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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不时有人呼唤我,其中包括我最牵挂的盛承硕。
还有那两只大金毛,我撞墙的时候,好像被它俩扑了一下,之后,便没了知觉。
我知道盛承硕已经死了,范多多不仅是他的结义妹妹,还是暗恋他的对象,能让她如此痛哭的人,只有盛承硕。
我说过我要与盛承硕同穴,因而,我一心求死。
问题是,我的耳边太不清净,几乎被人硬生生地逼开了眼睛。
“洛娇娇,你丫的,终于肯睁开眼睛了!”文雅一激动,不仅声音高了八度,眼泪鼻涕也蹿了出来。
“丑死了……”我强撑着精神看着文雅,无心问她怎么找来的,只想对她托付身后事。“文雅,求你个事……”
“我丑我愿意!”文雅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听着呢,丫求我肯定没好事!”
“如果他的兄弟不待见我……你一定要偷偷地把我和他埋到一起……”我虚弱地说着,一句三喘。
“哪个他?”文雅翻着白眼,没好气地盯着我。
文雅故意拿桥,我也没心思与她打诨。我想睡,不,是想死,就算邓铎他们真的不让我和盛承硕埋在一起,文雅这个铁姐们也会想法完成我的心愿。
“娇洛洛,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配阴婚?”文雅突然返过神来,惊乍乍地扒开我又要闭上的大眼睛。“姐们,你知道不知道美男奇缺?如果想配阴婚,我上哪给你找个短命的美男啊?”
我感激文雅,也明白她的心思。问题是,我是真的想死,别无二念。
“求你……”我直愣愣地看着她,蓄满泪水的大眼睛不带半分情绪。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你真的无辜似的。靠,如果我是男人,我就效仿燕国皇帝慕容熙,死前尽兴,死后奸尸。”一身中性打扮的文雅说起浑话旁若无人,不雅之名如雷灌耳。
若是以往,我肯定会笑嘻嘻地揶揄文雅,如果你有那功能,我会尽情让你奸,而后便是嘻笑怒嗔,过足嘴瘾。
而今,就算文雅耍尽活宝,也阻止不了我想死的决心。
“你就欺侮我吧……”文雅愈发咬牙切齿。“我没本事给你找美男,真想配阴婚的话,你还是找盛承硕吧。”
“她想和谁配阴婚?”恍惚间,我听到了亲切而熟悉的声音,不多一会,盛承硕的轮椅车已经到了我的病床前。“就算找我也没用,你是盛杨氏,除了我,谁也配不起你!”
“你……还活着?”
“阎王爷说,我还没被你欺负够,让我回来继续找虐。”
如果还有力气,我肯定会蹦起来。可惜,我不仅浑身酸软,就连多说几句话也是老牛大喘气。
看到宠溺地盯着我的盛承硕,我使劲眨巴着瞪圆了的大眼睛,颗颗珠泪瞬间而下。
“又来了!”文雅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我,“你丫能不能别装无辜?真是欠奸!”
文雅曾经说过,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我眨巴着眼睛装无辜,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不出意外地暴出粗口,就算当着盛承硕的面,也没有收敛的意思。
“呃……你至少奸我二十回了……”
我愈是想憋着,眼里的泪珠子滚得越欢实,就算想插科打诨转移一下注意力,只要对上那束宠溺的目光,愈发忍俊不禁,泪水潸然。
盛承硕颇为尴尬地咳了一声,文雅却不为所动。上来疯劲的她不仅粗话连连,还一个劲地让我憋着,说什么要找根串珠子的线绳,把我眼中的泪珠子串起来。
“手术缝合线可以么?”
“啊……”冷不丁对上主动送线的易正,文雅居然玄幻了。而后,又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不停地搓着两只没处放的手,结巴着道:“娇娇,那什么……我该走了,去找找有没有短命的美男……”
按说易正也是美男,就算初次见面,以文雅的脾气应该大呼小叫,满嘴跑火车才对,这画风?
我敏锐地感觉到文雅的不正常,连忙嘘喘着制止,“别,我还不想死,不用配阴婚……”
“这位小姐,我家三弟是正宗的醋坛子,谁若与弟妹配阴婚,他肯定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掘了。”
“我……”文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权当给自己准备了……”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眼前的活宝活活噎死。好在盛承硕与易正及时出手,我又气息微弱地缓了过来。
三天后,易正把我和盛承硕送到了逍遥居。文雅没有跟过来,她想在Q城找工作,正上蹿下跳地看房呢。
兰姨早早地烧上了中饭,洛洛兴奋地迎向盛承硕,胖胖却迟疑地盯着我,直到我向它招手示好,这才兴奋地迎了上来。
胖胖和洛洛是有功之臣,若是没有这两只,结局真的难以想像。
进门不过五分钟,茶桌上的电话便响了。
慈善晚宴后,我的手机就没了踪影,兰姨又在厨房做饭,盛承硕和易正都无动于衷,我只得歪到沙发上,想也不想地按下免提键。
电话竟然是文雅打来的,这色妞不但不用大嗓门吼我,反而转了性子,颇为扭捏地道:“大娇娇,现在说话方便么?”
搞什么?我被文雅的扭捏声雷起一片鸡皮疙瘩。
“很方便,你说吧。”我颇为悠闲地抱着蹭到眼前的胖胖,不过脑子地道。
“那什么,你知道易大夫住哪么?”
我有些愣怔,自从见到易正,文雅这妞就不正常了。
“呃,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对向我的易正和盛承硕,不由得干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闷骚丫头,莫不是真的思春了?
“大娇娇,Q城的房子不好租,我听说易大夫是单身,想到他附近买套房,奴家好象思春了,你要不帮忙我会惦记你家那位哦……”
我下意识地捂着发臊的脸,根本不敢看故意坐到对面的那两位。
文雅向来中性打扮,性取向也阴晦不明,按理说铁树开花我该高兴,问题是,我好死不死地按了免提键,文雅发/骚的声音不仅被故作高冷的两位当事人听了个明明白白,就连在厨房里忙活的兰姨也听笑了。
“大娇娇,你在听么?”
“呃,在啊,听着呢……”我讪讪地瞟向对面。
盛承硕正绷不住地摸着鼻子,易正却下意识地挠着头,我很狗腿地咧着嘴,真心替姐们臊得慌。