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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部落虽然没人在决斗中丧生,不过受伤的却并不在少数。树皮这种烧包就不说了,最后若不是昏已接近力竭,那一下就算没破开他的胸膛,也会撞断他几根肋骨。现在只是擦破了点皮,有些青紫,实在是幸运。
相比而言,其他几个拼杀的兄弟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个被刺伤了膝盖,连骨头都伤到了,出来前还强充好汉,自己拄着长矛走路。一个在扭打中被扭断了手臂骨,以现在的治疗条件,王川只能用木棍给他夹住,能好到什么程度得看天意。还有一个被人偷袭中射中了背部,幸而有鳄鱼马甲的保护,对方也只是用了一截石头箭尖,伤的不算深。
走出火神部落到了河流的冰面上,王川就让比虎牵着小象慢行,让这几个伤者坐到雪橇上帮他们处理伤患。酒精每次出来都是带着的,麻布刚才的决斗中赢了一大卷,正好可以先做包扎用。小象在比虎的手里牵着也能慢慢走,只是会不时回头看看而已。不过现在正好等冬熊,慢些也无所谓。
王川把伤者处理好的时候,冬熊也刚刚追了上来。他还是坐在那个独木舟一般的雪橇上,让部下拉着走。十几个部下之外,还押着十几个换回来的人。这些人至少有一半是河部落的。
冬熊看到王川把酒精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眼睛转得滴溜溜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跟冬熊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王川道:“你的盐还没有交换完吧,这就急着走干什么?”
冬熊嘿嘿笑道:“我长老的孩子你说还要治几天呢,你们走了,这孩子可怎么办?这两日的路途正好和你们同路,跟你们走两日不要紧。剩下一点盐回去的路上也可以交换。”
跟这些生意人永远听不到什么真话,王川索性把话挑明了:“等下火神部落的人说不定就要倾巢而出来追杀我们,你这样眼巴巴跟来,就不怕惹祸上身?”
冬熊道:“以我对火神部落的了解,他们不可能都出来的。而且有你们在,我也不怕。”
“那你是打算以后都不到火神部落了?”
冬熊只是看着王川手里的酒精竹筒,笑而不语。王川索性把酒精竹筒给了他,道:“这东西在伤口上用,把伤口用清水洗干净后,用麻布沾一点出来抹一遍,一天抹一次就可以了。可以防止伤口化脓。”
用法就这么多,至于会不会用错,那就不管了。这东西反正手里还有备用的。被这等人盯上,又还要利用他,不给点好处是不行的。甜头给完,王川就把要求说出来了:“要是火神部落的人杀来,有没有胆子弄几个人回去当奴隶用?”
冬熊小心翼翼收好那酒精,道:“就我们这些人,自保可以,要抓他们就不容易了啊。”
人自然不止眼前这些。王川带着冬熊再沿着河流向下走了一段,一路上已然吩咐人留下来观察后续的情况。走了不久,就遇到了西牛部落的人。
石角足足带了三十人过来,冬熊一看就觉得有戏。不过他知道这石角是个又硬又臭的石头,却是想不通王川如何能说服他一起来对付火神部落。
石角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来。王川在比虎拎着人头走出树林的时候,就告诉他先走,在此等候了。石角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在决斗的过程当中,他已经把各方面的情况都考虑了一遍,王川让他先离开的时候,他便趁着决出胜负时的纷纷扰扰带着自己人先到了这里。
河部落能够在不失一人的情况下全歼了火神部落的人,可见其实力不俗。其中他们又有那种能发出清响的神秘武器,可见其底蕴深厚。连他们一个不见经传的人都能打败昏这等部落首领,可见其人才辈出。和这种部落结盟,好处绝对是不少的。在河部落胜出的刹那之间,石角已经打定了结盟的心思。
不过结盟之外,那交换条件还是太高了些。既然是盟友了,那些条件能不能轻减一些呢?石角有些不好开口。
对于这种连谈生意都不会的人,王川最喜欢了。和这种人打交道,无论如何也被跟冬熊或者火神部落那些人打交道轻松愉快得多。王川不等石角开口便道:“若你们部落和我们结盟,这一个年两次的征战可是少不了的。毕竟我河部落现在人手不足。又得罪了火神部落这等强敌。不过每次征战,你们酌情出人,最少不能低于二十人如何?当然如果征战中有伤亡,我们负责抚恤,一人伤亡五人背肉食抚恤如何?”
二十人下限的说法显然很合石角的意思。人来得再多些也没问题,不过这里离西牛部落本就不近,人多来回路上吃食都是麻烦,二十人就没什么问题了,路上自己狩猎都可以解决。抚恤这种说法就更让他惊喜了。自己人战死了不怨自己本事不好,还有五人背的肉食补偿。这个盟友厚道,值得结交。
王川有些无语,一人背的肉食不过七八十斤,五人背就四百斤的东西,就可以换一条命来,石角还高兴成这样,时代的局限性真是害死人呐。这条件坑了他,其他条件就少坑一点吧,于是接着说道:“每年十个孩子的数量,不能减少。不过这些孩子你可以是换来的,也可以是自己部落出的。这些孩子在我部落中呆满十年后,如果愿意回去你的部落,我们会放他们回去。如果他们有了子女,也一并放他们回去。当然,这仅限于你的部落。如果那孩子是换来或者是你从别的地方弄来的,他不愿回你的部落生活,那是不能回到他原来的部落去的。”
石角一听十年后还能让孩子回来,急忙点头。让孩子出去劳力十年,再回来已然是大人了,就是壮劳力了。让他们辛苦一点有什么问题?怕他们不回来的话,大不了送出去之前狠揍一顿,让他们记得回来就行。
从冬熊那里换来的两人暗暗为石角默哀。他们才在河部落生活了不到一个月,就不想离开了。生活十年后还想自己的孩子回去,那简直做梦。
王川又道:“每年跟你要牛角牛皮牛筋,也不白要你的,你拿这些来,我们用盐和你换。价格不比你和别人换的贵,你看如何?”
石角看一眼冬熊道:“那我以后就可以不用来火神部落了,这些东西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这些,冬熊的脸抽搐不已。石角以为这些盐是从他这里换的,可他知道河部落是可以自己从石头中煮出盐来。之前他还以为是那两个女人胡说。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了。
王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个部落就此结盟。若今日火神部落有人追来,我们就共同杀敌。胜利之后,我便可以先吧一部分畜养的知识教你。以后十年,你们每年完成一年的条件,我们便教你们一部分办法。这样也不妄我们结盟一场。”
听到这点,石角自然再没有异议。原本以为要等十年的东西,现在马上就可以知道,虽然只有一部分,但这十年就不用白白付出了,这还有什么说的?当下就和王川比虎击掌,表示誓言成立。两个部落结成盟友。
冬熊在旁边看着眼热,也说要和河部落结盟。对于这种滚刀肉一般的人,王川倒不知道如何约束他好,想了想才道:“若是以后你为我河部落征战,我们以陶器当报酬如何?”
冬熊呆了一呆,又猛然跳了起来:“你说那陶器,其实并不止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