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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西怒哼一声,转身就去拧门把锁。
房门从里面上了锁,他拧不开。
又拽了几下,还是拽不开。
他的火气更加不可遏止的腾腾燃烧起来:“容淮南,你给我出来!”
房间里面,容淮南和杜欣儿的动静戛然而止。
杜欣儿神色慌乱:“怎么办?是容先生?”
容淮南从情浴的漩涡中挣脱出来,发现身下的女人是杜欣儿,并不是夏桑榆,心情瞬时跌落谷底。
又听到屋外咚咚咚的捶门声,他的情绪也是暴躁起来。
翻身下床,扯过一条薄毯裹缠在身上,径直就往门口走去。
杜欣儿急忙追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道:“不要!南哥不要冲动!”
他厉声喝道:“放手!”
“我不放,就不放!”
杜欣儿紧紧抱着他:“南哥,你现在还不能和容先生起冲突!他生气了,会让你失去一切的!”
“闭嘴!”容淮南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摔在了杜欣儿的脸上。
他神色狰狞:“杜欣儿,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杜欣儿被他一巴掌直接扇翻在了地上。
她捂着脸,委屈道:“南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呀!你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和容先生抗衡,他……”
‘砰——’!门被容瑾西踹开了!
他杀气凛冽大步而来:“容淮南,你这个人渣!”
愤怒的扬起拳头,正要往容淮南那张欠揍的脸上砸下去,眼角余光却突然看见了地上的杜欣儿。
这杜欣儿五官生得极为秀丽,眉眼妩媚,皮肤也十分白皙。
晃眼一看,确实与他的桑榆有几分神似。
难怪容淮南会留杜欣儿在身边做长久的床伴,暗地里竟是一直都将这个杜欣儿当成了桑榆的替身!?
该死的容淮南,实在是可恶至极!
他怒目圆瞪,举起的拳头正要挥出去,容淮南轻嗤一声笑了起来。
“三弟,你昨晚去哪里鬼混了一夜?喝得醉醺醺的,跑进我的房间就要揍人,请问这是怎么一个道理?”
“你还好意思问我?”
容瑾西怒目道:“容淮南,你那点儿肮脏的,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容淮南态度轻慢,冷声质问:“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睡我自己的女人,管你什么事儿?你冲进来就要揍人,请问是谁给你的权利?容瑾西,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是容家子孙?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哥哥?”
“……”容瑾西竟一时语塞。
他今天直接冲进来,确实是太冲动了!
兄弟两人对峙的时候,杜欣儿从地上站了起来。
“容先生,要不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不用!我自己会走!”
容瑾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正要转身,视线突然落在了杜欣儿的脖子上。
那一串红宝石项链,分明是他买给夏桑榆的!
他墨瞳一缩,身上的气息骤然冷了下去:“你偷了她的东西?”
杜欣儿见他要发怒,吓得连忙往容淮南的身后藏了藏:“不不,我没有偷桑榆小姐的东西……,是,是南哥给我的!”
“容淮南给你的?”
容瑾西锐戾的目光看向容淮南:“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进了我们的房间,什么时候偷了她的项链?”
容淮南心虚的避开视线,气势也比刚才弱了几分:“你们都离婚这么久了,她也不会再回来了!那些东西搁着也是白白浪费,倒不如给欣儿用……”
那些东西?
意思是不止红宝石项链一样?
容瑾西俊脸冷得吓人,目光在房间各处扫了一圈。
梳妆台上面摆放着的是桑榆常用的化妆品和香水。
衣橱里面挂着的是桑榆穿过或没穿过的衣服,包括她最喜欢的两套淡粉和淡烟色睡衣。
衣帽间也有桑榆的高跟鞋,丝巾,和手包等物品。
他从日本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忙着处理陆泽的事情,竟是不知道容淮南什么时候将桑榆的东西全部都搬来了他的卧室!!!
该死的容淮南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找一个与夏桑榆相似的女人,穿着夏桑榆的睡衣,用着夏桑榆的化妆品,啪啪的时候还叫着夏桑榆的名字?
把他的桑榆当什么了?
容瑾西忍无可忍,猛然转身,一记重拳狠狠搭在了容淮南的脸上。
容淮南痛苦的呃了一声,身体后退数步,稳住身形的时候,嘴角的血也就溢了出来。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闷声道:“打够没有?打够了就给我滚出去!”
“一拳怎么够?”
容瑾西目露凶光,这一拳比刚才那一拳更狠!
同样是打在脸上,容淮南的鼻血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
那张端正英俊的脸上,瞬时变得血糊糊的,十分可怖。
杜欣儿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抽了一把餐巾纸就往容淮南的脸上擦:“南哥,南哥你还好吧?呜呜,我们去医院吧?”
容淮南伸手推开她,然后抬眼直视着容瑾西,声音沙哑的说道:“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对她心动已久!”
“她是你弟妹!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
容瑾西忿怒至极,怒叱之后,扬起拳头还要揍下去。
杜欣儿急忙过来拉住他的手臂:“容先生不要啊,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
家丑不可外扬,特别是对于容氏这样有声望的大家族来说,这事儿若传出去,定会成为整个晋城的笑话。
容瑾西俊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举起的拳头慢慢放了下来。
他低叹一声:“分家吧!我把整个四方传媒给你,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容氏子孙,也不再是我的兄弟!”
声音很轻,听在容淮南的耳中却宛如惊雷。
他的身形摇晃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真的要分?”
“真的要分!必须分!”
“如此庞大的旷世集团,你就只给我一个四方传媒?”
“给你四方传媒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
容瑾西冷戾又道:“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会让律师带着合同过来找你,你别想着还要从容家得到什么,惹恼了我,我会让你净身出户,在晋城连一块立锥之地都找不到!”
锐利的眸光冷冷剜了容淮南一眼,他转身摔门而出。
容淮南面色铁青,拳头攥得咕咕作响,额头上的青筋更是一根一根都凸了起来。
杜欣儿用餐巾纸轻柔的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南哥你别生气,四方传媒也挺不错的……”
“你懂个屁!”
四方传媒虽然不错,可是相对于庞大的旷世集团,根本连个啥都算不上。
他是容氏子孙,身体里面流淌的是容氏血液,凭什么到最后将他扫地出门,名下就只有一个四方传媒?
越想越气,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又打在杜欣儿的脸上:“都怪你!谁让你叫那么大声?”
杜欣儿脸颊迅速肿起,含泪说道:“南哥,是你让我叫大声一点儿的……”
“滚!别让我看见你!”
容淮南抄起手边一只青瓷花瓶猛力砸下,吓得杜欣儿尖叫着从房间跑了出去。
墨尔庄园内,夏桑榆并不知道兄弟两个已经为她闹到了分家的地步。
她将酒瓶里面的酒全部喝光,然后回到卧室,抱着曜儿又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里,她忙着将宫少玺下葬。
宫少玺被炸得支离破碎,警方只帮忙找到了一小半的遗体。
下葬那天天空十分阴暗,没过多久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因为宫氏一直都处于半隐世的状态,所以这场葬礼并未对外宣扬,一个前来吊唁的外人都没有。
夏桑榆穿着丧服,捧着小半罐骨灰,在方管家的带领下,一步步往庄园的最深处走去。
雨水顺着树梢成串的往下滴,打在伞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整片丛林,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悲泣之中。
方管家一面帮她撑伞,一面低声说道:“桑榆小姐你也别太难过,安顿好宫少之后,你还是想想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吧!”
有什么好想的?
九个月,弹指之间就过完了!
她神色黯然,低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方管家沉默片刻,又叹道:“唉……,最后这一批代孕女仆,与宫少同房的就只有林心念和另外三名女仆,其余的都还没排上号……,宫少就这么没了……”
“给她们一笔钱,都散了吧!”
“不行!就算要遣散她们,也要在她们走之前为她们做个万无一失的体检,万一她们带走宫少的后人就不好了……”
“随你!要检查就检查吧!”
桑榆无所谓,反正这方管家忠心耿耿,这些小事情就交给他去处理好了。
一行人又行了约莫半个小时,已经走出庄园,来到了一片景色优美的陵园前面。
“这就是容氏一族的陵墓?”
“没错!每一位容氏成员死亡之后,骨灰都会存放在陵园内!”
方管家拍了拍手,树林深处走出来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壮硕男人。
光头,臂膀上纹着妖异的蛇形刺青,浓眉环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凶悍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