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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天下间强者横生,总以为武力可以纵横天下。可是,他们忘记了,世间规则,归于王权。皇权主宰一切,制定各种规则。面对那些蠢蠢欲动,就会诛之灭之。
人之所以谓之人,乃是因为灵魂超然。一旦灵魂消散,生命断绝,一切,都成了空谈!
所以,强者之路,要么屈服,被强权玩弄于鼓掌之中,要么鱼死网破,生机断绝。
凰飞天,原本只是个小小的大比选手,偶尔入了他的眼,慢慢引起兴趣——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凰飞天,他想要你,你就天上地下,无处可逃!
空空荡荡的房子,还泛着泥土的草木的气息。枯燥的室内,火苗的温度,让人变得异常燥热。
“这个铜袜,这个是铁鞋子,当然了,这都是一套的,得先穿袜子,再穿靴子……”
十殿下满头大汗,却根本没去擦拭一下,而是手舞足蹈地介绍着面前的一堆东西,眼里,放射出异样的光芒!
凰飞天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东西……”
那些东西之上,血腥遍布,阴气横生。
似乎,上面沾附着不少人的鲜血,更似乎,那东西,就是专门夺人小命!
“那是虐待人的工具!”
若非小葫芦和她有契约的话,这些话,是绝对听不到的。
凰飞天冷冷说道:“是个挺残暴的家伙!”
是的,这些个东西, 就和现代时候,在历史里看到的差不多。比如说,那个残暴的纣王。又比如说,那个荒淫的西楚帝。
小葫芦默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办?”
凰飞天闭了闭眼睛:“还诸其身!”
刚刚破阵之时,耗费了巨大的心力。
而今,她极为虚弱,就连灵魂所受的伤,都加倍的疼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之下,她吃力地抬起头来,说道:“这些是什么东西,我不太懂!”
十殿下绝对是个虚心无比的好孩子。
他一听说凰飞天不懂,可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就明白了,对方是真的没弄明白,这些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不过不要紧,他会让对方明白的。
因为,若是对方不明白的话,那个游戏玩起来,可没那么爽-劲的呀。当然是将用途讲解清楚,然后,才一样一样的开始逐一试验的不是?
凰飞天眼眸微闭,睫毛轻轻颤抖。借着小葫芦,帮她修复内伤的时间,抓紧的恢复体力。
对的,就是恢复体力。
若是十殿下,以为将灵力一锁,就将她困住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而且,很快的,他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个是铜袜子……顾名思义哦,铜袜子是要穿在靴子内的,得先穿铜袜,再穿靴子……”
十殿下兴奋得灵魂都在颤抖,他一手拈着铜袜,提到凰飞天的面前,用诡异得几乎恶魔一般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看到没有?这个袜子,大多的人是不合脚的,不合脚怎么办呐?那……只能将脚切下这么一点点啦!”
他所说的一点点,还真的是一点点,手指一般薄厚,然后,再塞,再不行,再试!
如此,痛苦才能升级,如此,折磨才能加倍!
其实,人的恐惧,通常潜藏于意识之中,宛若潜力和天赋一般,不到最后时刻,发挥不出最大的效用。
比如说,一个简单的砍脚动作,普通人,可能一斧子下去,铜袜子就穿上了。可是,十殿下偏不,他要一点一点的砍,一点一点的试。宛若极有耐心的裁缝,总能将料子裁剪到自己想要的尺寸!
现在,他耐心地讲解,就是想让这个少女,将内心的恐惧,以及对生的欲望和妥协,全部的挥发出来!
他一边讲解,一边做着硬塞的动作。
此时的十殿下,不复平日里,那个英武斯文的样子,他眼珠儿通红,血气弥漫,他的模样儿,疯狂而且可怕。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那一层淡淡的血色,仿佛浆洗不开的锻料,一团一团的,缩在他的身上。
身下,枯叶遍地,烧焦的糊味儿,在空气中久久弥散。那种生与死与毁灭共存的微妙感觉,让人油然而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惧。
不得不说,这渲染足够,表情加分。
十殿下,就象是卖力表演的小丑儿一般,正在取悦这个唯一的观众!
十殿下“嘿嘿”地笑着,大团的热气,从鼻腔之中喷出,洒在她的脸上,一层淡淡的鸡皮疙瘩,便浅浅浮了出来。
凰飞天忍着恶心的感觉,蹙着眉,看了一下自己的脚:“可是,这铜袜子和这铁鞋,都和我的脚差不多大呀!”
“戛……”
十殿下大眼瞪着小眼,黑眼瞪着白眼。
是哦,他怎么忘记了呢?
凰飞天年级还小,脚自然不会太大。
这一双可算是精巧无比的铜袜子铁靴子,的确是刚刚好够她穿上。而且,看那样子,似乎还有松动!
十殿下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他的恶作剧,其实只面对成人。
只有高大威武,看起来强大的男人身材,才能产生征服的欲望。所以,他的目标,就是成了年的、可算是强大的、甚至是不可征服的男人。
是的,他以往折磨的对象,或者说,利用这一套东西折磨的对象,全部都是成年的男子!(并非不折磨女人和孩子哦,只是另外有更残酷的办法!呀,如此邪恶,不知道亲们看了,会不会打我的呀!)
之前,他太恨,太想得到,所以,居然忽略了,凰飞天的年纪,以及,她的身型!
是的哦,她的脚,十分的娇小,那铜靴子一比,甚至还要松动一些……若是这样的话,那刚刚描述得那么精彩的“削足适履”又要怎么表演?
是的,十殿下是个很有优雅艺术的范儿。他几乎每一步,都贴切地用着一个成语故事,而且,还附加上一个典故!
一共呢,就分为八步:“削足适履”、“郑人买履”、“隔岸观花”、“逼上梁水”(我汗,古人有这个典故嘛?)、“点兵巡城”、“赤龙爬柱!”、“快马加鞭”、“催龙点睛”。
这可是花了许多心思才想出来的啊,美其名曰“八大刑”。这其中,要是缺少了一个步骤的话,可就不算完美了呀,不算完美的刑罚,怎么能由他尊贵无比的十殿下施为呢?
怎么办?怎么办?
十殿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走来走去。他的眼里,有疯狂无比的光芒。
此时的他,象是陷入了魔症一般,疯狂地想着,怎么补足,要怎样,将痛苦加上一倍——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再做一双小的不成?
可是,那时间,也来不及呀!
要不,省下前两个步骤?
那也不行,不行,因为,没有鲜血的喷溅,没有痛苦的惨叫,没有痛苦得铜磨铁刺,没有那最最完美的第一步,剩下的,怎么能称之为完美呢?
就象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家,几乎每一个步骤,都设想得完美无缺,可是,当某一天,那个流程,出现了一丝不可以容忍的瑕疵之后,他几乎快要崩溃。
是的,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不能做到自己心中最完美的理想效果。
十殿下近乎发狂!
凰飞天觉得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十殿下愿意听否?”
“你有办法?说,快说!”
此时,凰飞天在他的眼里,就象是救命的稻草一般,让他的眼里,浮动着希望的光芒:“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凰飞天淡淡笑着,却不达眼底。
她的眼里,浓浓的讽刺之色,浓得象墨,就要渲染天地万物。
然后,她开口,冷冷说道:“我的脚是不大,可是,殿下的脚大呀……若是换个位置想下,我拿殿下,行完这八大刑的话,想必,还是一样的精彩!”
十殿下:“……”
他站起身来,气愤至极地指着凰飞天,嚷嚷道:“你耍赖……明明就是我是行刑者,你不准和我抢!”
凰飞天:“……”
她二话不说,一把将对方的胳膊扭住,再一反手,将对方扭在了椅子之上!
现在的二人,就在一个临时搭成的小小密室。
熊熊的大火,就在铜柱之下燃烧。
那把烙满了奴印的戒心,正变得周身通红。
精美无比的铜袜子和铁靴子扔在一旁,象是等待着主人利用的器皿一般,散发着各样不详的光泽。
凰飞天将十殿下捆好,然后,伸手将他的靴子拽下,然后,将铜袜子在他的脚上比划了一下,点点头:“嗯,不错,足足长出了两寸有多!”
可是,这两寸,要怎么办呢?
是一次性的斩下两寸,还是一寸一寸的斩下呢?
凰飞天手执匕首,似乎在苦恼思考!
屋子里没有人,只有十殿下和凰飞天两个。
因为,几个阵法大师,已经探过脉了,凰飞天,灵魂受伤,灵气被封。
所以,向来不假手于人的十殿下,这才要亲自上阵,亲自施为。
可惜的是,他千算万算,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凰飞天即便不需要灵气,仍旧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被轻易的绑紧在椅子上,十殿下犹自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他睁大眼睛,愤怒地问道:“你的灵力,没有被封?”
“嘘……”不要打扰!
凰飞天将手指放在嘴唇,轻轻“嘘”了一声:“千万不要说话!”
说完,将他脚上的臭袜子扯下,全部塞到他的口中!
“呕……”
奇臭无比的味道,让十殿下鼻腔发臭,差点儿呕了出来,脸也涨得通红。
一直沉醉的暴戾,此时变得了慌张和害怕:“呜呜……”
放开,快放开我!
凰飞天并不理他,只是学着他的语气,将那铜袜子和铁靴子一样一样的拿了起来,然后,一样一样的仔细描述!
少女的声音细细的,宛若轻风拂过柳尖时的轻柔。可此时,更象是催命的符咒,一字一句,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