位渐渐地没过鼻子……
“咳咳……”她被水呛醒,剧烈地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浴缸里睡着了,狼狈地起身,出了浴.室。
手机掉落在卧室的地板上,有数个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