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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关系修复了,但是在欧晨的脑海中,顾幼曦那闷闷不乐的样子始终盘旋在他炸裂的头顶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不寻常的苦恼,还有那不经意就流露出来的异常关系的关心。
可是,他也没说错啊!他确实是把她当做兄弟,或许就是因为这层关系,他才会为她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心弦吧!
“嗡嗡嗡……”电话的到来,适时地中断他的胡思乱想,虽然暂时是转移了注意力,可是,他的心有一根刺在,这根刺不拔掉,什么时候都难受。
“奶奶,什么事?”欧晨重新趟回沙发上,室内的灯光幽暗,一层若隐若现的光辉裹着他的周身,好像聚光灯开在他的头顶,这个空间就专属于他的。
裴庭只是单纯地来问候他的近况,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因为他心不在焉的关系,她也就草草地挂断电话。
他突然想到,如果顾幼曦也有电话那该多好,那样不论他们何时何地身处何处就都可以聊天了,而且她如果有一部专属于自己的手机,一定会乐坏的。
欧晨有了这个想法后开心得手舞足蹈,那雕刻般的容颜在专属的聚光灯下显得如此柔光四射,他决定为她挑一部手机,这也当为他们的友谊助威了。
……
欧晨说到做到,第二天将这么贵重的礼物亲自送到了顾幼曦的手里,同时还卖了个关子,“你自己拆开来看看。”
走廊上,很多学生来来往往,大家对这个四方形的大盒子特别感兴趣,明里暗里都在等着顾幼曦拆开看看,最主要的是,这个盒子还用漂亮的包装纸包住,上面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那时候大家兴送布娃娃或是音乐盒,再或者就是水晶球,每逢节日都会附上卡片什么的,然后在卡片上写下祝福语,或是一些不敢明说的话。
顾幼曦呆呆地捧着这个大盒子,心里没个底,好端端地送她礼物干嘛?
说实话,从初中开始她就陆续收到一些礼物,大都是马克杯、布娃娃、刻录CD、存钱罐、MP3/4这些小礼物,可从来没收过外包装这么大的。
而且,最贵的MP3/4还是出自顾渠之手。
欧晨满意自己吊足了她的胃口,笑着说,“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顾幼曦想都没想就推回去给他,“欧晨,这个礼物太贵重,我不能收。”
欧晨对她的反省皱眉表示,“顾幼曦,你拆都没拆怎么知道贵重?”
“这包装这么精致肯定不便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包装纸也是符合有钱人的消费,她这次要是收下,没准儿真成为别人眼中的傍大款。
“呵呵,是不怎么便宜,不过这是我的心意,我没偷没抢,绝对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欧晨诚实地说道。
“那我就更不能收。”顾幼曦一口回绝。
“顾幼曦,咱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送礼物很正常。”欧晨微恼。
“总之我不能收。”
欧晨也没听她的,只管把盒子塞进她的怀里,脸色不大好,但是有了前车之鉴,他也没真正动怒,只是有些委屈,“爱要不要,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退还的道理,你当废品扔了也是你的事?!”
顾幼曦犹豫着先把礼物收下,但没有去拆开,心想着终有一天会还给他的。
可是,他好像生气了!
最后,顾幼曦认命地跑去追他,欧晨很快就回到自己的班里,打从上上一次下来循例检查班纪之后,她就再也没关注欧晨上学的情况,当然,那次表白事件除外。
原来他被安排在最后一排,也是,他个子那么高,人又长得那么帅,要是安排在前面坐,到时候那些女生就不是上课看黑板的问题了,直接看他就好。
这一次欧晨那一组刚好轮到最里面去坐,他那么高大的人坐在那个小角落,是显得有那么一点委屈和落寞。
他的性格顾幼曦多少摸透一些,他不喜欢和班里的“小屁孩”说话,所以只能一个人呆坐着,墙壁也不会和他说话,所以他就只能独守寒窗了。
看来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所以才会经常依赖她,上去找她,要知道他们中间隔着三层楼,每节课的下课时间十分钟,他上下来回跑要花2分钟,等她去完洗手间得花2分钟,上课和下课这段时间拖拖拉拉去掉3分钟,他们能说话的就只有3分钟。
有时候老师下课还不给下,他们就只能遥遥看一眼。
而她也没做什么,甚至答应了帮他补习,也是屈指可数的。
顾幼曦想起来很感动也很内疚。
程海鹏是班里最愿意和欧晨交朋友的人,但是往往只得到他后脑勺空白的回应。很多同学一开始出于好奇心都会理他,现在他们反而叫程海鹏也别理他,程海鹏不听,还跟老师请愿,把他安排和欧晨坐在一起。
程海鹏认识顾幼曦,上一次她和欧晨吵架的时候,刚好他就在旁边看着,虽然知道欧晨不会和自己说话,程海鹏还是乐意提醒他,“欧晨,那个学姐找你来了。”
欧晨也没反应,懒洋洋的,像一只无骨的蛇妖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臂窝,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程海鹏滑稽地比着手势,意思是对她说,欧晨睡了。
顾幼曦把事先写好的纸条递给第一组的第一个同学,让他帮忙传过去,等纸条一到程海鹏的手里,她就走了。
这节课上的是美术课,欧晨又如愿以偿地睡了一节。
——
高中的生活看似平淡无奇,其实也是魅力四射的,放学后顾幼曦还没有得到欧晨的回音,索性和花离姿约去打排球,说起来,花离姿还是排球社的副社长,只可惜,正社长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崔士舜。
这让花离姿深深觉得自己“山重水复疑无路”。
但是今天的重点不是在于那个讨人厌的“色长”,而是她哥——花离漾!
花离姿也是为了她哥哥操碎了心呀!一听说今天欧晨送了一份礼物给顾幼曦,花离姿立马就快马加鞭,通风报信,严重的后果就是花离漾为此牺牲了本该和楚希妍彩排的时间,特地参加他们的排球运动。
都说“生活必须要有不可或缺的调味品”,那就非花离姿莫属,为了亲哥的幸福,她毅然决然放弃自己的安逸,和崔士舜组合一队,顶着崔士舜那股寒气逼人的气场,硬生生扛下如此艰巨的任务。
反观顾幼曦和花离漾,那就轻松自在很多,他们俩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具备成为搭档的默契,而之所以他们能成为搭档,那是因为长期以来顾渠一直对顾幼曦的教育很严,凡事玩乐之类的项目一概不许她参与,因此每次她要偷偷去玩的时候就得拿花离漾当挡箭牌,久而久之他们真的玩到一块,得知此事的真相后,顾渠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咯!
“幼曦,接着!”花离漾故意吊高球,让顾幼曦在前面一举拿下!
花离姿辛辛苦苦地跑到后头去接,仍是无济于事!
“幼曦,击掌!”花离漾今天换上白色的球服,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不知道迷死多少少女。
顾幼曦换上蓝色的球服,还有一双白色运动鞋,看起来简约又清新,运动感满满。
而另一边,花离姿穿着粉色的球服,加上两根小辫子,少女感也是满满当当,看起来丝毫不受比分的影响。
也对!这是切磋交流,干嘛要拿分数衡量自己的实力,她才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而素来有冷面阎王之称的崔士舜,今天一反常态,穿了一件荧光绿的体恤搭配一条黑色短裤,看起来健康绿色环保啊!
呃,这是花离姿的想法。
不过,倒真是阳光健康!
欧晨慢慢地走过来,冷冷地扫向排球场,嘴里喃道,“呵,这学校还真是小!”
总是能看到顾幼曦和花离漾在“腻歪”!
说什么会在班里等他,还不是照样玩得不亦乐乎,看来是把他给忘了吧!
本来好好的心情又再一次掉进谷底,欧晨发现,面前道路有很多条,可是他却没办法选择,因为顾幼曦就在前面,他想走却又走不了。
顾幼曦突然停下动作,想必是看到了他,看他的脸色不好,和花离漾低语了几句,马上收拾东西离开。
“欧晨。”顾幼曦对他冷冰冰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轻轻地撞了撞他的手肘,“喂~你干嘛这幅表情?谁欠你钱了?”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欧晨却觉得这笑容碍眼,双手插兜里调头走。
现在他倒是知道怎么走了?!
又闹别扭!
“欧晨,我答应你,我把你的礼物收下,你不要再生气了。”顾幼曦说。
欧晨还装酷地说,“爱收不收。”
“呵呵,既然是你好心好意送的,我不收也说不过去。那如果改天我也送你礼物,你也得收。”收礼物这种事,顾幼曦算是悟出一个心得,凡是有心人送的不能拒绝那就收下,不过改天再等价奉还。
“看心情。”拽!让你拽!
“呵呵。”顾幼曦咬了咬唇问,“对了,和你约了这么久,你还没去我家学习呢,今晚去吗?”顾幼曦补充到,“别说看心情哈~我问过你们班同学了,他们说你上课老睡觉。”
不出所料,欧晨的脸涂了一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